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到岸邊,那女子望著林晚榮微微一笑道:「小弟弟,是你在叫我麼?」
「師傅姐姐,這麼晚了還沒睡啊?小弟哪敢打擾您清修啊。我是叫仙兒來著,老公回來了,怎的不見她出來迎接啊。」林晚榮恬不知恥的道。
安碧如咯咯嬌笑,艷麗如花,嫵媚瞥他一眼:「仙兒啊??她白日裡說是要去尋她相公,我便跟她分開,獨自回來了。怎麼,你沒見著她嗎?小壞蛋,怕是你明知她不在,故意使了壞,回來尋姐姐的吧,咯咯??」
安碧如輕撫耳邊的秀髮,酥胸挺立,眼神流轉,顧盼生姿,便如凌波的仙子般美麗不堪。
胡不歸率領的近千騎兵都是壯年男子,何曾見過如此動人的尤物,頓時雙眼發直,被這女子迷惑了心神。
我日你這是調戲小弟弟我呢?林晚榮鄙視的看了四週一眼,見自己所帶兵丁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大為不滿。
真他媽沒定力,他將目光從師傅姐姐的美妙軀體上收了回來,對胡不歸打了個眼色,笑著說道:「姐姐不要開玩笑了。小弟沒那心也沒那膽。今夜月兒高高,適合做些開心的事情,我是要叫仙兒出去賞月的。仙兒,仙兒??」
他跨前一步準備上船,安碧如卻一閃身正擋在他面前,二人行走過快,差點撞在了一起。
安姐姐挺挺豐滿酥胸,對他眨眨眼,輕笑道:「冬弟弟,仙兒目前尚未回來。你還是去別處尋她吧。這船上只有我一人,你若上來,我們孤男寡女頗為不便,還是等仙兒回來之後再上船來吧。到時候姐姐無限歡迎你??」
頂我?胸大就了不起啊,林晚榮恨恨的將目光自她胸前收了回來,點點頭道:「姐姐說的有理,我們孤男寡女確實不太方便??不過呢,若是群男寡女,那就不成問題了。胡不歸,這位是我老婆的師傅,也是我地姐姐,你讓兄弟們看住她,誰也不准傷害她。哦,普通刀劍傷不了我這師傅姐姐的??」
話音一落,他便閃過安碧如直往船上走去。
安碧如急速移動幾步。胡不歸及身後騎兵弓箭手,便把所有箭矢瞄準在了安碧如身上。
林晚榮對身後揮揮手,示意眾人放鬆下來,望著安碧如苦笑道:「師傅姐姐,這是何必呢?我們現在能夠和諧相處。是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可不要因為一些不相關的事情壞了氣氛。仙兒是你徒弟,更是我老婆。我疼她都來不及,又怎地會害她?你放心把一切都交給我吧。」
他話完,微微一歎,繞過安碧如,便往艙裡走去。
安碧如身形動了幾下,想要再阻攔,但見他眼神堅決,猶豫了一下,也無奈笑著搖頭道:「罷了。你們夫妻倆玩遊戲,我卻摻和什麼。不過仙兒的性子你也知道的,莫要嚇壞了她,否則我饒不了你。」
我嚇壞她?拜託,你們師徒倆的功夫,三個我也打不贏,我怎麼欺負她。不過打打她的小屁股還是可以的。
他先往船艙正中行去,卻沒看見人影,顧盼間,見船艙底部隱隱有些燈光透了出來,他順梯而下,便聽到裡面一個女子正在說話。
「怎麼,嫌這飯菜不好麼?從日間到夜裡,竟是滴米未進滴水未沾?蕭大小姐,你可是有名的美人,若是餓得消瘦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心疼啊,咯咯??」
「妖女,你要殺便殺,我蕭玉若豈能怕你?」大小姐激火的聲音傳來道。
「殺你,你當我不敢麼?本姑娘殺地人頭,足夠填滿這玄武湖了。」秦仙兒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刷的一聲插在大小姐耳邊地木楔上,冷笑道:「要殺你又有何難?不過??」
她忽地嫵媚一笑:「若這樣輕易讓你死了,那也太沒趣味了,也太便宜你了。你蕭大小姐不是清高的很,高傲的很麼?今日我便脫光了你的衣服,看你如何高傲,咯咯??」
秦仙兒說著便要動手起來,大小姐又羞又怒道:「妖女,你要幹什麼,啊??」
林晚榮聽得滿腦門子的冷汗,果然不愧是我老婆啊,行事出其不意神鬼難測,有我之風。不過仙兒要脫大小姐地衣服,這可難為我了,是現在就跳出去解救,還是等脫光了再說呢?萬一她脫光了大小姐再要脫夫人怎麼辦?老子是正經人,到時候到底看還是不看呢?
