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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文 / 衛君志

    第38章

    「這種事情我也碰到過。」我看王濤這樣子八成是碰到了我在流落河口時的同樣情形。至於這種情形是不是真的就是由於殘缺的夢境引起那是說不清的。「可能是你睡覺時作夢夢到來了這裡,醒了又忘了,現在到了這裡又突然想起了這個夢了。」

    我暫時只能給他這麼簡單的解釋一下。這種情形應該很多人都經歷過的。經歷過幾次也就不會覺得怎麼奇怪了。

    「作夢?夢到的?」王濤聽了我的解釋還是有些疑惑。「如果是作夢的話,那這個灶是那裡來的?」

    「灶?」我笑了,笑王濤似乎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了。「這個灶可能是別人留下來的。來打魚什麼的人留下來的。」

    「可是,可是,我有種很熟悉的感覺,這灶應該就是我親手壘的!」王濤的口氣突然變得肯定。皺著眉頭盯著那石頭壘成的灶不知又想到那裡去了。

    「別想了,管他那麼多幹嘛呢?」我拍了拍王濤的肩膀。「我們還大把的事作呢。你看,他們連帳篷都搭好了。」

    說完我指了指阿華阿強他們。他們也確實快。就我們說話的這會工夫,他們搭好了一個帳篷,現在已經開始搭第二個了。

    而這時的張老闆,看到我和王濤在這裡站著說話,也湊了過來。「阿志,你們聊什麼呢?」

    「沒什麼呢。」我這灶是他親手壘的。」

    「哦,是嗎?」張老闆走到近前,看到我和王濤腳邊那個石頭壘的灶,眉頭似乎猛的一皺。我正覺得他神色不對,再看他時他又恢復了正常。

    「這個啊,也許真就是王濤親手壘的啊,」張老闆看著那灶說道。「也許就是以前王濤來這抓魚的時候壘的嘛。王濤你說是不是啊?」

    「嗯。」王濤只是隨便應了一聲。

    「對,也許真的就是以前他來抓魚時壘的。」我跟著說道。也去看那石頭壘成的灶,看著就覺得這東西不像王濤以前打魚時留下的,因為這灶裡留下的灰燼痕跡都還很新,不像多年前留下來的。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在心裡轉了一轉,沒有說出來,我本身也沒怎麼在意。

    我對於張老闆他們用的簡易帳篷倒是很感興趣。問了一下張老闆,他們也就帶了兩頂過來,張老闆和張燕一人用一頂,阿華和阿強還得跟我們一起睡露天的地方,當然我們也會用塑料布搭個帳篷出來,只是沒他們的那麼好罷了。最後是張老闆答應回去後把那兩頂簡易帳篷送給我們。這事讓我在心裡暗喜了好一陣。

    在我和張老闆說完了帳篷的事後,我拉著王濤去給我們自己搭了個帳篷。他本來還在想那個灶和夢的事,給我這麼一打岔,忙了起來也就忘了。

    我們搭的那個說是帳篷,其實也就只是用竹竿支起一塊大塑料布,勉強可以擋點雨水而已。我又找了些石頭在四周壘了一圈,將就著用來擋風,圈子周圍撒了圈雄黃粉。這樣也就差不多了。

    忙完了這些,已經到了六點多,眼瞅著就要天黑了。這時阿華阿強他們已經從旁邊的山腳裡弄了一堆的柴火過來。現在是我們該解決吃飯問題的時候了。

    我問王濤今晚有什麼吃的?他嘿嘿一笑,從袋子裡找出鍋來,把飯先煮上叫阿華他們看著。拉了我取了他帶的那兩把小口徑步槍出來跑到了靠在河邊的筏子上。「走!我帶你去打魚!」

    我愣住了。「用槍打?」打魚我知道用網的,用釣的,也有用電的,沒見過打魚還有用槍打的。

    「快點,快點!」王濤背好了槍擺弄著筏子,沒注意到我的一臉驚愕。「早去早回,一會兒就可以回來煮魚吃了。」回過頭來見我沒動,又催促道。「你倒是快點啊,你不餓我是餓了!」

    「哦。」我應了一聲,背了槍,帶了一肚了的疑惑,上了筏子去同王濤「打」魚。

    這時候的天色說暗不暗,說明不明。如果是在別的地方還可以看到落日的餘輝。但是在這低陷的河谷裡,光線卻是已經有些陰暗了。

    我打著手電照著水面,心裡猜測著這水裡的魚用槍是什麼個打法。水面是一片平靜,往水裡照下去,也看不見什麼東西。我心想,難道這魚會主動浮上水面來給我們打?

    王濤顯得是輕車熟路,他不停的揮舞著手裡的竹竿,劃著筏子逆流而上。虧他過了這麼久了還清楚的記得這流落河的情景。

    「這魚用槍怎麼打?」按不住心裡的疑惑,我開口問他。

    「還記得我說的那個巴巖魚精的故事吧?」王濤邊劃邊說道。

    「嗯。我們去打巴巖魚?」我想了想,說:「這也要看得見才行啊。」

    我知道巴巖魚有個習慣,就是老是喜歡貼在水底的大石頭上面不動。如果水清一些,從河面上就能看見。倒是個不錯的靶子。可是現在天色昏暗,就算那巴巖魚貼在水底不動,看不見它又怎麼去打?

    「打什麼巴巖魚!我是說那個故事裡給土司王封了的那個洞!」

    「那個洞?」我越發的摸不著頭腦。心裡雜七雜八的想開了。

    打魚關那個洞什麼事?如果真有那個洞,那麼那個巴巖魚精的故事倒有幾分可信。不一定要是巴巖魚,只要是長得足夠大的食肉性魚類都可以咬死下水的牛羊什麼的。但是牛羊就算喝水洗澡什麼的也不會去太深的水裡,那魚要吃它們就得到淺水區或者是岸邊,那豈不是說這魚可以離水上岸?

