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湖面上波光鱗鱗,遊船如梭,船上不斷的有嘻笑聲傳來,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姐們出遊,情景甚是熱鬧。
無數的學子仕人凜立船頭,眼望著千金小姐們乘坐的花船,露出狼一般的渴望神情。待到接近花船,他們頓時來了個大變臉,裝出一副正直清高模樣,目不斜視,折扇輕搖,吟詩作賦,盡顯風流。
幾家官船掩了簾子泛舟湖上,躲在簾子後的千金小姐們,偷偷打量著來來往往的風流才子,挑選著中意的人兒。
站在玄武湖邊,如果一定要找一個詞來形容林晚榮此時的心情的話,那就是——倒霉,真他娘倒霉。
到這裡都一個月了,霉運就一直沒有離開過他,也許,從決定參加公司的旅遊團到泰山旅遊的那一刻起,霉運就伴隨著他了。特別是在旅行的名單中看到那個小妞的名字的時候,他就有種不安寧的感覺。
而事實,也證明了他的猜測。
「哇,快看,快看,是金陵第一才子候躍白候公子唉——」
「哇,好帥啊——」
「哇,好癡情哦——」
「唉,這是哪家的小姐有如此福分——」
林晚榮順著小妞們的眼光所指,向前看去。
只見湖面上順水漂來三艘畫舫,每艘都有兩層,大概六七米高。燈籠高掛,飛簷樓閣,稱得上是氣宇軒昂。
「是洛小姐啊,金陵第一美女兼才女洛小姐——」站在林晚榮旁邊的一個女子高聲叫道,臉上滿是興奮的神色,顯然是這位洛小姐的粉絲。
金陵第一才子是個什麼玩意兒,林晚榮是完全不在乎的。而這個金陵第一美女兼金陵第一才女,更是讓他有些不屑。這年頭,稍微會玩兩句文字的女人,都說自己是美女。在他那個時代,靠身體寫作的美女作家們,比牛頭上的虱子還多,早就見怪不怪了。
「聽說候公子追求洛小姐已經兩年了,他身為金陵府尹的公子,又是名揚江浙的才子,以他的家世,他的文采,唉,我要是洛小姐我早就幸福死了。」一個花癡女道。
「切,洛小姐號稱金陵第一才女第一美女,論文采,不比候公子差,又是江蘇總督的千金,論家世,比這候公子還要高上一籌。所以,洛小姐不一定會看的上候公子哦。」另一個顯然是洛小姐鐵桿粉絲的女子分析道。
「依我看,金陵第一才子和金陵第一才女,他們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不說這金陵城中,就說江浙幾省,再想找出似他們這麼般配的一對,也很困難哦。」花癡女接道。
林晚榮無奈的搖搖頭,女人天生好八卦,在哪個時代都一樣啊。
湖中的風流候公子已經將自己畫舫停在洛小姐船邊,正抱拳躬腰,顯然是在對洛小姐畫舫裡說著什麼。
林晚榮離他們距離太遠,根本聽不見他們說什麼,不過看那候公子的臉色甚是奇怪,這姓洛的小妞到底是接受還是拒絕了他呢?這猴公子怎麼一會失望一會高興的。
旁邊的花癡和粉絲顯然是一樣的疑惑,見洛小姐的畫舫慢慢向湖中心游去,洛小姐的粉絲愉快的道:「怎麼樣,我沒有說錯吧,候公子不一定能打動洛小姐的芳心。」
花癡切了一聲道:「我看未必吧,看候公子此時的樣子可高興的很,說不定是月上柳梢,佳人有約也說不定呢。」
這倒也是,以這個世界的風俗來看,畢竟男女有別,談情說愛自然是要找個沒人的地方,月黑風高才好辦事。
林晚榮的冷笑引起了旁邊幾名女子的注意,她們目光落在林晚榮的身上,見到他那寒酸的打扮和短短的頭髮,俱都捂嘴輕笑起來,等到看見他的樣子,便都臉上一紅,不敢看他了。
林晚榮一米七七的個頭,由於常年堅持不懈的體育鍛煉,身形板直,充滿了力量,容貌也很是不賴,皮膚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色,與這個時代清一色的白面才子們比起來,更有一種動人心魄的魅力。
也難怪那幾個女子看他一眼便不敢再看,這個男人,對她們心靈的衝擊力是相當大的。
當年在北京大學讀書的時候,林晚榮也是小有名氣的黑馬王子,暗戀他的女生不在少數。
「哪裡來的鄉巴佬……」
「看他那寒酸樣……」
「黃兄,與這廝站在一起,恁地辱沒了你的身份,咱們離他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