反正是兩個女人打架,還是脫衣服的那種,他心裡癢癢,反而不急了,就讓她們鬧鬧吧,關鍵時刻老子再如天神般降臨,這樣才能體現出我的價值。
「姑娘且慢!」蕭夫人地聲音急急響起道:「請聽我一言。」
男人在此?這船上唯一的男人便是我相公,你即便給他看了一眼,那也是你的榮幸,少得了便宜還賣乖。」
仙兒這丫頭真無敵了。林晚榮無奈苦笑,心裡卻有點感動,姑且不說仙兒這樣做是對還是錯,但她絲毫不帶功利心地維護自己。這份深情便讓人無法罵她。男人嘛,都是下半身動物,這樣的女子心疼都來不及,怎麼捨得罵她一句。
「這位姑娘,如果我沒有記錯地話,我與玉若皆不認識你,我蕭家與你也沒有仇怨,不知你今日綁我們來,到底是為何?若是為了錢財,我蕭家也小有薄產。只要在我範圍之內,我們絕不吝惜。」
「銀錢?你蕭家有很多銀錢麼?」秦仙兒冷冷一笑,若要說銀子。白蓮教剩餘的銀錢足夠她與師傅享用十輩子。
「你蕭家那些銀錢,是你掙地麼?若不是有人花費所有精力助你蕭家,憑你二人,便是磕破了腦子,能賺到多少銀子?你蕭家恁地不識抬舉。本姑娘今天綁你們來。不為金銀,不為房產,就只為爭一口氣。」
「爭一口氣?」蕭夫人驚道:「姑娘這是從何說起?我蕭家如何得罪你了?」
「問她啊。」秦仙兒纖纖玉指指著蕭玉若。嬌笑道:「蕭大小姐,那砍斷的紅線,你可綁上了?」
「是你??」蕭玉若臉色一變,怒道:「你這白蓮教的妖女??」
「你,你??」蕭玉若又羞又火道:「你這狐狸精,他只有巧巧和青璇小姐兩個相好,哪裡是你這般自稱妻子的女人誣陷來地?」
秦仙兒冷冷一笑:「巧巧妹妹是相公的娘子不假,我是大,她是小。肖青璇那狐媚子算是什麼東西,和你一樣,給我相公提鞋都不配!」
汗啊,仙兒這丫頭,連大小都分好了,這點她倒是一直都未提過。不過要說大的,那也應該是青璇入門最早,巧巧次之,最後才是你啊,你倒好,也不知道謙虛,首先給自己安了個大的。林晚榮暗笑不已。
蕭夫人道:「玉若,你們說的是誰?」蕭玉若咬牙道:「還能是誰,那天下最討厭地人!你這妖女,你,有本事你便放開我??」
「怎麼,想打架麼?本姑娘奉陪。」秦仙兒冷哼一聲,匕首一閃,劃開大小姐手上的繩索。她武功高強,自然不懼怕大小姐一個弱女子會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玉若,你這是做什麼?」夫人急急叫道。
大小姐卻似沒有聽到母親地話般,對著秦仙兒道:「妖女,你昔日擄我,害我差點喪命,今日又這般侮辱於我??我,我不活了。」她想起心中委屈,頓時淚珠盈滿眼眶,抱起旁邊一個花瓶,便往秦仙兒身上砸去。
這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巧船艙內所有人都能聽到。林晚榮嚇了一跳,見躲不下去了,只得乖乖站起身,暗自恨得牙癢,這個狐狸精。專門害老子的吧。
「我什麼也沒看到,二位繼續,打完了叫我。」他轉身便要溜走。眼前這情形實在是尷尬。這安姐姐是故意讓老子出糗的。他心裡想著往外退去,眼睛卻在安姐姐的胸前惡狠狠的掃瞄。
秦仙兒轉身一看見林晚榮,便如一陣風般撲過來,嬌聲道:「相公,你回來了?」
大小姐見著了他,眼圈一紅,卻堅強的忍住了,緊捏拳頭,望著他道:「你。你,原來是你讓她來擄我的,我,我恨死你了??」她再也說不下去,轉過頭,不讓他看見自己眼角的淚花。
