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也不能少!林晚榮聽得心花怒放,樓住她嬌軀,在她背上輕輕撫摸:「二小姐說的太好了,我一定堅定不渝的貫徹你的指示,秉著公平、公正和公開的原則,讓你和大小姐過的開心快活。」
玉霜嗯了一聲,嬌聲羞道:「便宜都讓你佔完了,你可莫要負了我和姐姐。若是不然,我就死給你看。」
「哪能呢,我是那樣的人嗎?」林晚榮哈哈笑了兩聲,四處打量一眼,神秘兮兮道:「其實夫人還對我提出了一個非分的要求,不過我一個人無法辦到,需要你和大小姐配合。」
二小姐被勾起了興趣,緊張道:「娘親提了什麼要求?難不難辦?你這人,也不一次把話兒說完,叫我擔心。」
林三在她耳邊輕言了幾句,玉霜聽得面紅耳赤,輕呸一口摀住了發燒的臉頰:「羞死個人了,娘親怎地提到這裡了?要生你與姐姐生去,我才懶得管你。」
這小丫頭臉倒嫩,林晚榮偷笑不已,卻歎了口氣:「玉霜,我這是心疼你才對你說。你想想,只要你先生下了寶寶,為我林家添了血脈,在我們家裡,還有誰敢欺負你?還不得個頂個的寵著你、愛著你?」
二小姐思索一陣,深覺有理,靦腆的放下小手,羞澀道:「你說的可是真話?只是我未做過娘親,不知如何才能生下寶寶。林三。你要教我!」
「教,當然教了。」林三賊笑著:「我這裡有一本如何才能生下寶寶地教育讀本,還是彩抄版的,姿勢豐富,活靈活現,今天晚上我們就一起研究一番吧。」
「都隨你了。」二小姐哪知他的險惡用心,依偎在他懷裡,柔聲道:「林三,你不要搬出去了,從前的那般日子多麼快活。聽你說些笑話講些故事我心裡高興。現在一日看不見你,我心裡就不安穩。這裡是我的家,但也是你的家,你可不能棄了我們。」
二小姐溫言軟語,說的甚是動聽,林晚榮也是一陣意動。皇帝賜的大宅子,有青旋、凝兒和巧巧,一家人在一起。那感覺是溫馨和悅,而在蕭家。有夫人和大小姐頂著,萬事都不用操心,過的是清平快活、無憂無慮。兩種滋味都不錯,到底是喜歡哪種感覺多一點,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我知道,你捨不得你在外面養的那幾個小地。」見他久久不說話。二小姐嘟著小嘴哼了一聲,滿面委屈:「她們有什麼好的?難道我和姐姐加起來,還比不上外面養的那幾個小狐狸?」
我大大小小老婆好幾個,論年紀、論學問、論罩杯,誰是小的還真說不准呢。林晚榮乾笑道:「二小姐說的哪裡話,什麼大的小的。我們都是一家人嘛,就算是小的,我也能把她摸成大地。再說了,那幾位姐姐你也應該聽過的。金陵府地洛小姐你見過吧,她可是有名的才女。不過等你過了門,你就會發現她另外的一面。還有巧巧你也知道吧。性格溫柔和善、與人無爭,夫人和大小姐都很喜歡她的。再有一位就是青旋了,她美麗賢淑天下少有,當初我和大小姐被白蓮教所擄,就是她在當塗山上救下了我們。我敢打賭,你見她一面就會喜歡上她的。」
二小姐惱羞的哼了一聲,小嘴噘地老高:「你這林三的名字還真沒叫錯,連小的都要養三個。我不管,你今天向娘親提了親,這裡就是你的家了,哪有放著家裡不住,跑到外面鬼混的道理?你那房間我與你收拾好了,那幾個小狐狸要是為難你,你叫她們來找我,鎮遠將軍我已備好了,就讓她們見識見識我蕭二小姐的威力,哼!」
