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行走了不到半個小時,附近是一座小型的樹林,皚皚的月光照射下,樹林外的草地顯得異常的青翠迷人。比起人界的高樓大橋和渾濁的空氣,魔界中的環境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猛的呼入一口清新的空氣,楊晨頓時感覺似乎整個胸腔都清清涼涼的,十分的舒爽。
烏蘇身子一滯停了下來,楊晨心中奇怪,卻看到烏蘇的眼睛正絕望的看向前方。楊晨連忙順著烏蘇的目光看去,卻見從樹林中正慢慢的踱出一個人來。這人身上一身黑色的長袍,融入到夜色中幾乎看不到行跡,唯獨臉上帶著一個獰惡的鬼怪面具,這才能看出是個人來。
楊晨頓時醒悟,這個人當他第一天到坎哈的時候在王宮上見過。似乎是烏蘇的師父,叫什麼盛漢陽的。怎麼會忽然在這裡出現,難怪烏蘇的表情如此的絕望了。
「師……師父,您怎麼到這兒來了?」烏蘇的嗓音乾澀,鬱悶的道。
盛漢陽慢慢的踱到了烏蘇的面前,先看了一眼楊晨,隨後對烏蘇道:「我倒要先問問你呢,馬上就是你的大婚之日了,你這是要去什麼地方啊?」
烏蘇結巴了半晌,最後才垂頭喪氣的道:「師父,我實在是不想娶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魔族女人。師父,您就讓我走吧,就算是此刻您把我強行押回去我也絕不舉行婚禮。」烏蘇說到後來語氣變得十分的肯定,眼神也變得堅強起來。
盛漢陽默不作聲只是默默地看著烏蘇,這卻讓烏蘇本來已經堅定的表情開始發生變化,幾乎在最後一剎那功虧一簣。盛漢陽終於歎了口氣,道:「能告訴我你們要去哪裡麼?」
烏蘇一聽有門頓時欣喜若狂,連忙道:「我們打算去凡托姆公國,在那裡我還有一些朋友。」
盛漢陽點了點頭,道:「可以猜想的到,去凡托姆也好。」略一沉思,盛漢陽道:「凡托姆有全天下最古老也是最好的凡托姆魔法武技學校,我和他們的校長比較熟悉,要不你們去那裡吧,順便可以增長一些知識。」
烏蘇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盛漢陽不禁同意自己逃往凡托姆,竟然還肯幫自己聯繫凡托姆魔法武技學校?那學校雖然楊晨沒有聽說過,可是烏蘇卻是嚮往了很久的,這可真是個好消息,烏蘇忍不住抱著楊晨興奮得跳了起來。
「快走吧,從這裡一直向東北的方向走,樹林中我準備了兩匹雷獸,應該不超過十天你們會到達大海邊,從那裡你們要乘船才能到凡托姆了。」盛漢陽淡淡的道。
烏蘇驚訝的看了看盛漢陽,激動的道:「師父……」話卻說不下去了,烏蘇的聲調都變得哽咽起來。盛漢陽拍了拍烏蘇的肩膀,點了點頭。
烏蘇猛的跪倒在地,道:「謝謝師父,等烏蘇從凡特姆回來之後再重歸師父的門下。」說罷,烏蘇拉著楊晨就向樹林中走去。
「等等!」盛漢陽將兩人叫住,卻看向了楊晨。兩個人的目光相接,楊晨忽然心裡一顫,這種目光似乎什麼時候見到過,但是眼前的盛漢陽無論從聲音還是體形上都絕不是自己所認識的人,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呢?盛漢陽停頓了半晌,隱藏在鬼面具下的表情無法看到,隨後,盛漢陽道:「楊隊長的能力應該是光能吧?」
楊晨一愣,但隨即明白盛漢陽肯定也知道了自己人類的身份,所以連忙承認。
