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張望對察言觀色不怎麼在行，可也能聽出程賦的心情不怎麼太好。
推開門，程賦看到了張望，「怎麼，你小子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張望前面把報社的事情忘得精光，就連基本的一星期一次報告都沒了，程賦沒有直接把張望開除，已經算是很仁至義盡了。
張望笑笑，「別說，您老還真有第六感，如果不是我運氣好，可能還真的變成失蹤人口了呢。」
「哦？怎麼，被盯上了，快坐下說說。」程賦的臉色稍稍和藹一些，「坐，坐！」
張望略顯羞赧的坐在對面的長沙發上，「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遇到了點小事，沒事，已經甩掉了。」雖然已經編好了故事，可是張望不知道自己編的故事在這老狐狸面前是不是漏洞百出，還是藏拙了的好，實在沒辦法再拿出來搪塞一下。
「程主編，您還是看看我這報告寫得是不是合格吧。」張望也有些忐忑，雖然他一直告訴自己，這職位沒什麼大不了的，了不起換個身份證云云，可是真的事到臨頭，還是希望能把這職位保下來。
「唔，我看看！」
程賦接過張望遞過去的手稿，翻了起來。
門外，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不是一個人的，看起來有不少人貼在門外偷聽。好奇心嘛，人和動物都有。
張望盯著程賦，倒是把一個試用期職員演繹得完美無缺。
程賦的臉色一會兒一變，也說不出好壞來。
「小孫啊，文筆比起你那個階段性報告可是進步了不少啊，簡直都不像是一個人寫的了。」程賦瞄了張望一眼，似乎要用睿智的目光把他看透一樣。
「操，什麼眼力啊，這老頭的欣賞水平有問題。」靈魂不滿道，上次的報告是他寫的。
張望啐了他一口，慌忙回答程賦，「上一次寫得匆忙了，也容不得我斟酌，這一次既然是截稿作品，自然用心了些。」
「嗯，我看也是，進步很大，進步很大啊！」程賦又翻看了幾頁，「這裡面東西大都是些真實的吧，看起來這次你冒的風險確實不小啊。」
張望摸摸腦袋，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還算好。」
「不過，小孫啊，這些名字你怎麼都用代號，如果這些都用更有影射性的名字，讀者看起來可信性更高。」程賦把文稿放下，用老奸巨猾的眼光看著張望。
「噓，主編又在設套了！」門外幾個人輕聲道。
他們的聲音很輕，程賦這老耳朵肯定聽不到，按理說，隔著個門，張望也聽不到，可是把合金放到耳朵上，他的耳朵比一般人靈敏很多。
張望剎那間正坐起來，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雖然這對報道有利，可是這會對我採訪的那些人構成威脅，我首先是個人然後才是記者。這是一片危險的報道，我的良心不能允許報道中洩露他們任何實際情況，不僅僅人名，其中一些比較特殊的，可能追查到個人的東西，我都刻意做了處理…………（請隨便找個入黨申請書參照一下，大致內容差不多的）……如果您覺得……」
程賦打斷了張望的話，「我沒有那個意思，小孫不要激動。」
「其實我也是這個看法，有些人，為了自己的新聞，就把當事人的利益甚至是人生安全放到旁邊，這種人，文章寫得再好，我們報社也是不用的！」程賦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你這句話說的很好，我首先是個人，然後才是記者！說的好啊！」
「這篇報道，我看能放到頭版，回頭我再給你整理潤色一下，你先出去忙吧。」程賦笑瞇瞇的拍拍張望的肩膀。
張望眼睛擠擠，「程老，那我就先不打擾了，跟同事們好久沒見，我去跟他們打個招呼。」
張望走出主編室，背靠在門上不由得長長出了一口氣，這老狐狸，還真不好糊弄，還好編的那個故事沒用出來，否則多半會露餡。
「任你奸狡如狐，還不是喝了我的洗腳水！」張望也有些小得意，他前面順便調查了程賦被排擠到福安的事情，知道他就是因為關於記者是不是為了報道不顧一切，跟人家鬧翻了的。
兩個張望不記得名字的甲乙同事走過來，親密的拍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有你的，從今天起，這老編心裡面，你可算是掛上號了，以後可得多關照一下兄弟們。」
張望跟他們寒暄著，眼睛往自己的位置上瞟去，好久沒人坐，座椅上落不少灰，桌子上上面也有了不少明顯不是自己的東西。
鄰居李凝香也不在，這一點讓靈魂有點失望，本來他想著到編輯社能看到李凝香還有些小興奮呢。
沒東西擦自己的座位，張望索性坐到李凝香的座位上，轉了一下座椅，果然，那些東西放的位置都很順手。
「你那位也是個喜歡佔小便宜的。」張望對靈魂道。
「你這裡又沒人，放放東西怎麼了？！」靈魂不滿。
張望這才明白，那麼多兄弟為了女人反目，還是很有道理的。
隨手翻翻，都是些採訪的記錄，看起來這丫頭還挺敬業的，至少比張望敬業。
「別人不在，你怎麼能隨便動別人的東西。」李凝香冷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那別人不在，你還不是隨便把東西放在別人的桌子上。」張望針鋒相對，機會難得啊。
「你那裡沒人，放一下怎麼了？你回來放回來不就行了，又不影響你用。」
「你的文件放在那裡沒人看，我看一下怎麼了，你回來還給你不就行了，又不影響你看。」
「你不講理！」「你不講理！」
雖然李凝香明顯不怎麼會吵架，可是張望吵得還是挺辛苦，因為他外面要跟李凝香吵。這意識海裡還要跟靈魂吵，那傢伙胳膊肘向外拐的太厲害了。
李凝香氣鼓鼓的坐在那裡，張望也裝的氣鼓鼓的，誰也不搭理。
不久，靈魂發現，張望拿個圓規，對著個地圖唉聲歎氣。
「怎麼了？」雖然吵架，兩個人還是沒辦法鬧僵，他們畢竟在一個身體裡面。
「為什麼黑市不在一公里範圍內呢，要不今天肯定能掏到好貨，不知道把紫淵弄到這附近來，我弄兩個東西給他zuo愛，會不會再變異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