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嬌俏柔軟,撲到郭君怡和林三懷裡,三個人緊緊擠在一起,溫暖的感覺剎時傳遍了全身。
「玉霜——」蕭夫人悲呼一聲,緊緊的摟住了她,淚珠似是開了閘的洪水般滾落下來,二小姐一手抱住林三,一手摟住娘親,哭得氣都接不上來,場面煞是感人。
林晚榮渾身是傷,被她這一擠壓,頓覺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見她二人哭得暢快淋漓,他忍不住苦笑一聲:「二小姐,閒話還是待會兒再敘吧,我好想睡覺。」
他這一說話,蕭夫人頓時憶起了什麼,急忙擦了淚珠道:「玉霜,快些起來,他受了重傷,莫要壓著他了。」
二小姐嗯了一聲,不好意思的抬起頭來,只見蕭夫人幾乎是貼在林三懷裡,二人身上滿是血跡。她嚇了一跳,那邊秦仙兒早已奔了過來,見著林晚榮的樣子,驚泣一聲抱住他:「相公,相公,你怎麼樣了?」
林晚榮湊在她胸前,用力的拱拱頭,精神和**的透支早已讓他筋疲力盡,那柔軟舒適的感覺叫他精神徹底的放鬆下來,他急急喘了口氣,意識已經模糊,眼前朦朧一片,喃喃道:「仙兒,先救夫人,她身子弱,怕撐不住。」
******
「小弟弟,你在做什麼啊,怎地這些時日都不來找我?」安碧如裊裊婀娜,輕聲笑著向他走來,成熟的身材豐挺凸翹,似是波浪一般微微顫動。她微笑著將臉頰貼到他胸膛,語聲清脆。似玉珠落盤,嫵媚的容顏中,卻有一股說不出的幽怨。
「安姐姐。」林晚榮大喜過望,一把拉住她小手:「你怎麼來了?!」
「你個沒良心的小東西。」安狐狸似怒似惱,青蔥似的玉指,輕輕點在他額上,嬌嗔道:「你不來找我。難道還不許我來找你麼?小心我告訴仙兒,說你欺負她師傅,還欺負的很厲害。人家至今都在痛呢!」
林晚榮聽得心裡暖暖,一把將她摟入懷裡,嘿嘿笑道:「瞧你說的,我就是欺負盡了天下人,也不敢欺負姐姐你啊。」
「是嗎?」安碧如咯咯嬌笑著,嫵媚瞥他一眼:「那你欺負我師姐,也是應該的了?!你可別忘了,她是青旋的師傅哦!」
仙子姐姐?林晚榮愣了一下,安碧如狐媚地面頰。剎那間演變成寧雨昔絕美的臉龐。寧仙子輕輕微笑,神色淒美:「小賊,你是忘了我麼,怎地還不來接我下山?!」
「雨昔——」他呆呆叫了一聲,緊緊拉住她的手:「你等我,我馬上就來!!」
「是麼?」寧雨昔臉色漸轉冰冷,幽幽道:「你與安師妹,也是這般說話地吧。天下薄倖男,多是如此薄情,算是我看錯了你。」
林晚榮愣了愣,吞了口吐沫,急喘幾口氣:「青旋,我這是在哪裡?」
見他渾渾噩噩的模樣,肖小姐眼中泛淚,鼻子酸酸,伸出衣袖溫柔擦去他額頭臉頰地冷汗,柔聲道:「傻子,當然是在我們家裡了。你沒看麼,這不就是凝兒的閨房?」
「大哥,我不饒你。」洛凝便依偎在肖青旋身邊,見他醒過來,頓時喜極而泣:「你連凝兒的房間都不認得,氣煞我了。等你傷好了,我就要你連續一個月留在我的房中,這裡的一紗一線,你不認全,我就不准你走。」
凝兒的閨房?這樣說,剛才的安姐姐和寧雨昔,都只是夢境一場?他急忙四處瞅了一眼,這屋裡的桌椅窗紗、秀被牙床都是那麼熟悉,都是當日裝飾新房時,凝兒和巧巧一手挑選的,三人還在這閨房中上演過魚水和諧地一幕,哪能不記得。見洛凝臉上沾滿欣喜的淚水,美麗的笑臉如花瓣嬌艷,他忍不住笑了一聲:「怎麼會不記得呢?我只是睡糊塗了嘛,這裡可是我們的洞天福地。」