盛漢陽點了點頭,道:「凡托姆魔法武技學校主要分為魔法和武技兩個學院,魔法學院有一項古老的研究院,就是專門研究光和暗的,恰巧那裡的研究院院長我也認識,我建議你能去那裡學習學習,肯定對你的光能掌握有非常大的幫助。這是我給那個研究院院長的一封信,你給他之後他自然就明白了。」說著,盛漢陽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交給了楊晨。
楊晨大喜過望,在人界,甚至沒有人知道光能這種異能力究竟有什麼作用,想不到在魔界竟然有研究院直接研究光和暗,這真是個天賜良機啊。楊晨連忙從盛漢陽手中接過了信件,低頭一看,黃色的信封上龍飛鳳舞的寫著「達塔維院長親啟」的字樣。
盛漢陽又對烏蘇道:「你這毛躁的脾氣從來都不會改掉,去凡托姆魔法武技學校之後,你就去武技學校學習吧,你所說的認識的人恐怕就是武技學校校長的兒子了吧。在那裡你應該還會得到一些你所沒有掌握的東西。」烏蘇嘿嘿一笑,並沒有說話。
看著烏蘇和楊晨從樹林中牽出兩匹神駿的雷獸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中,盛漢陽默默地站在草地上如同一座雕塑一樣長時間一動不動。好長一段時間之後,他的身影才如同鬼魅一樣消失在夜空之中。
當盛漢陽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在坎哈王宮之中。在深夜,國王莫斯特儒雅的身軀仍然挺立在王宮之中,似乎在等著盛漢陽一樣。
「他真的走了麼?」莫斯特淡淡的道。
盛漢陽點了點頭,沉聲道:「王子殿下已經和楊晨向凡托姆進發,陛下千萬不要責怪王子殿下。這畢竟只是他年輕氣盛,而且這次聯姻,半月帝國的企圖非常明顯,如果大婚完成,則不用多長時間半月帝國必然要求我們裡米特加入他們的陣營。王子現在逃婚我們大可以說成是少年人不經事,積極尋找也就罷了。我們也好趁此機會拖延一下時間,以便我們準備妖族復興的大業!」
莫斯特點頭道:「你說的我都明白,這小子也算誤打誤撞,正好配合了我們的計劃。不過,我擔心的是他的脾氣,如此意氣用事,以後怎麼能承擔起光復妖族的重擔啊!」
盛漢陽道:「王子殿下宅心仁厚,但畢竟太年輕了,還沒有肩負重任的覺悟。不過,您也知道王子在整個裡米特的影響力非常大,幾乎沒人不喜歡王子,這也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啊。」
莫斯特長出了一口氣,點點頭道:「只有在這一點上還讓我非常欣慰。」說著,莫斯特撓了撓頭,露出了無奈的笑容,道:「哎,還是考慮明天怎麼應對半月人的質問吧,這小子,拍拍屁股就走了!」似乎在盛漢陽的面前,莫斯特流露出來的才是真實的感情,而在普通國民和白夙等人面前,莫斯特永遠是一個擁有高貴身份,舉止雍容華貴的無上國王。
「香兒怎麼樣了?」盛漢陽隨著莫斯特慢慢的向王宮內走去,輕輕的問莫斯特道。
莫斯特悠然道:「妖心已經開始覺醒了,不過總是有些神思恍惚。哎,也沒辦法,為了防止魔族發現妖心的復活,香兒也只好辛苦辛苦了。這麼多年在人界,真是辛苦她了。」莫斯特的表情開始變得沉重起來。盛漢陽識趣的沒再繼續深問下去,而是隨著莫斯特慢慢的走去。