蕭玉霜面罩嚴霜,神情倔強,一襲淡綠地藕合衫子襯托她新發育的身體美妙玲瓏,煞是可愛。
「好吧,住下就住下。」林晚榮大方笑著揮揮手,心裡卻在盤算,住在蕭家什麼都好,就是缺個暖床的。這後院都是女眷,大小姐不在,二小姐還是花骨朵、受不得我人間大炮的摧殘,蕭夫人又幫不上忙。看來唯有辛苦一下凝兒了。不過有這種特殊的環境刺激,沒準這小狐狸精歡喜還來不及呢。
二小姐雖長大了不少,終還是小女孩心性,見林三答應回來,心裡地歡喜無以言表,拉著環兒忙前忙後為他準備新被新衣,又將林三兩日未住的狗窩細細打掃一番,神情甚是專注。
香水香皂早已在金陵和京城風靡開來,此兩處乃是大華極盛之地,領導全國的風潮,蕭家掀起的這一股狂風,正在向各省蔓延,蕭家的香水香皂,壟斷了各地胭脂水粉市場的五成以上,若是能夠將價格降下來,佔到八成也不是沒有可能。金陵福伯也傳來好消息,新培植的的花園生長旺盛,花瓣的供應量有了保證,將極大的緩解香水香皂供不應求的局面。憑借新生的香水事業,再加上重新奪回的布匹生意,蕭家賺的盆滿缽滿,惹各行各業的同行們眼紅。
與人斗都沒落敗過,做生意的事情,對林晚榮來說,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何況這本就是他的老本行。他兩世為人,閱人三千。泡妞、打仗、殺人、耍奸、訛詐,該干地,不該干的,一樣也沒落下。憑他的經歷,還有什麼事情能將他難倒?
將各地和金陵報上來的消息看了一遍,該批的批,該賞的賞,處理的涇渭分明、井井有條,連大小姐也及不上他。
小丫頭環兒看的驚喜萬分:「這才是三哥的本事,他一干回老本行。我蕭家就有福了。二小姐,環兒向您道喜了。」
主僕二人相互取笑一陣,卻也多地是歡喜。見林三操勞,二小姐心疼。親自端茶倒水伺候周到。正在給三哥打下手的四德看地一陣艷羨,家丁主事,小姐端茶,這等好事,何時臨到我的身上啊。
林晚榮見那櫃檯上放著的小算盤,想起玉霜的誓言,笑著點頭:「二小姐,你在學院許久,這算計之法學地怎麼樣了?」
玉霜將那算盤珠子撥得嘩啦嘩啦作響,嫵媚嗔道:「還用你問,除了那程大位,就數我學的最好了,徐先生都誇我聰明伶俐呢。你瞧,三下五除二,四下五去一……■■■■二小姐臉帶笑容,手指靈動,演練起來甚是熟練,還真是一個會計師的好人選。想起那個叫做程大位的少年,林晚榮微笑點頭,計算之法,乃是自然科學的基礎,將珠算口訣傳於這個少年,由他發揚光大,也算我為大華做的一點貢獻吧。
「林三,我來問你。」二小姐想起一事,忽地停止了撥動算盤珠子:「那玉德仙坊,真地是毀在你手中的麼?」
連二小姐都問起這事了,那聖坊的威力果然是非同凡響,林晚榮點點頭:「算是吧,其實準確點說,應該是毀在他們自己手中了。二小姐,你怎麼問起了這個?」
「另一派麼,則是我們這些學習奇淫巧技的學子了。學習算數理法的,學習農事冶煉的,還有學習兵法軍論的。」二小姐搖頭笑道:「我們學習的這些東西,都是上不得檯面的,與別人學習的詩詞史話、琴棋書畫格格不入。在學堂中也沒什麼地位。聽說你炮打了聖坊,還要將聖坊改成學堂,專門教授奇淫技巧天下雜論,並設置大獎,獎勵天下巧手、巧思之士,大家群情振奮、喜不自禁,自髮結成了一派擁護你,與另一派吵得打了起來。」
