髯兒站在一旁,眼珠子一轉,腦中浮現出了一個可怕的事實,「心怡姐姐,師伯派我們出來探查三個村莊眾多村民的死因,不會就是那頭殭屍吧?」
水心怡回頭看到髯兒有些不情願的表情,笑道,「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啊?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啊。」
水心怡撲哧一笑,「你這丫頭,要是我事先告訴你了,你還肯來嗎?」
「唔~姐姐,你不帶這樣的,你知道我最怕這些噁心的東西了。」
「現在說這些也沒辦法咯,你要是丟下姐姐不管,姐姐就要死在那殭屍的手上了。」說到這裡,心怡轉頭對著雲思雨說道,「這位公子的身手很是了得,而且對於殭屍也非常瞭解,不如和我姐妹倆一起為民除害如何?」
雲思雨低頭看了眼地上的男子,搖了搖頭道,「這位姑娘謬讚了,在下並沒有姑娘想的那麼強大。而且在下此時也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擱太長的時間,還望姑娘能夠諒解。」
「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由我兩姐妹吧。」
聽到水心怡的話,髯兒眼珠子一轉,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鬼主意。
雲思雨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讓兩個女子單獨去對付一頭殭屍,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不過梓潼的事要緊,要是中間因為自己的耽擱而發生了什麼意外,那他將來後悔都來不及。
「兩位姑娘,這些古董也算是價值連城,其中好幾樣東西都極為神秘,我也看不出具體價值和用途,你們就收起來吧,也算是此行的一些報酬。不過這把匕首我想要拿下,你們想要多少銀兩我可以支付給你們。」雲思雨說的不錯,這些古董之中並不全是收藏品,有好幾件東西似乎和雲思雨手中的黑牙一般,都是不可多得的寶物。不過那些東西雲思雨也不清楚具體用途,拿在手中也無多大價值,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送給兩位姑娘呢。
水心怡顯然是個明白人,也不多言,直接手一揮,地上一眾寶貝就被她收到了納寶囊中。這一舉動看的周圍圍觀之人驚叫連連,不知道這麼多東西怎麼就突然沒了,雲思雨也是震動不已,沒想到這兩個神秘的女子竟然還是修仙門派的弟子。
「銀兩就不需要了,這把黑牙是公子你應得的,髯兒,我們走吧。」
「等等!」髯兒一聲大叫,讓得雲思雨和心怡同時愣了一下,「這位公子打得可真是好算盤啊,如今這些寶貝中最有價值的就是這把黑牙了,依我看,我們拿了一地的東西都不一定及得上這把匕首。」
聽到這裡,水心怡和雲思雨同時皺起了眉頭。
髯兒卻是不管不顧,繼續說道,「如今好東西你是拿了,打殭屍為民除害的事卻是推得一乾二淨,比我們兩個女人都不如,你一個大男人難道不害臊嗎?」
「髯兒,休得胡說。」水心怡低喝道。
「姐姐,你就是人太好了,老是被人欺負。這男人哪是有事?分明就是怕死。人說怕死也就罷了,老老實實找個安全的地方蹲著,他倒好,還敢向我們要黑牙。」
「夠了!」水心怡臉色一沉,怒道,「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放肆了,這次回去我會讓師叔好好關一關你,看你以後還敢這樣胡亂說話。」
「公子勿要怪罪,髯兒這丫頭年紀還小,不懂事,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雲思雨苦笑道,「姑娘言重了,髯兒姑娘所說,也未嘗沒有道理。不過我確實有事,否則的話,定會幫助兩位為民除害。」
髯兒一聽,眼珠子又是一轉,「你說你有急事?不知道要去哪裡,說不得我們還能同路一程呢。」
雲思雨哪能不知道小丫頭的想法,若是真和她同路,說不得最後還要被拖入泥沼之中難以脫身。
「我此去臨淄有急事,若是耽擱久了,朋友就有生命危險,還望兩位姑娘不要再糾纏了。」
「臨淄?」水心怡和髯兒對視了一眼,眼中有些哭笑不得的味道。
雲思雨一看心中奇怪,不由問道,「兩位姑娘怎麼了?難道去臨淄有什麼不對嗎?」
水心怡輕歎道,「公子有所不知,從和田村一路北上去臨淄,沿途要經過三村二城。而此次殭屍迫害的三個村莊正是夾在兩城之間的漁潭村,鐵冶村,秀水村。公子想要去臨淄,就必定要經過這三個村子……」
