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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殤 第五章傷情無限 文 / 星辰凡

    第五章傷情無限()

    鮮紅染身向晚意不適,驅車登古原。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夕陽的餘光即使再好,也只是在那短暫的一刻,其實人也是一樣,不一定要一生都光耀萬丈,只要在有生之年曾經散放出全身的光芒就可以了。可是人生來就有貪性的,沒有幾個人在第一次出名後就會滿意的,隨著他們的出名他們埋藏在心中的野心也越加的膨脹了。

    但得夕陽無限好,何須惆悵近黃昏!其實一個人只要擁有積極樂觀的向上心態,活的幸福就可以了,文軒就是一個樂觀的人,他和爺爺的生活雖然有些清苦,但是過的很開心,每天陪著爺爺下棋,吃飯,喝酒,學醫,看到爺爺露出的開心笑容,他能夠清晰的感到自己的心裡有一種就做幸福的暖流在流淌。

    文軒送走了猴子文鳳兩人,一個人在夕陽的金輝下走在羊腸小道之上,哼著清亮的山歌,看到停在路邊的小鳥山雞還會吹起一聲響亮的口哨,但是那些動物並沒有驚起那些動物,反而得到了各種動物的和鳴,那是一種幸福的禪唱。

    「奇怪,怎麼回事,心跳這麼快。」文軒看著周圍嘰嘰喳喳的動物疑惑的自語道,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從離開家開始自己的心跳就一直很快,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又好像有什麼人要離自己而去一樣,這種感覺文軒從來沒有過。

    「文軒,文軒,」青山村外是不遠是一個普通的農村,要進入青山村必須要經過這裡,文軒這十二年來幾乎天天從這裡經過,這裡的村民幾乎都認識他,就在文軒感到更加的心神不寧的時候,一個白鬍子的老爺爺叫住了他。

    「吳爺爺,劉爺爺,怎麼你們大家都在這裡啊,發生了什麼事情了。」文軒不解的看著眾人,村子裡的老人此時應該在家給自己的兒子,孫子做飯的,可是此時他們都聚集在村口,不知道在聊什麼,可是他們臉上擔憂的神色卻是人人都看得出來的。

    「文軒,你可回來了,你快回家看看吧,我們剛才看到有輛車從這裡出去啊,而且還聽到有槍聲啊。」一個老奶奶拉著文軒焦急的說道。

    車?槍聲?文軒聽了心裡也生了疑惑,槍聲在這裡並不是什麼稀罕物品了,在青山村附近幾乎家家都有獵槍的,而且青山上面有各種野生動物,大家經常上去打獵,隔三差五的都會有槍響的,可是有車就很奇怪了,這麼多年來文軒從來沒有見過有車來過啊。

    文軒感覺到自己的心此時跳的更加的快了,那種莫名的感覺也更加的清晰,他也顧不得和眾人說一聲,扔下手裡的書包就飛快的想著青山村跑去,文軒的速度是很驚人的,他從來沒有展現過自己的速度,他爺爺也從來不讓他施展,可是此時他焦急的心情讓他無法顧及,就像一陣風一樣,轉眼就消失在眾人的視野。

    留下的眾人此時卻是忘卻了剛才的事情,都是一臉驚愕的看著消失的文軒的背影,他的速度太驚人了,現在的農村可以說是家家都有電視了,奧運會之類的運動大家也是都看的,尤其是老人們,更是關注國家的大事,文軒的速度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昔日寧靜安詳的青山村此時早已經變得一團糟,翠綠的草地此時早已經被踐踏的不成樣子,鮮艷的翠綠色上還沾染著點點的血紅色,顯得非常的妖異。在昏黃色的天空下,房間外的屍體顯得格外的刺眼,他們睜得大大的眼睛表示了他們死去時的不安,濃濃的恨意充滿了他們的雙眼。

    文軒雙眼無神,腳步呆呆的向著前走著,每經過一個屍體他感到自己的心就會狠狠的震動一下,一個個的爺爺奶奶都死了,雖然文軒也知道他們的壽命沒有多久了,可是他們此時卻都被人殺死了,從他們的眼中的恨意,他知道他們的不甘心。文軒感到自己的心裡空落落的,好像自己的一切隨著他們躺在這裡也都躺在了這裡。