「不過他們打不過我們,」二小姐掩唇笑道:「我們地人精通機關算學,個個心靈手巧。他們便只會與我們講道理,引經據典,長篇宏論,聽得人耳朵生繭子,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憑什麼大家都是大華人,他們便可以高我們一籌?」
林晚榮聽得眉開眼笑,這小丫頭不是故意在讚我吧:「那我若上前線,你要不要我去呢?」
二小姐目中蘊淚,依偎在他懷裡,緊緊抱住他身子:「我當然不希望你去。上前線打仗,刀槍無眼,若是傷了你一分半毫,我也堅決不活了。」
她年紀雖小,感情卻是真摯,林晚榮聽得感動,正要說話,玉霜纖纖玉指覆上他嘴唇,淚珠閃動:「可好男兒志在四方,若是你一定要去,我也不攔你。我與姐姐永遠等著你,君生我生,君亡我亡!」
林晚榮心中的感動無以言表,抱著她好生寬慰一番,小丫頭心裡藏不住事,聽他說了些笑話,便憂愁盡去,滿心歡喜的伺候他辦公,時不時給他一個甜甜的笑容,叫林三疲勞盡消,動力十足。
將蕭家的一堆大事小事處理完畢,抬頭望天,竟已是入暮時分。甩了甩酸痛地手腕,林晚榮搖頭感歎,大小姐還真不容易,一個人要處理這麼一攤子事,一幹就這麼多年,也不知她是怎麼挺過來的。
青旋今夜肯定是宿在宮裡了,他們父女有許多事情要談。派四德去向巧巧和凝兒送了個信,兩位夫人各有回執一封。巧巧地字跡娟秀整潔,「午時皇上宣紙,派了高酋率領宮中侍衛守護家門,大哥好好照顧兩位小姐和夫人,不要擔心我們。」
高酋來了?林晚榮一喜,這可是熟人啊,有他在我就放心了,也不知是青旋安排的,還是皇帝故意對我示好。
洛小姐的回執則簡單的多,潔白的信箋上一字沒有,唯有一個淡紅的吻跡扎人眼球,仿似凝兒鮮艷地小嘴。果真是信如其人啊,林晚榮心裡一蕩,這小狐狸精一字不寫,今夜叫她來暖床,也不知她是願意呢,願意呢,還是願意呢?
「看些什麼?竟連燈也不掌上?」一個淡淡的聲音在房內響起,推門而入的卻是晌午時分方才見過的蕭夫人。相比晌午時分,她衣衫穿的正經了許多,一襲淡粉的長裙映地她臉色雍容素雅,身段愈顯的挺拔豐滿。燃著火折子,將那油燈點燃,幽幽的燈火中,映的她臉如桃花,風韻盡顯。
「沒看什麼。」將小狐狸精的書信藏進懷裡,林晚榮笑著道:「夫人大病方愈。正該休息,怎麼就起來了。」
「你也記得我是大病初癒?」蕭夫人無奈望他一眼,輕咳一口,臉上隱現紅暈,卻又有薄怒:「我瞧你就是貓哭耗子,晌午那般說話氣我地是誰來著?」
「夫人在說我嗎?」林晚榮睜大了眼睛,無辜道:「我做過什麼?忙了一下午都暈了頭了,不該記得的事情早已不記得了。」
夫人好像和我有仇啊,這次回來,她的冷言冷語就多了些。不過也是,我一下偷了人家的兩個女兒,割掉了她心頭的肉肉。傷心自然是難免的了。
「咦,夫人。這是什麼?」瞧見夫人手裡端著一個瓷盅,隱隱有香味飄來,林晚榮驚奇問道。
「沒有什麼,一盅血燕而已。」夫人微微歎了口氣:「養了女兒這麼大,那丫頭胳膊肘竟然往外拐了。燉好了血燕,那丫頭又要親手去給你置辦平日裡的用具。竟讓我給你送吃食來。你說,我惱是不惱?」
