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眼下渾身搞的濕漉漉的,身體滾燙似火,又是重傷,又是中毒,即使想幹死她,恐怕也只有那心,沒有那力氣了。
幸好這上岸的地方離林晚榮現在暫住的地方不是很遠,而且天色漸黑,也不用擔心會有什麼人發現他的行蹤了。
林晚榮四周觀察一番,見無異常,便咬咬牙,一路躲避著,堅持著向居所走去。一路之上,根本沒有人留意他,那姓肖的小妞似乎沒有到城中搜索他的意思,林晚榮這才放下心來。
剛到家裡門口,林晚榮一口氣就再也堅持不住了,軟軟的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他的瞳孔中空空如也,像是被人生生挖去了般,露出兩個空空的**,顯得有些恐怖。
「至於你所受的內傷與外傷,只需要修養數日,便可以恢復了。」魏大叔又接著說道。他雖眼不能觀,但摸了幾下,便知道了林晚榮的外傷情況。
聽說能保住生命,林晚榮心情好了許多,那些體外傷倒也還在其次了,疼痛也似乎減少了幾分,當然,這極可能是心理作用了。
魏大叔按住林晚榮道:「你忍著點,我拔出你身上的小箭。」
林晚榮愣了一下,苦著臉道:「魏大叔,難道沒有麻藥嗎?這麼粗魯的方式,不太適合我們這種文明人。」
魏大叔愣了下道:「什麼是麻藥?」
沒想到這個世界科技竟然還是這麼落後,難道李時珍華佗這些大神們還沒出現?看來這苦頭是吃定了。林晚榮不甘心的問道:「就是讓我的肩頭部分暫時失去知覺,然後你動手拔箭,這樣我就不會覺得疼痛。」
魏大叔點點頭,林晚榮想起那個禍害自己的小妞,心裡憤怒滔天,早把那小妞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事到臨頭,害怕也沒用了,林晚榮臉上倒現出一片堅毅之色。
魏大叔雙手輕握那金色小箭,稍一用力,小箭便落在了他手中。林晚榮緊咬住書本,臉色蒼白,汗珠滾滾而下,卻愣是沒有吭出一聲來。
魏大叔點點頭,臉上滿是讚賞之色,似乎沒有想到林晚榮也有這種硬骨頭。
魏大叔將拔出來的金色小箭交到林晚榮手裡,林晚榮翻來覆去的查看著。
「肖青璇,肖青璇——」林晚榮輕輕念叨兩聲,這名字確實十分雅致,只聞其名,便已可見其人。
這小妞讓老子見了血,老子也必定要讓她見血。睚眥必報,斤斤計較,對這小妞,就要這麼幹。林晚榮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魏大叔聽林晚榮念叨這個名字,臉上閃過一絲異色:「肖青璇?你確定她姓肖?」
她姓什麼,林晚榮倒不能確認,不過青璇是她的名字應該不會有假。
魏大叔又道:「晚榮,你把今天和她相遇的經過,前前後後的對我說來聽聽。」
魏大叔是林晚榮來這個世界後見到的第一個人,是他親自將林晚榮從玄武湖中救起,那種感激之情自不用說了。林晚榮便將今日湖邊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與肖青璇之間的對話原原本本的說與他聽了。
當日趁年休假和同事們一起登游泰山,那個可惡的丫頭愣是逼著林晚榮背起了三四個人的行李,又是雨後,林晚榮腳下打滑,失足墜下雲海,然後莫名其妙的就被送來了這個完全不同的世界,落在了玄武湖中。
若非魏大叔偶然經過將林晚榮救起,恐怕林晚榮早就命喪黃泉了。所以林晚榮對魏大叔懷有深深的感激和崇敬之情,按理來說,這件事情不該騙他的。
可是林晚榮也知道,這個地方的人對古文詩詞有著近乎瘋狂的執著追求,為了避免不堪其饒的麻煩,林晚榮只好硬著頭皮道:「是的,魏大叔,這是我遊湖時偶然所得,倒讓您老人家見笑了。」
魏大叔歎了口氣道:「晚榮,我與你相處月餘,這一個月來,你整天呆坐,口裡念叨什麼旅遊、公司之類的東西,從來沒有見你念過一本詩書,直到最近幾日才出去走動走動。我還以為你不喜詩書,卻沒想到原來是胸中早有溝壑了。但憑這幾句,當今天下那些所謂的才子佳人,便沒有一人能與你相提並論。」
林晚榮老臉大紅,這話肖青璇也與他提過一次,當時倒是坦然接受,現在面對恩人的稱讚,倒確實有些不好意思。
但林晚榮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無恥。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地方,總要有些東西傍身吧,這些就當作上帝對自己的補償了。
要說無恥,那個害的林晚榮如此淒慘的董事長千金最無恥。
想到那個可惡的小妞,林晚榮頓時又有了爆走的傾向,他急忙控制情緒,收腹,提臀,消氣。與這個可惡的小妞比起來,肖青璇算是可愛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