    『爺爺呢,爺爺呢。』文軒發瘋似的向著自己的屋子跑去,到了門前他才發現自己真的不敢開門,他渾身都在顫抖,害怕的顫抖,小時候的陰影此時似乎完全的籠罩了自己。

    吱吱,竹屋的門終於打開了,隨著竹門的吱吱聲,文軒感到自己的心好像要從自己的嘴中跳出來一樣,這短短的幾分鐘好像過了幾年一樣漫長。

    以前寧靜安詳的屋子,此時早已經被別人翻的一塌糊塗,屋子裡的桌子椅子也已經摔爛了,牆壁上的古董畫卷此時也早已經被人扯了下來,但是並沒有被人拿走,來人顯然不是為了這些而來的,文軒此時根本就想不了多少,當他看到躺在地上,渾身充滿鮮血的爺爺時,他感到一種天昏地暗的眩暈,雙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在青山村外的老爺爺老奶奶們看到文軒進去了很長時間都沒有出來,害怕出事情,馬上就叫上了村子裡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們浩浩蕩蕩的殺向了山裡,當他們看到滿地的屍體的時候,許多人都承受不住那種濃烈的血腥味,哇哇的吐了起來,甚至許多老人都暈了過去,當他們發現暈倒在屋裡的文軒時,外面已經響起了警車的聲音。

    匆匆趕來的警察和村民的反應幾乎是一樣,許多年輕的警察都哇哇的大吐,村裡的警察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幾十年都不見得見過死人,現在一見就是十幾人,而且都大大的瞪著雙眼,充滿了恨意和不甘,不是當場被嚇暈過去就已經很好了。

    警察很快就封鎖了現場,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是無法掩蓋的,市裡很快就派人下來,連夜趕到了這裡,此時的文軒已經醒了過來,可是他的雙眼無神,面對一直不停的對著他嘰嘰喳喳的警察,他們就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警察們也很無奈,要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大家都是很難過的,他們雖然無法體悟文軒此時的心情,可是文軒的反應也是可以意料到的,料想誰一時之間看到自己所有的親人都被人殺死在自己的面前,不崩潰就已經很好了。

    文軒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突然站了起來,他茫然的看著這個自己住了十幾年的屋子,思緒如潮水般湧來,和爺爺生活的這十幾年的點點滴滴一時之間都跑了出來,無神的雙眼也模糊了起來,淚水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劃過臉龐,低落在被鮮血打紅的地上。

    爺爺的身體還抱有餘溫,文軒輕輕撫摸著爺爺那蒼老的面龐,雖然他是閉著眼的,可是文軒感覺的出來他心中還有不甘,他還有許多自己沒有做完的事。文軒抱著爺爺的屍體,那雙有神的眼睛也早已經紅腫的不成樣子。

    「文軒啊,你不要太難過了,畢竟人死不能復生,我想你爺爺在地下也希望你活得開心一點。」這時一個肩上扛著三枚四角星花的一級警監走了進來,對於文軒他是非常同情的,可是同情歸同情,案子還是必須要察的,這裡唯一生還的就是文軒了,他應該知道點什麼吧。

    「文軒,這次的事情可以說是改革開放以來發生的最嚴重的慘案之一,上面對這件事情是非常看重的,特別交代一定要找出兇手,嚴厲打擊犯罪,你也想為自己的爺爺奶奶們報仇吧。」青山村的慘案上面不重視恐怕是不行的,周圍村子裡的人幾乎都知道了,他們想壓下來是不可能了,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趕緊找出兇手了,看他們派出一個一級警監就能夠看出上面的決心。

    報仇,看著爺爺的屍體,文軒的心好像被狠狠的抓到了一起,痛的快要喘不過氣來。報仇?就算報了仇又怎麼樣,爺爺已經死了,自己現在能夠做的就是繼承爺爺的遺志,發揚醫術,還要修煉長生集,開開心心的活著。

