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端倪2
「主人，您的意思是……」
亞瑟的僕從們面面相覷，最後還是魚人亞伯拉罕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們回想一下，從山澗城開始，我所經歷的每一件事都似乎有一隻手在背後推波助瀾。」
亞瑟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雷痕的深山裡藏著赫拉迪姆遺跡並不奇怪。末日戰爭中為了防止混沌軍團翻越雷痕山脈入侵人類世界，赫拉迪姆的法師們在深山中建立了不少研究室，即給了自己一個安靜的研究環境，也能彼此聯繫，防止混沌軍團偷襲。但是我們一到山澗城，就接到尋找遺跡的任務……這也太巧了一點。赫拉迪姆遺跡與山澗城之間正是黑手盜賊團的活動範圍，那個任務……似乎就是為了讓我見到黛西。」
「第二，殺死血鳥的獎勵竟是徵調一千名三階傭兵的權力。一個普通的冒險者居然能調動公會的軍隊？僅僅是因為迪卡老師的面子嗎？」
「第三，公會對我的信任很沒有道理。我只是迪卡老師的學生，可不是迪卡老師本人。公會憑什麼認為我能攪亂魔物大軍？」
「第四，我的名氣遠遠不及梅根，他為什麼在大庭廣眾之下挑戰我？就因為同盟不遺餘力的宣傳？」
「第五，我投靠帕克帝國不久，就有一批戰職者進入落日山脈，逐步統一落日山脈的各個盜賊團。後面的事情你們也曉得了。黑孔雀內訌，黑孔雀進攻晶石堡的死忠分子……這分明就是幫我解除後顧之憂。我投靠帕克的目的無非就是借助帕克的力量對抗韋恩帝國。與一個帝國戰鬥，僅憑強大的手下是不夠的，還需要一支龐大而善戰的軍隊和一塊能支持軍隊征戰的領地。在帕克的勢力範圍裡尋找，能符合這兩個條件的只有晶石堡。於是，某個人或者某個勢力就出手幫我解決了落日山脈盜匪這個困擾了晶石堡幾百年的麻煩。」
「第六，卓爾精靈的反應。恭賀我成為晶石堡領主？誅殺羅迪、暗殺忠於威金斯家族的軍官以及一千精銳，這份禮物也太大了，就不怕我吃不下嗎？」
「第七，如果說燃燒軍團襲擊斯坦福交流團，一是為了破壞同盟與艾澤拉斯的交流，二是因為交流團裡有很多大人物，這還勉強說得過去。那麼現在燃燒軍團在曼陀羅峽谷外窺視又是為了什麼？燃燒軍團已經與混沌軍團合作，計劃翻越落日山脈偷襲偷襲諾達希爾，何必又來招惹我節外生枝？」
「總結起來，我只能得出這個結論，晶嵐大陸的各大勢力似乎得到了什麼消息，關於我的消息。因此，公會配合我，梅根敵視我，卓爾精靈討好我，而燃燒軍團對我則是除之而後快。」
亞瑟一口氣說完多，就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僕從們，等著他們的意見。
其實亞瑟心裡還有一個疑點沒有說。那就是他母親的死。他的母親偏偏就在紅龍烈焰襲擊史萊克城的時候回來，落荒而逃的紅龍不趕緊夾著尾巴有多遠滾多遠，卻去招惹愛麗絲母親的護衛……這本身就透著詭異。
只是如果母親的死也是一個陰謀的話，布下這個陰謀的人又能得到什麼？而且，施展這個陰謀需要哥斯拉的大貴族和紅龍烈焰配合。試問晶嵐大陸，誰又這個能耐？
嗯，紅龍自然不會拼著丟掉小命配合的。但幕後的那個人肯定有辦法影響紅龍的思維，讓它不顧一切的襲擊。
一起的一切就彷彿是為了把亞瑟推到世人的眼前，讓他變成一個每一個人提到的時候都會豎起大拇指的英雄和智者。
亞瑟曾經懷疑是老師在背後推動這一切的。但是這個猜測被亞瑟自己否定了。迪卡老師或許能讓奧林匹斯神教無條件的支持自己，但是冒險者公會可不需要買老師的面子。再說這還牽扯到卓爾精靈、燃燒軍團和暗夜精靈。老師的本事是大，可也沒大到隨便隨便就能牽動整個大陸的地步。
那麼，究竟是誰呢？
亞瑟的眾僕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不知道說什麼好。亞瑟的說法看似很準確，但每一條都是只是推測。或許，只是巧合而已？
「世界上沒有巧合，只有刻意的安排。」
眾人的表情落在亞瑟的眼裡，他自然知道眾人的想法。亞瑟也能理解他們。他的僕從大多生活在利益至上的世界裡，那個人或者那群人不遺餘力的幫助亞瑟，圖的是什麼？
只是亞瑟不喜歡這種彷彿操線木偶般的感覺，特別是做著被操縱的木偶。
「先就這樣吧。散了吧。」
心中的沮喪並沒有表現在臉上，亞瑟拍拍手，對眾僕從說道。
