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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三二章 要了命 文 / 禹巖

    正文第六三二章要了命

    被肖小姐攆出房門,心中渾渾噩噩,精神一陣恍惚。木然下了樓來,蕭玉若望著他頹廢的臉頰,頓時吃了一驚,急急拉住他的手:「你,你這是怎地了?」

    「我沒事!」他搖了搖頭,輕道:「大小姐,布莊那邊,我的房間還留著嗎?」

    「留著,當然留著了!」玉若急忙點頭,眼中淚珠隱現:「你,你這是——」

    他苦苦一笑,歎道:「青旋不想看見我,我留在這裡也沒意思,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吧!週而復始,人生不就是這樣麼?」

    他說的淒慘無比,大小姐的眼淚刷刷流了下來,輕輕握緊了他的手,溫柔而堅定道:「你想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我永遠都陪著你!」

    「大哥——」巧巧、凝兒齊聲驚叫,一左一右扶住他肩膀,哽咽道:「你要去哪裡?這裡是我們的家啊!」

    林暄趙錚兄弟倆似是感受到了父親淒涼的心境,「哇」的大哭了起來,亮的啼聲劃破夜空,說不出的寂寥。

    林晚榮手忙腳亂的抱住雙胞胎,輕拍著襁褓撫慰道:「好兒子,別哭!爹每天都回來看你們,給你們買好吃的!」

    凝兒與巧巧抽泣著依偎在他身邊,柔聲道:「大哥,我們誓死都跟著你,絕不與你分開。」

    「不行,」他堅定搖頭:「青旋還在坐月子,這可不是鬧著玩地。別落下了病根,你們留在家裡好好照顧她,還有暄兒、錚兒!我出去住幾天,離著又不遠,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回來了。你們不用擔心!」

    這還能叫人不擔心?洛凝與巧巧焦急之下正待再言,林晚榮剎時板起了老臉:「怎麼。連大哥的話也不聽了麼?!」

    這一句話夠嚴厲的了,她二人輕泣著不敢說話了。望著她們柔弱無依的樣子,林晚榮心中一軟,偷偷擠了擠眼。將臉頰湊近她二人耳邊,小聲道:「放心吧,大哥很快就會回來,你們還信不過我麼?」

    「大哥!」巧巧哽咽著,與凝兒同時撲進了他的懷中。

    徐芷晴旁觀半晌。見他心意已決,忍不住輕扯他地衣袖,將他拉至一邊:「你,你真的要走?」

    林晚榮正色點頭:「這還有疑問麼?!」

    「你這人,如何恁地狠心?!」徐小姐哼了聲。憤憤不平:「你受了多大委屈,能比得上出雲公主麼?你把人家師傅都——她就不能哭上兩聲麼?為你生了兩個兒子,月子還沒坐滿,你就要離她而去,你,你這人。生地是個鐵石心腸?」

    林晚榮睜大了眼睛望著她。失聲笑道:「你不和青旋較勁了?!」

    徐芷晴臉色嫣紅,偏頭過去呸了聲:「胡說,我才沒和她較勁呢!」

    「明白。你今天是來拜山頭了!」林晚榮嗯了聲,嘻嘻一笑:「難怪青旋那樣護著你,原來是認了姐妹!倒把我給排除在一邊了!」

    看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徐小姐又羞又惱。嗔道:「也不知你怎還笑得出來,你就不想想,要是你走了。公主還能活麼?」

    林晚榮鼻子發酸,擺了擺頭:「先不說這個了。徐小姐,你來的正好,我恰有件事要找你。是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聽他強調非常重要,徐芷晴心中噗噗亂跳,臉色嫣紅。急忙低下了頭去:「有何重要地事——你就不會去找我爹麼,一切都由他老人家做主!」

    這都哪跟哪啊?女人還真是聯想豐富!林晚榮鼻尖上都是汗,訕訕笑道:「那個事情,我當然會和徐大人好好商談的。我比你更急啊!但是,我今天要和你說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關於西洋人的事情!」

