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先進十年()
東方紅在市政府外面轉了幾個大圈，看了下手錶時間快到了，才往市政府大樓走了進去。東方紅前世在外資企業裡工作了很多年，一般的約會都養成了提前十分鐘左右的習慣。
東方紅也是第一次進入雲都市政府大院，覺得和前世的政府機關相比還是有些寒酸，佈局也不太合理。
東方紅直接找到了陳秘書，陳秘書正在等他呢，趕緊上來拉了一下東方紅的手說：「來了啊，楊書記現在有空，我帶你進去，別緊張，放輕鬆一些，楊書記很隨和的，問你什麼就按自己的想法回答好了。楊書記喜歡有主見的年輕人，不喜歡轉彎抹角的。」
辦公室的人都用很詫異地表情看著東方紅，要知道，陳秘書這個市委書記身邊的紅人可很少這麼和人熱情，平時都挺嚴肅的，就算是見市局的一把手都難得有什麼笑臉。
要知道，在官場上一般都是握手，而像這樣的拉手說話就意味著兩個人的關係很親密了，所以比較隨便。
「東方紅是吧，你今天可是出了風頭，也立了大功，坐吧。對了，你憑什麼判斷日本人是衝著a號專利來的呢？」楊書記沒有半句廢話，直接奔向主題。
「哎，楊書記好！我是想日本人如此大張旗鼓而來，絕對不是為了賠償金那麼簡單，為了提高中南機械廠的產品質量，日本人也沒有那麼好心。所以他們絕對是另有目的，我今天上午又去車間轉了一下，發現中南機械長最值錢的就是a號專利了。a號專利的直接價值就超過了五千萬，如果要算間接價值，那就是不可估量了。也可以這樣說，a號專利直接關係到華夏國裝備製造業的發展。」東方紅得到陳秘書的提示，就沒有繞圈子了，這也讓楊書記對東方紅的印象更家好了一些。
「好，好，好！年輕人不簡單啊，是塊好鋼。那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應付呢？」王局長也是隨口一問，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很簡單，a號專利給日本人，不過要釣一釣日本人的胃口，不能太快的答應日本人，多賣些錢才行。」東方紅脫口而出。
「這就怪了，你剛才還說a號專利關係著華夏國裝備製造業的發展，這不是讓我們這幾個老傢伙做祖國和人民的罪人麼，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楊書記這下大吃一驚，就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怕，我看了a號專利的設計圖紙，給我兩個月時間，我就可以設計出比a號專利至少先進十年的設備出來，a號專利到時就落伍了，給日本人去啃吧。」東方紅笑嘻嘻地說，把時間放寬到兩個月，只要暑假裡完成就行了。其實，東方紅有半個月的時間就能夠圓滿解決，不過，對市領導的承諾是要慎重一些。出了什麼意外樂子可就大了。
「你不是在吹牛吧，華夏人民大學可不開機械設計課程啊，你別蒙我，逗我這個老傢伙開心。」楊書記自然不相信，現在的年輕人啊，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騙誰也不敢騙楊書記您啊，再說，我老爸在我來之前有交代，要我認真回答您的問題，要不就要對我實施法西斯專政，我又沒有皮癢，敢嗎？楊書記您要是不信的話，找幾個專業人士來和我探討探討一下就可以驗證了，我在大學裡選修的可是機械設計專業，正準備報考機械工程師呢。」東方紅就開始立軍令狀了，這也沒有辦法，想要在雲都市這個官場裡混，可一定要和這個一把手搞好關係。這個關係可一定要利用好啊。
東方紅在來的路上也對前世進行了總結，認為前世之所以失敗還是方向錯了。沒有權利的改革永遠只能是海市蜃樓，空中樓閣。所以已經下定決心從政了。
這下楊書記有些相信了，但還是覺得穩當些好。要是堂堂的雲都市的市委書記被一個二十來歲的大學生給忽悠了，那可是天大的笑話，這要是傳出去的話，準會成為雲都市市民的茶前飯後的談資。
楊書記的手指在桌子上面敲了幾下，馬上拿起電話：「老吳嗎？我是楊修啊，這裡有點關於機械設計方面的事情，你馬上帶你們局裡設計水平最高的人過來，記得要帶幾個圖紙和繪圖工具啊。」
不到十分鐘，工業局的局長就帶了三個設計員過來了。
