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公。」薛浪恭敬地向老人鞠了個躬,小聲喊道。
「太公?」葉靈有點意外,這老人居然是薛浪的爺爺的爸爸?不可能吧?雖然看年紀的確差不多了啦,但是……現在這個時代有活這麼久的人嗎?
「嗯。」老人朝薛浪點點頭,眼睛卻一直盯著葉靈看。老人矮小的個子,僅僅只要葉靈的胸口。但是從那細迷著的眼睛裡透出的光芒卻讓葉靈十分的不安。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就好像洞徹了一切一樣。讓葉靈感覺心裡一點秘密都沒有。有些害怕,有些緊張。
「葉靈,快叫太公啊!」見葉靈的樣子,薛浪悄悄拉了拉葉靈的衣服,在葉靈耳朵邊上說著。
「這……」真的要叫這老頭兒叫太公?葉靈有點不情願,或者說是不好意思吧?怎麼說呢,就是覺得怪怪地。哥哥、媽媽什麼的還有干親的說,但是太公……為難。雖然說如果不說的話好像很危險的樣子。
「小十五?不認識太公了?」老人忽然笑了笑,逗弄了下葉靈。看老人的樣子,又好像覺得他和薛潔的關係好像一直都很好。
「我……」惡,什麼小十五啊,好怪的稱呼。難道這裡都是這麼叫人的,從一到一百……
「十三小子,為什麼十五不說話了!你欺負她了?」見葉靈怪異的樣子,老人忽然又改過來『欺負』薛浪。只是,怎麼這個時候又像個老頑童一樣了。雖然看起來好像有一點假的樣子。
「她……」嚇了一跳,無辜的看著葉靈。卻發現葉靈居然好像和老頭十分合拍一樣,裝成十分可憐的樣子,淚眼欲滴的看著他。「該死!」低聲詛咒下,薛浪都忘記了,出事之前的葉靈一直都會戲弄自己的。想不到她居然在這裡時候找自己的麻煩。
「你說什麼?」老人好像聽到了,又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對待薛浪和葉靈,老人居然是兩種不同的表現。
「沒,沒什麼。就是,妹妹失憶了啦。」要死就死吧。反正葉靈根本不知道這裡的事情,遲早還是要用失憶做借口的,現在說了也無所謂了。
「失憶?」老人吃了一驚,回頭看看和以前一樣會配合他惡搞的女孩,有些不能夠相信。可是,真的又感覺有些不一樣了,又說不出來具體是哪裡不一樣。「真的嗎?小十五?」對葉靈問著,老人擔心地看著她。
「我……我不知道啊。」葉靈有些遲疑。該死地,之前又沒有核對好台詞,現在要我怎麼說。「好像……好像……」該怎麼說呢?說我不知道怎麼的就忘記了你們,忘記了這裡是哪裡,忘記了我是誰,忘記我曾經見過什麼人,忘記了的一切?白癡才會信。
「哎!」葉靈什麼話也沒有說,老人倒好像是明白了什麼。歎了口氣,「難道還真的做錯了嗎?難到這就是報應?」完全不再理會大眼瞪小眼的兩個人,老人搖著頭自言自語。
「這是……」葉靈看看薛浪,不理解老人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錯了?什麼報應?雖然不明白,但是一定也是和薛潔有關,現在應該說是和葉靈有關的事情吧。
「不知道啊。」薛浪也不明白,雖然好像知道一點什麼,「大概,大概和媽媽有關係吧。」
「媽媽?」葉靈奇怪的問,薛浪和薛潔的媽媽嗎?是啊,從來沒有聽薛浪提起過呢!
「薛浪,你把小十五送到房間去吧。然後,到我房間裡來。」老人說著,頭也不回的走了。走到前面的一間房子裡,推開門鑽了進去。不知道老人現在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麼變成這樣。葉靈奇怪地看著這裡,從進來之後就糊里糊塗,十分奇怪的地方。
「太公生氣了。」薛浪忽然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葉靈看了看薛浪,他正皺著眉頭,看著老人離開的方向。
「稱呼啊,他這次叫的是我的名字而不是我的小名呢。在這裡,同一個輩分的孩子小名都差不多。我們可以叫作是數字輩,前面還有木字輩、鳥字輩等等。是不是覺得和外面不一樣?電視裡什麼字輩,名字裡就有那個字;但是我們這裡,都是相關連的事物。數字輩就全部都是按順序來的數字,木字輩就是各種樹木的名字,鳥自輩……你明白了吧?」薛浪解釋著,解釋到葉靈的頭都大了。「名字是父母取的,但是只有在外面才用。這裡稱呼的都是長輩,也就是太公他們取的這種小名。不知道為什麼?」
「什麼亂七八糟的啊?」葉靈還是不明白,「那和你太公有生氣有什麼關係?」葉靈還是沒有辦法稱呼那老人叫『太公』。
「他沒有叫我的小名啊?你不明白嗎?」薛浪也有點亂糟糟地,這種事情的確無法解釋啊。「這是平時完全沒有的事情,太公他從來不會這麼稱呼我的。你不知道,幾個長輩裡面就只有太公最和藹了,但是……」
「你太公那個輩分到底有多少人啊?」有點恐怖了,這裡居然還有這麼多那麼老的老『怪物』還活著。
「一共四個人。葉靈!」薛浪忽然變地有點擔心,又有點無奈,「你還是不要這麼叫了,你也叫他太公好嗎?這樣,我真的很難辦啊。要知道,在這裡,每個人都對他們十分恭敬,從沒有人敢不禮貌地稱呼他們的。可是你……你是薛潔不是嗎?」薛浪有點奇怪,為什麼葉靈已經承認自己就是薛潔了,可是卻不能夠痛快地稱呼『太公』呢?她喊自己『哥哥』不是很順的嗎?
