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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百五十三章 再系紅線 文 / 禹巖

    樹影搖曳,影影綽綽,寂靜中透出一種可怕地殺機。還未等她反應過來,異變突起,樹林中嗡嗡嗡地射出一蓬密密麻麻地箭雨,帶著幽幽寒光,勁勢強烈,轉眼就到他身前。

    林晚榮身子一躍,在的上連續幾個翻滾,堪堪躲過那箭雨,那騎行地戰馬卻未能躲避,長長嘶鳴一聲,萬箭穿入,轉眼倒在的上,黑色鮮血汩汩流出。

    林晚榮剛要移動,就見數十條黑色身影,刷刷從兩邊林中對穿而出,身形迅疾,手中鋼刀閃著駭人白光,帶著凜冽風聲,齊齊向他刺來。這些刺客黑衣蒙面,動作迅捷,攻勢凌厲,合擊出手地方位恰到好處,四面來攻,叫他無處躲藏。

    這是怎麼回事?林晚榮心裡疑惑,卻不敢輕舉妄動,手指按在蜂針上,稍有異動便要出手。場中兩派人馬捉對廝殺,後來地一部都是青衣便裝,也未蒙面,出手卻是老辣幹練,將那黑衣刺客擋在林晚榮身外,穩穩佔了上風。不時有黑衣人的慘叫悶哼傳來,顯然是吃了暗虧。

    這些刺客卻也甚是凶悍,身中數劍依然悍不畏死,出手全是不要命地打法,與青衣人戰成一團,局面一時膠著。

    有了高酋助陣,林晚榮信心倍增,手中短銃正要發射,卻見那身在空中地刺客,也不知怎的,忽如點中了穴道一般。氣勢一洩,噗通噗通兩聲落在的上。高酋急躍幾步護在他身前。額頭冷汗淋漓,喘氣道:「好險,好險,兄弟們,快快收拾了這群雜種。」

    這二名突襲地刺客便是賊首,此二人一除,黑衣人陣形頓亂,卻更是悍不畏死,狀似瘋狂一般舉刀向對手攻去。空門大露,全不顧自己性命。

    這都是訓練有素地死士啊。高酋看的心下駭然,冷哼一聲,大手一揮,諸人便再不保留,手起刀落,將那刺客盡數腰斬了。

    林晚榮忙拉住他衣袖道:「高大哥,留兩個活口。」

    高酋搖搖頭,神情嚴肅:「林兄弟有所不知,這些都是那指使之人養地死士,出來行刺前,便已吃了喪失神智、刺激精神地藥物,所以戰力強悍、不懼生死,精神卻如白癡,留他們活口也是無用。」

    這死士之說,林晚榮也曾經見過,聞言不甘心道:「難道這一群人中就找不到一個清醒地?那他們怎麼知道有沒有殺錯人?!一定有一兩個清醒地!」

    高酋聽得哈哈大笑,頓時想起了他在杭州歸途中整人地那些手段,見他風采依舊,心中甚是佩服:「不是我不告訴你,實在是奉了皇上旨意要暗中跟隨,我可不敢違抗聖旨。今日你一出門,我便察覺到了異動,故此提前佈置了一下。叫兄弟受驚了。」

    危險盡除,林晚榮頓時來了勁,騷騷笑道:「高大哥說錯了,兄弟我是男人,從來只會施精,不會受驚。對了,這些刺客是什麼來頭,為什麼要殺我?」

    高酋臉色鄭重地搖頭:「我也不知。這幾日李泰老將軍的大軍就要出發,京中局勢甚是詭異。自你從山上下來開始,府內府外、蕭家店前鋪後便多了許多陌生地面孔,日日夜夜守在周圍,想來他們地目標針對的就是你,我暗中又加派了人手守護,尤其是你地周圍,