「惱,當然該惱!」林晚榮哈哈笑著接過小盅,品嚐一口,淡淡的甜香溢入喉嚨,叫人心醉:「不過呢。怎麼說我也不是外人,好東西放在家裡沒人用,浪費也是浪費了,倒不如便宜了我,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說地就是這個道理。」
「這個叫做圈點。」林晚榮大言不慚:「我同意的才會給夫人處置,其他的,一律打回。至於做生意的手段麼——天生的!」
夫人卻是沒空理他,細細翻著桌上地文書,那些林三同意的文書就不用說了,奇地是那些被他駁回的,他往往隻言片語便指出一條新路,匪夷所思,卻又有一試的可能,當真叫人眼界大開、驚歎不已。
夫人神情專注,姿態優美,玉嫩的臉頰通透如水晶,眉頭時而擰緊,時而鬆開,臉色或憂或笑,萬種風情自在其中。見她不說話,林晚榮也樂得清淨,品嚐著血燕,心裡卻在想著,什麼時候把大長今送的那陽參切一塊放進燕窩裡,看看效果如何。
「有些時候,我不得不感激玉霜這丫頭。」夫人合上信箋,笑著輕歎:「若非她有先見之明,將你引入我蕭家,我便要錯失你這樣一個大好人才,我蕭家也不會有今天這般風生水起的模樣。雖然,代價大了點,折了我兩個女兒,叫她們陷入你地魔掌。」
「早些回來吧。」夫人淡淡歎了口氣:「我蕭家難得遇到一個靠得住的男人,府內府外,早已習慣了有你存在,這兩日你私自外出,家裡都沒了生氣。」
這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還沒什麼,從夫人口裡說出,卻是地地道道的■獎了:「謝夫人誇獎,我一定再接再勵,再創輝煌——咦,夫人,你走那麼快幹嘛?」
還沒等他表完忠心,蕭夫人早已走的遠了,似乎不屑於聽他廢話。他無奈抱起那血燕又嘗了一口,味道真好!
在蕭家辦公一番,雖有些疲勞,頭腦卻是無比的清醒。玉霜說的對,老子也不是沒本事地人,不上戰場則已,真要去打仗。我也不怕誰,推來推去反而不像個男人了。算算京城地事情,該忙活的都忙活的差不多了,青旋找到了,大小姐二小姐的親事也定下了,再解決了仙兒與青旋地過節,大後方就算安定團結了。到時候再找皇帝要上百八十個武功高強的護衛,上了戰場就擋在我左右,別地不成,萬一吃了敗仗。他們抵擋一陣,老子臨陣脫逃回來見老婆還是綽綽有餘的。
打仗這樣的事情,比不得其他,是一定要想好退路的。他自以為謀算妥當,小命肯定能保住,彷彿給自己吃了一顆定心丸,安穩了許多,對帶兵打仗也不似以前那樣排斥了。
祿東贊地事情。他雖仍是義憤,卻漸漸平靜下來。事情已經發生。怨天尤人已無用處,我能抓他一次,也能抓他第二次,怕他個屁。
只是大小姐的事情卻不好辦,想想皇帝給出的三天期限,他便有些頭疼。這老頭子跟我一樣的倔性子。連青旋都不在意我多娶幾個老婆,你操的哪門子心?夫人和玉霜都期盼著大小姐早日歸來,還得多想些辦法才是。
吃過晚飯,遍尋不到二小姐,問了環兒四德,皆是不知她在何處。這倒奇了。宅子就這麼大一點,難道玉霜還飛了不成。
心中深深的困惑,進了自己房間,頓時吃了一驚。屋內收拾的乾淨整潔,一塵不染,又從中間隔出了一個絲紗簾子,粉紅的絲紗輕輕飄舞。帶動簾上地流蘇微微作響,煞是溫馨。再往簾裡看去,平日裡蝸居的那小床,竟已換成了一張花梨木床,寬廣結實,做什麼運動都不怕。床上掛著黃幔粉紗,平添幾分誘惑。