    徐小姐聽他意思,才知自己想岔了,急急呸了聲,臉上染的像塊紅布,頭都不敢抬:「你,你又來欺負我!我才懶得理你!」

    我他媽比竇娥都冤那!徐芷晴正在羞憤地關頭,可惹不起,他唯有硬著頭皮乾笑了兩聲,湊在她耳邊道:「徐小姐聰明美麗、智慧過人,這件事還就只有你能辦成,換成其他的人,我是一點都不放心!」

    「不要你來說好聽的!」徐芷晴嘴上硬著,心裡早就軟了,脈脈望了他一眼,聲音輕柔道:「到底是何事情?你要去訛西洋人的銀子麼?」

    徐小姐倒是知我,林晚榮心中大樂,握住她玉手,壓低了聲音道:「和訛他們銀子也差不多。我花了十兩銀子,跟法蘭西人買了艘鐵甲船——」

    「十兩銀子買艘鐵甲船?!」徐芷晴瞪大了眼睛:「是西洋人造的模具麼?那也太貴了!」

    「什麼模具?我是那麼傻地人麼?」林晚榮白眼一翻,在她手心狠狠捏了下,惱道:「是法蘭西的鐵甲船,貨真價實的鐵疙瘩!上面有好些火槍鐵甲,你心靈手巧,又精於機械,什麼時候帶著神機營的工匠們上?!」

    徐小姐大喜過望,緊緊盯住他:「西洋人的火炮鐵甲?!你,你是要我們仿造?」

    他笑著搖頭:「光仿造還不夠,最好是摸清那些工藝和製作手法,我們自己設計改良。」

    說起奇淫技巧,徐芷晴是個中翹楚,她沉吟半晌,點頭道:「摸清他們的製作手法倒是不難,火槍鐵甲要求匠人們手藝精巧,做出一兩個倒還湊合,可要是大量鍛造,那就困難了!我們缺少那樣地模具。」

    「那個叫精密加工,不是模具!」林晚榮笑道:「這就是我要請你幫忙地了!你是這方面的行家,能不能幫我在民間和神機營中,挑選三十名心靈手巧、善於學習的少年郎。最好是家境貧寒些地。」

    徐小姐詫異道:「挑選三十名寒家少年倒是不難,只是你要這

    什麼?」

    林晚榮輕道:「我已經和那法蘭西人談妥了,每年選定三十名少年,隨他一起到西洋,學習機械技巧!三五年後歸來。一方面可以在神機營內建立工場,發明和改良軍用器械。另外,也要把他們請到聖坊學院去授課傳道。將這些技巧,傳授給更多地民間手藝人。由他們去發明和創造!我們每年都派人去西洋,每年都有人學成歸來,源源不斷地學習、發揚、創造——奶奶地,要這樣還落後於西洋人,我他媽自己把腦袋割了當夜壺!」

    前面幾句鏗鏘威武、擲地有聲。甚有些模樣,到了後來,卻是痞性流露。不堪教化!徐芷晴呆呆望著他,臉上又驚又喜。眸中神采流露,似癡住了一般。

    林晚榮伸出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笑道:「我承認我長得帥,但你也用不著這樣看我吧!大家都知道我很害羞地——」

    徐小姐突然握住了他地手,臉頰漲的通紅。柔聲道:「你很厲害!是我這輩子遇到過地最厲害的人!」

    他心中一酥。輕佻道:「我厲害地有很多方面,你究竟指的是哪一項?哦——」

    話還沒說完,便覺身子被人摟住了。徐芷晴熱淚滿面,狠狠抱著他。臉頰貼在他耳邊,心都在顫動:「你什麼時候來迎我?!我一天也不想等了!」

    女軍師素來冷靜。如此激動地時候倒是少有。林晚榮心中一暖,撫著她頭髮溫柔道:「怎麼著也要等青旋坐完月子吧,男主外。女主內,家裡的事都是她做主地!」

    徐軍師嗯了聲,羞澀地抬起頭來。忽然想起他要離家出走地事。頓又有些黯然。

    窗外夜色深沉,時候已是不早,暄兒、錚兒已經在搖籃中沉沉睡去。又紅又嫩的臉頰還帶著天真的笑容。他低下頭來,在兒子細嫩地小臉上,狠狠香了幾個,然後長長吁了口氣。留戀地朝房中張望了幾眼,一咬牙,轉身行出房外。

