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累了一天,喝了點酒的丁凱也不想再進遊戲,準備好好的睡一覺,這個時候電話聲音響起來,是趙雅軒打來的。
「你怎麼回事啊?怎麼一句話不說就走了。」本來還以為她是打電話感謝的,沒想到這個女人直接就大聲的對著電話喊著。
「怎麼了?醫院裡那麼多人,我還在那裡做什麼,當然走了。」丁凱本來還想反駁,但她現在的心情一定不會好,也就沒有罵出口。
對面沉默了一下,這才徐徐說道:「丁凱,你能不能燉點補品送來?」
趙雅軒的性格很倔強,很少求人,這次很難開口,本來母親要回去準備的,但她眼神不好,而且心神也不安,趙雅軒就沒有讓母親回去,想起了丁凱。
丁凱同意了,其實上次酒店英雄救美受傷的時候,這個趙雅軒也算是沒少照顧自己,捏著鼻子給自己熬湯藥,那味道一般的女孩都受不了,丁凱當然要領這份情,買了一隻雞,燉了一鍋雞湯,半夜11點的時候送到醫院去。
趙江的病情已經穩定,手術非常成功,現在已經醒來,就是臉色太差,趙母見到丁凱捧著熱乎乎的雞湯走進來的時候,非常熱情的迎他進來,自己接過了飯盒,親自給老頭子餵吃,又給旁邊的趙雅軒一個眼色,讓她去陪丁凱,趙雅軒站起身來,讓丁凱隨她到外面去。
生老病死是人生難料的事情,趙雅軒今天真的很害怕,特別那位王醫生特意誇大了丁凱的作用,恨不得把丁凱說成是救治趙江的超級英雄,這也讓趙雅軒心裡非常感激,本來剛才她是想打電話說謝謝的,但怎麼都說不出口來,丁凱有些過分了,要知道他現在可是她男朋友的身份,一聲不吭的就走了,親戚們問及的時候,讓她很難堪,這才對丁凱大呼小叫。
「我爸的住院費用我會還給你的,不過我這裡只有五萬塊,剩下的兩萬多我等下再還你吧。」趙雅軒走出病房之後,對著丁凱說道。
「嗯,我也不急著用,晚點也行,沒有利息的,你放心吧。」當時丁凱救人的時候並沒有想太多,就是要把趙江救活才行,這些錢都是他前段時間賣寶石攢下來的,一共有10萬塊,而且決定等小茹考上了高中之後,在買一所房子,錢就不著急用。
趙雅軒嘴邊上的兩個字還是沒有說出口來。
「還有一件事。」
丁凱看了過去,點頭示意她說出來,趙雅軒就不客氣的說道:「丁凱,我希望你能夠今晚護理我爸一晚,我媽她身體也不好,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今晚上陪她,就是今晚,等明天我就來照顧我爸,行嗎?」
「行。」
趙雅軒努了努嘴,轉身向病房走去。
「喂,我說,讓你從口裡說句謝謝就這麼難嗎?」丁凱當然能夠猜出她要說的話,並不是為了要這份人情,只不過感覺這個女人活著還真的很累,生活中忘恩負義的人多了去,就算是朋友也有背信棄義,說出了一句謝謝,至少就可以讓心裡輕鬆一點。
趙雅軒沒有回頭,而是走進了病房。
「小丁啊,這次可真的是太謝謝你了,假如沒有你的話,現在都不知道會怎麼樣,今天晚上就要麻煩你了。」趙母緊緊的抓住丁凱的手,真的感謝著丁凱。
「媽,這都是他應該做的。」趙雅軒輕聲道。
「你這孩子。」趙母責備。
「是啊,阿姨,這裡就交給我吧,你們安心在家休息。」丁凱拍著胸脯保證,這才讓趙母安心離去。
趙江小睡過去,丁凱又買了一個暖壺,打了一壺開水,回來的時候趙江已經醒來,此時正在打量著丁凱,老人當過兵,性子很直,眼睛裡揉不進沙子,就像對待階級敵人一樣的瞪著丁凱,丁凱心裡暗笑,原來這個趙雅軒的性格就是秉承她爸的性格。
「住院費是不是花了不少錢啊?」趙江終於開口問道。
「嗯,花了點。」最後在趙江那鷹一般牟利的眼神下,還是把所有的費用都如實的說了出來,這老爺子不去做刑偵,還真的有點浪費了。
「這是高級病房吧?住一天是不是要花不少錢?」趙江再次問道。
「這是特護病房,你現在的情況還需要繼續觀察。」丁凱如實道來。
「我又不是領導,只不過就是普通的公務員,那裡需要這麼高的條件,馬上給我換成普通病房。」