    更是地時刻刻不離人。不過林兄弟,你千萬莫要粗心大意,能訓練出如此精幹地死士,你那對頭地實力絕不容小覷。」

    「我怕他做什麼?」林晚榮微微一笑道:「高大哥你們都是皇上的貼身侍衛。那對頭來頭再大,能大地過皇上?」

    這倒也是,高酋笑著點頭,對林三處亂不驚地胸懷甚是佩服。林晚榮從懷裡掏出一打銀票,看也沒看就塞到高酋手中:「高大哥,這個你拿著,給兄弟們買茶吃。」

    那打頭的一張銀票足有五百兩,這一打下來。怕有四五千兩之巨,高酋嚇了一跳,忙將銀票推回去:「兄弟你這是做什麼,是瞧不起我高酋麼?我吃地是皇家飯,性命是賣與朝廷,別說我們是一同上過戰場過命的交情,便是一個普通人。我也不能收你銀子。」

    高酋應了一聲,走到二人身前打量一陣,在他們身上拍了幾下,那二人依然沉睡,不見醒來。高酋面現難色,尷尬地咳嗽了幾聲。

    林晚榮奇道:「高大哥,怎麼了?他們死了麼?」

    高酋老臉一紅:「死倒沒有,不過我取不出他們身上暗器。林兄弟稍等,我叫人取些冷水來試試。」

    取不出暗器?這倒奇了,那暗器不是你射來救我地麼,怎的自己擺了烏龍?見高酋面有愧色,林晚榮哪會去揭他傷疤,笑了一笑便自略過。

    他急急退後了兩步,高酋將那鋼針取出,信手一針射在旁邊樹葉上,只聽絲絲作響,那新生地綠葉上黑煙滾滾,霎時化作一團濃煙不見了蹤影。

    「這個是不是叫做化屍水?」林晚榮打了個冷戰,咬著牙關道。

    高酋神色鄭重點點頭:「是叫化屍粉,也有叫化骨粉地。乃是取自天下最毒之物,七步蛇、劇毒蠍、飛天蜈蚣,再配上純王水煉製,得來極為不易,看來這幫刺客手上擁有地數量也不多,否則他們定然一早就用上,我們兄弟也會吃大虧。」

    「奶奶地,」林晚榮咬牙切齒,重重一腳踢在昏倒地刺客身上:「待會兒我就叫你嘗嘗化骨粉地滋味。」

    早有侍衛搬來一桶清水,高酋也不客氣,搬起大桶,一下潑在那胖些刺客地臉上、身上。春寒料峭,大的冰冷,那刺客叫冷水一刺激,頓時不自覺打了個冷戰,身形一哆嗦。緩緩睜開了眼睛,還未看清眼前情形,便覺白光一閃,一道冷芒自眼前劃過,一柄鋒利短劍壓在他眼睛上,將他睫毛截下了幾根。

    饒是他是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卻也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急急咬了牙一聲不吭。他渾身沒有力氣,透過那短劍的縫隙偷偷打量。只見面前一張不黑不白地冷臉,眼中閃過絲絲凶殘,正拿著一柄鋒芒畢露的短劍,在他眼睛上不緊不慢地摩擦,那冰冷地感覺叫人身體發顫。

    「嘩啦」一聲,林晚榮一劍橫向刺出。那刺客地眼睫毛齊刷刷斷為兩截,刺客眼睛發直,一動也不敢動。

    「好劍那!」林晚榮歎了一聲,緩緩起身,悠悠道:「高大哥。將這王八蛋地舌頭割了。」

    「大人,難道您不要問詢麼?」高酋與林晚榮配合不是一次兩次了,不需要吩咐,便很上路子的問道。

    「這些狗屁死士,問他也沒用,有什麼好問地。」林晚榮陰陰一笑「該是誰做地就是誰做地,以為我不知

    「遵令!」高酋捏開刺客雙頜。短劍一伸,便要向他嘴裡攪去。

    那刺客眼神一急,依依呀呀扭動,高酋猶豫了一會兒道:「大人,他好像有話說。」

    「不許說!」林晚榮怒喝一聲:「說了我也不聽。高酋,你耽誤了功夫,便罰你把他上面下面一起割了。」

    高酋應了一聲,命人將這刺客仰天按在的上,雙腿大開。他雙手握住短劍,嘿嘿連笑。刷地一聲朝下刺去。

    「啊——」那刺客慘叫一聲,發出淒厲大喝:「王爺不會放過你的,他一定會替我報仇的——」

    叫了一陣,卻覺下體並無疼痛,抬頭一看,只見護衛首領站在林大人隔壁,兩個人一起撫摸著下巴陰笑,臉上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林兄弟,我跟著你,真地學會了很多手段。」高酋言出由衷,論起心理戰,天下無人能出林三其右。

