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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10 曹老爺子 文 / 煙酒閒人

    百年老店,顧名思義是一家很有歷史的地方,走進大廳之後果不其然,內部的修飾都是保存著前清的風格,但在物質社會裡,即使這樣的老店也會被高科技產品破壞了它那原本的古樸,但這裡的老闆還算很精明,沒有刻意的掩飾,沒有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坐在詩情畫意的包間裡,吹著冷風,也算是很大的享受,還真的很符合現代人的觀點。

    袁筠睿和丁凱兩個人都坐在靠近門口的座位上等待著這位大人物的來臨,這個曹剛的背景很深厚的,江湖傳聞也頗多,在經過這麼多張口的以訛傳訛,就徹底變了味道,差點就說成是三頭六臂的神仙級別的人物,但最為傳奇的就是大地震之後,這個人只是一句話,就讓蓉城的富豪們紛紛解囊相助,雖然數目驚人,但並沒有博得歡心,隨後第二天,這些人馬上又調集了一大批當時最緊缺的醫療設備和生活用品送進了災區,事情才算是結束,而這位大人物只不過是淡淡的說道,你們這些人發財的雙手都是粘著百姓的血,現在百姓有難,是你們應該回報的時候了,就是因為他的關注,這次的救災款很順利的就發到了地方手裡,而且數字也基本上保持了原本基數,沒有被層層抽條真的是災民們的一個幸事。

    能量極大,但行事非常低調,讓人根本就無法琢磨透這位市委書記的秉性,所以曹剛幾乎是西南政界中最為神秘的一個人,傳聞太多,最後總結為他就像是「神雕大俠」一般的人物,性子亦正亦邪,狠得時候落井下石。

    正是因為今天要陪這麼一個大人物吃飯,所以袁筠睿非常大謹慎,正襟危坐的等待,雖然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但沒有多說一句話,菜都已經點好了,只等這位大人物出面。

    大約在預約時間過了半個小時的時候,包間的門被打開了,走進來了一位面相滄桑,兩鬢花白,但一雙鷹眼炯炯有神的老人,有些偏瘦,白色襯衫下顯得瘦骨嶙峋,但卻給人非常有力的感覺,走進來之後就打量著包間裡的兩位小輩來,不用袁筠睿相迎,他很自然的坐在了主位上,在這裡吃飯,他已經習慣了做這個位置,而且有多少人都巴不得的請他坐這個位置呢,袁筠睿見到正主來了,馬上開始招呼著。

    老人的眼睛狠毒,比趙江的眼神還要牟利,一直都留在丁凱身上看著,不知道是不是他們這些下過鄉、吃過苦頭的人獨有的眼神,在這樣的眼神下,丁凱還真的不敢造次,只能是微笑示意,老人也有放過他的意思,很客氣的跟大家打著招呼,自稱一把沒用的老骨頭,倒是一下子把距離拉近了不少。

    可能是老人剛進來的時候的氣勢太過強勢,連袁筠睿這種交際花現在都有些放不開,兩個人都像是搭訕一般的跟老人寒暄著,曹剛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同時也問了不少的問題,但更多的是針對丁凱的,把袁筠睿當成了一個美麗的花瓶放在了一邊,袁筠睿也不生氣,臨時充當著服務員的角色,幫他們添水,丁凱真的很渴,一壺茶被他喝的七七八八。

    在商言商,在官言官,曹剛說著說著很快就提到了國家政策上,從科學發展觀很快又提到了十二五規劃上來,還有很多cd的未來遐想,老人彷彿是很享受一般,雖然兩個人都插不進來多少話,但他自己講的也是有滋有味,丁凱對於這些東西本來就不敏感,聽得一個頭兩個大,只能是在一旁附和,這點上他遠遠不如袁筠睿,還好有她在一旁,才不至於冷場。

    還好這個時候菜已經好了,片刻就擺滿了一大桌子,因為不知道曹剛的習慣,這桌子菜可是袁筠睿非常費心準備的,幾乎是東南西北大雜燴,各菜系的名菜都多少點了一點,當然還是川菜最為主要。

    「就我們三個人吃飯而已,點了這麼多的菜,太浪費了。」沒想到沒有讓這位市委書記大人高興,反而還被教訓一頓,袁筠睿急忙的退出包間,馬上攔住了服務員,要知道還有幾道菜沒有登場呢,但看到老爺子現在的樣子,也不用再上了。

    酒水方面,袁筠睿倒是準備的中規中矩,沒有敢弄花裡胡哨的洋酒,就是國酒茅台。

    「放那裡吧,對了,你喜歡喝什麼樣的酒啊?」老爺子沒有讓袁筠睿打開茅台,倒是詢問丁凱來。

    丁凱接觸了幾分鐘時間,也多少是知道這個老爺的性格了,老人是上過山下過鄉的人,骨子裡有一股節約的精神,此時有些尷尬地笑道:「還真的不怕你笑話,我並不怎麼喝酒的,對酒水也是沒有研究,除了啤酒外,我還真的只能夠叫出一個名字來,那就是北京五星二鍋頭。」

