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烈火中的無憂堡2
羅曼1414年3月5日，伊利丹與凱爾薩斯合兵一處，一百六十萬惡魔浩浩蕩蕩的殺向一百三十公里外的無憂堡。
這一次，燃燒軍團的行動出奇順利。沒有無憂堡人無處不在的騷擾，也沒有空中騎士的『自殺』性攻擊。
僅僅一天時間，燃燒軍團的大軍就抵達無憂堡城下，把這個奇跡般崛起的城市團團包圍。
之後的一周時間裡，燃燒軍團都忙著建造營地，組建一個嚴密的包圍圈。
燃燒軍團的包圍圈包括兩層。內層包圍圈距離無憂堡約三公里，由四座大營為點，輔以上百支大隊規模的巡邏隊。
外層包圍圈距離無憂堡十公里，四座大營變成了八座，巡邏隊的數量也突破三百支。
即使早已得到亞瑟放棄無憂堡的情報，伊利丹還是小心翼翼把包圍圈營造的如同鐵通一般。
亞瑟霍克的戰術風格一向如同天馬行空般無跡可尋。放棄無憂堡？這會不會是他精心策劃的陷阱？就像羅曼歷1407年表面上掃蕩暴風平原實際上卻是算計提克迪奧斯？
所以，面對似乎唾手可得的無憂堡，伊利丹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如同面對百萬敵軍一般。
與小心戒備的燃燒軍團不同，整個無憂堡就彷彿一座死城，沒有士兵，沒有平民，甚至連貓貓狗狗都沒有。
全長接近二十公里的無憂堡外城牆上，燃燒軍團看不到任何一名士兵在堅守自己的崗位。他們唯一能看到的，只有幾百台孤零零的戰爭機械。
莫非，無憂堡人跑光了？
每一隻見到這幅景象的惡魔都這般想到。
「亞瑟霍克不會放棄無憂堡！」
燃燒軍團將領齊集的會議上，伊利丹斷然說道，「如果他要跑，就沒有必要在鐵壁要塞和白水河岸邊阻攔我軍！」
「的確是這樣。」
凱爾薩斯點點頭道，「亞瑟霍克從去年年中就開始遷移無憂堡的居民，有沒有這二十多天對無憂堡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亞瑟霍克屬於那種付出一分的代價就要收回十分收穫的人。」
來自天災軍團的阿爾塞斯說道，「鐵壁要塞、白水河邊，他損失了五萬人。水元素的損失還沒有算上。他最早的幾個追隨者，巴爾扎克、謝裡爾等人戰死……他付出這般巨大的代價，所圖謀的，絕不會只是擋住我軍幾天！」
「那位戰神閣下想做什麼？」
眼見伊利丹、凱爾塞斯、阿爾塞斯都一致認為無憂堡的沉默等於陰謀，伊利丹的將軍們明智的順著伊利丹的話說下去。卡拉瑟雷斯首先說道，「莫非他想吞下我軍不成？」
「不排除這種可能。」
凱爾薩斯淡淡的說道。
「有這個可能，但是他沒有這個實力。」
一直沒出聲的法斯琪女士道。
「法斯琪女士，他只要從各個戰線抽調二十支左右的師團，就能湊出一支與我軍相當的部隊。」
凱爾薩斯細長的眉頭一挑，反駁道，「一百萬軍隊會削弱晶嵐人的防禦，但是並不足以讓軍團突破他們的防線。」
「凱爾薩斯王子，亞瑟霍克不是普羅米修斯。」
納因圖斯沉聲說道。
「除了他，還有誰能讓所有晶嵐人心服口服？」
一位血精靈將軍反問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派系。這在哪裡都一樣。正如同燃燒軍團分為伊利丹、耐奧祖、艾瑞達等派系，伊利丹的勢力也分為三大派系，納迦派、血精靈派和投靠伊利丹的惡魔派。
三個派系一向明爭暗鬥。所求者，無非權力二字。
「安靜！」
伊利丹眉頭挑了挑，陡然高聲說道。
血精靈與納迦齊齊一顫，急忙停下爭論，低眉順眼的等著伊利丹的下文。
「那小子打算做什麼我不想知道。」
伊利丹的聲音平緩而用力，「我的目的，只是無憂堡。」
「凱爾薩斯、阿爾塞斯、法斯琪！」
伊利丹逐一點到三位將軍的名字。
「屬下在。」
三人齊聲應道。
準確的說，阿爾塞斯並不是伊利丹的手下。只是在強勢的地獄惡魔面前，伊利丹和耐奧祖只能聯手對抗。所以，伊利丹進攻無憂堡，阿爾塞斯也帶著五十萬精銳亡靈協同作戰。
因此阿爾塞斯自稱屬下也並沒有什麼不妥。
「凱爾薩斯，你負責北面。阿爾塞斯，你負責東面。法斯琪，你負責南面。」
