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一章清白
「怎麼啦，賀書記，您具體說說。」方圓還是要幫賀天明這個老狐狸把戲唱下去，要不就沒有趣味了。
「是這樣的，減負政策推行的同時，也必然造成鄉鎮財政的赤子加大，有些鄉鎮幹部本來就發不出工資，這下就更加困難了。東方縣長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就提出了精簡臃腫的政府機構，裁減臃腫的人員的建議，這也是在我們縣委常委會上面通過的決議。按說呢，這屬於集體決議，和東方紅同志無關。可是，很多被裁減的鄉鎮幹部對此很不滿意，這種心情我也可以理解，可這也是個大趨勢，是時代潮流，必須進行改革嘛。不是有句俗話說得好嗎？窮則變，變則通，窮而不變，那將是越來越窮！於是，就有很多被裁減的同志把這個帳算到了東方紅同志的身上，認為是這個東方縣長打破了他們的鐵飯碗。前段時間也有很多鄉鎮幹部到這裡和縣信訪辦來告狀，我也理解他們的心情，就沒有太把它當作一回事情，認為他們也只是發發牢騷，過一陣子就沒有事情了。」賀天明說起來是滔滔不絕：「沒有想到，這些同志卻不知收斂，居然到市裡和省裡去告狀了。這還有沒有組織原則，有沒有正確的價值觀和立場啊！我們的鄉鎮幹部大多數都是黨員，黨員更應該具有犧牲精神啊，這也是我當的優良傳統嘛。這也是我的工作失誤啊，我沒有想到有些基層幹部會這樣經不起挫折，反而讓這種矛盾加劇了。我會親自去向市委領導做檢討的，方圓同志，請你們調查組的同志們放心，就是這麼一個事兒。」
「賀書記，您的意見我會向市委領導如實反映的。這個請您放心。但是我們既然來了，就要把事情搞清楚。我也相信東方紅同志是清白的，經得起考驗！再說，有則改之，無則加冕嘛。事情搞清楚了，對東方紅同志也有好處，有利於他今後工作地開展嘛。」方圓也只能是跟賀天明繼續這種無厘頭遊戲了。
「方圓同志，這都擺明了是誣陷嘛。還有什麼好調查的。要是他們確實有證據，幹嗎要寫匿名信，不敢署名，他們這是心虛。再說，你看這些罪名，都是一些虛無飄渺的東西，沒有一點具體的東西，這個怎麼查嘛。純粹是給東方紅同志扣大帽子，我認為這對於東方紅同志來說是不公平的。」賀天明又開始『情緒化』了。
「賀書記，我們還是談談具體的事情吧。第一點，有人告東方紅同志貪污受賄。您怎麼看這件事情？」方圓就開始轉移話題，把事情細節化。
「貪污受賄？哈哈。真好笑啊。方圓同志，您和東方紅同志曾經是省委黨校的同學吧，有件事情您可能還不知道，我就和您說說吧。東方紅同志在給市委老書記楊修同志當秘書的時候。就曾經中了兩千多萬地大獎。可他呢，當時在市常委會議上面把彩票是很隨意地從口袋裡拿出來的，還是皺皺巴巴地，可見他是多麼地輕視錢財，這個市裡常委們都是親眼所見的，你可以去問問！他這兩千萬拿出了一大半給中南機械廠開了新廠，幫助那些下崗的職工們，這些錢現在有沒有收回來我就不太清楚了。另外。中南機械廠的sb專利可是東方紅同志個人所有的，那可是價值上億啊。可是東方紅同志是把它貢獻給了中南機械廠這個國營企業，一分錢也沒要，只要了它的所有權。方圓同志，您說說看，這樣一個人，把上億的資產都沒有看在眼裡地東方紅同志，會貪污受賄嗎？我們鸚鵡縣可是個窮縣。方圓同志！」賀天明好像聽到了一件天大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
「這個可是兩碼事情，不能相提並論。」方圓就說。
「這也可以反映出一個幹部的基本素質和他的價值觀嘛。側面可以反映出一些問題嘛。」賀天明就有些不服氣了：「另外，我們鸚鵡縣的毛竹鎮和井頭鎮您應該知道吧，這幾個月來經濟可是翻了幾翻，這個都是東方紅同志地功勞啊，好幾百萬的貸款都是東方紅同志請他的同學擔保才貸到的，這總能說明問題了吧。」
「好地，這個問題我們會調查清楚的。我們再談下一個問題，有人反映東方紅同志作風粗暴，專橫，搞一言堂，有這回事情嗎？」方圓不想過多地和賀天明糾纏下去，就轉到下一個問題上。