媽地,沒人比老子冤了,不過仙兒是我老婆,她做的事,我也一力擔了。他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放了!」林晚榮心裡煩,板起臉道。
「不放??要放你自己放!"秦仙兒眼圈微紅,刷的一聲衝了出去,式子快的連安碧如都差點被她撞倒。
這丫頭,真是要命啊。林晚榮走過去道:「夫人受驚了,今日之事是個意外,我這就派人送二位回去。」
蕭夫人還未說話,大小姐卻已冷笑道:「意外,真的很意外啊。這劫持我們地妖女,卻原來是你娘子,娘子,咯咯??」
大小姐淚珠兒滴落下來,哪裡是笑。媽的,老子招誰惹誰了,盡幹這些兩面不討好的事情,真他媽煩,煩透了地煩。林晚榮揮揮手道:「隨便你怎麼想了,反正我他媽的從來就不是好人??」
大小姐看他的樣子,忍不住淚落如雨,猛地向外衝去道:「我恨你,恨你??」
林晚榮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咆哮道:「你恨我,恨我什麼,我他媽做錯什麼了,你恨我什麼?」
「我就恨,恨死你??」大小姐在他胳膊上猛地深深一口咬下,撒著淚雨跑了出去。
望著那帶血的牙印,林晚榮苦笑道:「姐姐,你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出去幫幫忙吧,我今天夠煩的了。」
安碧如意味深長的望著他,歎道:「做男人,也挺難的!」
我日,認識你這麼長時間,就這句話最中聽了,他感激一笑,若不是顧忌到蕭夫人還在旁邊,真想把師傅姐姐摟在懷裡好好親上一親。
蕭夫人笑著道:「你們這些年輕人,什麼性格不和,說些借口叫人好笑。我昔年和老爺成婚時尚不相識,婚後還不一樣相敬如賓?你們好好說上幾句話,那便什麼誤會都解開了。」
汗,這和那個能比嗎?不是一碼事!林晚榮笑道:「所以夫人才能永遠這般美貌年輕啊,無人能比!」
「貧嘴!」夫人搖頭一笑。走了幾步:「你既然現在不想回去,那便等過的幾日,我再派人來請你。對了,方纔那女子真的是你娘子麼?」
「是的。」林晚榮毫不猶豫地道。
夫人歎了口氣不說話了。聘聘娜娜往外走去。下了船來,卻見胡不歸已置辦好兩頂小轎,見林晚榮下船,他急急過來稟報道:「林將軍,蕭大小姐已經在轎裡了。」
「確實誤會。我與玉若只是到這湖邊遊玩來了。」夫人微笑著看了林晚榮一眼,說道。
林晚榮豎豎大拇指。夫人就是夫人,明事理懂人情,贊一個!但願大小姐也有成為夫人的那一天。
望著大小姐與夫人的軟轎離去,林晚榮一回頭,差點撞到一個豐滿的嬌軀身上。
「姐姐,你屬貓,走路不帶聲的?」林晚榮心裡噗通噗通跳著道,身子往前貼了貼,與姐姐酥胸靠近了幾分。
安碧如咯咯笑著退了幾步道:「我來看看。這夫人與小姐,你到底看上了哪位啊?」
「姐姐不得說笑。」林晚榮嚴肅道:「我是清白的,比雪花還要白。」
安碧如臉色一變,冷冷道:「清白?我看你為了這點清白,連自己的娘子也忘了吧?你說,仙兒哪裡對不住你了?今日她為了你,拉著我一起將這母女二人綁來,又故意將她們安置在船上,讓你輕易尋到,這是為何?」
秦仙兒面色一喜,卻哼了一聲,偏過頭去。林晚榮坐到她身邊,笑著道:「美麗的仙子,說句話啊??」
「不說,那我就要強抱仙子了,來,乖乖,哥哥抱一個??」