「我才不要呢!感覺怪怪的。」葉靈拒絕地說著。然後,不理會薛浪,逕直走進右邊『現代』的一間房間裡面。
「……」薛浪無語,愣愣地看著葉靈消失的背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葉靈到底是不是薛潔?為什麼她知道薛潔以前住的房間呢?可是為什麼她又不記得這裡的人呢?為什麼知道這裡該怎麼走,卻又好像沒見過這裡的擺設的樣子?感覺自己就好像去了另一個時空一樣,一切都十分神秘,十分奇怪,十分的……不明白。到底是自己弄錯了什麼,還是說事情本身就照著從來沒有發生過的劇情在繼續呢?就好像有什麼在操控著一樣,雖然意外,但是卻順利地前進著……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葉靈氣憤地倒頭躺在床上。這邊的房間還好,雖然房子一樣是泥築地,但是裡面還是有點電燈的,(不知道電線是從哪裡牽過來的)床也是很普通的木製床,普通的床單棉被。先前還以為這裡會蓋著稻草被子的呢!有點失望,也有點慶幸。
「葉靈,你沒有感覺什麼不一樣嗎?」被葉靈『粗魯』地扔在床上的夜一小心地問道。
「什麼不一樣?完全沒有啊?」蹬掉鞋子,葉靈蜷曲著腿坐在床上。
「你白癡啊!為什麼你知道這間房間可以進來?為什麼你沒有一點迷惑地知道裡面的走向?為什麼你能夠十分適應這裡的用具?為什麼你就好像……」夜一斟酌著語句,「就好像這裡是你家裡一樣,這麼隨便,什麼都知道的樣子。」除了這裡的人以外,夜一在心裡補充。
夜一這麼一說,葉靈也迷惑著。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地方很奇怪,好像被什麼東西籠罩著一樣。不過,也許是一種保護作用也說不定。但是,這裡也不是與世隔絕,畢竟還有電通到這裡不是嗎?而且薛浪不是說還有人來這裡治病的?」夜一思考著,「但是他們又好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樣。那老頭也透露出了這點。」
「管它的,難道你還要去檢查,探險一下才放心?」葉靈可不願意去想這些個麻煩又不安全的事情。
「這個可以不管,但是你呢?」夜一有點鬱悶,葉靈這丫頭就是隨遇而安,什麼都不願意去管,「你自己的事情。還是那句話,為什麼你好像對這裡十分熟悉的樣子?」
「不是薛潔的記憶嗎?」葉靈還以為,自己會這個樣子,是因為薛潔也是自己的一部分呢。
「白癡!你只是有薛潔的身體而已。如果有薛潔的記憶的話,你又怎麼會不記得這裡的人呢?」夜一反問到,「剛開始的時候不是連薛浪都不認識嗎?如果薛浪不告訴你,你和他的關係,你哪裡會知道薛潔的事情。」
「這……」葉靈啞巴了,她可沒想過這些事情。有了夜一後,對這些無法解釋的事情,葉靈都懶地去想了。
「你啊。」夜一歎可口氣,「算了,不管這些了。我想,以後會知道的吧。既然來了這裡,一切都會明白的。只要那些人還對薛潔,對你有舉動的話?」
「舉動?」這個詞讓葉靈渾身起雞皮疙瘩,一想到這個詞就想到了危險,想到了陰謀。
「白癡!我的意思是說,他們還會找你,和你接觸的不是嗎?你可是薛潔!不要想的那麼危險,或許只是平常的交往而已,十分正常的接觸啦!他們可是薛潔的長輩,又不是惡魔!」夜一安慰著,雖然自己也覺得不會是這麼簡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