我不是走錯房間了吧,他心裡地驚疑自不用說,正待邁步,忽聞一陣急促的呼吸傳入耳中,似是自簾後而來。
「二小姐到何處去了?」他微微一笑,自言自語著:「真是一刻不見,如隔三秋,我想她想的心肝疼。」
那呼吸越發的急促,彷彿能聽見心跳怦怦的聲音,林晚榮哀聲一歎:「二小姐,你在哪裡?我想你想的睡不著覺。」
「咦,二小姐,你,你怎麼躲在這裡?」林三似見了鬼似的急退了兩步,臉上一片羞赧之色:「哎呀,完了,完了,我的心聲豈不是全被你聽見了?這叫我如何見人啊!」
「討厭!」二小姐俏臉生霞,微笑著扔過一個小枕頭,林晚榮笑著接過,卻見那枕套嶄新,正面繡的是一對鴛鴦,反面一看,頓時啞然失笑,那反面繡的竟是一隻慵懶的小熊。
二小姐還真有創意,林晚榮哈哈大笑,大有深意地看了玉霜一眼。二小姐羞不可抑,急撲過來撓他癢癢:「叫你笑,叫你欺負我。」
這時候才有功夫打量她,二小姐穿了一身粉色連裙,柳眉秀眸,鼻樑挺翹,小嘴紅潤如櫻桃,處處透著喜氣。她酥胸高高挺起,柳腰盈盈不足一握,隆起的小臀初見規模,修長的雙腿將身段襯托的無限婀娜,便似一朵新開的荷花,浮在了清水中央。
林晚榮看地呆了呆,乖乖不得了,才十七歲便有這樣的風情,到了她娘親那般年紀,那還不要迷死她老公我啊。
見林三目光不斷在自己身上巡視,尤以落在自己胸前和臀上居多,二小姐嬌羞無限,卻又不自覺地挺了挺胸,任他觀賞,臉色嫣紅中,雙眸迷濛,紅唇輕啟,聲音細不可聞:「你這壞人,看我做什麼?」
「二小姐,你什麼時候躲進來地,我尋了一你個晚上,怎麼也尋不著你,差點衝到夫人那裡要人了。」不要錢的甜言蜜語隨口就來,受冤枉的是蕭夫人。
「我為你收拾好房間之後,有些困頓,就在床上睡了一覺。你不要誤會,我,我可不是特意來找你的。」二小姐臉兒如塗胭脂,耳根都紅的通透。
他說著話,大手神不知鬼不覺往她胸前探去。二小姐臉兒發燒,急忙雙手護在了胸前,羞惱白他一眼:「你這小賊,便是個壞透了地心思。娘親說,不到成親。不能給你佔便宜。」
小丫頭嗯了一聲,猛地將**湊到他掌中,身體抱住他壓了一下,又飛快的退了開來,羞紅滿面道:「你看我為你收拾的房間怎麼樣?這可是花費了我幾天的功夫,從昨日就開始整理了。」
「好,好的很。」林三哈哈笑著,翻過那鴛鴦枕:「這抱抱熊我最喜歡了。」
「真的,」二小姐眉目欣喜:「這小熊可是我親手繡地,那鴛鴦是姐姐竹的。這麼說,你喜歡我多一點,那可不行,一碗水要端平。姐姐可是親姐姐。」
還有這麼一出?林晚榮愕然。
二小姐小臉火熱,鼓足了勇氣湊到他耳邊,柔聲細語道:「我身上穿的衣裳,也繡了小熊,等你打完仗回來,我就穿給你看。」
你身上的衣裳?林晚榮上上下下打量,沒有啊,除了花就是草的。
「笨蛋!」二小姐在他身上打了一拳,臉色鮮艷如朝霞,刷的一下開門奔了出去,臨走還嫵媚白他一眼,似嗔似羞似怨。
哎呀,失敗失敗,林晚榮懊惱地一拍手,老子怎麼變得不淫了呢?退步如此之明顯,白白浪費了二小姐一番心思,還真不能小看這些女孩子的勇氣啊。
和二小姐說了這麼一會兒話,雖是佔便宜的時候居多,卻也有溫馨感動的時刻,直到躺在床上,仍是止不住的胡思亂想,若是他日上了戰場,怕再也找不到這麼動人地時刻了——凝兒怎麼還不來呢?