    文軒畢竟不是一般人,多年來的自立讓他的心性異常的鑒定,相通了一切他的雙眼中逐漸有了神采。文軒的神情當然都落到了旁邊的警監眼中,他也暗中驚喜,如果文軒就這樣意志消沉,恐怕他也不會好過,他早已經派人調查過這裡的人了,一個考上了華科大學的大學生啊,這可是華國的寶貝啊,要是出了問題,恐怕市長都得有麻煩。

    「文軒,我們已經檢查過了,外面的人大多數都是咬舌自盡的,只有三個是被槍打死的,算上你爺爺是四個。外面的人我們的人已經埋葬了,你也不要太傷心了,還是先讓老人入土為安吧。」

    入土為安!文軒緊緊的抱著爺爺的屍體,這是自己最後一次抱著爺爺了吧,這是自己最後一次感受爺爺的溫度了吧,以後又變成自己一人了,那個對自己嚴厲,對自己疼愛,對自己寵溺的老人今天就永遠離開自己了,文軒越想越覺得難受,他那顆心似乎在滴血,喉嚨處熱熱的,好像有什麼東西湧了出來,文軒感到周圍一黑,再次的暈死了過去。

    一級警監肖克強看到文軒吐血馬上驚慌了起來,一屋子人馬上都散了開來,一個穿著白大褂得法醫馬上被叫了進來,還好文軒只是傷心過度,只要休息一會就好了,可是這也讓肖克強擔心的夠嗆,吐了那麼大口血,還真是怪讓人擔心的。

    日出日落,朝陽變成落日,落日化成圓月,亮麗的銀色月光散在大地上,為大地增添了一件銀色的紗衣。文軒此時的神色已經安詳下來,不復一開始的眉頭緊皺,焦急之色。此時悠悠的月光散在文軒的身上,像是一件亮銀色的戰甲一般,把他團團的包圍了起來,還好此時屋裡沒有外人,否則一定會被嚇死。

    血,到處都是血;屍體,許多的屍體;還有那種不甘和恨意,似乎都圍繞在自己的眼前。文軒刷的坐了起來,一身的冷汗,他此時早就沒有剛才的安詳神態,一臉的驚愕之色,好像做了什麼噩夢一般。

    文軒看著銀亮的月光,想起爺爺已經離自己而去,濃濃的傷感充斥在心間,文軒此時仍就很茫然,自己以後能夠做什麼?要做什麼呢?以前爺爺還在時,自己的一切都是爺爺安排的,從小自己也以發揚醫術,治病救人為目的,可是說心裡話,文軒並不喜歡什麼發揚醫術,治病救人。

    文軒這十幾年來,隨著修煉長生集,他的記憶力越來越好,曾經早已經埋藏在心間的傷心往事又一次次的湧上心頭。自己出生就被父母遺棄,也許他們有苦衷,也許他們也早已消逝了,這些文軒在沒有弄清楚之前並不怪他們,可是自己在那個孤獨的角落生活了三年,路過的人好心的會扔給自己一個饅頭,無情的人則是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更甚還會鄙夷的看自己一眼。往事就像一根刺一樣紮在了文軒的心中。

    吱吱,沉寂的竹門被推開了,曾克強帶著一個白大褂走了進來,看著坐在床上的文軒他露出了一絲喜悅。「文軒,你醒了,你不要太傷心了,畢竟往人已逝,活著的人還是要活著的。」

    文軒勉強的笑笑,有些苦澀的說:「您放心吧,我沒事了,我想去看看爺爺。」

    曾克強看著文軒的樣子,知道他此時的心情,自己的父親曾經離開自己的時候,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呢。「哎,文軒啊,我們已經做過檢查了,來人好像是為了找什麼東西,不過好像並沒有找到,他們應該是用其餘的人的姓名逼迫你爺爺,所以他們才『自殺』的,而你爺爺見眾人死了,自然也不會再交出東西,所以才惹來殺身之禍的。你爺爺究竟有什麼東西是他們所要的。」

    什麼東西?文軒搖搖頭,這裡的古董字畫和一些難得的藥材,無一不是世界上珍貴的寶物,隨便拿出一樣,就能夠讓人一生受用了,可是他們竟然視而不見。來人竟然不是為了這些東西來的,那就還有一樣了,就是爺爺的醫術了,或者是藥方了。爺爺已經很多年沒有行醫了,他也早就被世人遺忘,還會有誰知道爺爺的能耐呢,還行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

