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四章
阿寶的身子狀態其實還是挺好的，就是精神狀態差了點。看見鐵軍進來了，身子禁不住就往後縮了縮，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囂張氣焰！
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也不知道鐵軍採用了什麼手段，把個英雄半世的阿寶給嚇成了這樣！東方紅就在心裡琢磨著，鐵軍這傢伙是不是有些有病的啊！
「阿寶，東方紅主任有些話要問你，你要如實回答，知道嗎？」鐵軍面帶笑容，和藹可親，可這個表情在阿寶的眼裡卻是一個惡魔形象。
「鐵軍，您放心，我一定坦白，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全部說出來。」阿寶使勁地點著頭。
「你說當初是刑事局的副局長黃培亮把你送出牌樓縣界的，有什麼證據嗎？」東方紅就問。
「當時我躲在警車的後備箱裡，警車裡只有黃培兩一個人，人證是肯定沒有。」阿寶的話還沒有說完，鐵軍的眼睛就開始瞪起來了。
阿寶一看鐵軍的表情，就有些發楚，趕緊說：「不過，當時我掉了一個打火機，應該在後備箱裡。」
「你的打火機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東方紅就問。
「我想想。」阿寶趕緊說，不一會兒，就回答說，「我那個打火機上刻有一個玉字，因為寶字上面的寶蓋頭太難刻了，我就把它給省略了。」
「黃培亮抽煙的時候是有一個比較精緻的打火機，不過，是不是阿寶掉下來的那個就不好說了。」鐵軍也想起來了。
「你這個態度很好，可以記做有立功表現。」東方紅點了點頭，表示還滿意，「你要多想想，爭取有重大立功表現，我們都會記錄下來，說不定你還能夠被判個死緩，只要在裡面表現好，也就不會走向不歸路了。你還年輕，還有改過自新的機會。」
阿寶的眼睛就亮了，誰會想挨子彈啊，還必須自己出錢買！縣委主任說過的話自然是管用，也不會糊弄自己。
阿寶這下那個激動啊，使勁地點著頭。
「就算我們想給你記功，你也得有重大立功表現才行啊。」鐵軍就插話進來說。
「要是我全說了，李正龍會不會被判死刑啊。」阿寶想了想，就試探著問。
東方紅沉默了一下，反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李正龍對我有救命之恩，又有提攜之情，我不能忘恩負義。」阿寶很決然地說，「我知道鐵局很有手段，可男人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做的。」
「你還不知道吧，李正龍前天已經死了，是在省城的國際機場被害的。」東方紅就乾脆把消息告訴了阿寶，希望能在阿寶精神脆弱的時候加以突破。
「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阿寶開始聲嘶力竭地呼喊了起來，把東方紅給嚇了一跳。
「阿寶，你冷靜一點，人死不能復生，我們現在要想辦法把兇手抓到，給李正龍一個公道。」鐵軍的言語自己都覺得有些底氣不足，要是給李正龍一個公道，那被李正龍給禍害了人呢，誰又能給他們公道？
阿寶卻好像沒有聽到鐵軍的話似的，一陣狂呼亂叫之後，就癱倒在地上，兩眼無神！可以看出，阿寶確實很傷心，和李正龍的交情不淺。
「你怎麼像個娘們似的，鬼哭狼嚎的，有用嗎？能把李正龍給哭活過來嗎？」鐵軍就有些不滿意了，罵罵咧咧地。
「阿寶，你先冷靜一下，仔細琢磨琢磨，我們等下再進來，好嗎？」東方紅說著就給鐵軍使了個眼色，兩個人走了出去。
「你想問什麼啊，李正龍死的時候，阿寶都已經被抓起來了，怎麼會有線索啊。」鐵軍就納悶了。
「你這個刑事局長有點腦筋好不好，李正龍為什麼會被害啊，還不是因為利益問題。既然是利益問題，總不可能沒有蛛絲馬跡可尋找吧。我們就是要想辦法知道李正龍這麼一弄，是損害了誰的利益，那麼兇手就可以呼之欲出了。」東方紅就不滿意了，怎麼這個鐵軍是這個業餘水平啊。
「我不才當幾個月的刑事局長嗎？哪裡有主任大人的鬼主意多！」鐵軍就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著。
