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集允兒的疑惑
一米陽光從窗戶內投入，像是為混亂的地板鋪上一層保護傘。
龍至言揉了一下眼睛，看著客廳內睡姿各異的眾人，不禁疑惑起來：怎麼睡到客廳來了？
細細回想，昨天後來看了一部喜劇片，但是這部喜劇片很枯燥，他在昏昏沉沉之中便睡著了。
「腿好酸啊。」龍至言抽出被林允兒的頭壓著的小腿，咕咚一聲，原本枕著龍至言腿睡覺的林允兒頭撞地，啊呀一聲疼呼著醒來。看著龍至言，四目相對著。
「我去上廁所！」龍至言立即跑開，去了衛生間。
不知道為什麼，在十個成員之中，他最怕的就是林允兒的那種眼神，像是看穿了他是男的一樣，所以，對待這種眼神，他只能選擇逃避。
龍至言看著鏡子中因為牙膏而滿是泡沫的嘴巴，哼著歌悠悠的刷了起來，忽然之間，衛生間猛地竄進來一個女孩，正是金泰妍，口中還念叨著「憋不住了憋不住了」，也不管龍至言在場，就蹲坐在了馬桶之上。
龍至言臉色一紅，眼皮帶著顫抖的合上了眼睛，漱了漱口，連臉都不擦就跑回了自己的房內。
金泰妍滿是奇怪的喊道：「你還沒洗臉呢！」回答她的卻只有一聲「砰」的輕微關門聲。
權侑莉伸了一個懶腰，轉頭看向有人聲冒出的洗手間，卻見一臉慌張的龍至言正從廁所跑出來，嘴巴上還有刷牙沒漱掉的白沫。
「小龍怎麼了？」權侑莉奇怪的看著急忙關上房門的龍至言，「什麼事情啊？」
合宿有很多突發狀況是他原先沒有意料到的。現在，團隊裡面的所有人都對他不設防，因為她們都認為他是個女的，但是這種不設防卻讓龍至言感受到壓力，壓著道德與思想的重石，就像剛剛的那種狀況，想想都不禁讓人感覺到臉紅心跳，男女畢竟有別，生活在同一屋簷下，有很多尷尬的地方，這就是其中之一了。怪不得皇甫元告訴他盡量不要出自己的房間，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竟然還在睡！」門外傳來了一個低沉的男聲，龍至言心中一喜，這個聲音是皇甫元的。
「我去練習室，你們竟然一個都不在，就過來看看，想不到你們竟然還在睡覺，而且還睡在地板上！雖然你們會在今年出道，但是，這並不代表你們的成功穩抓在了手中！」皇甫元的聲音透著一股嚴厲，那一股嚴厲雖然隔著一扇門，但是透入龍至言的心間。
龍至言是一個自信的人，他一直相信自己的音樂，自己的舞蹈是同齡人之中的佼佼者，即使是f4之中的其他三人，他也從不在他們面前低頭。但是，這一股膨脹的自信真的是成功道路的指明燈嗎？
隨著噠的腳步聲，並沒有鎖上的門被打開。
皇甫元嚴肅的面容鬆了下來，微微點了點頭。看著龍至言：「幸好你在自己房間裡，沒有和她們一起瘋。」
「呵……」龍至言若無其事的笑了一笑，心中卻是滿是疙瘩：看來這次還多虧泰妍闖進衛生間啊！
「你現在生活了一晚，應該逐漸逐漸感覺到合宿的危機感了，之所以我讓你盡量一直呆在自己房間就是這個原因，這是一次很危險的旅程，只要有一次小小的失誤，你面對的將不僅僅是違約的問題，還有其他人道德上的譴責。所以，你盡量按我說的做，我會一直過來看看的，盡量幫助著掩護你。」皇甫元道，「有什麼生活上的問題可以問我和思善。」
龍至言雖是點了點頭，卻依然感覺任重道遠。
「梳洗完畢了就一起去公司，下面為你們準備的專用車子在等著，今天是集訓的第一天，很重要。」皇甫元說著，也退出了房間。
龍至言第一次坐這種保姆車，以前，只在電視上看見藝人們經常坐這樣的車子，車子一共兩輛，據皇甫元的介紹，這兩輛車子便是公司接送她們專用的工作車，也足以看出全公司對這個還沒有出道的團體的看重，即ses之後，便沒有奪人眼球的女團面世的sm公司對於「少女時代」這個團體已經下了很大的賭注和精力。
「我忽然發覺我已經是大明星了。」金泰妍開心得手舞足蹈，「過兩年的話，我們車子後面肯定還跟著五六輛記者的車子。」
