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生活平淡,那是需要自己給自己創造機會,丁凱現在心裡就是美滋滋的,原本只不過是他生命中的過客,沒想到現在就能勾肩搭背了,現在的何心藍緊緊的貼在他的身邊,就好像對他千依百順一般,土都松過了,距離推倒也是沒有多遠了,丁凱的這顆心臟又有點不爭氣的跳起來。
咕嚕嚕,一陣輕響,何心藍紅著臉,從丁凱的手臂裡掙扎出來,那模樣清純得跟沾著露水的玫瑰一般,丁凱笑著說道:「有啥好害羞的,餓了,困了都是人之常情,走,帶你吃東西去。」
吃東西?剛剛想到這個詞兒,何心藍馬上就跟霸王餐想到一起去,剛才就已經把她嚇得半死,這次再吃一頓真正意義的霸王餐,她可真的怕吃不消,雖然跟在這個男人身後,並不害怕,可森嚴的家教卻不允許她這樣做,有些慪氣的說道:「是不是還想吃霸王餐啊?」
「走吧,我知道一個地方,不是霸王餐。」
丁凱突然想吃離這裡不遠的路邊攤,那裡非常熱鬧,味道好,價格便宜,非常受歡迎,估計這位大小姐一定沒有這樣的口福,就想帶她去嘗試一下。
既然今天都已經叛逆,那就叛逆到底,何心藍突然有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今天雖然是她生活中最糟糕的一天,也是最刺激的一天,不知道這個丁凱還會帶來什麼樣的驚喜給她。
丁凱來到一個燒烤店,大搖大擺的坐在外面露天的桌子那,何心藍還真的是感覺到新穎,她吃飯還從來沒有跑到室外吃過,而且飄過來的香味兒已經勾起她肚子裡的蛔蟲,烤肉剛剛放在桌子上的時候,她大叫一聲「死就死吧。」夾起一塊板筋,小口的咬著,味道非常棒,也學著丁凱大口的撕咬、咀嚼。
「這像不像武俠小說中的大碗酒,大塊肉?」食不語,笑不漏齒的何心藍被美味兒征服,大塊朵頤的同時,還有些小驕傲的問著丁凱,這種生活她只是在書本上看到過,剛開始也沒有什麼感覺,現在一隻腳踏在塑料板凳上,非常沒有風範跟丁凱一起搶烤肉,左手還拿著一根牙籤,她感覺自己就像土匪窩裡的二當家。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吃的很開心,去了兩次我都不敢想的地方吃飯,拘束不說,還吃不飽,還是在這裡吃踏實,簡直就是花錢買罪受。」
「真俗。」何心藍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擦了嘴巴上的油膩,接著又擦了下臉上的汗水,不知道要是被她爸發現現在這個樣,會不會被拖出去打死,何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之家,但幾輩都是書香門第,她爸爸原本也是公務員,後來跟著浪潮下海了,但始終不忘本分,再忙也要抽出時間看書,最大的消費就是購買書籍。
「這叫入鄉隨俗,吃飽了沒?」丁凱哈哈大笑。
何心藍都不敢抬頭,盡量的隱藏著已經鼓起的小腹,這個時候才想起付錢的問題,眼睛左右打量著空曠的街道,小聲對著丁凱說道:「現在吃也吃過了,我們是不是該準備逃跑路線了?」
在炭爐旁邊烤了一晚上的大師傅,這時候清閒下來,丁凱這裡有空位,抓起一瓶啤酒就走了過來,跟個黑金剛一般的身軀一屁股就坐在塑料板凳上,壓得板凳吱吱呀呀的抗議,直接用牙齒啟開了鐵質的瓶蓋,一仰頭,一瓶酒以驚人的速度灌進了他的肚皮裡,完事還打了兩個飽嗝,在嘴巴上抹了一把,酒瓶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露著大黃牙衝著養眼的姑娘笑了笑,接著用毛巾給自己扇風。
生猛,這號的人物,何心藍的腦子裡最後只找到了燕人張飛和黑旋風李逵,想到自己等下沒有錢付賬,後悔剛才怎麼沒有查看一下敵情,吃霸王餐也得選家差不多的,身體不自禁的向著丁凱身邊湊過去,這等人物,等下要發威,他們兩個人,還不一人一巴掌拍死啊?
