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胖——」於會長猝不及防之下,差點答了他的話,幸虧醒悟得早,急忙厲聲喝道:「你是什麼人?竟敢與我如此說話?」
「陶會長,你告訴他我是誰!」林晚榮皮笑肉不笑,對著旁邊的陶東成道。
陶東成與他是老相識了,卻也摸不清他的來路,只得色厲內荏地道:「林三,你想幹什麼?這裡可是江浙商會,輪不到你說話。」
「恭喜你,於會長,你馬上就要長胖子了。」林晚榮似是沒聽到陶東成的話,眼中閃過一絲陰光,笑著望著於會長道。
於胖子本能覺得事情不對,急忙叫道:「你要做什麼?」
「老子是個文明人。」林晚榮將手裡提的木凳,猛地往面前桌上一拍,怦得一聲大響,「啊」的驚叫聲中,那桌子便徹底地散架了。
林晚榮嘿嘿一笑,走上前去,伸出一腳緩緩踩到那於會長的臉上。那於胖子左躲右閃,卻似乎怎也躲不過那一腳。
「你,你欺人太甚——」於會長臉被踩癟了,鼻子裡哼出氣,高聲喊道。
「欺人太甚?」林晚榮冷笑道:「方纔你們那般兩難蕭大小姐時卻是想到這四個字了嗎?」
「林三,你當真欺負我浙江商會無人麼?各位同僚,人家都如此欺負到我們會長頭上來了,我們還等什麼?」那先前率先為難大小姐的李掌櫃,見會長被人踩到腳下,立即站起來叫嚷道。
「商會?好一個商會。」林晚榮哈哈大笑道:「如此欺行霸市,逼人至此,商會,商你娘的會。」
他右腳往那會長臉上重重一踩,於胖子發現啊的一聲哀嚎,大聲慘叫了起來。
那於會長殺豬般地嚎叫道:「林三,你快放開我。在我杭州境內。你膽敢如此放肆?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了?」
「哈哈哈哈,」林晚榮大笑道,「現在來講王法講天理了?方纔你們對一個柔弱女子那般苦苦相逼,卻是講的什麼王法天理?這個世界上的天理就只有一個,誰的拳頭硬,誰就是天理。」
陶東成見這個林三如此野蠻,如此不按規矩行事,心裡也是有些害怕,急忙道:「林三,此乃是浙江境界,你休得放肆。」
衝動是魔鬼,可人都是有血性的,有時候還就得衝動一把。凡事都謀定而後動,永遠都只能是一個美好的理想。林晚榮便是如此想法,管他是哪裡地界,都被人欺負到這份上了,再縮著頭,倒不如直接吊死算了。
林晚榮嘿嘿一笑,放開踩住那於會長的腳,緩緩地靠近陶東成道:「陶公子,陶會長,這裡是浙江地界是麼?那回到金陵之後呢?我們蕭家依然要受你的欺負是不是?」
「我何時欺負過蕭家?你可不要信口雌黃。」陶東成分辨道。躲在背後做的那些事,諒這個林三也不知道。
對這種偽君子,講道理是根本行不通的,唯有比他更卑鄙,更小人。林晚榮嘻嘻笑道:「你沒有欺負蕭家?這倒奇了,方才於胖子那般死死相逼,那助紂為虐的卻是誰來著?可笑你還敢自稱金陵商會的會長。你沒欺負蕭家,我今日卻要欺負欺負你,你沒意見吧。」
「好一個金陵商會。」林晚榮冷眼一掃四周,哼道,「蕭家乃是金陵商會之一員,方才受人欺壓,除了劉大姐外,卻有誰站出來為蕭家喊過冤說過話?人皆有私心,這一點我無話可說,也不能要求諸位什麼。但今日這姓陶的卻要藉著金陵商會的名頭欺侮蕭家,那說不得便要好好看看這金陵商會的會長,卻是怎樣一副嘴臉了?」
那劉月娥卻是站了起來道:「林三兄弟,我劉月娥支持你。」她望了金陵商會眾人一眼,怒道:「你們這些男人都死絕了嗎?人家都這樣欺負到我們蕭大小姐頭上,欺負到咱們金陵同僚頭上,你們還縮著頭當烏龜,虧你們的老婆還忍受的了。換了老娘,早就一腳蹬開了。」
劉月娥那性子那嘴,說出話來便是打機關鎗,在座的金陵商人知道她的脾性,粗炮筒子一個,再加上心中有愧,竟然是無人敢於反駁。
大小姐緊緊拉住劉月娥的手,感激地道:「謝姐姐為小妹說話了。」
陶東成見林三步步緊逼,急忙道:「林三,你要做什麼?」
林晚榮陰森笑道:「陶公子,忘了上次我跟你說過的話麼?;輕易千萬不要惹我,你不聽勸解,那就要付出代價。」
陶東成見他來勢洶洶,便要閃身逃走。林晚榮右手猛出一拳,剛要打到陶東成臉上,卻被一雙小手攔住,卻是那個陶婉盈。婉盈小姐柳眉倒豎道:「林三,你休得欺負我哥哥。」
「老子是個文明人,專打狗,不打人。」林晚榮嘿嘿一笑,左拳卻是飛速掄起,迅雷不及掩耳,重重砸在陶東成面門上。
陶東成雖也體魄強健,打架卻不是林晚榮這等高人的對手,這一拳被揍得頭暈眼花,半邊臉腫成了饅頭,還多了一個熊貓眼。
婉盈見這林三偷襲,又驚又怒,刷地衝了上來。林晚榮閃身避開,卻是順勢踢出一腳,正中陶東成小腹。陶東成啊地一聲慘叫,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起來。
林晚榮不屑地笑笑道:「陶小姐,你有本事便儘管來吧,咱們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大小姐卻是站在林晚榮身邊,正色而又堅定地道:「婉盈小姐,林三之事,皆是因我而起,你若要告官,盡可以衝著我來。」
「就是他,就是他。」那李掌櫃帶著一隊兵丁急匆匆地衝了上來,指著林晚榮道,「就是他,竟敢毆打我們會長與陶公子,在座的諸位都是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