    袁筠睿白了丁凱一眼,她平時的應酬自然不少,喝酒避免不了的,但丁凱所說的那個酒,好像很難拿到這樣的場合,急忙補上向曹剛介紹幾款很有名的川酒。

    老爺子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不,就五星二鍋頭了,那酒夠勁兒。」

    一句話可是讓兩個人都打住,袁筠睿身上可是有著巨大的擔子的,難道真的要用這個酒招待他嗎?正在深思熟慮的時候,丁凱也站起身來,這位老爺子可是眼睛裡揉不進一粒沙子,乾脆跑出去買酒去了,還好這酒大眾,不管是超市還是食雜店,只要是有買酒的地方,就不難找到,丁凱乾脆就扛回來一箱。

    老北京二鍋頭有些糙,酒勁猛,袁筠睿有些喝不慣,但市委書記大人親自點名喝這個酒,她也不敢換成茅台或者五糧液,肚子裡翻滾,但還是滿臉笑容的陪著。

    曹剛說話有那股政府工作報告的味道,太正式,有些不太習慣,剛才說過了國家政策之後,現在就隻字不提了,馬上轉變到了招商引資的問題來,而且笑著說道像他們這樣的大公司是應該多為百姓做實事才行,兩個人都拍著胸口的保證回去之後一定會把這個提議說出來,聽得老爺子開懷一笑。

    一頓飯吃的有些驚心,主動權牢牢的把握在了老爺子曹剛的手中,別看他年紀有些高,但是喝酒可不含糊,60度的白酒對他來說就像是白開水一樣,很快一直都很活潑的袁筠睿就挺不住了,滿臉通紅,脖子上都爬上了紅暈來,她酒力並不淺,就是喝這酒有些風土不服。

    「來晚了。」突然包間門再次被打開,走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人來,個頭不算高,穿著倒是很有品位,進來後就喧賓奪主的說道。

    袁筠睿有些吃驚,好像今天晚上就是請市委書記吃飯,並沒有其他人了,還以為是走錯了房間的,但只是看了一眼,到嘴邊的話沒有說出來,像,鼻子和眼睛與坐在位置上的曹剛有七分相似,能夠這樣想像的,自然是他的直系親屬。

    「我介紹一下,我兒子曹家渡,游手好閒不爭氣的傢伙。」曹剛很自然的向著兩個人介紹著,曹家渡和他老子是一個脾氣,根本就沒有客氣,馬上入座,是挨著袁筠睿的位置,沒等坐穩,眼睛就如畫筆一般的在袁筠睿的後背和『臀』部曲線上描一下,那目光好像是扎到了袁筠睿,讓她坐立不安,還好曹剛的一聲咳嗽,讓這個貨真價實的好色之徒坐穩下來。

    「怎麼還是二鍋頭啊,茅台多好。」曹家渡說了一句,很自然的就打開了桌子上的茅台,自己給自己倒滿了一杯,也沒有吃菜,笑著對他們說道:「來晚了,剛才有事耽擱幾分鐘,我認罰,自罰一杯。」還真的是海量,手一揚,一杯酒就喝進了肚子裡,這點上他可是遺傳了他老子的基因。

    喝完一杯酒後,他又很自然的給自己倒滿了,此時看著丁凱,馬上問道:「是他嗎?」

    這是詢問曹剛的,丁凱可是第一次和他們見面,怎麼會這麼問呢?曹剛端起酒杯,笑著說道:「當然是他了,丁凱,你趙叔叔可是跟我說了的,雅軒的男朋友,怎麼樣?」

    曹家渡這次把精力都放在了丁凱身上,這個丁凱可比旁邊這個腿長屁股翹臉蛋漂亮的妞更加吸引他,好像是要把丁凱看得通透一般,這個時候才喝掉一杯酒,他喝酒估計能和郭大華成為酒友,都是一口一杯,從不拖泥帶水,但接下來的一句話可是讓丁凱哭笑不得。

    「小軒拒絕我,我還以為她的目光有多高呢,原來是喜歡童話故事裡的馬伕啊,我趙叔他都同意了?」曹家渡有些鬱悶了,曹趙兩家關係非常密切,兩家的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在一個戰壕蹲過,後來一起下鄉,因為曹剛年紀大,家庭背景好些,官運一帆風順,身居高位,但趙江卻一直都是在基層磨練,好不容易年紀大了才算是弄了一個科級,但兩個人卻像是親兄弟一般,每年兩家走動都很頻繁,曹剛和趙江兩個人可算是過命之交,本來還想親上加親的,但趙雅軒根本就不待見這個曹家渡,用自己的方式抗婚,最後一氣之下還離家出走,認識了何心藍,成立了遊戲工作室。

    「我也覺得他比你靠譜。」曹剛從來就不看好這個胡天胡地的小子,絲毫不放過打擊他的機會,在一旁說道。

    曹家渡就是有著一個大心臟,又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對這點打擊根本就不放在心上,馬上跟丁凱提杯道:「丁凱,來我們認識一下,我叫曹家渡,雅軒的哥哥,從小就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今天本來都已經和幾個朋友約好了喝酒去的,但一聽到雅軒看中的人要來,我再怎麼也要幫她把把關,再怎麼說我也算得上是你的大舅哥,我這個人別的本事沒有,但要是吃喝玩樂的話一定要找上我,保管是只能讓你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