「這個問題我是最有發言權了，因為我是鸚鵡縣的縣委書記，一把手嘛。說這話的人也太不負責任了吧，要說我這個縣委書記搞一言堂都還說得過去，他東方紅只不過是個新上任的代理縣長，拿什麼來搞一言堂嘛！東方紅同志做代理縣長以來，所有的重大事情都是先和我商量過的，從來就沒有一個人決定過什麼重大的事情，怎麼能說是一言堂呢。凡是關係著鸚鵡縣地國計民生的大事情我們都是在常委會議上舉手表決通過的，都是集體決議，所以說，不存在這個事情！」賀天明就更加氣憤了，這是說我這個縣委書記是個傀儡嘛。
「蒽，這個問題到您這調查就結束了，既然您都沒有這個感覺，那就不存在一言堂的問題了。那我們再談第三個問題，有人反映東方紅同志生活作風敗壞，搞三妻四妾，您是怎麼看的？」方圓又問。
賀天明這下愣了愣，半天才開口：「這個事情我沒有什麼發言權，東方縣長人年輕，又長得挺不錯的，很有女人緣，這倒是真的。像我們鸚鵡縣的電視台地主持人盛開芳，你們紀委書記周高明同志地女兒周媛同志都和東方紅同志談得挺來的，還有自行車廠地一些女職工也和東方縣長關係蠻好的。到底東方紅同志有沒有在談戀愛？在和誰談戀愛？我也不好過問吧！我倒是有一個問題，東方紅同志大學畢業還只一年時間，應該還沒有結婚吧。現在是個主張自由戀愛的時代，頂多也只能是東方紅同志在嘗試著談戀愛吧。一個沒有結婚的人有三妻四妾，我覺得有些奇怪。這個問題，我也覺得很好奇，你們好好查查，我有時間也一定要好好問問東方紅同志，這個他的終身大事我一定要關心，說不定還可以喝杯喜酒呢？」
說完，賀天明自己也禁不住笑了起來。
方圓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這個東方紅的搭班子的縣委書記怎麼這麼護短啊，把我們的老大周高明書記的女兒都搬出來了，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嗎？我還想不想在是紀委呆了，去查老大的女兒的生活作風問題？
方圓就有些頭痛了，趕緊說：「賀書記，謝謝您能和我談這麼多，您的意見我一定回充分考慮並向市委領導如實反映。我們還想找東方紅同志當面談談。」
「這個就不巧了，東方紅同志現在不在鸚鵡縣，他昨天已經去京城了，要去進行引進外資和民營資本的洽談，我們現在正在籌建一個電子工業園，我正忙著這個前期工程呢。」賀天明就表示了遺憾。
「那他什麼時候能回來？」方圓就問。
「這個不好說，東方紅同志說在京城裡要呆一個星期左右，畢竟都是和一些國際國內有名的大公司談，時間要有他們決定嘛。東方紅同志還說要去沿海地區去一趟，爭取找家實力雄厚的公司來和我們鸚鵡縣搞合資企業呢！」賀天明就很興奮地說。
「啊，那可能我們就不等他回來調查就結束了。還是很感謝您，賀書記，可能還要麻煩您。」方圓就站了起來，準備結束今天的這場談話。
「哪裡，哪裡，支持調查組的工作是我的義務，這沒有什麼好說的。你們的住宿已經安排好了，今天晚上我們鸚鵡縣的縣委縣政府訂了桌酒席，為您們接風！」賀天明也恢復應有的客氣。
方圓首先去了鸚鵡縣電視台找節目主持人盛開芳瞭解情況。
「什麼，你們是來調查東方縣長的。開什麼玩笑，我和東方縣長搞男女關係，這是誰說出來的。不過，我倒不是很在乎，就是會影響東方縣長的名聲，他可是一個好縣長啊，還來我們電視台錄製過節目呢。你們去問問全縣的老百姓，有誰不稱讚東方縣長是個真心為民的好縣長？不過，我倒是挺喜歡東方縣長的，他人很好，又很英俊，又很有前途，素質又高。要是東方縣長也能喜歡我，那我就太高興了。我就想找個東方縣長那麼好的男朋友呢，這也是我的擇偶標準哦。」
盛開芳說起話來就想放機關鎗一樣，速度很快，弄得方圓也是有些尷尬，很快就告辭出來了。多年的紀委經驗也讓方圓很清楚這兩個人之間絕對不是戀愛關係！
周媛小姐方圓是不敢去調查的，就只好去自行車廠了。
當見到舉報信上所說的劉英的時候，方圓就樂了。要是這事情也是真的話，那東方紅也就虧大了。雖然這個劉英長得也很漂亮，但是方圓一眼就能看出來劉英的年齡應該在三十歲左右，比東方紅要大五歲呢？另外，劉英還是個接過婚的女人，以東方紅的條件想來也不會這麼荒唐吧。
方圓只是隨便和劉英聊了幾句，就出來了。
可是讓方圓沒有想到的是，進時容易出來難，因為他已經被好幾百自行車廠的職工們給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