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日本清酒和華夏二鍋頭()
中南機械廠的會議室裡。
中南機械廠負責同日本廣島重工進行談判的談判小組成員們在舉行談判事項研討，東方紅也被市委楊書記特批進入了談判小組。這也讓東方紅的老爸中南機械廠黨委書記兼廠長很不滿意，俗話說上陣父子兵，可是東方紅還是個學生，一個半大的孩子，參加這麼重大的談判活動，不知情的還以為我東方塑在濫用職權呢。
可是，談判小組的成員是由市委市政府指定的，東方塑也沒有辦法。談判小組就東方塑，劉長貴，秋香，東方紅外加一個姓王的律師。
「劉廠長，你先說一說，如果真的按照日本所說的進行損失的三倍賠償，我們廠要支付多少現金？」東方塑開始主持會議，在公開場合，東方塑還是叫劉長貴劉廠長。
「我粗步估算了一下，至少要六千萬以上，就是把我們廠這些年所取得的所有利潤加進去都不夠這個數字。」劉長貴脫口而出。
「啊，這麼多啊。」東方塑就有些吃驚，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聽到這個天文數字還是有些頭痛。
「王律師，如果我們和日本人打官司的話，把握有多大？」東方塑就把希望寄托在王律師頭上了。
「中南機械廠勝訴的機率不會超過百分之十，這還是最樂觀的估計。」王律師給出的答案讓東方塑更不滿意。
「我們根本就不佔理嘛，這官司怎麼打啊。」劉長貴就發牢騷了。
「打不贏也要打，我們就一個字：拖！我賭日本人拖不起，這不在我們的地盤上嘛。」東方紅插話說。
「你說得輕巧，市委市政府下死命令說要盡快解決這個事情，不能造成更大的影響，影響雲都市目前大好的招商形勢。」東方塑橫了兒子一眼，讓東方紅很鬱悶。
「秋香，一切都看你的了，你一定要給我把理給爭回來，技術方面是你的強項。」東方塑就對秋香下命令了。
「我看技術上的事還是以東方紅為主好了，他比我要精通。」秋香就說。
「開什麼玩笑，你可是我們中南機械廠的王牌設計師，又是博士機械工程師，東方紅一個學生哪裡能和你相比？」東方塑以為秋香在推脫責任，就有些生氣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女孩子的人性。
「我說的事實嘛，不信你看看東方紅設計的sb系統就知道了，真的比a號專利要先進至少十年呢？」秋香就嘀咕著。
「這樣好不好，以秋香姐為主，我協助。」東方紅趕緊打圓場，要是把東方塑給弄毛了，可能就要拍桌子了，東方紅不擔心桌子，只是擔心老爸的心臟受不了。
「前階段的談判我就不參加了，我還要抓緊時間設計sb系統呢。」東方紅不想參加第一次談判，因為日本人在前階段肯定會故意刁難，不會有進展和結果，純粹是浪費時間。
「那我也不去，有兩個廠長出馬，什麼事情搞不定？」秋香也想開溜。
「都什麼話來著，都給我去。」東方塑就火了，拍著桌子說，整個會議室裡咚咚響。
果然不出東方紅所料，第一次去日本人就說川井先生今天有要是進行處理，談判改期進行。
第二次談判，川井一個人發言：「這個事情沒有什麼好談判的，就是全部退貨，三倍賠償，要不就只能上法院了。」
劉長貴就火了，和川井大吵了一場，雙方瞪眼睛吹鬍子，鬧得不可開交。
東方紅就悄悄地拉老爸東方塑的衣服，示意他結束談判，可是東方塑硬是沒有動靜，把東方紅氣得不輕。
談判結束，川井卻要單獨邀請秋香共進晚餐。東方紅就知道日本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這是兩個企業之間的事情，是公事，川井先生只請小女子一個人只怕不太合適。」秋香就推辭說。
「秋香女士說得對，該請大家，還請各位一起賞臉共進晚餐。」川井沒有辦法，只好說。