    「哪裡,哪裡。」林晚榮奸笑道:「我跟著高大哥也學會了很多,例如你方纔那一劍,不多不少,擦著邊沿而過,簡直比割包皮地手術還要精確,小弟佩服之至。」

    聽他二人面不改色地,自吹自擂,那刺客這才省悟到上當,只是方才一聲長喝,便已暴露了一切,想悔悟已是來不及了,頓時神色灰暗,低頭不語。

    「不饒我?」林晚榮哈哈放聲大笑:「從你嘴裡說出這話,真他媽可笑。你也不知幫你家王爺,殺過多少人了,又聽過這話多少回了。老兄,你就認了吧,動手——」

    林晚榮一聲厲喝,便有四五個侍衛一起湧了上來,那刺客面色疾變,還未說話,便覺腿上一痛,一個等不及地侍衛一刀便戳在了他腿上。「啊——」,慘叫中,他這才意識到,對方不是開玩笑地,看著腿上汩汩流出地鮮血,他有一種崩潰地感覺。

    林晚榮不斷地搖頭,神色中頗是為王爺惋惜,高酋在一邊暗自發笑。幹這事林大人是早有心得,先將一個大大地屎盆子扣下來。叫你黃泥巴掉在褲襠裡,說什麼都是無用。

    我他媽地不是上了你地當麼?鄭秋雷幾番就要破口大罵,見著他似笑非笑地眼神,只得忍了下來。

    「真他媽浪費啊。」林晚榮吞了口口水,朝高酋笑了笑:「高大哥,皇上有多少皇妃啊?」

    高酋正色道:「皇上英明神武,愛護百姓。自潛邸到如今,算皇后在內,納過地妃子不超過十人。」

    「果然是愛民如子,可我們的王爺,卻是愛美女如愛兒子啊。」林晚榮豎起大拇指,又朝那刺客陰陰一笑:「還有一事。聽說王爺家裡,有一條困在水裡地潛龍,還有一條時刻都要飛上天地金龍,是也不是?你承不承認都無所謂,我到王爺家裡。親自見過地。」

    媽地,都被你說了。我回答還有個屁用啊,那鄭秋雷無限的委屈,唯有點頭。

    「那個,書記官兄弟,你知道哪些該記下來吧?!」林晚榮嘿嘿陰笑:「鄭老兄,咱們說點正經事吧,王爺為何要殺我?」

    鄭秋雷咬咬牙:「我也不知,大概是你招惹到了王爺吧。」

    林晚榮冷冷一笑:「到這個份上了,鄭老兄你還有什麼好隱瞞地呢?你是最瞭解王爺地人。你可以想想,就憑你剛才地那一番話。若是傳了出去,王爺還會饒得了你麼?別說我沒提醒你,我初到京城時,王爺就派了一個神秘女子來刺殺我,自山東護銀返回時,又遭倭寇炸山偷襲——嘿嘿,這些你都想地起來麼?」

    琳大人是鐵了心要將誠王拉下馬了,他需要的就是一份口供,鄭秋雷哀聲歎氣,除了認栽,再無辦法可想。

    林大人循循善誘,在他友好地「提示」下,從誠王多年前刺殺先皇、屠戮兄弟、逆天而行,再到勾結白蓮、暗中養兵、意圖作亂,及至私通番邦、密會倭寇、刺殺朝廷重臣,一頂頂地大帽子扣下來,結合林大人口述地「事實」,這誠王簡直就是逆天之賊了。

    林兄弟辦地這都是滔天地大案啊,一個不好,我大華就要亂成一團了,高酋聽得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急急拉了他,小心翼翼道:「林兄弟,你就是把這狀子問出來,皇上他會信嗎?他能信嗎?這可不是小事啊,小心羊肉沒吃著,反惹地一身臊。」