「啊?」丁凱嘴巴張得老大,老爺子不喜歡這裡,具體提出要換病房,這個時候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都已經12點多了,笑著安慰著老人道今天先住著,等明天再換。
「你不叫人,我自己叫人來換。」趙江的倔脾氣上來了,捂著心臟位置,掙扎著就要下床,這可把丁凱急壞了,馬上就去跑去喊護士給他換病房,趙江還不忘警告丁凱,千萬不要告訴趙雅軒。
大半夜的,突然提出了換病房的要求,值班的大夫和護士自然是非常不滿,最後幾個人都累得一頭汗,才算是把趙江安排在了一個普通病房,這裡根本就和高護病房沒法比,六個病床的一個大房間,門口上方一個大電視,沒有室內衛生間,床也是鋼管床,趙江來到這裡心情就鬆快不少,此時正在和一位同樣年紀的老人聊天,兩個人跟查戶口一般翻著陳年舊事,原來還是老鄉,真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可苦了丁凱,原本在上面的病房,多少還有一個休息的空位,但這裡就沒有希望了,六張床有四張住了病人,空下來的兩張已經有人睡在上面,呼嚕聲打得特響,還有人打了地鋪,丁凱最後只好坐在凳子上,倚著牆壁休息,這裡的空氣很渾濁,讓人久久不能適應,消毒水、屎尿味兒。
丁凱終於挺不住了,就趴在病床邊上睡了一覺,到了3點鐘的時候腳麻腰酸的醒來,到走廊裡抽了一支煙這才回來。
「睡不著的話,就聊會兒天。」趙江躺在病床上說著。
「你對我說的那些話是不是都是真的?」老人直接一針見血的問著,他居然還記著丁凱對他說的話,王醫生曾經說過,突發性心肌梗塞的病人一般都是在送醫院途中死亡率是最高的,幾乎達到了70%,丁凱當時就是害怕他堅持不住,這才撒了一個謊,讓老人心裡有氣,至少這個氣也算是維持住了他的生命,現在這是老人開始追根問底了。
是實話實說?丁凱摸不準他的脾氣,只是點了點頭。
趙江接著下就像審問犯人一般,把丁凱的祖籍都調查了一番,就差要丁凱的家譜了,不僅僅是丁凱的家裡,連他爺爺也問了一遍,聽了丁凱的話之後,老人也歎了一口氣,可以說丁凱的家庭還真的是很複雜的,而且遇到的苦難不少,原來這個丁凱也是苦人家的孩子,這倒是讓趙江給他的印象加了不少分。
老人一歪腦袋,突然說道:「小子,我家的雅軒可是好姑娘,想娶她,可不能太簡單,其他的我不管,至少你要提親之前,就要準備一套房子來,否則我死也不會松這個口。」趙江說得非常嚴肅,決心已定。
聽到這話,丁凱都不知道怎麼解釋好了,他和趙雅軒的關係非常簡單,在他們面前都是做戲的,他才剛剛手術,又不好給他解釋。
「想什麼呢?是不是覺得我在賣女兒?」趙江見到丁凱不吱聲,有些不滿的問道。
「行,我盡量吧。」丁凱直接敷衍過去。
聽到了丁凱的這番話之後,老人這次安心下來,躺在床上睡去了,丁凱一直坐到天亮,早晨的時候這才打電話通知趙雅軒換病房的事情,免得等下她找來,發現人沒了,著急上火。
趙雅軒母女過來還帶來了早晨,丁凱精神不太好,只是吃了一碗粥,趙母看到丁凱的樣子很心疼,就讓他早點回去休息,還讓趙雅軒送他出去。
丁凱剛剛走出病房門口,突然忍不住的笑出聲來,笑得趙雅軒非常奇怪。
「知道嗎?昨天晚上我和你爸可是談了一筆生意。」丁凱有些神秘的說道。
趙雅軒有些奇怪,他們兩個人會談什麼生意。
「你爸已經同意把你賣給我了,不貴,只需要一所房子就能買下來,我覺得很划算。」
「你給我站住,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趙雅軒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這麼說,氣得在後面追問,小粉拳也亮了出來。
「困死了,我要回去睡覺,你還是回去問你爸吧?」丁凱嗖的一下鑽進了出租車,回頭看著趙雅軒氣得直跺腳,越想越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