「阿寶跟了李正龍這麼多年，是李正龍的鐵桿心腹，肯定知道富森集團的一些重大機密。」東方紅就肯定地說，「李正龍要逃往國外，肯定是早就做好了充分準備的，不可能沒有一點先兆！」
「你是說李正龍肯定告訴過阿寶一些機密的東西？」鐵軍就試探著問。
「這倒不一定。」東方紅就說，「但是阿寶肯定能提供一些有價值的信息，萬物總有根，我們要找的就是這個源泉。」
「那我再給阿寶上點眼藥？」鐵軍又試探著問。
「你這傢伙有病啊。」東方紅沒好氣地說，「你不是說阿寶什麼都招了嗎？」
「是都招了啊，他現在一看見我就渾身發抖，我問什麼他就說什麼。」鐵軍就很得意地說。
「我看你是自做多情，阿寶還有很多事情沒有開**代。」東方紅就分析說，「你沒看到我剛才說如果有重大立功表現時，他就可以判個死緩，而不是直接槍斃的時候，阿寶的眼睛都亮了？」
「這我倒是真沒有注意到，乾脆你改行當警官得了，眼神這麼厲害。」鐵軍就說。
「少給我拍馬屁。」東方紅沒好氣地說，「要是你再使用刑訊逼供的方式，小心我撤了你這個刑事局長，我說到做到。現在是法制社會，要是真被傳了出去，一個縣刑事局長都採用刑訊逼供，那你吃不了兜著走，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可阿寶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啊，難道我們刑事局的人審訊案犯的時候還要給他們好酒好茶地供著不成？」鐵軍就有些不服氣了。
「感情我剛才說這麼多，你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啊。」東方紅就火冒三丈了，「難道除了刑訊逼供外，刑事局就沒有辦法審訊犯人了嗎？你好好去學學犯罪心理學，平時不讀書，臨時抱抱佛腳也好！」
「得了吧，你讓我去看那些玩意，比吃藥還辛苦呢！」鐵軍就投降了，「我保證以後多動腦筋，不再動粗就是了。」
「希望你說到做到，要不我就去找林老爺子做做思想工作，把我那大侄女調回京城去，讓你想見都見不著。」東方紅就開始直白地進行威脅了，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這個鐵軍上次也保證過，可又在阿寶身上動刑了，要是一直這麼下去，是肯定會出問題的！
「主任大人，你怎麼這麼陰險啊，這都是兩碼事情啊。」鐵軍就急了，「俗話說，寧拆一百座廟，也不能拆散一段姻緣啊！」
「我還真不知道林柔看上你什麼了，除了個子大點，四肢發達一點外，我還真看不出你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東方紅苦笑著搖了搖頭，「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糟蹋了人家姑娘。」
鐵軍嘿嘿乾笑了兩聲，很是自得，可又有些不好意思。
「我告訴你，我說到做到。」東方紅陰沉著臉說，「這是原則問題，你別和我打馬虎眼，要真出了問題，我可不會保你，你就等著回家拿著鋤頭去挖田吧。要是林柔到那時還願意跟著你，我就無話可說了。當然，憑借你的厚臉皮，肯定有不會不好意思的。」
鐵軍這下不說話了，有些動容。
東方紅知道這下說到了鐵軍的軟肋上面了。
要是讓鐵軍再回到失業狀態，那還真不如要了他的命！
再說，鐵軍現在可是和林柔處於熱戀當中，打了半輩子的光棍，好不容易有個如花似玉的黃花大閨女看上了鐵軍，鐵軍可是看得非常重要，這也在所難免。
可要是鐵軍真的失業了，那鐵軍和林柔的事情還真不好說了。就算林柔不嫌棄鐵軍，憑借東方紅對鐵軍的瞭解，肯定會受不了。換誰都一樣，只要這個男人有種，都不願意被女人養著！
「好啦，你好歹是個刑事局長，有些事情就不要總是讓我來提醒嘛。我們要注意策略，這也是當領導的必須具備的素質，光靠動手，那拳頭是服不了人的。要動腦筋，發動手下的人做事情，那才能把工作做好，做到位。」東方紅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和鐵軍這個傢伙說話還真是累啊，很多時候都是油鹽不進的！
「東方，謝謝你的提醒。」鐵軍很誠懇地說，「我知道你是真心想幫我才說這麼重的話的，你放心，我以後真的會注意的。」
「別這麼酸啦。」東方紅哈哈大笑，「誰讓我有你這麼個兄弟呢。走，去看看阿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