「討厭,我強抱你??」仙兒扭過身來,緊緊的抱住了他地腰,臉貼在他的胸膛,嬌軀卻急劇的顫
抖起來,淚花沾滿了臉頰。「乖乖,不哭了,相公這是疼你呢!」林晚榮輕拍著她肩膀道。
「那你還在那個女人面前罵我?相公,仙兒心裡難受,嗚嗚??」
林晚榮輕輕拍著她的臉蛋,抹去她臉上的淚痕道:「傻丫頭,正是因為疼你才罵你啊,我們是夫妻嘛,越罵就表示越親密越喜歡。你看,那蕭大小姐,想要我罵,我還不罵呢!為什麼呢?她資格不夠啊,與我地寶貝仙兒差著好幾個級別呢!」
也只有仙兒這樣癡癡的丫頭才會相信他的話,仙兒抬起沾滿了淚珠地美麗臉頰,呆呆的道:「相公,你說的是真的麼?」
「真的。」林晚榮正色道:「比黃金白銀還要真。」
秦仙兒破涕為笑,撲在他懷裡道:「相公,你真好!那你以後就盡情的罵仙兒吧,打仙兒也可以的。」
「嗯。」秦仙兒輕輕點頭道:「這樣我就放心了。相公,你以後就把她娶了吧??」
「什麼??」林晚榮差點從船頭栽了下去,莫非我真的老了,怎麼現在這些女孩子的想法,老子完全摸不著頭腦呢!
「這個不太好吧,我是個很認真的人唉。沒有感情的絕對不往家裡帶,要這樣做了,怎麼對的起你,怎麼對的起巧巧,怎麼對的起素璇,怎麼對的起那那誰呢」
秦仙兒見他張大了嘴目瞪口呆的樣子,忍不住咯咯嬌笑起來,在他懷裡扭捏一陣道:「相公,我要你娶這蕭大小姐,便是為了折磨她。你娶了她做妾,便把她指派到我房裡,不要你跟她圓房。我便天天想著辦法使喚她,咯咯,是不是很有趣?」
有趣,真有趣??林晚榮臉都白了。這丫頭有如此想法,應該不止一天兩天了吧,她該不會是準備巧巧、青璇、二小姐皆依此辦理吧,那還不要人命啊。
仙兒瞧見他的臉色,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林晚榮目光落到仙兒臉上,見這小妮子忍笑忍的好辛苦,這才恍然大悟,這妮子是故意拿我開涮呢。
「好啊,那我就先使喚使喚你,仙兒,把衣裳都脫了??」仙兒一陣嬌笑,夫妻二人鬧成一團,情火漸熱。
「怎麼,和好如初了?」安碧如從後面走過來,坐到林晚榮身邊,笑著問道。
「師傅??」仙兒臉色一紅,急忙自相公懷裡坐起來。
「林將軍,小弟弟,你這張嘴,真是沒話說了。天下女子,碰到了你,便是遇到了魔障,能夠逃過你掌心的,找不出幾個來。」安碧如歎道。
「姐姐,偷聽不是好習慣呢」林晚榮騷騷一笑,把我說的像是女人殺手,不知道姐姐你能不能逃得過我這魔障呢。
安碧如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林晚榮左手摟住仙兒,右手方要環住安碧如細腰,就見安姐姐嘻嘻一笑,掌中現出一股冷冷的鋒芒,作勢欲刺。
林晚榮臉色立變,收回手,一本正經的道:「騷蕊,騷蕊,差點抱錯了。姐姐,我這個只是習慣性語言和習慣性動作,並不代表我真的會抱你??你看我不是事先徵求了你的意見麼?」
安碧如給了他一個媚眼,林將軍心裡卻拔涼拔涼的。難怪仙兒一點不怪我輕薄她師傅呢,原來這世界上能輕薄安姐姐的男人,還沒出生呢。
他正在想著,忽聽遠遠秦灘河上傳來一聲銳利的呼嘯,一隻火箭沖天而起。林晚榮臉色一變:「動手了,終於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