第30章情殺
曾經,梁晨對自己父親多次提起過曹野,也令她父親非常想看看曹野。
她父親算是個過來人,雖未弄清她對曹野的明確態度,但能理解她整天誇曹野將意味著什麼?於是。常常提醒她記得要帶她的得意門生來玩,說想看她嘴裡快成仙的曹野是長什麼模樣。不過自今,她還從未唐突的帶曹野回家裡去做客過,她對自己父親總有許多理由和借口,歸根結底是沒合適的機會。不過現在,她沒再想找任何理由和借口了,她只想在自己父親受法律裁決之前,了卻自己父親的心願,讓自己父親看看曾經想要看的曹野。
她不明白自己父親的想法,但明白在她嘴裡早已成為傳奇人物的曹野,是自己父親曾經想要見的人。
她在曹野很小心的幫助下,扶著順利的坐了起來。她把自己的腳放床沿邊上,等曹野來穿鞋子。
孟家麗返回來了,氣沖沖的推開病房玻璃門,剛開口想對曹野發火,就見醒過來正準備去拘留所的梁晨。她滿臉怒氣立馬變緩和恢復成平時模樣,她忙改口先問道:「曹野,你剛才有沒有出去叫輛出租車?」
「還沒有呢!」曹野邊回答,邊開始動手給梁晨穿鞋子。
「那,我還是先下去找輛出租車吧?」孟家麗說著轉身往外走,想找曹野詢問段曉曉的事暫時沒敢聲張。
幾分鐘後,曹野雙手攙扶著梁晨走出衛生院,孟家麗去找的出租車就開了過來。
車上除開有孟家麗,後面還坐著段曉曉,身上穿件淡黃色休閒衫。從曹野這邊看去,能清晰看到段曉曉整張僵硬的臉塗了胭脂,沒流露出任何表情,眼角還拖出以往從沒有畫過的尾線。曹野懸起的心思或多或少又添加些許的不平靜,看段曉曉的樣子,怕是真要對我做些什麼?思考裡,空氣好似漸漸在糾結在凝固。
坐上出租車,靜,使彼此間丟掉想說話的意思;存在,代表的僅僅是近在咫尺的陌生?
一路無話,出租車開到戒備森嚴的拘留所。孟家麗趕忙起身扶住梁晨,段曉曉立馬向拘留所裡走。這裡對於段曉曉並不算陌生,因她先後曾與孟家麗悄悄來過幾次,知道想要見犯人先得做些什麼。
段曉曉前去沒花多少周折,大約幾分鐘,便把探監的各類手續辦好。
探監的地方,在個只有排氣口的小鐵屋子裡,邊上站著兩名全副武裝的警員,日光燈格外亮堂。梁晨的父親給帶了出來,手腕上戴副銀色手銬,兩眼目光呆滯,那多日未曾刮過的鬍鬚,遮住多半蒼白的臉。特別是頭上髮絲更加顯現骯髒與凌亂,是縱橫交錯下像個母雞生蛋的草窩……梁晨看著忍不住哭了,她站起來想要撲向自己父親。旁邊的曹野眼疾手快,忙拉住她不許她亂動,嘴邊同時輕聲勸道:「梁老師,千萬別傷心難過,等會兒離去,想法給拘留所的人打聲招呼,讓他們今後善待你父親。」
梁晨的父親看到了梁晨,呆滯的目光似乎多了些先前沒有的光芒。他動動嘴唇想開口說話,最終因太過激動沒能發出任何聲音。他緩緩移動腳下步子,那致使他走到今天的一幕幕又在腦海裡浮現:
車間裡開的機床又壞掉了,才上班又沒有事情可做,領導來叫他先休息。他回到家中,房門緊鎖,掏出身上鑰匙也打不開。他心頭很是納悶,隨即想到生活上從不知檢點的老婆,忙轉身往房子後面疾跑,那裡有樓梯,靠牆爬上去能通過窗戶玻璃,從窗簾的縫隙處看到臥室裡面去。
他擺正樓梯,火急火燎的爬上樓梯,把眼睛貼在窗戶玻璃外,從窗簾的縫隙處往裡看。
臥室裡,那張寬大的雙人床鋪上,一個陌生男人趴在老婆赤裸的身上。
這個時刻,前面門口有個清脆的聲音傳來,「爸爸!是你在家裡嗎?我沒有帶鑰匙開門。」