    丁凱一直都不能夠想到紈褲子弟是什麼樣子的,但看到了曹家渡之後,就在他的腦門山深深刻上了紈褲子弟的印記,與他接觸的那些有錢人完全不同,他的心思好像是都放在吃喝玩樂上,想想這種生活還真的是夠愜意的。

    曹剛最不喜歡這話,臉色頓時沉了下去,酒杯放在一邊,不喝了,老爺子不喝酒,酒桌上馬上就安靜下來,沒有人再敢動酒杯,袁筠睿還在考慮怎麼救場,丁凱心裡也是打翻了五味瓶,曹家渡不管不顧的抓起了酒杯,一口氣又喝光了,笑著說道:「得,人我也看到了,雖然差了點,在我這裡還算是過關,有時間打電話找我,我也不在這裡了,不然,有人不高興,掃了你們的雅興,我先走一步。」把電話號告訴了丁凱之後,他隨後就走了出去。

    一頓酒席加上一個小插曲也差不多到了尾聲,曹剛自然不會再玩點其他娛樂節目,很快就打道回府了,不過卻是叫上了丁凱,讓他陪著他到外面走走。

    「我是應該叫你丁凱還是高凱呢?」第一句話就讓丁凱開始冒汗了,沒想到他原來什麼都知道的,原本自己還以為能夠滿混過關,這才想到人家的能量,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不需要太麻煩,丁凱在他的眼中根本就是一個透明人。

    「丁凱吧,身份證上就是叫丁凱的,我也是逼不得已。」

    「那好,這頓飯我想你也知道是為什麼了?我瞭解你在cd惹了亂子,不過那也沒有什麼,只不過是一個渣滓而已,而且事後也有人幫你擦了屁股,這些都不是我最擔心的,雅軒在我的眼裡跟親生的女人沒有區別,我那趙老弟更是一個大好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曹剛的語氣有些改變了。

    「其實這件事上,大家都誤會了,我跟趙雅軒也是普通朋友而已,上一次就是因為她要騙家裡人,所以才把我拉上的,事情本來就應該這麼過去了,沒想到在這裡又遇到了她父親,所以才會誤會這麼深,但是你放心,我根本就沒有打趙家的主意。」事已至此,丁凱所幸就坦誠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曹剛突然大笑起來,心情大好,笑著說道:「不是那就最好了,你也不要以為我那老弟弟就是一個糊塗蟲,其實他也早就知道這件事情的,而且你還救過他兩次,這也說明你和他有緣,我那個老弟弟可是一個強種,從來不要別人的施捨,你知道嗎,只要我一句話就能夠讓他混得非常順利的,而且還是前十年就可以,但他死活都不同意,我也是沒有辦法,但就是為了你,他出口求我了,還說了你小子的不少好話,我這次會幫你一把的,至於你和雅軒之間的緣分嗎?我們當老人的自然不會過多的過問,就由著你們年輕人吧,對了,我家裡的伯母可是很惦記看你的,讓我帶你回去認認門。」

    丁凱的後背都是汗水,姜果然還是老的辣,年輕人的這點小打小鬧,自以為是,原來早就被人家看破了,還好他見面之後就一直把實情告訴了他,不然現在都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況。

    春天花園並不是蓉城最貴的小區,但這裡風景非常不錯,曹家就住在這裡,不到兩百平的房子,佈置的很樸素,兩位老人都很懷舊,客廳裡還能夠看到只有古董市場才能夠一見的收音機,電視也不是純平的,一套褪了色的真皮沙發,但打掃的一塵不染,走進這裡就好像進入了90年代的電影中一樣。

    與曹剛不同,這位劉媽媽可是打心眼裡喜歡丁凱,親自給小蘋果吃,坐在沙發上詢問著丁凱的家世,就好像是丈母娘一般的問寒問暖,當聽到丁凱就是一個人在cd的時候,而且他的身世那麼淒慘,頓時眼睛就紅了,說什麼都要讓丁凱搬到這裡來住。

    「住下,為什麼不住下,又不是外人,一個人在這裡也沒有個照應,我那裡能放心,住這裡方便,家渡現在不回家住,我也退休了,能夠好好照顧你,而且老頭子的工作單位離你公司不遠,正好上下班的時候他都能夠接送你,連打車錢都省下了。」劉媽媽可是打了一個精明的算盤,連政府的車都算計在內,真是讓曹剛哭笑不得,但也不插嘴,就在一旁看著當天的報紙。

    劉媽媽太熱情了,雖然丁凱最後沒有同意住下來,讓她有些不滿,但晚飯必須在這裡吃,還不容推辭,高高興興的要到市場買菜。

    「你就讓她去吧。」曹剛抬起頭說了一句,想了想又說道:「你很樸實,你劉媽媽看見了就喜歡,不像那個小兔崽子,就知道惹是生非,歲數大了就只為兒女們著想,要真的跟雅軒合得來,就爭取早日結婚,發揚軟磨硬泡精神,你劉媽媽才會更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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