「哎……」李順圭搖著頭，然後一臉誇誇其談的笑容：「五六輛哪夠啊？最起碼十幾輛！」
「你們兩個幻想症不輕啊。」權侑莉說著，但是臉上也掛著幸福洋溢的笑容。
龍至言一手托著下巴，對於她們的對話一句都沒有聽到心中，腦海之中浮現的儘是早上金泰妍闖進衛生間時候的場景。
「喂！小龍，你在想什麼呢？」金泰妍猛的一拍龍至言的肩膀。
龍至言渾身一顫，精神都不覺一陣驚嚇，情不自禁脫口而出：「我在想你。」
「哈，你的冷笑話現在快能達到我的境界了呀，隨心所欲，脫口而出，」金泰妍笑著，「不錯，我後繼有人了。」
龍至言笑了一下，忐忑的臉色一收，隨意說道：「其實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如果你拜我為師的話，我也不介意的。」
坐在最後的林允兒嘴巴閉得緊緊的，眼神卻鎖定在龍至言的身上，笑，她的臉上有一種莫測的表情。
「允兒姐，皇甫室長說今天要進行第一次的正式集訓，到底會集訓什麼呢？」坐在她旁邊的徐珠賢問道，然而，林允兒卻是完全沒聽到。
sm公司一號練習大廳。
「今天，是少女時代成立的第一次正式全體成員集結訓練，在為期三個多月的集結訓練之中，會有很多你們以前沒有接受到過的課程，像是氣質訓練、藝能感訓練、演藝訓練等等，希望你們在學習這些課程的時候也像你們先前學習聲樂、學習舞蹈時候那種態度。」皇甫元立在十一個成員面前，頗有威嚴感的道：「我，皇甫元，從今天開始便是你們的總經紀人，你們有什麼困難和問題都可以直接和我說，由於你們是十一個人的大團隊，所以，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兩位分經紀人來對你們進行藝人管理，首先，我先向你們介紹一下，李哲洙，以後主管金泰妍、鄭秀妍、崔秀英和黃美英，裴新月，主管sunny、金孝淵、權侑莉和樸仁靜，至於珠賢、林允兒和志言的分經紀人也由我擔當。」
李哲洙是一個年紀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有幾分帥氣，裴新月年紀與他相仿，臉上肥嘟的，看起來很和順。
兩個人是sm公司藝人管理室的成員，向著十一個成員點了點頭打了一下招呼之後，便安靜的退下，皇甫元也繼續了他作為以後主管這個團隊經紀人的第一堂課。
「雖然各自擔當練習生的時間不同，但是相信大家都知道成名的意思了。成名就是身上籠罩著一陣光輝，這一道光輝雖然會帶領你們走向名與利，但是同時在踏上這條道路的時候，你們會失去更多，你們不可以做很多事情，你們不能隨隨便便的去逛街，如果沒有經過公司的允許，你們甚至不能談戀愛，也就是說，踏上這條路的時候，你們已經離開了自由。」皇甫元背負雙手左右踱著步，眼神掃過眾團員，眉目之中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嚴謹感，「這一些東西，我想應該我不用多說你們在參加練習生訓練的時候就說過了，既然踏上了練習生的道路，你們早就有了這個準備了。所以，今天我講述的是你們出道之前需要做的一些準備以及決定了你們出道道路的東西。」
一號練習室很大，皇甫元的聲音卻將這個空曠的練習室填滿了他的聲音，十一個團員都直直的立在那，聽著皇甫元的講話。
「在韓國的娛樂圈之中，成名有多少種途徑？答案是沒有答案。但是，在這種沒有答案的前提之下，所有成名的人都有一個共性，就是擁有自己的特點，例如一提到性感舞蹈會想到李孝利，一提到截拳道就想到李小龍一樣，每個人必須擁有一個吸引人眼球的一個特點，無論是性格還是才能，必須有自己獨特的韻味。而提到你們自己的特點，你們能夠想到什麼？」
「泰妍的特點一定是悶騷。」李順圭在皇甫元話語後的停頓安靜之中竄出一句話，引得眾人笑意漣漣。