丁凱笑著站起來,乖乖的把錢付了,看得旁邊的何心藍瞪大了眼睛,胸口堆滿了火氣,那裡還顧得上掩飾自己鼓起的小肚子,恨不得馬上給丁凱大刑伺候了,竹籤子現成的,辣椒水只需勾兌。
這次不是丁凱故意走在後面,想看春光,而是何心藍大步走在前面,不肯跟這個男人走在一起,更懶得和他說話,她是真的生氣了,這個傢伙敢欺騙她,她最反感欺騙的感覺,一晚上都提心吊膽的。
「喂,你不會真的生氣了吧?」丁凱大步追上去,拉住了她的手,沒心沒肺的笑著。
「我這樣做,只不過就是想讓你徹底放鬆了,不想讓你活得太累,工作的時候可以拚命,但輕鬆的時候,就一定要放下所有的負擔,今天晚上不是很好嗎?」丁凱說的都是心裡話,這也是他的由衷,真摯的看著何心藍有些慌亂的雙眼。
「混蛋,那你說你沒有錢付賬,害得我擔心一晚上。」何心藍一想就來氣,剛才可是傻乎乎的光著腳丫子跟著他跑出了幾百米遠,還好是晚上,沒有人知道,越想越來氣,對著丁凱的肩膀就咬了下去。
「哎呦,疼,你咬我,鬆口,不然我也咬你。」丁凱肩膀吃痛,奈何這個何心藍就像發了瘋一般,是真的下狠口。
近在嘴邊的是她的小耳垂,晶瑩剔透,從丁凱的視角看,它就像躲藏在青絲中的小兔子,丁凱一口把小耳垂吸允到了嘴中,很柔軟,有點涼。
嚶嚀一聲,何心藍那裡收過這樣的挑撥,她連男人的接觸除了今天之外,只限於握手,牽一髮而動全身,整個身體突然燥熱起來,嚇得她急忙搖頭,逃離了這張使壞的嘴巴。
不等何心藍怒視,丁凱乘勝追擊,這張嘴巴直接向正主印了下去,一個不安寂寞的舌尖竄進了另一個陌生的家,玉門緊閉,它肆虐的尋找縫隙,一定要找到裡面躲貓貓的同類才肯罷休,何心藍身上的力氣都被這張貪婪的大嘴吸允了去,只有雙手緊緊抱住丁凱的脖子才不至於滑下去,跟攻堅戰一樣,只要是稍微一示弱,將是兵敗如山倒,完全受制於人。
丁凱的大手向下拍去,一下子把懷裡的小兔子嚇到了,拚死掙扎的脫離虎口,退後兩步遠,這才停止下來。
「你著什麼急嘛。」丁凱看著右手,氣得自己對自己說道。
「流氓!」何心藍心裡雖然戀戀不捨剛才的感覺,但強大的道德壓力,壓的她喘不過起來,惡狠狠的罵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已經是她能夠想到的最狠毒的話,罵完之後,有些害怕,偷偷的看著丁凱表情,還有些擔心他會不會生氣,矛盾的她不知所措。
「對自己心愛的女人這樣,不算流氓。」丁凱極力狡辯著。
「無恥。」這句連何心藍都不知道到底是罵他還是罵自己。
「走吧,都這麼晚了,小心明天起不來。」丁凱便宜也佔了,只是被罵兩句而已,又不疼不癢,像何心藍這樣道德心太強的女人,還是循序漸進才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何心藍回去的路上沒有再說話,她心裡複雜到極點,從心裡講她不反感和丁凱在一起,今晚她就非常的開心,是她未曾有過的,這個男人也偷偷的拿走了自己很多的第一次,除了身體,但理智的講,不管是家人還是公司,都不能夠接受他,不要怪她太現實,一個把自己的全部都投入公司的人,不會再像在校的那些傻白菜般的喊著浪漫幸福,她會把今晚鎖進自己的記憶,以後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會重溫一下這荒唐的一夜。
「你們?這麼晚出去,是不是偷吃去了?」
剛進門口就看到一張撲克臉的趙雅軒站在那裡,兩隻眼睛把兩個人從頭到腳都掃瞄個遍,特別是在何心藍身上,一副要殺人的目光看著丁凱,何心藍的一顆心砰砰亂跳,太羞人了,沒想到被最好的朋友發現,身上會不會留下什麼痕跡,二妹很細心,剛才怎麼沒有打掃戰場,臉色紅得就要滴出血來。
「哎呀。」丁凱一拍大腿,痛心疾首大呼起來。
「我說剛才一直覺得有什麼事情忘記了,原來忘記帶夜宵了,都是我不好,自己肚子填飽了,就把大家給忘記了,實在該死,下次一定不會了,我先睡覺去,明天還要挑戰boss呢,拜。」丁凱坦誠的承認錯誤,後悔莫及,就差洗心革面,非常做作,讓趙雅軒看得噁心,花言巧語的傢伙,靠不住。
「我也睡覺了,明天公司還有事呢。」有了丁凱的榜樣,何心藍也順水推舟,慌張的跑上樓梯,不知道是吃得很多,還是剛才鍛煉了一下,一口氣就衝上了二樓,都沒有一絲停頓。
「兩個人跟研究好了一般默契,該不會有姦情吧?大姐應該不是那種一直不堅定的女人。」趙雅軒在心裡安慰著,同時也對何心藍很信任,殊不知,這個何心藍除了最後的一道防線,都被丁凱攻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