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天空中的戰鬥
哈洛加斯軍團的士兵最少時也有超過百萬的數量。算上為哈洛加斯軍團服務的後勤兵、醫生護士、民夫、鐵匠等等非戰鬥人員，哈洛加斯軍團的實際數量接近兩百萬。
哈洛加斯還有五十餘萬強壯的野蠻人居民。哈洛加斯再怎麼大，也不可能容納這麼多的人。因此，在羅曼歷1387年拼盡全力擊退巴爾軍隊的第一次進攻後，以哈洛加斯為中心，肯特帝國佈置了三道防禦圈。
最內圍的防禦圈自然是哈洛加斯城。這座佔地接近兩百平方公里的雄城駐紮有哈洛加斯軍團一半的兵力和五十萬隨時可以上城戰鬥的野蠻人居民。
第二道防禦圈是四座位於哈洛加斯四角的副城，名為磐石、晶霜、閃電和高原。這四座附城斷斷續續的建造了三年，距離哈洛加斯大約二十公里，各自駐紮有哈洛加斯軍團十分之一的兵力。
最外圍的防禦圈採用的是帕克帝國佔領星光平原的手段。在哈洛加斯以西的廣袤高原上，肯特帝國建有總數不低於一百的小型要塞。這些巴掌大的要塞守軍少則數百人，多則上千，遇到惡魔來攻，能守則守，不能守就撤退。
肯特帝國並不怕巴爾的軍隊摧毀這些要塞。在晶嵐大陸其他地方，摧毀一座要塞自然比建造一座要塞容易。
但是在滴水成冰的斯坎迪維亞高原卻恰恰相反。建造一座要塞是最容易不過的。把巨石和泥土堆成一個長度不過幾百米的圓形城牆，外側陡峭，內側平緩，入夜的時候潑上冷水，第二天早晨一座堅固的要塞就落成了。
這也是巴爾為什麼選擇每年的七**這三個月進攻哈洛加斯的原因。說到對斯坎迪維亞高原惡劣氣候的適應能力，來自炎熱地獄的惡魔拍馬也趕不上野蠻人。
持續二十六年的圍城戰讓一根筋的野蠻人也學會了動腦子。不論是出自克瑞斯皇帝之手的三層防禦，還是圓形城牆這種最節約材料的建城模式，都是哈洛加斯始終屹立不倒的支柱之一。
只是，哈洛加斯防禦體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兵力分散。如果巴爾集中兵力一個一個的拔除哈洛加斯軍團的據點，然後四面合圍哈洛加斯，哈洛加斯自然守不住。
幸好，一年中巴爾能進攻哈洛加斯的時間並不多。
從巴爾的老巢聖山阿瑞特出發，到抵達哈洛加斯城下就需要大約一個月的時間。軍隊撤退還要一個月。因此，巴爾能用來進攻哈洛加斯的時間，最多也就是一個月而已。
提前出發或者延遲撤退都不可能。如果巴爾那麼做的話，斯坎迪維亞高原的惡劣天氣就會殺死大部分的惡魔。
這些，巴爾清楚，亞瑟更清楚。
巴爾的時間已經不多。如果不能在這一年攻下哈洛加斯，天知道來年再來時，等著巴爾的會是什麼。
八座副城？密密麻麻的發石車？還是讓惡魔頭皮發麻的陷阱？
對屢創奇跡的無憂堡來說，一年的時間足夠了。
因此，在8月初的試探被擊退後，數量不低於五十萬的惡魔於8月12日這一天，再次湧到哈洛加斯城下。
天空中，漫天飛舞著禿鷲魔和地獄女妖，間或雜著幾隻彪悍的地獄魔龍或是醜陋的毒龍。
城下，僕魔、巨槌死神、惡魔妖精每萬隻一個方陣，數量足有五十個，在哈洛加斯西面列陣，如同烏雲一般壓迫著哈洛加斯人的神經。
方陣之後，是數百台地獄煉金術的最高結晶，發射閃電、毒和冰三種魔法彈的投石器，也就是哈洛加斯人口中的「屠夫」。
「這仍然是一次試探。」
城頭上，亞瑟觀察了許久後說道，「目的大約是試一試無憂堡軍隊的戰鬥力。」
「巴爾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克裡斯汀粗重的眉頭挑了挑，說道，「與燃燒軍團分享一下情報不就知道了？」
「這不可能。混沌軍團與燃燒軍團之間，是競爭多過合作的關係。在我的記憶裡，混沌軍團和燃燒軍團的合作只有過一次。」
亞瑟指的是羅曼歷1405年混沌軍團翻越落日山脈偷襲達納蘇斯哪一次，「即使兩支軍團之間分享情報，燃燒軍團也不會說實話。我猜測，燃燒軍團提供的關於無憂堡的情報，要麼把無憂堡的實力誇大的天下無敵，要麼極端貶低無憂堡的實力。」
亞瑟道，「如果是前者，自然是破綻百出，讓巴爾認為燃燒軍團是在掩飾自身的失敗。如果是後者，巴爾也會起疑，是不是燃燒軍團故意陷害他。如果無憂堡那麼無用，燃燒軍團還會一二再再而三的敗給無憂堡？」
亞瑟笑了笑，道，「所以，巴爾需要一次試探。」
「那你打算怎麼做？」
