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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佩服之情 文 / 半江

    第23章佩服之情

    想出挖地道的則是丘行恭送來的趙毅。這傢伙所言非虛,他確實幹過摸金校尉。少年貧窮時,在長安附近挖掘漢墓。到後來才改邪歸正,成了一名府兵。然而可能是許久沒有動手了,水平下降不少,連個目測距離都沒估量準確。從城牆外兩丈處開始挖掘,按理說來只要挖個三到四丈就可以了,因為那城牆厚度也就不到一丈。可是他竟然一直挖了六七丈。最後,當他們鑽出地面時,可悲的發現自己竟然在一處帳篷之中。結果不言而喻。最可恨的是這傢伙竟然鼓動了另一隊人一起參與他的挖地道行動,於是兩隊人雙雙覆滅。

    另外,還有一隊人也是由飛爪開路,不過這隊人行動太過囂張,每遇士卒,便衝上前去,毫不客氣的打暈他們。然而好景不長,他們遇到了深夜巡邏的玄甲衛。這些玄甲衛也是高手,竟然將他們打得大敗,生擒了四人。剩餘的六人不敢再如以前那般囂張,灰溜溜的找到了張允文,算是完成任務。

    剩餘的三隊人則是穩重得多,在陳全康、鄒秋、薛助的帶領下,挑起一擔擔果蔬,趕著一隻隻鴨子,挾持附近百姓,以勞軍的名義在清晨時敲開了虎牢關的大門。當然,事後李世民知曉了這情況,把張允文訓斥了一頓。張允文將三人臭罵了一頓,又讓他們給當地百姓補上銀錢。

    至此,百人之中,共有六十六人順利潛入虎牢關,比張允文預想的情況要好得多。

    「允文啊,來,坐坐坐!」李世民熱情的招呼張允文。張允文坐下,卻見旁邊一位年輕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正在好奇的打量著自己。

    「哦,這位乃是我家族弟道宗!道宗啊,這位便是我說起的張允文!」見兩人的樣子,李世民向兩人介紹道。

    李道宗,哦,那位李唐宗室裡能征善戰的名將。當即,張允文向李道宗抱拳一揖:「見過李將軍!」

    李道宗回禮一揖。

    「嗯,允文啦,昨夜你搞出來的動靜可真不小啊!」李世民見兩人寒暄完畢,便意味深長的直插主題。

    「嘿嘿!」張允文乾笑笑聲道:「嗯,秦王殿下,其實這不能怪在下,實在是屬下的那幫子士卒太不像話了!本來說讓他們悄無生息的進來,免得打擾殿下和眾將士休息。可他們偏偏不聽,還搞出那樣的動靜,叨擾殿下和眾將士,實在是萬分該死,該死!」

    此言一出,頓時把李世民逗樂了。他指了指張允文,滿是笑容的道:「也罷也罷,我也不再追究你什麼了!昨夜士卒的表現還算不錯,就饒了你這一回。不過嘛,你得把一封信送到夏軍大營裡!」

    不待張允文推辭,便將一張寫滿小楷的紙交到他手中:「唔,你也看看吧!」

    「趙魏之地,久為我有,為足下所侵奪。但以淮安見禮,公主得歸,故相與坦懷釋怨。世充頃與足下修好,已嘗反覆,今亡在朝夕,更飾辭相誘,足下乃以三軍之眾,仰哺他人,千金之資,坐供外費,良非上策。今前茅相遇,彼遽崩摧,郊勞未通,能無懷愧!故抑止鋒銳,冀聞擇善;若不獲命,恐雖悔難追。」一口氣讀完這封信,張允文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佩服之情。

    這封信的目的,看似激將,實則疑將。李世民素知竇建德為人寬厚,冷靜有餘而果斷不足。這種一看就是想激怒對方的語氣,反而會讓竇建德狐疑不定,遲遲不敢進兵,從而為唐軍贏得了寶貴的休息時間。

    兩下子將信收進信封:「下官立即便去!」

    然而李世民卻笑瞇瞇的道:「步行哪及馬快!來人,牽好馬一匹,交由允文,也好讓他快些送信!」

    在李世民和李道宗戲謔的目光中,張允文牽著這匹棗紅色大馬出營而去。

    張允文看著這匹背上只有一沓厚厚麻布的馬,腦中卻想起了高橋馬鞍,雙足馬鐙之類的東西。雖說自己會騎馬,但是騎的都是配有馬鞍馬鐙的馬,這種馬要如何騎?這也是當初看到程咬金雙腿緊夾馬腹時臉色蒼白的原因。

    一個翻身上馬,極其不習慣的緊夾馬腹,慢慢打馬緩行。

    在他身後,李世民和李道宗互相對視一眼,眼中儘是詫異。難道這小子是神仙不成,這麼快就學會騎馬!

    夏軍大營離虎牢關有近三里遠,若是騎馬,不多時便可到達。

    由開始時的緩行到最後的打馬飛馳,張允文漸漸習慣了這無鞍馬的騎法,但屁股仍被馬的脊骨咯的極不舒服。想起馬鞍和馬鐙,張允文琢磨著要不要製作一幅出來。

    還未到達夏軍大營,便被游弋的騎兵攔住。待他說明身份之後,一干騎兵左右夾著張允文向大營走去。

    夏軍大帳,竇建德端坐大帳將台,帳下文武分列。

    「你便是李世民派來送信之人?見到本王,為何不跪?」竇建德生得一幅國字臉,濃密的鬍鬚顯出無比威嚴。身著一身金甲,左手按劍,右手放於几案之上。

    張允文昂首道:「為何要跪?我乃秦王之臣,而非夏王之臣,為何要跪!」

    「大膽!」張允文話音剛落,就有兩人上前叱道,「夏王乃真龍天子,今混一宇內,統歸四海,爾將為臣子,如何不能跪!」

    兩人一番言語之後,張允文卻見帳內眾人無不面有鄙夷之色,當下問道:「敢問兩位大名?」

    「孟海公!」「徐元朗!」

    聽得這兩人的名字,張允文心頭一動,當即抱拳道:「兩位說的也對!多謝二位提醒!」說完,雙手一揖,向竇建德行了一個大禮,仍是沒跪,但卻賣了個情面給孟海公、徐元朗二人。

    見竇建德面容隱有怒色,張允文拿出書信,雙手呈上。

    「可是秦王的乞降之書?」竇建德從侍從手裡接過信,一面拆開,一面不經意的問道。

    張允文聞言,頓時一怒,但強壓住怒氣道:「夏王何必多言,自看便知!」

    竇建德攤開信紙,慢慢看下去。先是面帶怒色,接著換上衣服驚疑的表情,最後則完完全全的一幅疑慮的神色。

    張允文淡然不動,看著竇建德沉思。

    片刻之後,竇建德揮揮手,示意侍衛帶張允文下去。張允文乖乖行動,不過在路過孟海公和徐元朗二人身邊時,衝他們一笑。

    然後,張允文便無驚無險的離開夏營,連個預想中的刁難都沒有。

    從夏軍大營回到虎牢唐軍大帳中,將在夏軍大營遇到的情形跟李世民一說,尤其是竇建德的數次變臉,李世民頓時「哈哈」一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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