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秋後算賬
在無憂堡軍隊的強力彈壓下，曼哈頓的亂局很快就過去了。
中央軍團和西方軍團殘存的二十餘萬將士被繳械然後監管。未來的一段日子裡，這群在鐵騎突襲下生還的士兵將開往曼哈頓西方邊境，與燃燒軍團戰鬥。
號角師團、壁壘師團和近衛師團一部成為曼哈頓的守軍。領主衛隊大部駐守腓力宮殿群。
軍務部、政務部、財務部等要害部門的最高長官雖然沒有變動，但是中層管理人員和底層辦事人員都換上北方聯盟或者南方貴族的人。
曼哈頓政府宣佈曼哈頓免稅三個月，安撫在短暫戰爭中受了驚嚇的曼哈頓人。
完成使命的假面四號柯瑞斯蘭離開風語者師團，返回無憂堡成為前衛師團裡的一名大隊長。
維克多唐璜把宮廷衛隊一分為三，分別保護斯嘉麗女皇陛下、伊麗莎白公主殿下和瑪麗蓮公主殿下。他自己則離開帕克帝國，不知所蹤。
莫裡哀西爾閉門不出，專心書寫克洛洛斯的人物傳記。
在這場政變中出了大力的公會得到了豐厚的回報，旋風炮的圖紙以及在無憂堡建立分會的權利。
亞瑟重新入主霍克公爵府後，他的府邸一下子變得門庭若市。大大小小的貴族湧到這裡，爭相向亞瑟獻上自己的忠誠。
隨著時間的流逝，曼哈頓漸漸恢復平靜。眼見大局已定，亞瑟知道，自己該與布魯斯兄妹做個瞭解。不過在那之前，他還有一件事要做。
3月7日，政變成功後的第三天，亞瑟帶著大批軍隊包圍威金斯公爵府。威金斯家族的人試圖頑抗，但很快被無憂堡士兵制服。僅僅十分鐘，威金斯公爵府裡裡外外就被無憂堡軍隊控制。
「威金斯公爵，好久不見。」
亞瑟看著滿頭白髮的蘇霍伊，笑了，「您還是風采依舊呀。」
「哼！」
面對亞瑟的嘲弄，蘇霍伊威金斯卻只用鼻子哼了一聲，彷彿是表示自己對亞瑟的不屑。只是，他的內心可不想他的面色那般平靜。
九年前，亞瑟第一次來到曼哈頓的時候，還只是一個必須靠著迪卡凱恩的名頭保護自己的毛頭小子。
九年後，亞瑟已經成為擁有七百三十萬子民、手握四十萬百戰精銳的大陸最強領主。無憂堡的應龍旗，已經成為不敗的神話。
九年前，他意氣風發，手握重權，連號稱陰謀大師的克洛洛斯都不得不與他合作。那時候，帕克帝國除了皇族，就數威金斯家族最大。
九年後，他還有什麼？分崩離析的威金斯家族？帝國東方那群已經謀劃著令投他主的貴族？或者是與中央軍團一樣中看不中用的東方軍團？
潮起潮落，人生的際遇莫過如此。
「威金斯公爵，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
嘴角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道，「當年要不是您手下留情，我說不定就撐不到入主晶石堡的那一刻。」
「那是克洛洛斯考驗你，你不用感謝我。」
蘇霍伊板著臉道，「早知今日，我當初就該一刀砍了你。」
蘇霍伊冷聲說道，「廢話少說，你的目的。」
「你已經有了答案，何必再問。」
亞瑟輕歎一聲，道。
「威金斯家族手中還有東方軍團二十萬將士，你就不怕他們造反嗎？」
蘇霍伊傲然道。
「東方軍團嗎？的確棘手。十五萬普通人士兵，五萬蜘蛛射手，總體實力至少相當於三個無憂堡師團。」
亞瑟的語氣陡然一變，充滿著一種嘲弄的味道，「只不過，東方軍團已經是帝國的東方軍團，不再是威金斯家族的東方軍團。」
「你這是什麼意思！」
亞瑟繞口的話讓蘇霍伊心中陡然生出一種危機感，一種大廈將傾的危機感。
「威金斯公爵，您不可能讓東方軍團的每一個士兵都死心塌地的效忠威金斯家族。你控制東方軍團的方法，無非就是通過籠絡、控制、收買、威脅等等手段，把東方軍團的中高層軍官變成威金斯家族的人。然後在通過他們控制底下的士兵。」
亞瑟再次笑了，笑的雲淡風輕，笑的高深莫測，笑的讓人心底發寒，「我一直很好奇，如果東方軍團所有中隊長級別以上的軍官都死了，那麼，東方軍團會變成什麼樣子？」
「你做了什麼！」
蘇霍伊臉色劇變，大聲說道。
「也沒什麼，不過是無憂堡的幾支秘密軍隊依靠天眼的情報，暗殺東方軍團的軍官而已。」
亞瑟淡淡的說道，「然後，另外一群人會帶著斯嘉麗的手令，接管東方軍團。」
「你！」
眼見最後一道依仗被無情的擊破，蘇霍伊猛然伸出手臂直指亞瑟，似乎要說些什麼，但最後只能化成一聲無奈的歎息。
