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房間裡,一位身穿銀色西裝的外國老人,面色鐵青的坐在沙發椅上,看著眼前正面牆上的十多台電視。大部分的電視裡沒有任何動靜,只有兩台電視畫面裡有人在走動。
電視裡,一個看起來既傲慢又冷酷的年輕人,慢條斯理的給自己點上一根煙,用機床廢油上的余火將煙點著,環視周圍一圈,挨個數著周圍的屍體。他的身邊有十多具屍體。
還有一個人能爬起來,開始向年輕人求饒,年輕人蹲下去,一槍從那個人的下顎打爆後腦。
外國老人再也無法忍耐了,昏黃的眼珠裡也綻放出凶狠的光芒,宛如一頭蒼老落魄的野狼。他的手開始顫抖。
密閉的房間裡忽然刮起一道黑色旋風,從混泥土牆體上慢慢浮現出一個人影,那是一個衣裝奢華而又邋遢的男人,有一個高聳的鷹鉤鼻,眼睛如狼一般妖綠,卻又是黃皮膚黑頭髮。他的頭髮又長又髒,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洗過。他的手指是烏黑的,沾滿了骯髒的泥土,指甲長的驚人,卻同樣滿含污垢。
外國老人驚訝的站起來,從懷裡掏出槍,指著這個男人道:「你是什麼東西?」
他的語氣裡充滿恐懼,那眼裡的光芒也閃爍不定。
「呵呵,一個人能幫你的人!」邋遢的男人從牆裡走出來,伸出沾著血跡的舌頭,舌頭竟然伸長了四五米,一下子將外國老人捆了起來,他依然還能說話,和老人道:「你死定了,但如果你願意成為我的奴隸,你還可以活下去,並可以殺了那個年輕人。我知道你恨他入骨。衝出去的殺手中,有你最年輕的孫子。現在,只要你把靈魂出賣給我,你就可以報仇。」
老人驚惶的向那人開槍,但子彈卻穿過他的身體,完全不能傷害他。
邋遢的男人嘿嘿怪笑道:「怎麼樣,反正你也上不了天堂,注定要下地獄。將你的靈魂出賣給我,我很樂意幫你報仇。至少你還可以活下去,活幾百年都不是問題!」
張傑抬頭看到兩個監控器,掏出兩隻沃爾特p99,將它們同時擊爆掉。他輕鬆摸了摸下頜,三十多個殺手,就這麼輕易的搞定,真是讓他感到意外。翻了翻周圍人的證件,只找到兩個a5,張傑不由得咂了咂嘴感歎道:「看來還有不少漏網之魚啊。」
張傑將火箭筒背在身後,在沃爾特p99上安裝上強光電筒、紅外線瞄準器和消音器,雙手握住一隻以確保射擊的準確率,躬身貼著走廊牆壁向前小步跑去。
一直走到通道的盡頭,前面迎來一個t型交叉路口,先不管兩邊有沒有人,他就咬開一個手雷的保險拴,等了兩秒鐘才丟過去。轟的一聲爆響後,隨即傳來一個人的悶哼。另一側走道一陣槍焰光閃,一瞬間爆出七八顆子彈,張傑迅速後退還是被擦中肩膀。他還是一顆手雷扔過去,對方也同時扔了一顆手雷。
媽的,事情就有這麼巧,兩顆手雷竟然撞在一起,各自彈了回來,大家都是等了兩秒才扔雷,這下可是造孽了。張傑都沒有時間創造網球拍打回去,只能一個側身撲出去。轟的一聲爆響,震的張傑耳膜發燙,腿上也中了兩個碎彈片。他現在三級生命,肌肉的密度和能力要比普通人強很多,碎片雖然打入腿部,可進入的不是很多。張傑果斷的用刀挑開碎片,撕掉自己襯衫的袖子,將小腿紮起來。
只有他一個人,在這種地方缺乏人配合,感覺也很麻煩,顯得辦法不是很多。
張傑也不敢貿然衝過去,萬一後面有六七個抱著衝鋒鎗,他根本毫無還手之地。他只能靜靜等待,恰好眼睛有點尖,看見另一條通道後面的人露出一隻腳。
他急忙一槍瞄準那腳。彭一槍打爆了一隻皮鞋,對方立刻順著槍響扔來一顆手雷。都是拐角火拚,手槍沒有用了,衝鋒鎗也沒有用啊,只能靠手雷。張傑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讀秒,還是一個側躍躲開,創造一面一米高的寬厚鋼盾牌將自己保護起來。
對方果然是讀秒了,手雷還沒有完全扔到張傑所在的過道就爆炸開,幸好張傑創造了一面盾牌,不然的話,趴在地上也要被彈片射中。
張傑乾脆將火箭筒拿過來,對準那個人的走道就射過去。這可比手雷猛多了,對方促不及防,立刻炸的血肉模糊,一隻手臂都炸的飛出來,摔落在地面上。
張傑迅速一個魚躍衝到正面的牆壁口,小步移動到拐彎處,對方忽然一隻手伸出來。張傑瞬間創造一個網球拍揮過去,連著那手和手雷一起打回去。
「巴斯特嘎的阿灰!」老毛子突然罵咧一句,隨便從過道裡傳來彭的爆炸聲,一股熱浪將這個傢伙炸飛出來,滿面都是血痕,頭髮也是焦黑黑的一片。
張傑側步貼著地面滑過去,槍口正指著對面,結果前面根本沒有人,只有一個密室金屬門。打開門才發現這裡是一個軍營宿舍,條件還很不錯,大概能住下三十個人。空蕩蕩的宿舍裡只有一個老人。
對於這個老人,張傑還是很是有點映像的。他歪了歪頭感歎道:「洛維斯基總裁,我們又見面了。富樂國際的殺手真多。」
洛維斯基身形消瘦,過去看起來還是就是個很嚴厲的老傢伙,現在張傑再一細看,才發覺他就像是被一層黑暗的迷霧籠罩,全身都流淌著一股讓他感到厭惡和嘔心的氣息。
洛維斯基從西裝口袋裡取出紫色的絲綢帕,在眼角抹了一下,張傑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裡充滿血絲,手帕上抹下來的似乎是血淚。
抹完眼角分泌出來的血淚,洛維斯基將手帕重新疊好,插入西裝左上側的口袋,站起來和張傑低沉著嗓音道:「年輕人,現在反悔也已經晚了。晚了,晚了,晚……啊!」
他忽然像是得了老年癡呆症一般不斷顫慄起來,表情呆滯,雙眼裡的光芒忽然暗淡下去,變成完全黑透的眼睛,根本沒有瞳孔和眼白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