楊晨和烏蘇晝伏夜出,幸虧雷獸體力強悍,縱然持續奔跑也沒有什麼倦意。短短三天之內就已經遠遠的將坎哈拋在了後面。這時,烏蘇王子逃婚的消息一經如同野火蔓延一樣傳遍了整個裡米特大陸。楊晨出去打聽,據說婚禮的當天王宮大亂,國王莫斯特大為震怒,甚至將王宮的一座石柱一拳轟倒。坎哈城已經全城封鎖,全城上下在嚴密的搜查烏蘇的行蹤。至於白夙率領的半月送親團也絕對不會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景象,在向莫斯特提出了嚴正的抗議之後仍然留在了坎哈。全國的各大城市都接到了莫斯特親自頒布的命令,一定要嚴密監控各個主要幹道,務必盡快的找到王子的蹤跡。
得到了這個消息,楊晨和烏蘇更加不敢明目張膽的在白天招搖過市,於是便挑一些尋常人根本不會走的林間小道曲曲折折的向東北方向進發。這樣耽誤了一些行程,足足經過了一個月時間之後,一片蔚藍的無邊無際的海洋才出現在兩個人的面前。
好壯闊的大海啊!楊晨騎在雷獸的背上向大海上眺望。此刻差不多是黃昏的時候,蔚藍色的大海似乎和天空連成一片,兩顆淡紅色的太陽在大海上播下點點金輝,輕輕的海風吹拂到楊晨的面頰上,濕潤涼爽,感覺非常地舒暢。這裡是遠離大路和碼頭的一處人跡罕至的海灘,金黃色的沙灘上各種碎石、樹枝堆滿了一地,顯得有些雜亂。如果將這裡的沙灘清理出來肯定要比人界的什麼黃金沙灘還要美上幾分了。
「剛才那老人家說的不是騙我們的吧?在這裡怎麼會有船隻出沒啊,連個碼頭都沒有。」烏蘇向四下裡張望喃喃自語的道。
楊晨也有些不確定,在距離大海差不多五六十里地的山地中,兩個人遇到了一個老樵夫,就是那老樵夫告訴他們經常看到有船隻在這海灘上運送貨物。兩個人當然不敢去官家的碼頭,那裡肯定被莫斯特國王嚴密的控制起來了。所以只好聽了老樵夫的話來到了這處海灣。
可是,哪兒來的什麼船啊?
楊晨翻身躍下雷獸,笑道:「既然來了,就等等吧,沒準兒什麼時候就有船過來呢。」烏蘇也無可奈何,總不能讓這數十里路白跑吧?於是也翻身下馬。兩個人就近找了一處避風的岩石坐了下來,長時間的奔波雖然有雷獸代步但是也讓兩人的體力嚴重透支,能好好的睡上一覺是兩個人一連好幾天所期望的美夢了。
一陣吵雜的聲音將楊晨從夢中驚醒,他揉揉眼睛將頭從岩石邊緣探出去向沙灘上看去,卻見沙灘上此刻顯得異常的熱鬧。數十隻火把熊熊燃燒,將整個沙灘染上了一片紅色。而在火光的映射下,一艘巨大的身影正安靜的停靠在距離岸邊不遠處的海面上。
楊晨頓時大喜,連忙推行了旁邊仍然酣睡的烏蘇,指著那黑影道:「看!是船!」
烏蘇也馬上驚醒,順著楊晨所指的方向看去,頓時興奮的幾乎叫出聲來。兩個人連忙站起身來,向沙灘上跑去。
沙灘上除了那數十個人拿著火把之外,還有上百人在辛苦的抬著一個個的碩大木箱。在沙灘上停著兩艘大型舢板,每個舢板上放滿了十個木箱之後便離開沙灘向海面上的那艘大船划去,似乎真是在運送什麼貨物。
楊晨邊跑邊問身邊的烏蘇道:「夜深人靜的,在這裡運貨,是不是有些蹊蹺?我們不是碰到了走私船吧?」
烏蘇笑呵呵的道:「走私船又能怎麼樣?無非就是為了點兒錢唄,到時候給他們一把金幣,保證我們比作客船還要舒服。」說話間,兩個人已經撲到了沙灘上。
在沙灘周圍有不少手持兵刃來回巡邏的船員,猛的看到黑暗中衝來了兩個人都吃了一驚。頓時有十來個長得粗壯黝黑的船員拿著亮晃晃的大刀攔在楊晨兩人的面前大喊道:「什麼人?」
楊晨和烏蘇連忙將雙手舉過頭頂,說明自己沒有惡意,烏蘇笑呵呵的道:「我們沒什麼惡意,只不過想問一下,你們是要去凡托姆嗎?」
那些船員們有些愕然的互相看了看,立刻有人向後跑去,想必是找人去了。不大會兒功夫,一個尖嘴猴腮、目光猥褻的中年漢子擠了過來。