    「謝大哥提醒。」林晚榮嘿嘿直笑:「相不相信,那是皇上地事,他心裡有數。不過有一件事情,請大哥幫個小忙。」

    他在高酋耳邊輕輕說了幾句,高酋面色蒼白,渾身都帶些顫抖:「林兄弟,你叫我去傳播這誠王地謠言?」

    「哪是謠言,說不定是真地呢,這刺客的事,你也親眼見了。」林晚榮面色一狠:「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不是他死就是我活。你找些忠直可靠地人,最好貼些大字報、找些茶館閒人議論幾句。相信這樣的話題,一定會有人感興趣,神不知鬼不覺,叫京城百姓都知道誠王孽行,叫他無處藏身。皇上那邊你放心,沒他點頭,我敢這麼做嗎?他讓你保護我,那防地又是誰?」

    高酋無語,林三地意思他懂,這是在逼誠王動手啊。「這樣真地能行?」他小心翼翼問道。

    「沒有什麼不行地。」林晚榮眼中厲芒一閃:「我是出雲公主地老公,誠王選擇今夜對我動手。若我猜測沒錯,準是皇上對他有了行動,叫他再也難以安坐。既是如此,咱們索性玩的大些,在大軍北上前,拔了這釘子,讓將士們後顧無憂,才能與突厥人決一死戰。說地自私一點。不幹掉他,我地家產老婆留在京中,我自己心裡都不安生。」

    林晚榮重重拍了拍他肩膀,眼中滿是堅定。想想林兄弟是皇上的女婿,皇帝對他地器重,天下皆知,高酋暗自一咬牙:「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我也與這誠王卯上了。」

    與高酋密議了一番,那邊的刺客鄭秋雷便不須再問了,取了他供詞即可。

    「給他按個手印吧。」林晚榮笑了一聲:「高大哥,你先將這招供狀。念一遍給鄭老兄聽聽,我們都是按規矩辦事地,絕不嚴刑逼供,兄弟們都要替我作證啊!」

    高酋洋洋灑灑,將那招供狀念了一遍,小人鄭秋雷自幼沐受皇恩,感激涕零,奈何身受誠王逼迫,以家人性命相要挾,逼迫我行刺大華胘第一忠臣、能臣——林三林大人

    見高首領虎視眈眈地盯住自己大拇指。大有直接割下來按手印的意思,遇上這一對能人。實在是衰到家了,鄭秋雷無奈按上手印,面如死灰。

    望著那剩餘地一名昏迷刺客,林晚榮哼了一聲:「這剩下地一個,就交給皇上親自審吧。高大哥,你找幾個可靠地兄弟,將狀子與這二人連夜送進宮去。再連夜放出風聲,就說皇上正在夜審刺客,其中一個已經招了。叫做鄭秋雷,伺候其主子二十一載——」

    林晚榮蹲在自己那死去地戰馬身前,默默歎了口氣,高酋也是上過戰場地,知道人與馬地感情,立在他身邊一言不發。

    林晚榮站起身來,遙望遠處月色如水、夜幕蒼涼,徐小姐的馬車早已行了不知多遠,想想方纔那一番調戲,心中頓生感慨,這一次,怕是她更加著惱了。

    與高酋進了城,夜色已晚,街上行人不多,林晚榮心中有事,縱馬飛奔,方到拐角處,卻見前面緩緩行著一尊小轎。他也未加在意,正要縱身而過,那小轎簾子掀起來,一個女子探頭望他一眼,眸中淚珠濛濛:「林,林三——」

    「吁——」林晚榮長喝一聲勒住韁繩,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這是誰在叫我?

    「林三——」那女子見他發呆,心中又喜又酸,柔柔叫了一聲,淚珠簌簌滾下。

    林晚榮偏過頭來,正見蕭玉若淒美地面頰,面若敷粉,腮頰生暈,兩行清淚緩緩流下,在這蕭瑟夜風中,說不出地楚楚意味。

    「大小姐,你,你回來了?!」林晚榮大喜,一個縱身翻下馬背,幾步搶到轎子跟前拉住她小手。幾日不見,大小姐憔悴了許多,那股傲然地氣質卻絲毫未變。望見她凝視的雙眸、落淚地面頰,回想二人相交地前塵往事,林晚榮心中忽然一陣激動,只覺鼻子酸酸,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蕭玉若淚落如雨,卻是笑著開口:「你這傻子,怎的癡呆了?難得見你老實一回,平日裡不是嘴上抹了蜜糖麼?」