他說話之間喉嚨閃動,那劍尖便刺破他肌膚,雖不深,卻已見了血,寧雨昔神色平靜,無絲毫收手之意。
喉間傳來的刺痛感覺驚醒了林晚榮。好久沒有見過血了,沒想到今日來殺我的。卻是寧仙子。林晚榮神色頹然,無奈擺擺手:「神仙姐姐,我這命當初就是你救的,你若想要殺我,就儘管取去吧。我要皺了一下眉頭,我就不是青旋的老公。」
寧仙子神色不變。冷冷瞅著他,劍尖一分一分的刺入,林晚榮額頭汗珠滾滾,似乎感覺那死亡滋味離自己越來越近。媽的,這下不用死在戰場上了,真是了了我許多的憂愁啊。
他經歷過的生死之事不算少了。卻從沒像今天這樣難以琢磨,難以掙扎。若寧雨昔說話,他便有五成的把握可以自保,可寧仙子就像一個石化了地人兒,不言不動。無絲毫的感情,他除了哀歎一途。再無他法。
「凝兒,」就這麼一點點的距離,便讓林晚榮突然有了生死兩重之感,他熱淚盈眶,好寶貝,你這一聲叫的正是時候啊,老公若是大難不死,定然每天寵愛你三道。
「叫她走!」寧仙子終於開口了,聲音雖是冰冷如鐵,林晚榮卻是如聞天籟,只要你開口,老子就有五成地把握能活下去。
「林三,你睡了嗎?」蕭夫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洛小姐說有急事找你,還說若見不著你,你會一晚上睡不著覺地。」
瞥了寧雨昔一眼,只見她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劍勢卻是再一次逼了過來。
「凝兒,我沒事。」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林晚榮開口叫道:「我屋裡的床下,壓著一根黃瓜,上面刻著我的名字,你先暫時用一下,再跟青旋說說,叫廚房裡的師傅,不要殺黃瓜。快些回去吧。」
「什麼黃瓜,什麼亂七八糟的?」夫人聽得眉頭緊皺,好笑道。
洛小姐也是不解夫君用意,無緣無故地要黃瓜幹什麼,那黃瓜又不是你。只是好色的大哥窩在房裡不出來,本身就是怪事,更何況他有什麼黃瓜、青旋的亂叫。
「既是如此,我去找姐姐了。」洛凝雖不解他用意,但憑她對大哥的瞭解,此事定然非同尋常,既然大哥指定了要找姐姐,那就事不宜遲。她本是果敢之人,轉身便往外行去。
待到外面腳步散了,眾人走遠,寧雨昔哼了一聲,面無表情道:「以為青旋便能救得了你麼?」
傻子才會這樣以為呢,我這是自救啊。仙子開一次口,脫困的希望便多一分,林晚榮是何等人物,神色不變,長歎口氣:「心死了,誰救也沒用。仙子姐姐,我從前在青旋手裡死過一次,在安姐姐手裡死過一次,這次該輪到你了。其實,以我的經歷,就是再死上一百次,也嚇不倒我。殺吧,我已經麻木了,沒什麼好在乎地了。」
他閉上雙眼,不言不語,臉上的神情甚是古怪,不似哭,不似笑,到彷彿真的是看破了紅塵,平淡之極。
「在我面前故弄些玄虛,你當我不敢麼?」寧雨昔手腕微揚,一道劍光帶著風聲直往他脖子上砍來,林晚榮渾身冰涼透骨,猛地睜開雙眼:「神仙姐姐——」
他神光如電,寧雨昔一驚,手勢卻不自覺的慢了下來:「我絕不會放過你的,你還有什麼遺言,快些一併交代了,我給你一個痛快。」
「其實也不是什麼遺言。」林晚榮淡淡一笑,神色中滿是追憶和苦澀:「人生恍如夢幻。我與姐姐相識地過程,更是玄如夢境。先前是誤會,導致我二人水火不容,後至姐姐數次救我,才漸漸與你相知。山東之行,仙子一路相伴,更以身搏命,換我一條生路。我曾發過誓言,有生之年,絕不再與姐姐敵對。只是人生的命運卻不由自己掌握,彷彿上天捉弄,我與仙子姐姐地相識,以殺始,又以殺終,就像是畫了一個圓圈,從哪裡開始,又回到了哪裡。就算姐姐殺了我,我也不會怨恨。死了,死了,一死百了,姐姐請快些動手,以免青旋趕來,壞了你的興致。」
死了,死了,靈魂出竅了。他渾身汗毛倒豎,想叫卻叫不出來,費勁全力低下頭去,頓時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