洛凝羞紅上臉,輕嗯了一聲:「你睡的時日可真是不短。大哥,你方才是在做夢麼?我怎麼聽你叫別人的名字?!」
說到有傷,林晚榮頓時想了起來,急忙往身上看去。他全身上下一絲不掛,胸前、背後、腿上,都纏著層層地紗布。已被包成了一個大大的粽子,隱隱有藥香味道傳來。他急忙伸了伸腿,卻是眉頭一皺。哎喲一聲痛出聲來。
肖青旋看的心疼,忙拉住他的手:「勿要亂動,方才才替你換過藥,正使著藥勁呢。」她停了一停,又輕輕歎道:「也不知是怎麼了。憑你地機靈勁,為何那蕭家夫人完好無損,你卻傷重成這樣?」
見洛凝虎視眈眈的望著自己。知道這丫頭和仙兒一樣,都是狠角,他可不敢說是為了救郭君怡才會弈成這樣,便尷尬笑了笑,兀自不語。
洛小姐卻似猜中了他心思,輕輕嘟起小嘴:「姐姐,叫我看,大哥定是為了救蕭家夫人,才會傷得如此之重。你也看見了。我們救起大哥和蕭夫人時,他們還緊緊的抱在一處呢,蕭夫人當年,可是個名聞遐邇的美人——」
「凝兒,不得胡說。」肖青旋輕斥了一聲,對這洛凝的直性子,卻是奈何不得:「蕭家夫人對林郎有知遇之恩,若無她,我們也不可能與林郎修好。林郎若真是為救她而受傷,那也是知恩報恩,乃是頂天立地的兒男!我們要相信林郎與夫人的為人,切不可胡亂猜疑。」
凝兒做了個鬼臉,不說話了。林晚榮有心將與郭君怡在廢墟下的遭遇盡數講上一遍,但想起某些事有礙夫人清名,便壓下了這心思,笑著道:「我是有名的正人君子,凝兒你難道不知道?倒是我想問問了,我這身上的衣服是誰給脫地,有沒有人偷偷佔我便宜。」
「我才不偷偷佔你便宜呢。」洛凝輕輕一笑,眼中柔情盡顯,緩緩將頭貼到他腿上,俏臉熏紅:「你是我相公,我要佔你便宜,用不著偷偷摸摸,便是正大光明。」
肖小姐輕呸了一聲,耳根通紅,見林晚榮又恢復了平常性子與凝兒調笑,頓有一種失而復得的驚喜。
「你傷成這樣,還惦記著那些事情做什麼?」肖小姐心疼的望著他:「昨日夜裡,父皇親自來探望過你了。我已經跟他提過了,你傷勢未癒,需要休養,這次北上,便暫時不去了。」
「那怎麼行?」林晚榮急忙叫了起來:「人無信不立。我要是沒答應也就罷了,可我已經應承了徐渭和李老將軍,杜修元,胡不歸,還有山東的那些老弟兄也都等著我,我怎麼能不去呢?那我以後可沒臉面去見他們。」
肖小姐乃是大智之人,知道自己地夫君雖是青日裡嘻嘻哈哈插科打諢,但是對於諾言是極為看重的,說到就一定要做到,萬事都可忽悠,唯有這一點操行一定會堅守,此乃是他立身處事之本。
見林晚榮愁眉苦臉的樣子,凝兒輕輕笑道:「傻大哥,姐姐是與你玩笑地。傷筋動骨需得百日將養固然不假,但你也不想想姐姐是什麼人物?皇上送了許多珍貴的靈藥自是不說,姐姐用的丹藥又怎會平凡?姐姐說了,依你這傷勢,只要她每日運功為你活血去淤、調養生息,不出十日便可下床,二十來日便可行走如飛了。」
「真的?」林晚榮大喜。
肖小姐無奈搖頭,微微笑道:「我不與你說,便是怕你誤以為這些都是小傷,以後便奮不顧身的胡來。此次是為了救蕭家的夫人,下次卻有不知是為了誰來。郎君,你現在可是我們一家的支柱——」肖小姐眸中水霧隱現,默默偎進他懷裡,無聲落淚。