眾僕從離開後，亞瑟走到整整佔據一面牆壁的落地窗邊，看著窗外昂首挺胸如同標槍般站立的衛兵，心中不禁生出一絲迷茫。
我的選擇，究竟是對還是錯？
先前亞瑟曾拜託蒂娜把記錄著神秘魔獸戰鬥情形的影像球送給暗夜精靈高層。她離開晶石堡半個月後帶著五百角鷹獸騎士回來了。亞瑟明白，這五百角鷹獸騎士是暗夜精靈對他的情報的回禮。
不過亞瑟知道蒂娜在這裡面也出了不少力。畢竟暗夜精靈可沒有興趣調查亞瑟，自然也不會發現晶石堡極端缺乏空中力量。
角鷹獸是一種古老的野獸，據說在暗夜精靈剛剛出現的時候，它們就已經遍佈艾澤拉斯的森林。
角鷹獸的外形似鷹又似雄鹿，長著尖長的鹿角，體型巨大，是少數能與巨龍抗衡的生物。
角鷹獸擁有銳利的雙爪，是它們攻擊敵人的武器，也是捕食獵物的工具。
角鷹獸與雷鳥的習性差不多，都喜歡在高處築巢。不同的是雷鳥選擇了峭壁，而角鷹獸選擇了森林裡最高大的樹木。
角鷹獸也是群居生物。有經驗的冒險家能通過角鷹獸築巢的樹木高低區分巢穴主人在族群中的地位。
末日戰爭前期，暗夜精靈的半神塞納留斯說服了數支角鷹獸族群加入暗夜精靈部隊，對抗當時佔據空中優勢的燃燒軍團。
再後來，身體最纖巧的暗夜精靈女射手坐上了角鷹獸寬過的脊背，成了暗夜精靈族最強大的空中游騎兵，角鷹獸騎士。
意外的是，亞瑟在這五百角鷹獸騎士中看到了不少熟面孔。那些精靈是從口袋山谷一役中生還的幾十名女射手。看到那些纖細精靈善意與崇敬的笑容，亞瑟改變了先籠絡一番的打算，直接說明燃燒軍團這些天來一直在曼陀羅峽谷附近窺視。
姐妹們都在那場戰鬥中死去的女射手果然如亞瑟預料的那樣，強烈要求亞瑟派她們出去執行任務。
因此亞瑟順水推舟，留下一百角鷹獸騎士，分出一百角鷹獸騎士派往巴爾扎克的駐地，剩下的三百騎士一股腦的丟到了曼陀羅峽谷。
這樣一來，晶石堡的防衛也就略具雛形。晶石堡內城是一百領主衛隊、一百角鷹獸騎士和五百五十名冒險者，外城是五百卓爾精靈、一千兩百名冒險者和一萬普通人士兵。此外還有訓練中的七百冒險者。
建設中的鐵壁要塞駐軍目前只有五百卓爾精靈和三百角鷹獸騎士。在鐵壁要塞完成前，只需要一部分人壓制冒險者可能的搗亂就足夠了。
最後就是巴爾扎克所在的白水河，擁有五十戰職者、五百傭兵和一百角鷹獸騎士。亞瑟給巴爾扎克的任務是以白水河邊的營寨為立足點，負責監控燃燒軍團的動向，並不指望巴爾扎克能那點人能做些什麼。不過他不介意巴爾扎克在白水河以西折騰。反正那裡人跡罕至，倒霉的總歸是燃燒軍團。
安排好防衛，亞瑟開始執行他攬金計劃的第二步。這一步簡單的說就是奢侈品、一種全新的休閒模式和美食。
亞瑟的領地北星光平原面積很大，但是大部分的領地都處於燃燒軍團的威脅下，因此他不可能像絕大多數的人類貴族那樣通過土地來賺取金幣。這種情況下，加工奢侈品出售就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奧林匹斯世界同樣是有蠶這種生物的。蠶是諾達希爾叢林的特產。很多暗夜精靈平民就是通過收集蠶繭來養活自己。
暗夜精靈的天性讓她們不會人工養殖蠶，自然也影響了絲綢的產量。因此絲綢製品一向是價格高昂的奢侈品。亞瑟的計劃就是大量收購暗夜精靈手中的絲綢，然後結合前世的服裝理念，設計出不同風格的衣物，最後高價賣給人類中的貴族老爺們。
亞瑟應該感謝普羅米修斯。如果沒有那位神秘的神靈在一千年前利用自己無與倫比的威望推動很多地球產物的流行，亞瑟的攬金計劃就要困難重重了。
亞瑟讓魚人把他腦子裡雜七雜八的服裝樣式都畫了出來，然後從晶石堡中找來熟練的裁縫縫製出來，打上應龍家族特有的防偽標記，通過貝克斯的商隊運往人類世界。
一件成本幾十金幣的衣物經亞瑟這麼搗鼓一下，往往能賣到近千金幣的高價。
物以稀為貴呀。何況亞瑟做到了極致。每一件服裝都是獨一無二的。那些貴婦們還不得搶破了頭。
亞瑟很有野心。他最終的計劃是壟斷絲綢製品。這其實並不難。畢竟亞瑟有著先天優勢。只要一紙禁令，嚴禁人類商人進入諾達希爾叢林，暗夜精靈除了把絲綢賣給他還能賣給誰？
亞瑟真這麼做，人類商人也只能忍氣吞聲。誰讓晶石堡這個人類世界進入諾達希爾的唯一通道是他的領地呢？
不過這還只是一個構想。亞瑟手中沒那麼多的金幣能吃下暗夜精靈所有的絲綢。
待亞瑟的絲綢加工廠穩定下來後，掛著天上人間招牌的浴場也開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