「我是悶騷，那你就是抽風。」金泰妍臉紅了一下，經紀人和管理者皇甫元在場，讓她冒紅了臉蛋，但是不服輸的脾氣使得她立刻給予了李順圭一個猛烈的回擊，讓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連一向冷冰冰的鄭秀妍也微微捲起嘴角。
「無論是抽風還是悶騷，只要是優點，或者說即使是缺點，不過分的缺點都是屬於你們自己獨特的地方，這個特點會對你們以後的道路帶來很大的影響，從一定情況說，也是你們成名道路的一大重要里程碑，公司會對你們的特點進行編排，對你們的性格進行定位，最後在作上綜合的組合定位，以及個人的發展定位和團內位置擔當。」皇甫元繼續侃侃而談，「而少女時代正式成立的第一天作業便是這一個，描述出你自己個人的特點，明天交到我的手中。」
皇甫元在龍至言面前經常露出愁眉苦臉，但是一走到少女時代十一位成員的面前，他的那種嚴謹就會自動從面容滲出，說話會完全變了一個樣，這第一天的時間之中，他竟然一談就是一個小時的時間，交代著出道前的準備活動。
「我的特點是什麼啊？」李順圭在客廳的地上打著滾，完全就是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
「不是說了嘛，抽風，還是王級別的那種抽風。」金泰妍打開今天剛搬入的電視機，看著正在播著的《音樂中心》，笑道。
「你個變態妍！」李順圭和金泰妍這兩個團隊裡最活靈活現的人又開始了宿舍的追逐戰。
「我感覺我很普通，走在路上也沒有多少人能夠在意。」徐珠賢耷拉著眉毛，唉聲歎氣了一句。
「你怎麼普通了？你可是我們團隊最善良最有特點的人呢！」坐在新運來的沙發上的龍至言瞅了一眼沒有底氣的徐珠賢，眼神作鼓勵道。徐珠賢雖然算不上漂亮，但卻是那種耐看型，一眼看過去，沒有像林允兒一樣的驚艷，但是細細品味，卻有一種如今的女孩之中很少有的純東方式的古典婉約美，最重要的是，作為團隊裡的老ど，她的善良純真無人能比。也因此，在當初還是普通練習生時候經常被同期的張理事女兒張幼景經常欺負，幸而張幼景在預選時被淘汰了，善良的徐珠賢也擺脫了這種命運。
「我……」徐珠賢聽著這句話，心裡緩緩流過一絲溫潮，整片空白冰涼的心境之中注入了新的力量，抬起頭看著龍至言，正欲說話，被龍至言激動的搶先著話語權：「哇！是裴澀琪！今天她主持《音樂中心》哇！太棒了！」
徐珠賢看著電視上擔當著一日mc的裴澀琪和共同主持的boom，又看了看眼睛直勾勾掛在電視上的龍至言，輕輕笑了笑，臉蛋像是氧氣一樣，有一種明媚的清新感。
「啊！竟然就這麼完了！我才看了個頭呢！」龍至言抱怨著。
「卡嚓！」正當龍至言抱怨的時候，一個相機的拍照聲響起，徐珠賢正舉著手機拍著龍至言。
「忙內，你竟然偷拍我，快讓我看看拍的怎麼樣！」龍至言跑了過來，想要搶手機，徐珠賢滿臉俏麗笑容，丟丟的便跑開了，龍至言急兜兜的也追了上去。
「你們兩個也快跟泰妍順圭一樣了，真是，這麼大還打打鬧鬧。」權侑莉從臥室走出，看著追逐著的兩人，爽朗的笑著。
視線在徐珠賢和龍至言身上不停作著轉換，像是掃瞄儀一樣復刻著兩個人的影像，林允兒的表情非常的怪異，像是在看怪物一樣。
「啊！看看有什麼好看的節目。」崔秀英跑到沙發上一頭栽在上面，拿起遙控器調著頻道。
「秀英，」林允兒坐在她的旁邊，輕聲嘀咕道：「你不覺得小龍很怪嗎？」
「怪？」崔秀英順著她的眼神而去，是正在和徐珠賢跑著追鬧的龍至言，臉上帶著陽光般晴朗的笑容，像是這個春日裡溫暖的一輪太陽，「有什麼怪的？一個鼻子兩個眼睛一個嘴巴啊。」
「不是，你不覺得他像是……」林允兒確定了龍至言沒聽向這邊，輕輕道了一句，「……同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