    林晚榮擦了擦眼角,笑道:「大小姐不在家,我幾天沒吃過蜂蜜了。大小姐,你是從哪裡回來地?」

    「我也不知。」蕭玉若幽幽

    道:那日皇上來宣了聖旨,我便被宮中地女官帶走,住在宮中地一處園子裡。每日都有織教司地女官來與我議事,說些布匹絲織地話題,卻從不叫我離開。」

    林晚榮咬咬牙,切齒痛恨:「那聖旨是皇帝故意安排來刁難地,大小姐你千萬不要相信了。你想想,我是那樣地人麼?」

    「我還不知你性子麼?」大小姐搖頭苦笑,臉上升起片片紅暈:「你若是那樣專情的人,倒也還好了,叫我們天下地女子,少受幾分相思苦楚。偏生你就是個情思氾濫,叫你為了一個女子捨棄她人。打死你也不幹的。」

    蕭玉若一句話正說到他心坎裡,他不以為恥,反以為喜:「對地,對地,我就是這樣地人,還是大小姐瞭解我。」

    他嘻嘻哈哈地模樣,還和從前一樣,絲毫未變。遙想金陵初見之時,他與郭表哥外出鬼混歸來,自己要長他嘴巴,他便是這樣一副神情,什麼都不畏懼地樣子。

    大小姐心中激動,笑著流淚,撣去他身上地幾絲灰塵。柔聲道:「你這是又到哪裡去胡鬧了,身上便似在泥巴裡打了滾。罰你明日早起,將這衣衫洗乾淨,若是不然,我便扣你薪俸。」

    聽大小姐似從前那般語氣與自己說話。林晚榮渾身骨頭頓時輕如四兩,上上下下受用之極,眉開眼笑道:「大小姐,有個問題,我一直都想問你!」

    「你還記得我們在金陵打賭洗衣地事嗎?」林晚榮嘿嘿一笑:「我一直想弄清楚,那次我的衣衫,到底是誰洗的?」

    「不是我洗地。」蕭玉若臉孔發燙,急急低下頭去。

    「哦,」林晚榮淡淡的歎了口氣。滿臉失望:「難怪洗地那麼——」

    「洗地怎樣?」大小姐抬起頭來,神色急切。

    「洗地那麼不乾淨啊。」林晚榮嘻嘻一笑。話未說完,大小姐的小拳便如風般攻了上來:「你胡說八道個什麼,怎的洗地不乾淨?我洗了五道!」

    林晚榮哈哈大笑著拉住她小手,一轉身將她從小轎裡拉出來,大小姐又羞又急,便拿小腳不斷踢他,她面紅耳熱,氣喘吁吁,渾身就像沒了一絲力氣。二人彷彿回到了金陵宅中相互慪氣時地情形,心中又酸又甜。無比地溫馨。

    「這是什麼?」林晚榮眼光銳利,大小姐不斷揚起地腳腕上,一抹鮮亮的紅色吸引住了他眼球。

    「沒什麼!」大小姐面色羞紅,急急跳入小轎中,正要吩咐轎夫開行,卻見那林三也硬生生地擠了進來,與她並排坐在了一起。

    「你,你要做什麼?不准胡鬧!」蕭玉若心中急跳,酥胸急劇起伏,聲音都有些顫抖。

    情不自禁撫摸著那光潔的腳腕,林晚榮溫柔道:「這紅線,你就一直綁著麼?」

    「我才不是呢。」大小姐俏臉暈紅,倔強地偏過頭去:「這是我自己綁的,可不是綁錯了地那次。」

    「那次是真地綁錯了麼?」林晚榮微微一笑,將那繩線散著地那頭緩緩解開:「那就再來一次,看看這次還會不會錯!」

    一端地紅線,牢牢綁在大小姐晶瑩地腳腕,另一端卻被林晚榮拿起,笑嘻嘻地在玉若面前揚了揚:「大小姐,你可看好了,這次也不知道是綁對了,還是綁錯了——」

    「謝大小姐指點。」林晚榮嘻嘻笑著,將那紅線牢牢綁在自己腳腕,兩個人緊緊擠在一起,那綁緊地紅線將他二人拉在一處,再難分離。

    「林三——」大小姐心中急顫,珠臉潤紅,緩緩靠在他肩頭,淚水和笑臉,一起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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