克裡斯汀問道。
「自然是展現無憂堡最強大的一面嘍。」
嘴角的笑意更盛，亞瑟道，「不然的話，偉大的毀滅之神有什麼理由派出全部的主力呢？」
「亞瑟，做你的敵人，真可憐。」
克裡斯汀直直盯著亞瑟始終掛著微笑的臉龐，最後說道，「幸好，我不是你的敵人。」
與往常不同，這一次哈洛加斯攻防戰卻是由雙方的空軍率先打響。
除了不適應冰冷氣候的紅龍，青銅龍、藍龍、綠龍、黑龍，四種強大的巨龍打頭陣，一萬雷鳥騎士緊隨其後，衝向天空中密密麻麻的惡魔。
「嗷！」
一聲聲巨大的龍吟聲中，三千頭巨龍齊齊揚起優美的頸脖，腹部猛然鼓起又急速變回原樣，緊接著三千道恐怖的龍息就交織成一張嚴密的大網，把天空中的惡魔籠罩。
青銅龍號稱腐蝕一切的腐蝕吐息……
藍龍連靈魂都能凍結的冰凍吐息……
綠龍讓整個人提不起鬥志與精神的迷霧吐息……
黑龍混雜著硫磺味的火焰吐息……
被腐蝕吐息擊中，惡魔整個身軀會在幾秒鐘內化成一小攤綠色的液體。
被冰凍吐息擊中，惡魔會變成冰雕，然後急速墜落，摔成無數晶瑩的碎片。
被迷霧吐息擊中，惡魔會變得懶洋洋的，扇動翅膀的速度就像是幾天沒吃飽肚子，對巨龍的吐息也生不出躲避的心思。
被火焰吐息擊中，惡魔整個身體會化作一個耀眼的火團，明亮無比，並在很短的時間裡燒成灰燼。
巨龍的殺傷力自然無需贅述。僅僅一輪齊射，密密麻麻遮蔽整個天空的惡魔空軍就突兀地少了一塊，就彷彿一塊蛋糕被鋒利的刀子切走了一塊……
巨龍的龍息攻擊只是一個信號。一萬雷鳥騎士從巨龍與巨龍的間隙中衝出，身子猛然一頓，無數道雪亮的閃電就憑空出現，逕直劈向惡魔的頭頂。
沒有哪一隻惡魔能躲過這無聲無息又迅捷無比的閃電。被擊中的惡魔身體一僵，直直墜向地面。
少數強悍一些的惡魔會擺脫閃電帶來的麻痺感，急速扇動翅膀飛回天空，但大多數的惡魔還是摔在斯坎迪維亞高原始終堅硬如鐵的地面上，變成血肉模糊的一團。
雷鳥的閃電過後，卓爾精靈的羽箭也出手了。但見卓爾精靈彎弓、拉弦、鬆開手指，飛蝗一般的羽箭就發出尖銳的嘯聲，瞬息而至，深深刺入惡魔的要害！
龍息、閃電、羽箭，三種不同類型的攻擊交織成一張天衣無縫的大網，把空中的惡魔罩入其中，任憑惡魔如何反抗，也無法逃脫如雨般墜落的命運！
惡魔自然不會甘心引頸就戮。他們奮起反擊。
大群禿鷲魔撲過來，圍著巨龍揮舞尖利的爪牙。只是他們足以洞穿巨石的爪牙落在巨龍的鱗片上，卻只能留下淡淡的白痕！
地獄女妖纖手的雙手接連揮動，一個又一個頭顱大小的火球就呼嘯著砸向巨龍龐大的身體。火球落在巨龍的身體上，倏然爆炸，爆出一團耀眼的火光！不過當火光散去，地獄女妖驚恐的發現，巨龍的鱗片上除了留下一些焦黑的印跡，卻毫髮未傷！
幾十頭毒龍猛地衝過來，如同五色巨龍一般噴出一口龍息，互相交叉把十幾頭五色巨龍連同幾百隻圍著他們飛舞的禿鷲魔一同籠罩！
禿鷲魔自然是哀嚎著墜落。有禿鷲魔緩衝的巨龍也不好受。他們閃亮的鱗片變得坑坑窪窪，受創嚴重的部位甚至能看到腐爛的血肉。那是毒龍腐蝕性極強的龍息造成的後果。
受傷的巨龍發出幾聲痛苦的低吼。一隻傷到翅膀的黑龍更是一頭栽下，向著地面墜去。
被毒龍這種假冒偽劣擊傷，以正統自居的五色巨龍怒了！
隨著一聲嘹亮的龍吟，三頭黑龍翅膀一振追著受傷的黑龍飛下去。
同一刻，上百頭各色巨龍猛然衝出，先是上百道位置拿捏極好的龍息迫使那群毒龍擠到一起，緊接著衝到毒龍身邊，三頭巨龍對付一頭毒龍，爪撕牙咬，把怒火傾瀉到倒霉的毒龍身上！
很快，除了兩隻實力最強的毒龍見勢不妙轉身就逃，其他的毒龍都帶著一身的傷口墜向地面。
擊潰毒龍脆弱的反擊後，巨龍群在雷鳥騎士的掩護下，一點一點蠶食巴爾軍團的空軍。
面對傳奇級的巨龍和六階隊長級的雷鳥騎士，四階傭兵級禿鷲魔和四階傭兵級地獄女妖雖然佔據數量優勢，但是巨大的實力差距還是讓他們節節敗退，失去生命的屍體如同夏日的暴雨般從空中墜落！
「嗚！嗚！嗚！」
巴爾軍團淒厲的撤退號聲響起，在巨龍和雷鳥騎士攻擊中痛不欲生的惡魔們終於鬆了一口氣，急忙轉身，以巨龍望塵莫及的速度朝著遠離哈洛加斯的方向飛去。
奪得制空權的無憂堡空軍並沒有撤退。在一陣激昂的號角聲中，天空中盤旋的巨龍一百頭一組，俯衝直下，眨眼間飛臨惡魔方陣的上空，恐怖的龍息就沸沸揚揚的當頭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