伊利丹道，「我親自進攻西面。」
伊利丹的口吻斬釘截鐵，「三天！三天之內必須拿下無憂堡！」
第二天，3月13日，晴，無風。
伊利丹的命令已下，圍困無憂堡的燃燒軍團也推著各種戰爭機械走出大營，向死寂的無憂堡展開猛攻。
只是，隨著進攻的展開，上到伊利丹，下到普通的惡魔，都覺得一股名為迷惑的情緒纏繞在心頭。
整個無憂堡竟然空無一人！
雖然迷惑於無憂堡怪異的舉動，但是燃燒軍團的惡魔並沒有遲疑。在伊利丹的命令下，十幾萬惡魔以小隊為單位，四散開來搜索很可能隱藏在某個角落準備偷襲的無憂堡人。
然後，他派出幾百個中隊的惡魔，爬上城牆搬走城頭上的戰爭機械。
對於無憂堡人神秘的戰爭機械，不論是混沌軍團還是燃燒軍團，都是垂涎已久。現在有了這個機會，伊利丹自然不會放過。
無憂堡人很是善解人意。城頭上的六百餘台戰爭機械，不管是投石車、床弩、炎獸還是其他什麼東西，竟然都沒有固定，以至幾隻身強力壯的庫倫魔很容易就抬著這些嬌貴的機械走下城牆，向著大營的方向走去。
每一台戰爭機械都由一百隻高階惡魔保護。那架勢，就彷彿無憂堡人隨時會從四面八方殺過來，摧毀被他們「繳獲」的「寶物」。
惡魔明顯多心了。直到一小時後所有的戰爭機械都被搬到三公里外的大營，也沒有一個無憂堡人出現。
這時候，進入無憂堡的惡魔已經達到五十萬之數。動作最快的惡魔甚至闖進了無憂堡的心臟凡爾賽宮。
「亞瑟霍克真不錯！居然送了我們這麼大的禮！」
帶著一群燃燒軍團的將軍，伊利丹走到一台床弩前，纖細的手掌在床弩錚亮的金屬外殼上拍了幾下，「看在這些大傢伙的份上，我不介意饒了他一條小命。」
繳獲了幾百台戰爭機械，伊利丹的心情很好。他的心情一好，他的手下自然心情也好。於是，對亞瑟的輕蔑和對伊利丹的阿諛奉承立刻撲面而來。
「什麼奇跡戰神！笨蛋一個！這麼重要的東西都不曉得毀掉！」
這是心直口快的。
「就是就是！白白便宜了我軍！有了它們，巨龍軍團的覆滅指日可待！」
這是目光遠大的，清楚的看到有了無憂堡戰爭機械後的遠大前景。
「你們都錯了！不是那小子笨，是他被伊利丹大人的威名嚇破了膽，才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
這是腦瓜靈活的，一點屁大的成果都能扯到伊利丹身上。
「說的不錯！只要伊利丹大人出馬，普羅米修斯也不是對手！」
這是擅長溜鬚拍馬的。
……
伊利丹並不喜歡諂媚之徒。但是這一刻他覺得那些紅皮膚惡魔的話並沒有錯。亞瑟霍克一定是被兩百萬大軍嚇破了膽，才會犯下這種低級的不能再低級的錯誤。
但是下一刻，伊利丹就發現他錯了，錯得離譜。
「轟！」
宛如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響，整整齊齊堆放在一起的戰爭機械陡然爆炸，化做一個個巨大的火團，瞬間點燃了整個天空！
「噗！」
「噗！」
「噗！」
戰爭機械的爆炸是如此的短暫而猛烈，根本不給惡魔將軍們反應的時間。
只見爆炸產生的無數碎片四散飛射，瞬間洞穿惡魔將軍的身體！
面對突兀的爆炸，即使是強如伊利丹，也僅僅來得及激活絕對領域！
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很快就消失了。但是惡魔的厄運並沒有結束。巨大的火團彼此糾纏、融合、交融，化成一個猙獰的火海，並向著整個惡魔大營蔓延！
面對這種足以比擬天地之威的烈火，伊利丹只能逃走，丟下還沒有死透的手下……
「轟！」
一聲更恐怖的轟鳴聲中，剛剛逃到安全地帶的伊利丹一個踉蹌，就毫無風度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伊利丹的心頭陡然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他慢慢的回過頭，看向巨震傳來的方向。
即使雙目已瞎，他還是感到自己的眼中一片火紅。
整個無憂堡，已經變成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