聞聲,他手抓窗戶上的鋼條,情不自禁的想把手中的鋼條擰斷。他心頭的怒火迅速向腦門裡猛竄,而他的眼睛依舊死死盯著臥室裡床鋪上的兩個人,我今天非要滅了這對不知廉恥的狗男女。
床鋪上與陌生男人亂來的老婆,在聽到梁晨的聲音後,立馬停止嘴邊語無倫次的叫喊,並把纏繞在陌生男人腰上的腳拿下來,然後伸直開來放在床單上,說:「我女兒回來在等著開門呢!」
「這怎麼能行呢?你再等我一分鐘。」陌生男人不願就此罷手。
女兒都長大了,還沒個收斂,我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給你點苦頭吃。他氣急攻心忍不住又在心裡喊,隨即咬牙切齒怒氣沖沖的從樓梯上爬回地面。他跑到房前瞧不見梁晨的人,忙撿起旁邊地上一根舊鐵絲,用舊鐵絲從外面把門扣牢牢套住,便沒頭沒腦朝街上專賣鐵器的商舖跑,是想買把刀來與老婆及陌生男人做個徹底了斷。
很快的,他買到一把西瓜刀返回來,見鐵門還沒有人動過,就跑去把才用的樓梯扛前面陽台邊。陽台的窗戶沒有安裝防盜鋼條,爬上去敲壞窗玻璃便可以進入臥室裡去。
三下兩下慌忙爬上陽台,他拿西瓜刀「砰砰」幾下砸碎窗玻璃,人邊往臥室裡鑽,邊嚷著凶:「我讓你把外面的那些野男人統統帶回家裡來,我今天非要親手砍死你們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
叫嚷著翻進臥室去,陌生男人顧不上穿衣服褲子忙往樓下跑,老婆還在床鋪上,還赤裸個身子在尋找不知丟到何處去的內褲,嘴邊上說:「你別亂來,殺人是要償命的,你難道想我們的女兒成為無依無靠的孤兒嗎?」
他聽得火冒三丈,他跳上床鋪,抬起一腳猛踢老婆,嘴邊不忘要怒吼:「如今女兒已經長大了,有工作有安定的生活,她再不需要你這種恬不知恥的壞母親,她有你的存在反而是件奇恥大辱。」
老婆給他的一腳踢中,老婆向後仰倒下去,還不自覺的用手抱住自己肚子「哎喲」的叫了一聲。
他似乎找到一種從未有的另類快感,他趕忙舉起西瓜刀朝老婆劈頭砍下去。刀見血,又繼續砍,嘴邊還在不停止的怒吼:「我讓你天天去偷人,我讓你繼續去偷人。你不要臉,你女兒現在還要不要臉?」
片刻功夫,老婆倒在了血泊之中,他吐幾口心頭怒氣,又轉身忙去尋找跑下樓去的陌生男人。他不擔心那個陌生男人會從他眼皮底下跑掉,因他相信在房間裡沒有辦法可以打開出去的鐵門。
可是,樓下很快響起了急促的呼救聲,「對面大哥快來幫忙開下門,這裡殺人了,這裡出人命了……」
聽到陌生男人的求救,他加快腳步忙往樓下跑,他媽的,我倒要看你想往哪裡逃跑,你白白偷我老婆,這世道還沒那個便宜買賣,我要你下輩子也不敢再去亂偷人家的老婆玩。
很快的,他到得一樓來,見窗戶外的街頭站滿許多跑過來看熱鬧的人。套在門扣上的鐵絲,不知道是誰在外面解,合攏的門已開啟一條大縫,陌生男人在縫隙處往外面擠,差不多就擠出去了,中間夾雜鐵絲碰撞門的聲音及說話的聲音。他見時間緊急衝前去不聞不問,對準陌生男人就猛砍,一下,再一下……他丟失理智,殺得紅了眼,連最後梁晨的突然出現,也未能分辨出誰是誰,也揮舞著西瓜刀只管亂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