    曾克強無奈的搖搖頭,其實是什麼東西已經不重要了,而且屋子被翻成這樣那些人都沒有找到,看樣子是被藏在很隱秘的地方了,文軒也許並不知道,雖然對於那些人的來歷自己等人並不知道,可是通過村民們的反應也能夠知道他們的相貌,和他們所開的車,只要自己回去仔細查探,應該能夠查出來的。

    「文軒,我們要做的事情也做完了,馬上就要回去了,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把兇手查出來的。」曾克強再次搖搖頭,不管自己說什麼,現在的文軒也是聽不進去了,他歎了口氣,帶著來人走了出去,很快就響起了汽車發動機遠去的聲音。

    安靜寧祥的青山村此時顯得非常的詭異,即使天上太陽高照,依然擋不住這裡悲涼的氣氛。文軒從三天前就一直坐在墳墓前,數十座墓碑矗立在這裡,很明顯,這裡有許多新的墓碑是這兩天添加的,而其中一座卻是異常的顯眼,它佇立在墓碑的中央,高大的花崗岩墓碑上寫著,「一代神醫孫繼祖之墓,不孝子孫孫文軒立。」

    文軒呆呆的看著這座高大的墓碑,下面埋葬的就是爺爺,三天來,文軒不吃不喝,就這樣呆呆的跪在這裡,曾經來過很多人來勸說文軒,可是文軒好像聽不見他們說什麼一樣,只是兩眼無神的看著墓碑。此時的文軒早已經不復昔日的風采,臉色蒼白,渾身凌亂不堪,好像隨時會倒下去一樣。

    「文軒,文軒……」青山村內,順著小溪的方向,兩個人影向著文軒走來,他們臉上露著擔憂之色,看著文軒的樣子也是忍不住苦笑,「文軒,你已經在這裡待了三天了,在這樣不吃不喝你會撐不住的。」

    來人正是猴子和白文鳳兩人,他們兩人自從聽說了這件事後馬上就趕了過來,可是那是的文軒就已經在墳前了,兩人三天來都是一起陪著文軒度過的,看到文軒這個樣子也是擔心無比。

    「蚊子,你難道要一直這樣下去嗎,你要知道就算你爺爺活著也會生氣的,你難道要讓他死也死得不安心嗎?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忘記了你爺爺生前是怎麼交你的了嗎?」白文鳳有些生氣,要知道文軒一直以來都是他們三個當中最優秀的,可以說是他們見過的人中最優秀的,不論什麼事情文軒都能夠神色淡定的處理,可是今天的文軒實在是……文鳳也經歷過生死分離,甚至親眼看到自己的爺爺死在自己面前,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傷心就可以的,人一定要學會面對,不然即使你的成績再好,也無法在社會立足的。

    爺爺死了,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雖然自己想在這裡陪著爺爺,可是自己答應過爺爺會發揚醫術,練成長生集。對了,長生集,爺爺不會不把長生集的秘密告訴自己就離去的,爺爺一定為自己留下了什麼。

    想到這裡文軒嗖的就站了起來,他想起了一個地方,這個地方爺爺也就帶著自己進去過一次而已。在竹屋的床下有一個密室,爺爺告訴過自己以後如果他不在了,就可以去密室之內,裡面的東西也歸自己所有,雖然這次的事情來的突然可是爺爺一定早已經為自己準備好了。

    「你們兩個說得對,爺爺都已經為我安排好了,我怎麼能夠讓他失望呢。」看著文軒突然的轉變弄得兩人都是一愣,不過馬上都露出了笑容,對他們來說文軒能夠好起來比什麼都重要。

    「蚊子,你能夠振作真是太好了,我們先去吃飯吧,你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伴隨著猴子的聲音,迎來的是一陣陣的肚子的抗議聲,三人都是相視一笑。文軒感覺到自己的心裡暖暖的,自己三天來沒有吃飯,兩人也陪了他三天,這才是真正的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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