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晚榮恍然想起來了。自己是個下人,怎麼能鑽進小姐的車子裡呢?
林晚榮本以為陶東成約的地方會是在酒樓或者茶樓,沒曾想馬車竟直往城外行去。
走了十來里路,林晚榮覺得腳上都磨起了泡了。心裡早將這陶東成全家糟蹋了個遍。好不容易馬車停下,他抬頭望去,卻見眼前是一座鬱鬱蔥蔥的青山,綠樹環繞。山澗清泉,鳥語花香,風景宜人。
那陶東成早已等候在那裡。見蕭大小姐的馬車過來,急忙上前恭敬笑道:「賢妹可算來了,愚兄恭候多時了。這一路舟車勞頓,賢妹還請到亭中歇息吧。」
我日啊,林晚榮心中暗罵,老子走了十幾里路,腳上磨出了大泡,就是為了來聽你們卿卿我我的?我他媽真賤啊我?
大小姐微微點頭一笑道:「有勞陶兄了。林三。你跟我來吧。」
陶東成見林三跟在蕭玉若身後,卻是愣了一下,他對這個林三可是印象深刻,此時自己與蕭玉若有話要談,他卻跟在身邊做什麼?
這一番**裸的求愛告白,就在林晚榮的眼皮子底下進行,陶東成說得卻像喝水般自然,沒有一絲的造作。陶東成英俊瀟灑,外表出色,加上這一番情真意切的表白,很是能夠打動女子。
蕭玉芳臉上一紅,這個陶東成步步進逼,卻是她絲毫未曾想到的她急忙道:「陶兄厚愛,實在是令聖芳心中有愧。只是玉若掌管蕭家事務,事情煩瑣,兒女之情,從未考慮過,還請陶兄見諒。」
「玉若。」陶東成絲毫不曾氣餒,他凝望著蕭大小姐的眼睛道:「到了現在,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嗎?我是真心對你的,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上你了,玉若,我是真心的——」
這陶東成說著說著,眼中射出無比炙熱的光芒,竟伸出手要去拉蕭玉若的小手。
「大小姐——」見蕭玉若躲無可躲,臉上有幾分懼怕,林晚榮實在看不下去了,急忙上前攔住了陶東成,對蕭玉若道:「來時夫人曾經囑托過,今日總督府的洛公子來訪,讓大小姐沒事的話就趕緊回去。」
蕭玉若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見那林三正在對自己擠眉弄眼,似是嘲笑自己,她心中有些惱怒,心道叫你這壞蛋看了笑話。她在外人面前淡然鎮定。倒是在這個林三面前屢屢失了分寸,連她自己也有些奇怪。
「既如此,陶兄,我家中還有些事情,不宜在此久留,今日暫且別過,諸事情他日再議吧。」蕭玉若見眼下無事,便急忙提出離去。今日這聯營之事,她是沒有心思討論了。何況從林三的分析中得出這陶東成有些異心之後,她更是不想討論這聯營之事,今日若不是陶東成再三逼迫,她斷然不會來的。
說也奇怪,那陶東成主動約蕭玉若看到此商討聯營之事,卻從頭到尾未曾提起此事,倒似是不急,見蕭玉若提出離去。他也未多加阻攔,只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聯營之事就擇日再議,現在愚兄就送賢妹回去吧。」
蕭玉若急忙道:「不用了。陶兄你事務繁忙,怎敢勞煩你大駕,有這些下人護著我回去就夠了。」
蕭玉若怒瞪了他一眼道:「你當我是什麼人?蕭家諸事未定,我哪能考慮兒女私情。」
林晚榮朝她豎起個大拇指道:「原來是個女中豪傑,真沒有看出來啊。」
蕭玉若與這兇惡的家丁鬥嘴,竟也漸漸的有些習慣了,聞言歎了口氣道:「今日與這陶公子鬧得不愉快,他定會更加逼迫聯營之事,若是他利用他父親的權勢逼我就範,這可如何是好?」
林晚榮見她神色淒婉,心道你以為做個女強人就是這麼容易的麼,更為難的事情還在後頭呢。他點點頭道:「大小姐,你不必過於憂心我心中已經有了些想法,待會兒講與你聽。
蕭玉若歎道:「也不知道你那些法兒有沒有用,若是不然,我便無路可走了。」她語氣不確定,顯然對這林三沒有多大信心。就算林三說得再好聽,沒有行得通的方法,那也是白搭。
大小姐掀起簾子正要上車,卻聽林晚榮在後面道:「大小姐,跟你商量個事情。」
林晚榮好奇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道:「這樣也好,你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極度缺乏鍛煉,多走幾步,權當是散步了。既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客氣兩個字怎麼寫,轉身便鑽進了車中。蕭玉若終日奔波,許多時候便是在這車中度過的,這無異於是她第二個閨房。
林晚榮自然不會無聊到去躺到人家床上,便靠在角落處,閉目養神起來。他是真的累了,倒也沒有欺騙大小姐,昨夜雖非徹夜未眠,卻的確是沒睡幾個時辰,靠在車廂處,竟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蕭玉若行不了幾步,便覺腿上酸痛,她一個千金小姐,何曾吃過這這種苦頭,將那林三恨的牙癢,若這壞人交不出令人滿意的答案,說不得要借用妹妹的鎮遠將軍了。
又走了幾步,她便再也堅持不下去了,心道,我便怕這惡人了麼?這是大白天,他還敢怎的。心中如此想法,便一咬牙,也掀起了簾子,卻見那個林三正歪著頭靠著車廂睡的正香,口水流了三尺長。
蕭玉若忍住羞澀坐到自己塌上,心中有幾分忐忑,卻見林三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進來了,兀自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