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世界之石大殿的守衛者
呼嘯的寒風刮在裸露的肌膚上，如同一把尖銳的刀子在切割。
被鋼鐵俠抱在懷中的亞瑟面沉如水，漆黑的眸子始終盯著遠方那座白雪皚皚的巍巍高山。
鋼鐵俠正帶著他朝著阿瑞特山急速飛去。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他的離開。
在那座小山坡上，仍然有一個亞瑟呆在那裡指揮戰鬥。周圍的人僅僅注意到那個亞瑟表情有些僵硬，反應也很慢，其他的與正常人並沒有什麼不同。
這是天使盟約的第二個組合技能，幻象，製造一個與本體一模一樣的分身。這個分身與刺客的影子大師一樣是純正的能量體，但是卻與主體心靈相通，能隨時傳遞消息或者接受主體的命令。
天使盟約的幻象是一個完美的分身。如果非要說有什麼缺點的話，大概就是分身沒有任何戰鬥力。不過相信任何一個有腦子的人都不會用分身去戰鬥。
即使是帶著一個人，鋼鐵俠的飛行速度也遠遠超過這個世界所有的生物。僅僅一頓飯的功夫，鋼鐵俠就帶著亞瑟降落到距離繆斯山谷接近五百公里的阿瑞特山巔。
或許冥冥之中真有什麼神秘的力量護佑著野蠻人。海拔超過五千米的阿瑞特山頂竟然一絲寒風都沒有。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沒有呼呼風聲，沒有飛鳥的嘶鳴，也沒有人類或者惡魔的嘈雜聲。整個山頂，只有一座宏偉的神殿和三座一人高的雕像。
亞瑟的目光很快忽略建在山頂的世界之石大殿第一層，投向了那三座惟妙惟肖的雕像。
這三座雕像的原形自然是野蠻人。他們身高彷彿，都是兩米左右的樣子，腦袋光光的，留著垂到肩部的朝天辮。
左側的野蠻人比另兩個顯得更強壯，雙手高舉一柄長柄戰斧，做怒吼狀。
中間的野蠻人身材略顯瘦弱，左右手各握著一柄飛斧，面色淡然，目光平靜。
右側的野蠻人最為高大，一腳踏出，一腳伸後，表情猙獰的把一柄大劍高高舉過頭頂。
「果然。」
漆黑的眸子中閃著莫名的光澤，亞瑟嘴角微微翹起，似低語又似與身邊的鋼鐵俠交談，「這三個看門的傢伙還在呦。」
「托尼，你回去吧。」
亞瑟沒有回頭，丟下這句話後就邁開步子，朝著世界之石大殿的入口走去。
「明白。」
托尼點點頭，摸出一枚泛著強烈元素波動的卷軸，撕裂。他知道，剩下的戰鬥已經不是實力勉強七階的他可以插手的。
強烈的元素猛然擴散開來，形成一層薄薄的光幕把鋼鐵俠包裹。稍後，光幕驟然一閃，爆裂，散成無數晶瑩的碎片。
十來秒後，當最後一塊碎片消失無蹤之後，鋼鐵俠的身影也隨之消失。
這時候，亞瑟恰巧走到世界之石大殿黑色的大門前。
「匡當！」
亞瑟左腳剛剛踏上大門前的階梯，厚重的石門就如同他預料的那般緩緩關閉。
同一刻，三道金色的光柱刺破蔚藍的天空，逕直落在三座雕像上！
「呼！」
金色的光柱化做點點星芒滲入三座雕像體內。稍後，三座雕像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在亞瑟理應如此的目光中舒展拳腳，讓石化了數千年的身體重新活過來。
「年輕的朝聖者，說出你的來意。」
三座雕像終於發現了負手站立的亞瑟。他們的眼中閃過一絲欣喜，然後身材瘦削的那座雕像說道。
他的聲音厚重雄渾，如同鼓聲一般節奏分明，有著讓人忍不住追隨其後的魔力。即使是以亞瑟的淡漠，乍一聽到他的聲音，心頭也忍不住一跳，生出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有些人不需要豪言壯語就能得到其他人的信賴。說話的這個人，顯然就是這類人。
「睿智的馬道克閣下，我，亞瑟?霍克，普羅米修斯的繼任者，」
亞瑟左手平伸放在腹部，彎腰四十五度後恭敬的說道，「為世界之石而來。」
「你身上這套裝備的確是天使盟約。」
扛著大劍的野蠻人說道，「先知者救贖、靈動之眼、輪迴、奇跡的逆轉、神諭、獅王的雄心、位面旅行者、呢喃之歌、銀翼的殺手，一件不少。」
這名野蠻人沉聲說道，「那麼，你也是來朝拜世界之石的？如果這是你的目的，我很遺憾的告訴你，你可能要失望了。」
「公正的科力克閣下，我明白。世界之石已經落入巴爾手中。」
亞瑟笑了，笑的雲淡風輕，笑的神秘莫測，「我的來意，正是從巴爾手中奪回世界之石。」
「以你不過聖階的實力？」
最後一個手持長柄大斧的野蠻人說道，「一千個你也不是巴爾的對手。」
「有時候，」
亞瑟嘴角的笑意更盛，「嘴巴比拳頭更有效。」
「年輕人，更多的時候，拳頭會敲掉你所有的牙齒。」
野蠻人馬道克意味深長的說道，「巴爾可不會被花言巧語欺騙。」