後面的話水心怡沒有說下去,不過雲思雨當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若真如水心怡所說的那樣的話,事情就變得非常棘手了。因為去臨淄的路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想要繞開三個村莊就必須多走三倍的路程,那樣子耽擱的時間會更多。
可是若一路直接北上的話,又勢必會和那頭殭屍對上。這倒不是雲思雨怕它,而是此事處處透著詭異,他怕他一旦身陷其中,再想要脫身會變得更難。
雲思雨思忖再三,最後還是決定和水心怡兩人一起,去會會那個搞得生靈塗炭的殭屍。
三人拖著那個盜墓賊,不顧眾人驚奇的眼神,一出和田村就直接上馬,向著北方直奔而去。
四人一路直奔,狂奔了兩個時辰,終於進入了鐵戰城地界。突然雲思雨臉色一沉,一拉馬韁,迅速停了下來。
「雲公子,你怎麼了?」水心怡覺得奇怪,立刻發問道。
「兩位姑娘先行離開,有位朋友似乎在此處等了我許久了。」雲思雨冷哼一聲,手中一把匕首脫手而出,直向右邊打去。
這一手暗器看似簡單,實則充滿了無數的危險。特別是上面附著的金色真氣,尋常鎧甲完全可以視若無物。若是一些先天前期的武者心存輕視,很有可能被雲思雨一擊得手。
然而讓雲思雨感到意外的是,對方只不過發出了一縷淡淡的劍氣,就將這手暗器擋了下來。特別是那風輕雲淡的姿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雲思雨落了下風。
得知對方的驚人實力,雲思雨的臉色更顯凝重,嘴中沉聲說道,「水姑娘還不速速離開?」
水心怡看了眼發出劍氣之地,心中擔憂道,「此人實力強橫,公子你一人……」
「勿要為我擔心,我擺脫此人後,會去漁潭村找你們,在那之前你們不要輕舉妄動。」
水心怡深深地看了眼雲思雨,最後歎了口氣後,帶著髯兒一起朝著北方策馬而去。
「雲公子果然好膽識!」話音剛落,樹林之中立馬又飛出了一道如絲的劍氣。雲思雨眼中寒芒一閃,一拍身下駿馬人飛而起,手中黑牙身前一劃,那縷劍氣就被黑牙的鋒芒打成湮滅。
「好匕首!」
一聲長嘯,森林之中頓時飛出一個衣帶飄飛,丰神如玉的翩翩少年。此人一出手,手中藍色寶劍頓時舞出數道劍光,這劍光之中充滿了凌厲和威壓,雲思雨即便是身處數丈之外也感到臉上被凌厲的劍意刺得生疼。
「好強的劍意,好厲害的修為。」此人雖然一抖手就使出了一招,但那撲面而來的壓力竟然讓得雲思雨重新想起了當日孫風運使的無空劍氣。
無空劍氣雖然強大,但損耗卻是不小,孫風當日在一連使出三劍之後,以他先天大圓滿的修為也是臉色蒼白,全身真氣幾乎消耗殆盡。
但反觀此時這個少年,他竟然一出手就有那麼凌厲的攻擊,但偏偏又表現得如此風輕雲淡,招式運使得出神入化,猶如羚羊掛角。
難道是此人已經跨入練氣境?
不敢怠慢,雲思雨體內真氣一動,身周頓時顯現出一個巨大的金鐘。
只聽見「鐺」的一聲震響,雲思雨全身一震,腳下卻是分毫不退,右手一陣顫動,三道黑芒猶如三道閃電般奔雷般向著那少年襲取。
同時左手卻是分毫不停,千葉掌一連疊加了數十種掌影,那威力實在是駭人聽聞。
兩道奔雷般的招式直面而來,那少年竟然只是淡然一笑,身子一扭間堪堪躲過攻擊,讓得雲思雨的兩道攻擊仿若打在空氣之中,難受的緊。
「哈哈,金鐘罩!看來我是小看你了,此種術法位列靈級上品,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來,來,來,再吃我一招問水!」
那少年一個扭身,身子已經再次出現在雲思雨的數丈之外,這讓得雲思雨驚駭之外還有著深深的無奈。顯然這位少年不光修為駭人聽聞,連身法都極其玄妙,雲思雨想要靠偷襲擊殺此人已經是絕不可能的事了。
而且因為速度比對方要慢上許多的樣子,先前對水心怡所說的擺脫此人的話語也絕對實現不了了。若是對方願意的話,纏上他十天半個月他也是無計可施,只能乾著急。
那少年手中的長劍似乎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寶貝,只見他輕輕一舞,原本就呈現出藍色的長劍竟然變得更加璀璨奪目,一條條宛若流水一般的光華在上下流動,氤氳的水汽瀰漫開來,煞是美麗。
然而雲思雨看到那水流和水汽後,卻是全身一顫,一股驚悸的感覺流遍全身。那些看似是水汽的霧氣根本就是虛假的,若是雲思雨猜的不錯的話,那些「水汽」和「水流」應該都是由細碎的劍氣凝聚而成的。
不在五行之中的劍氣竟然能夠表現出「水」的韻味,這讓得雲思雨的驚歎之餘又感到深深地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