東方紅注意到，晚餐上面多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看川井對他的恭敬的樣子，這個青年男子的身份可能不簡單。
果然，晚餐一開始，川井就說：「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們日本廣島重工負責此次質量事故的律師佐佐木，佐佐木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就是我們日本廣島重工的社長的公子。」
東方紅發現，佐佐木這小子一看見秋香這個美女就眼睛發直了，典型好色之徒。東方紅就故意親熱地摟著秋香的肩膀在秋香耳朵邊輕輕地說了幾句話，秋香聽了就「呸」了一聲，白了東方紅一眼，那風情萬種的眼神，讓佐佐木看得眼睛直冒火。
「秋香女士，我敬你一杯，為你的美麗和才華。」佐佐木就找機會了。
「謝謝，我不喝酒，我就以茶代酒了。」秋香不買這小子的帳。
「那不行，茶和酒的含義是不一樣的。」佐佐木就不樂意了。
「哦，看來佐佐木先生對酒文化還很有研究，說來聽聽。」秋香就說。
「打個比喻，就拿華夏白酒和日本清酒來比較吧。華夏白酒濃度高，看起來嚇人，可是喝過之後就知道華夏白酒是紙老虎，不可怕。我們日本清酒就不同了，喝起來很淡，濃度很低，但是越喝越有味，後勁很足，我們日本人講究後發至上。」佐佐木這小子就口出狂言了。
東方紅眼珠子轉了轉，就又和秋香耳語了幾句，讓秋香直想笑，但是忍住了。
「既然佐佐木先生這麼認為，小女子就請教一下，服務員，換大杯子，拿三瓶華夏二鍋頭來。佐佐木先生，我有個提議，我很少喝酒，但今天就奉陪一下。佐佐木先生喝我們的華夏二鍋頭，我就喝日本清酒，讓佐佐木先生也嘗試一下先發之上哦。」秋香就笑嘻嘻地說。
整個日本談判組的成員就傻眼了，川井趕緊說：「這樣吧，我替佐佐木公子喝，先敬大家一杯。」要是社長的公子趴下了，最後倒霉的還不是自己？
「川井先生，這樣不太好吧，這是在華夏，聽說川井先生是個華夏通，不會不知道規矩吧，喝酒怎麼能代替呢？再說，一個人敬幾個人的酒，也太瞧不起人了吧。」東方紅就說。
「那東方公子說該怎麼辦？要不我一個一個地敬酒。」川井就愣了。
「在酒桌上說錯話就要罰酒，你先罰了自己再說。」東方紅就說。
「好，我認罰，我喝。」川井就喝了滿滿一杯酒。
「我們還是先替佐佐木公子加油助威吧，看看他是怎麼征服華夏白酒這個紙老虎的。」東方紅笑呵呵地說，看起了熱鬧。
東方塑看了兒子一眼，這小兔崽子現在比他老子還要精明了，看樣子還真有長勁啊。劉長貴就偷偷直樂，傻了吧，小日本，踢上鐵板了吧。大家都知道秋香很少喝酒，那是因為她酒量太大，從小就跟著秋老頭鍛煉出來的酒量，喝一點兒不過癮，就都跟著看熱鬧，看佐佐木出醜。
換上來的三兩的大酒杯，秋香喝日本的低濃度的清酒，佐佐木喝五十五度的華夏二鍋頭。
結果不到五杯，佐佐木這小子就趴在了桌子底下，像一條狗一樣。東方紅就樂了，敢情這小子是蠟槍頭，中看不中用啊。
晚餐一結束，川井就特意走到秋香的面前：「專利的事情還請秋香女士多多關照。」這下，不出東方紅所料，狐狸的尾巴就露出來了。
東方塑也鬆了一口氣，只要日本人不堅持要錢，一切都好辦，還有餘地。
東方紅也不好說什麼，a號專利是可以給日本人，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要讓日本人急了，那樣才好談價錢。
第二天，談判繼續，川井就提出中南機械場可以用a號專利來抵賠償。東方塑不傻，就說這個還要向雲都市市委市政府請示，過幾天才能答覆。
談判一結束，中南機械廠的談判組的內部就開始出現了矛盾，東方塑也成了孤家寡人。
東方紅又有些頭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