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辰時就是霓裳公主公開選婿之日了,如果青旋真是霓裳公主的話,那就大事不妙了。那突厥使臣和高麗小王子虎視眈眈,不娶回霓裳公主誓不罷休,可是我卻待在天牢裡出不去,要萬一青旋出了點什麼事情,還不得後悔一輩子啊。
他越想越是心驚,心裡頓時千萬隻貓抓一樣難耐,在天牢裡走來走去徘徊不斷,卻硬是沒有想出一個主意來。
難道真的要向那老皇帝妥協,說出安姐姐的行蹤?可就算想要妥協,他又如何能知道安碧如現在在哪裡?媽的,麻煩大了,我就知道皇帝不是那麼好見的。
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在房中來回走動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卻絲毫辦法都想不出。此時已是月上中天,萬物寂靜,天牢裡空空蕩蕩,除了兩個守衛趴在桌上輕微的鼾聲外,聽不見一絲聲息。
那黑影露在輕紗外的眼睛明亮有神,似蒙上了一層輕輕的水珠,望見林晚榮,頓時閃過一絲喜色,急忙纖手豎在唇邊,輕輕一噓,示意他噤聲。
「安姐姐?!!」林晚榮吃了一驚,怎麼想哪個就來哪個:「你。你怎麼到天牢來了?!!」
安碧如眼波盈盈流轉,望著他的眼神說不出地平和,臉上現出一絲溫柔的笑容道:「你能來。我怎麼就不能來?!」
「不一樣!」林晚榮急道:「我來了沒有危險,你來了,危險可就太大了!皇帝正要拿你呢!」
安碧如苦笑道:「沒有危險?誰告訴你沒有危險?皇帝連夜下了通告,說你勾結白蓮聖母,明日午後。便要在菜市口將你斬首示眾呢,你難道不知道?」
林晚榮眉頭一皺,不會啊。皇帝如果要殺我,今天就直接卡嚓了,還用等到明天嗎?他神色鄭重的道:「師傅姐姐,你是從哪裡得來消息的?」
「滿大街都貼了告示,京城中都知道了。雖沒說明是誰,但我一看就知是你。話不能多說了,此處危險,你快跟我走!」安碧如說著,拉住他的手就往外奔去。
林晚榮一歎道:「師傅姐姐。你真傻,這分明就是皇帝故意安排的陷阱,目的就是要引你上鉤的,你怎麼就看不出來呢?此刻門外怕早已安排了天羅地網,你如何能夠逃的出去?」
安碧如紅唇輕啟,柔聲道:「從前,你要占姐姐的便宜,姐姐都會百般阻撓於你,今天,姐姐就從了你。」
她臉上泛起一片血紅之色,眼中星霧濛濛,帶著無限的嬌羞,紅潤小口微微張兮,將酥胸一挺,緩緩靠近他身前,小聲道:「你摸摸,姐姐的是不是很大?比你家大小姐地還大!好弟弟,姐姐還沒有讓男人碰過呢!」
她拉住林晚榮就往外行去,才行了幾步,便聽刷刷刷一陣銳利尖嘯,無數支羽箭如紛飛的蝗雨般,向二人射來。
「快退——」安碧如急喝一聲,手裡長劍疾揮,銀光閃閃,瞬間便構築了一道劍牆,一陣辟里啪啦輕響,紛紛箭雨便落在了地上。
「起——」安姐姐嬌呼一聲,腳下輕點,手中長劍疾抖,如一隻展翅的雨燕般,迅捷往外衝去。
門外響起一陣怒喝道:「白蓮餘孽,蠱惑百姓,亂朕江山,死有餘辜。著爾等即刻將其擊殺,不得有誤!」
林晚榮聽得清楚,這聲音清越中帶著淡淡的嘶啞,正是皇帝所發。這老皇帝徹夜不眠,精心佈局,以林晚榮為餌將安碧如引來,困於這天牢之中,便是為了斬草除根,清除白蓮最後一絲火種,由此可見,他對白蓮深惡痛絕。
天牢門口把守著無數的護衛,個個手裡持著強弓利箭,都是神機營經過徐芷晴改進的連環弩。見安碧如來勢迅疾,數百個護衛手中的連環弩一起發射,密密麻麻的箭矢便如驟落的春雨般傾射而來,比方纔那陣還要密集許多。
安碧如武功再是高強,面對著恐怖地箭雨,也使不出力氣,一道冷箭自她耳邊擦過,驚出了她一身香汗,急忙腳步旋轉,退回了林晚榮身邊。
林晚榮拉住她手苦笑道:「安姐姐,外面是皇帝親自坐鎮,這次咱們恐怕逃不出去了。你們白蓮教真的和他有那麼大的仇恨嗎?他時時刻刻不忘要滅了你們白蓮?」
「可是皇上登基已經二十餘年,難道還動不得誠王嗎?不至於這麼弱吧!」林晚榮疑惑道。
安碧如微笑望他一眼,輕道:「你這人,前二十年莫非不是生長在大華,怎的連這些事情都不知道?」
慚愧啊,不幸被安姐姐言中了,林晚榮嘻嘻一笑道:「我這人對朝政一向不太關心,姐姐見笑了。」
「我們被困在這裡,怕是過不了一會兒就會萬箭穿心,也不知道你怎麼還笑得出來。」安碧如無奈道:「昔年二王奪嫡,本來大家最看好的是老三,也就是現在的誠王,他待人寬厚,手下食客三千,又領了吏部,權勢如日中天。當今的皇帝,昔年還是二王子,資質平庸,但他有耐心,隱忍不發。老皇帝病重之時,誠王爺四處聯絡奔走,為登基做最後準備。唯有二王子,衣不解帶,服侍老皇帝身旁,忠孝仁義。」
林晚榮點點頭,當今皇帝,果然是一個極有謀略,極有耐心之人。明知自己實力不如誠王,卻看準了一個目標,咬定不放手,終成大器。從這一點來說,讓他登基承位,卻也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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