長官一夜之間死絕，東方軍團的士兵自然是彷徨無比。如果這時候有人以斯嘉麗女皇的命令接管他們，士兵們定然不會排斥。
如果再廣撒金幣收買人心，同時帶上一批少而精的部隊壓制少數頑固者的反抗，東方軍團改姓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你贏了。」
良久，蘇霍伊一臉頹廢的說道。
「威金斯公爵，奉女皇陛下令，以叛國罪逮捕您！」
亞瑟摸出一紙命令，面無表情的說了句，然後側過身子，道，「威金斯公爵，請吧。」
數天後，霍克公爵府。
「大人，這幾天一共有三百六十二名貴族被捕，公爵一人，侯爵十三人，伯爵三十九人，子爵一百零三人，男爵兩百零六人。這批貴族大部分是威金斯家族的附庸，小部分是大人親自劃出的與卡梅隆家族走的很近的貴族。」
尼采捧著一疊文件站在桌前，說道，「威金斯家族的附庸中，已經有一百九十六人交上效忠書，還有七十一人仍然死撐。請大人示下，如果處理這批冥頑不靈的傢伙。」
「剝奪貴族頭銜，收回所有領地。」
說著話的時候，亞瑟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桌子上的地圖。
亞瑟的話就等於把那群貴族貶為平民。對高高在上的貴族老爺來說，從雲端跌下來，恐怕是最嚴厲的懲罰了。
那時候，不需要亞瑟出手，那群貴族的敵人就會把他們「伺候」很「舒服」。
「明白。」
尼採點點頭，道，「卡梅隆家族的附庸如何處理？」
「卡梅隆家族有反應嗎？」
亞瑟的仍然沒有抬頭。
「卡梅隆家族前代族長，拜倫格爾的父親下令找回所有家族元老。」
尼采道，「除此之外，10日晚卡梅隆的一位長老秘密拜訪了巴斯蒂。」
「拜倫格爾的地位沒有變化？」
亞瑟終於抬起頭，問道。
「是的。」
尼采答道。
「第一，繼續擴大斑鳩家族的權勢。」
「第二，抓捕名單上的第二批貴族。」
「第三，把拜倫格爾試圖刺殺我的消息散佈出去。」
亞瑟略略想了想，一連發出三道命令。
「遵命，大人。」
尼采應道。
「東方軍團如何？」
亞瑟問道。
「還算平穩。」
尼采說道，「少數幾次騷動也被公會軍隊彈壓。」
亞瑟帶到曼哈頓的八支師團防守曼哈頓和監視城外的二十餘萬敗兵已經捉襟見肘，根本不可能分兵控制東方軍團。
幸好，亞瑟還有公會和神教的軍隊可以調動。
死神之瞳的刺殺行動一展開，早已在帝國北方潛伏下來的兩萬公會軍隊立刻進入威金斯家族的地盤，百人一組協助來自曼哈頓的官員接管東方軍團。
「中央軍團呢？」
亞瑟再次問道。
「很平靜。士兵們沒有什麼牴觸情緒。」
尼采答道。
「北方軍團呢？」
亞瑟第三次問道。
「大人把地方派的份額送給軍人派後，北方軍團士氣大漲，私下裡已經在討論如何讓大人您取代女皇陛下，成為帕克的最高統治者。」
尼采笑著說道。
「很好。我可以騰出手來對付布魯斯兄妹了。」
亞瑟讚了一聲，道，「那件事進行的如何？」
「兩萬狼騎兵已經挑選完成。」
尼采答道，「每一名士兵都已經得知自己的使命。他們士氣很高，都以能入選復仇之劍師團為榮。預計四月底完成訓練。」
「很好。」
亞瑟再次讚了一聲，道，「獵鷹那邊呢？」
「已經訓練完畢。」
尼采答道。
「是嗎……」
亞瑟沉吟了一會，道，「命令獵鷹集結。命令『彎刀』部隊分散潛入韋恩帝國等待命令。」
代號「彎刀」的部隊是亞瑟幫助同盟訓練的特種部隊，滿編一萬人，名義上歸公會統領，實際上卻是亞瑟指揮。
「是，大人。」
尼采應道。
「鐵拳的任務進展如何？」
亞瑟問道。
「鐵拳的勘察任務已經大致完成。根據最新發回來的情報，鐵拳距離羅格營地只有不到一百公里。」
尼采說道，「估計三月底就能完成任務。」
「這麼說萬事俱備了？」
亞瑟的聲音有些發顫。
「是的，大人。」
尼采沉聲說道，「一切準備妥當。只需要您一聲令下，獵鷹、死神之瞳、彎刀、復仇之劍、疾風、應龍、與龍角力，無憂堡精銳盡出，必定把韋恩帝國攪得天翻地覆！」
「很好！」
亞瑟倏然站起，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九年！整整九年！這一刻，我終於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