    馬車已經備好。玉霜見他過來,忍不住的眼圈發紅:「壞人,你不再考慮下了麼?公主姐姐一個人留在這裡,好可憐。還有寶寶——」

    他鼻子酸酸,無聲歎道:「青旋不想見我,我還是離開地好,免得她見了我心裡生氣,要在月子裡落下了病根,以後就不好治了!」

    「大哥——」巧巧拉住他的手,一陣急哽。

    林晚榮溫柔拍拍她的臉蛋:「乖,你和凝兒好好照顧青旋和寶寶,布莊到家的距離又不遠,我每天都會來看你們!你們想我地時候,也可以到布莊來找我啊,嗯,我回去立馬換個大床!」

    凝兒正哭地不可收拾,聞他一語,卻是淚水綻成了花,狠狠擰了他幾下,又苦又羞又媚!

    「時辰不早了!」大小姐望住他,溫柔而又無奈道。

    林晚榮輕嗯了聲,回頭望了望那溫暖地閣樓,雙眸漸漸濕潤,忽然長長吸了口氣,俯身鑽入了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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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閨內,肖小姐單手托住俏臉,望著那輕輕燃燒的紅燭,時哭、時笑、時喜、時憂,仿有萬般滋味,聚在心頭。

    閨房大門嘩啦推開,秦仙兒風般急闖了進來,臉色蒼白:「姐姐,不好了!相公他——」

    「他怎樣了?!」肖青旋一驚。

    秦小姐低下頭,雙眸霧氣騰騰:「相公,他走了!!」

    「什麼?!」肖小姐驀然站起,臉色刷的白了,身子急急晃動幾下,竟是顫著倒了下去。

    「姐姐——」秦仙兒嚇得魂都沒了,身影如電,將將扶住她衰弱地身軀。

    肖青旋眼光發直,臉若死灰,淚珠似泉水般洶湧,無聲呢喃:「他去哪裡了?你們怎麼不攔住他?這個狠心地人!」

    秦仙兒雙眸紅腫,微弱道:「相公說,姐姐不想看到他,他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週而復始,世界本就是這個樣子!」

    「我的傻郎君啊!」遙想他說這話時地淒涼心境,肖小姐心如刀絞,頓忍不住的捶胸頓足、失聲痛哭,她拼盡全力,搖搖晃晃掙扎著站起來:「我要去尋他,我要去尋他!」

    秦小姐急急抱住她,泣道:「不行啊,姐姐你還在坐月子,不能挪窩!會傷了身子、壞了氣脈的!」

    肖青旋淚落如雨、苦苦搖頭:「我夫郎都不要我了,那身子氣脈留著何用!我要去尋他!」

    她推開秦仙兒,倔強的去拉門閂。秦小姐嚇得趕緊按住她地手:「姐姐,你不能動啊!你放心,我們這就去尋相公,一定把他找回來!但你可不能傷了身子,要不然相公回來見了,以他對你地情意,只怕一輩子都不會快活了!你就算不想著自己,也要為他著想啊,還有我們的暄兒、錚兒——」

    提到兩個孩子,肖青旋頓時頹然倒下,秦小姐流著淚抱起她,將她放到床上掖好被角,這才急急退出房來。

    肖小姐目光呆滯,遙想與夫君相識、相知、相戀,一幕幕地情景瞬間浮現在眼前。

    湖畔初遇、草屋夜談、山中定情,他為了她炮打聖坊、不惜與天下為敵!

    澀澀的酸楚,無盡地溫馨甜蜜,齊齊湧上心頭,頓叫她心中撕裂般的疼痛。

    「林郎,你在哪裡?你要了我的命了!」她遽然輕喚,臉如白紙,淚珠瞬間濕透了香枕!

    身後伸出一隻顫顫巍巍的大手,帶著急劇抖動,輕輕撫上她如雲的秀髮:「老婆,你是在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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