「老吳啊，把你帶過來的最複雜的機械設計圖讓這個年輕人看一下，看看他有什麼高見。」楊書記就很隨意地朝東方紅指了指。
旁邊的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設計師就遞給東方紅一張機械設計圖紙。
東方紅一看就樂了，這種設計也太老土了一點，還是原始社會呢？不過，看老設計師那個慎重的樣子，東方紅不敢亂說話，說不定這個圖紙就是這個老設計師給設計出來的。
東方紅就正經地看了將近五分鐘，然後說：「如果我估計得不錯的話，這應該是在六十年代設計的，它是建立在蘇聯的壓縮機設備設計上面的，只是把原來的立式改成了臥式，使設備發生故障時維修起來更加快捷和方便一些。」
「就這個嗎？」老設計師盯著東方紅的眼睛說。
「老先生這是在考我啊，我覺得這個設計最高明的地方在於他在蘇制設備上增加了一個注水裝置，可以進一步減少和淨化塵埃，讓設備的使用壽命更長一些。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東方紅又接著說：「不過，我覺得這個注水裝置的路線和轉彎的角度有些問題，並不能最大限度地發揮它的功能，如果能夠從這個地方穿過去，再對角度進行一些修正的話，效果會更好一些。在六十年代，這應該算是最好的機械設計圖之一了。」
「真是一針見血，後生可畏啊。」老先生伸出了大拇指，又轉向了楊書記：「他是不是新分來的大學生啊，如果是的話，誰也別和我爭，這個年輕人我要了。我不會虧待他的，我讓他一來就做設計部的副主任，這個待遇可以了吧。不，實在不行的話，他來做主任，我來做副主任好了。」
楊書記一下就愣了。老先生還以為楊書記不答應呢，就性急地說：「楊書記，您倒是給句話啊。」
「老方啊，方主任啊，你搶人搶到我這裡來了啊。不過，這個人我可以借給你用兩個月，兩個月後你要還給我。」楊書記有些哭笑不得了，讓他來考人，現在倒想把人給搶走了。
「為什麼啊，年輕人，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別的要求，說給老頭子聽聽。」方主任就說。
「你別問他，要問我，他還是個在校的大學生呢？華夏人民大學，老方，你覺得合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到哪裡都是搞機械設計嘛，啊，等等，你說是華夏人民大學，這不對啊，華夏人民大學什麼時候出了機械工程師了？」方主任有些糊塗了。
「我是選修的機械設計，明年才能畢業。」東方紅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選修能學到這個水平，要是專業那不更了不得啊。」方主任更吃驚了。
「打住，打住，這個年輕人剛才向我立軍令狀說要設計一種比中南機械廠的a號專利設備要更先進十年以上的設備出來，時間是兩個月，老方，你覺得有戲嗎？」楊書記更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有戲，搞設計的人是不作假的，作假的人也學不到他這個水平。」老方很肯定地說。這個搞技術的人的思維方式還真和一般人不同。
「那好，人我就交給你了，兩個月後我找你要專利。記住，是大型壓縮機的自動降燥除塵專利，還要比a號專利先進十年。」楊書記就開始行使行政命令了。
「慢著，楊書記，咱們可得先兵後禮，這個專利研製前必須先簽個書面協議。方主任您說是不是，咱們總不能白干吧。」東方紅可不傻，被人就這麼抓壯丁了可不行。
「哎喲，還和我楊修談條件啊，膽子不小啊，是信不過我這個市委書記啊。」楊書記把臉一虎，接著又哈哈大笑起來。「你說來聽聽，什麼條件？」
「這個專利的所有權必須歸中南機械廠，專利的轉讓和買賣必須經過我同意，而且我要擁有百分之四十的財產權利。當然，如果中南機械廠不轉讓或者買賣專利，我將不行使他的財產權利。不過，為了體現對知識的尊重，我還是要求在專利完成後，市政府能發佈一個專門的文件對協議進行確認。」東方紅毫不猶豫地說。東方紅不是想借這個機會發財，而是怕最後碰到和a號專利同樣的命運。
「有意思，行，就這樣定了。還有什麼別的想法嗎？」楊書記就問。
「有，但是我想和楊書記單獨談。」東方紅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