林晚榮心中又甜又澀,娶到這麼一個溫柔善良、知書達理地好老婆。真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望著肖小姐憔悴地臉頰,林晚榮心疼之極,乖乖道:「青旋,我答應你,等這次北上歸來,我再也不到處胡鬧了,就好好陪著你們,快快活活的過一輩子。」
要叫他安生下來,可真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比要他的命也強不了幾分了。肖小姐心中感動,輕輕嗯了一聲。
林晚榮嘻嘻笑著握住她手,將她往被窩里拉:「青旋。你也累了,快上來歇息一會兒,還有我們的兒子。」
肖小姐呀了一聲,臉色血紅:「勿要胡鬧,你身上還有傷。凝兒也在這裡呢。」
洛凝咯咯嬌笑:「姐姐,還與我見外什麼。你從前夜一直忙到現在,連眼也未合過。便讓大哥好好疼疼你。」
都是自家姐妹,也沒什麼好笑話的,何況以林郎傷勢,現在也做不出什麼羞人的事,肖青旋嬌羞應了一聲,緩緩脫掉外衫,依進他懷裡。
淡淡的蘭花芬芳傳入鼻孔,擁著妻子柔軟的身軀,感受著她腹裡與自己心臟一起跳動的血脈。林晚榮眼眶漸漸的濕潤,活著,真他媽美好!
夫妻同心,肖青旋似是感覺到了他波瀾起浮的心境,激動中有一絲心顫地感覺,直願與他就這樣相依相伴,直到永遠。
見旁邊凝兒望著自己二人,臉上滿是羨慕的神色,肖小姐臉孔微紅,柔聲道:「凝兒,你也來。」
「謝姐姐。」洛凝臉色幽怨:「可是有人不叫我,我不敢來。」她偷偷打量了大哥一眼,又嬌又媚。
這小狐狸,林晚榮心裡酥軟,掀開另一邊被角,凝兒吃吃笑著鑽了進來,緊緊摟住他脖子,幸福的眼淚卻刷刷地掉了下來。
「喂,不要亂摸,我是傷員啊——」林晚榮一隻手撫上凝兒高聳的**,賊喊捉賊的大叫著,夫妻三人笑鬧著,擁成一團。
「咦,巧巧呢?!」左擁右抱、便宜佔盡,林某人如何安歇的著,鬧了一陣,忽然想起自醒來便沒見著這丫頭,要知青旋、凝兒、巧巧三人可是最親密的啊!
洛凝猶豫了一陣才輕輕開口:「大哥,與你說了,你可不要著急啊。」
只聽你這句話,我能不急嗎?正要開口相問,青旋柔滑地玉手覆上他嘴唇,輕歎一聲:「是仙兒!」
「仙兒,仙兒怎麼了?」林晚榮疑惑道。
洛凝哼了一聲,惱道:「我就不明白了,同樣是公主,還是親姐妹,秦小姐與我姐姐怎地差別就這麼大呢。前日將大哥你救了出來,她便一直抱著你,除了蕭家姐妹和巧巧外,就不許別人親近你了。最後還是看在姐姐肚子裡的林家血脈份上,她才勉強答應了,與我們分成兩撥,秦小姐與蕭家兩位小姐、我和姐姐,我們輪流照看你。看這時辰,過不了一會兒,便要換她們來照顧你了。最苦的就是巧巧,她與我們是親姐妹,與秦小姐也交好,便要兩邊調和。姐姐說你傷勢無大礙了,巧巧怕你醒過來見了這情勢心裡難受,這會兒正在那邊規勸秦小姐呢。」
還有這事?林晚榮頓時頭大如麻,秦仙兒與肖青旋地事情,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眼下這情形,也在意料之中。
肖小姐柔聲道:「凝兒,你不知她性子,妹妹她不是惡人,只是任性了些。她對夫君的情意,連我也是不及,林郎身上這傷勢,便是她前夜耗了所有的真元推宮過脈,才能恢復如此之快。我進房時,她便伏在林郎身上痛哭,叫我也好不感傷。」
林晚榮痛哼了一聲,迫不及待道:「青旋,快派人請徐渭,就說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