「無畏的達力克閣下，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呢？」
亞瑟聳聳肩膀，道，「或許我一不小心就成功了？」
「年輕人，看來你心意已決。那麼，我們也要履行自己的職責。」
馬道克深深的看了亞瑟一眼，似乎要看破他的內心。只是，他從那雙深邃如海的漆黑眸子裡什麼也沒發現。
馬道克的聲音陡然變得低沉，透著深深的蒼涼感，「我們是內法蘭的靈魂，古代戰士。我們自願守護世界之石所在的阿瑞特山。很少人有資格站在世界之石之前。也很少有人能夠領會其真正的價值。年輕人，在你朝拜世界之石之前，請打敗我們。」
「諸位不介意我小小的準備一下吧？」
帶著一抹怪異的笑容，亞瑟說道。
「請隨意。」
馬道克道。
「謝謝。」
亞瑟淡淡的吐出這兩個字，漆黑的眸子裡陡然跳出兩朵耀眼的紫芒。
這一刻，馬道克、達力克、科力克三人的心臟齊齊一跳，一種已經忘記了幾千年的感覺突兀的出現在他們的身體裡。
那是二十六年前面對毀滅之神巴爾都沒有的感覺。
那種感覺，叫做恐懼。
「金剛！」
嘴角的弧度更盛，亞瑟輕輕吐出這個詞。
下一刻，一隻巨型魔猿出現在三名野蠻人眼中。它有著黑色的毛髮、粗壯的四肢和巨大的身軀。
「嗷！」
這只巨型魔猿一出現，就抬起頭顱向天空中發出一聲暴吼，有力的雙臂拍打著胸膛，似乎在宣揚自己的強大。
「聖階的巨型魔猿？」
馬道克瞳孔一縮，有些不確信的說道。
「鎧甲熊！」
亞瑟沒有回答馬道克的疑問。他再次開口說道。
這一次，出現的是一隻披著銀灰色盔甲的白色巨熊。
與巨型魔猿一樣，這只披著鎧甲的巨熊如同巍巍高山一般讓人望而生畏。
「聖階戰熊！」
科力克驚訝的叫出聲來。
「惡靈騎士！」
亞瑟同樣沒有回答他的疑問。隨著亞瑟念出一個又一個名字，一個又一個強大的聖階生物出現在三位野蠻人面前。
一個渾身燃燒著熊熊烈焰的骷髏；
兩名同樣被火焰包裹的英俊人類。不同的是，這兩人的火焰一個是火紅色的，一個是幽藍色的；
穿著紅藍色怪異服裝的男人；
一個肌膚成龜裂狀的岩石巨人；
一名腦袋光光的法師；
一位看上去沒有絲毫威懾感的年輕男人；
一個犄角斷裂的紅皮膚惡魔；
嘴角始終掛著淡淡微笑的亞馬遜；
身穿藍色緊身衣、身材火爆的女郎！
三位野蠻人覺得自己的表情都要凝固了。這個看上去不過三十歲的年輕人，竟然一口氣召喚出十二個聖階生物！
「三位閣下，我準備好了。」
帶著蒙娜麗莎式的神秘微笑，亞瑟道。
亞瑟在進階傳奇之後就發現，他的僕從從實力上劃分，可以分為兩類，有潛力的和沒潛力的。
所有依靠科技獲得強大實力的僕從都是沒有潛力的。比如依靠盔甲的鋼鐵俠和急凍人，依靠槍械的狐狸。他們的實力基本是恆定的，沒有成長的可能。
純粹依靠**和超能力戰鬥的，則會隨著亞瑟實力的提高而提高。比如金剛。在亞瑟進階聖階後，他同樣進階為聖階，獲得被亞瑟叫做「金剛不壞」的領域。
不過並不是所有依靠**和超能力戰鬥的僕從都能進階聖階。比如地魔和瑟琳娜。他們的實力在達到八階之後就再也沒有增長，即使亞瑟在兩年前再次突破成為聖階強者後，他們的力量也沒有絲毫增長。
有時候亞瑟也有一點好奇，如果有一天他成為神靈，他的僕從中是不是也有一些會同樣成為偉大的神靈？
「年輕人，你很強大。」
馬道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以你的年紀而言，你的成就已經超過歷史上任何一個強者。」
馬道克陡然高聲說道，「但是！這還不夠！」
「年輕人，就讓我們衡量你有沒有資格面對巴爾！」
無畏的達力克沉聲說道。他沒有說有沒有資格朝拜世界之石。能擁有十二位聖階的追隨者，這種資格已經不需要懷疑。
只是，不論是奪回世界之石還是朝拜，亞瑟都必須面對千百年來如同陰影一般壓在無數人心頭的毀滅之神巴爾。
如果亞瑟連巴爾一招都接不下，所謂的雄心壯志自然都是扯蛋。
三位野蠻人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用全部的實力考驗亞瑟。二十年多年來，他們每時每刻都在渴望從巴爾手中奪回世界之石。
或許十三位聖階強者並不是巴爾的對手。但亞瑟卻是第一個明確表示奪回世界之石的人類強者。
他這麼自信或者有著三位野蠻人並不知道的底牌。那個底牌，就是奪回世界之石的關鍵。
「年輕人，接招吧！」
科力克大笑一聲，壯碩的身軀高高躍起，雪亮的大劍直直劈向金剛的頭頂！
同一刻，達力克大斧橫胸，整個人陡然如陀螺般旋轉起來，宛如一道狂暴的旋風捲向亞瑟和他的僕從。
同一刻，馬道克雙手一揚，兩柄短小的飛斧就出現在亞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