    「就是那個洞,它不是給土司王封了一大半嘛,但是沒封完,還有一些縫。那裡有魚。」王濤見我不明白,趕緊解釋說。

    「有魚?有魚它在水裡你也打不了啊!」那條河裡沒魚啊,用槍還不如用網來的爽快。用槍得瞄半天,用網不用看有沒有魚,一網撒下去就是。

    「那魚會浮到水面上來的,到了你就知道了。」王濤見一個時候解釋不清,也不再解釋,說道。「反正到了那裡一看你就知道了。」接著他又補充了一句。「就快到了。」

    「真的?在哪兒?」我對王濤的話將信將疑,我還沒見過有魚浮上水面來給人打的。

    「那邊,就在那邊那山崖下面。」王濤抬手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一道山崖。

    那道山崖水面之上的部分大約有四五層樓高,崖頂上似乎缺了道口子。就著模糊的光線,我將那道山崖打量了一遍。

    「看那裡。」王濤又指著崖下的水面。「那裡就是土司王用來封住洞口的大石頭。」

    我把手電照了過去,依稀看見崖前的水面上突兀的冒出了一截石頭。看樣子,這塊大石頭應該是直接從崖頂上掉了下來的。如果真是土司王弄的,那這巴巖魚精的傳說倒也不至於全部都是瞎編。可能是有人看到了土司王的人在這邊堆石頭才編了出來的。

    這會忽又想到了王濤說的魚。「魚呢?」我拿著手電往那崖前的水面掃了幾遍,沒見著有什麼動靜。

    「急什麼?等下就有了。」王濤把筏子劃到了離那道山崖還有二三十米距離的地方,用手裡的竹竿穩住了筏子。然後他抬頭看了看天。「就快有了。」

    「啊?我們不過去了?」我不解,學著他的樣子看了看天,沒啥特別的,就看見幾顆若隱若現星星。

    「再過去魚就給嚇跑了,聽聲音。」王濤把背後背的槍握到了手裡,試著往那道山崖下瞄了瞄。「把手電往那邊照著。」

    說完他便不再說話,還打了個手勢叫我別出聲。我也只好學他的樣子,擺好了手電後拿著槍往那山崖下瞄著。

    四周很靜,除了輕微的流水聲和偶爾傳來的幾聲夜鳥的鳴叫,就只有岸邊石縫裡不知道什麼蟲子發出的聲音。

    我舉著槍瞄著那崖下的水面,不一會便覺得胳膊有些發酸,就這樣瞄著又沒看見個目標實在是很容易讓人煩躁。我轉過頭去看王濤,他一動不動的盯著那河面,見我望向他也沒有說話作了個禁聲的手勢,又指了指那邊河面。於是我又去盯著那河面看了一陣,還是沒動靜。

    無聊啊,這小子是不是搞錯地方了?這裡真有魚會浮到水面上來給我們打?我胡亂的想著,又過了一會,終於耐不住性子了轉頭要去同王濤說話,忽然聽見河面上「嘩啦」的一聲水響。

    我聽見這聲音不由的一愣,魚來了?這時就見王濤已經舉槍作好了射擊的準備。慌忙回身,我也舉著槍瞄準了那片河面。

    手電的光芒在河面上籠出了一個變了形的圓圈形光斑。我仔細在這圓圈裡找了一遍,沒看見魚,就看見水面蕩起一圈一圈的波紋。這波紋說明剛才是有魚剛才浮上來了!我心裡一喜,更加用心的瞄準著。

    不一會,平靜的河面上現出了一道劃痕,可是很快的,又化作了波紋消失。

    「魚?」我沒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在水裡,不由的輕聲問了一聲。

    「嗯。」王濤壓低了聲音回答道。「別急,還有很多,等多了再打。」

    我不再說話,仔細盯著河面。緊接著便又有一道劃過水面的痕跡出現了。雖然依舊短暫,但是之後的情形卻讓我看得傻了眼。

    就聽得「嘩」的一聲水響,一條至少有一米來長的大魚竄出了水面,然後在「啪」的一聲裡又砸進了水裡。

    我被這突出其來的現象驚得一愣,手裡的槍都差點走了火。回過神時,就見那崖下的水面猶如炸開了鍋一樣,不斷有大的小的魚騰出水面,「嘩啦,嘩啦」的水聲不絕於耳。

    我看得眼花繚亂,心想,哪來的這麼多魚啊?這時耳邊又猛的傳來一聲清脆的槍響,驚了我一跳,手指一哆嗦,我的槍也響了。

    也不知道子彈打到那裡去了,回頭一看王濤正在上子彈。我也手忙腳亂的換上了子彈,再舉起槍時,那崖下的水面基本上已經恢復了平靜,剛才那群不知道有多少的魚群已經四處散去,只是偶爾還有一兩條魚躍出水面,那短暫的時間根本不夠瞄準的。

    我換子彈時王濤又放了一槍,也不知道他打中了沒有。

    「你打中沒有?」我剛才就打了一槍,而且還是給王濤那聲槍響驚了一下走了火,雖說本來也是在瞄著那魚群的方向,但是那個準頭我實在沒什麼把握。

    「不知道。那麼多魚應該打得中一兩條吧?」王濤看起來也沒什麼把握。不過想想剛才那魚群層層疊疊的,只要準頭別偏太遠應該都打得到吧。

    「走,過去看看。」魚群已經跑沒了,王濤拿過竹竿,撐著筏子向崖下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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