「你們是要到凡托姆公國麼?」那中年漢子笑瞇瞇的問道。
烏蘇連忙點頭稱是。那中年漢子一笑道:「你們倒是會找地方,我們正是要到凡托姆的,不過你知道,海上風大浪大,我們這又是貨船……這個,不大好運人啊。」那中年漢子滿臉的齷齪表情,任誰都能知道這傢伙說話的含義。
烏蘇笑呵呵的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從中抓了一把亮閃閃的金幣出來遞到那中年人的面前道:「您放心,我們的要求不高,只要有容身之地,能到凡托姆就行了。」
那中年人雙目放光,看了看烏蘇手中的金幣又瞄了一眼烏蘇懷中那鼓囊囊的錢袋子,頓時臉上的五官都笑開了花,道:「想必客人們是惹了什麼麻煩吧?您放心,所謂出門靠朋友,您就上我們的船,絕對讓您安全抵達。」說著,那中年人便安排身邊的副手將楊晨和烏蘇帶向舢板,直接運送他們登上大船。
看著楊晨和烏蘇的舢板向大船划去,那中年人身後的一個船員輕輕的問那中年人道:「頭兒,難道真要送他們到凡托姆嗎?」
那中年人一聲奸笑,道:「當然,既然人家都送上門來了,自然要把他們送到。不過……當他們到達凡托姆的時候,就會發現自己已經成為我們的貨物了,哈哈哈哈。」縱然那中年人如何大笑,已經登上大船的楊晨兩人是無論如何也聽不到了。
迎著清晨的海風,楊晨和烏蘇站在龐大的貨船甲板上。從昨天晚上開始,這艘巨大的貨船已經在海上航行了一夜,現在四面八方全是海面,裡米特大陸已經根本看不見蹤影了。
「你終於得償所願了。」楊晨笑呵呵的對烏蘇道。烏蘇趴在船舷上吹著海風,樣子顯得非常的愜意,聽楊晨說話,便哈哈大笑著點頭。
這時,兩個貨船上的船員各自拎了一個木桶來到兩人的面前,其中一個道:「尊敬的客人,這是我們船長為你們準備的早餐,希望你們能夠喜歡。」說著,將木桶打開,裡面全是精緻的菜餚,對於早餐來講已經算相當豐盛了。
楊晨和烏蘇連忙稱謝,那兩個船員告退而去。
「怎麼樣?有錢能使鬼推磨吧?」烏蘇笑呵呵的道,伸手從木桶中拿出了一塊糕點。但隨即,烏蘇的臉色一變,猛的轉過身子,臉挪向船外,小聲地對楊晨道:「飯中有毒,似乎是迷魂一類的藥劑。」楊晨也吃了一驚,假裝無事的從木桶中拿出一隻水果趴在烏蘇的旁邊,小聲的道:「你怎麼知道?」
烏蘇冷笑了一聲深處握著糕點的手掌,只見在烏蘇的無名指上帶著一枚戒指,在楊晨的印象中,那戒指應該是銀色的,但是此刻卻散發出淡黃色的光芒。
「這枚戒指能夠鑒別毒藥和一般的迷魂藥劑,這蛋糕就有問題。」烏蘇道。
楊晨微微一笑道:「早說著船有問題吧?看你那麼有把握,現在怎麼辦?」
烏蘇氣得悶哼一聲道:「竟然欺負到我的頭上來了,看看他們還有什麼花樣。兄弟,我們就裝作昏倒,看他們還有什麼手段。」說著手中猛的閃出一點光芒,那團蛋糕整個變成了粉末。楊晨也伸不知鬼不覺地將水果扔入大海,兩個人稍等了數秒鐘時間便歪歪斜斜的倒在了甲板上一動不動了。
過了片刻,那個將楊晨兩人讓上船的中年人從甲板的隱蔽處轉了出來,在他身後跟著十幾個魁梧的大漢,那兩個送飯的船員就在其中。
「嘿嘿,頭兒果然是神機妙算,這兩頭肥羊油水不少啊!」一個大漢獻媚的對那中年人道。
「那當然,在這大海上,誰不知道我狡蝦的名聲,算他們自己命不好,自投羅網!」那自稱黑蛟的中年人大笑著吩咐手下人將楊晨和烏蘇抬下船艙。為了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楊晨和烏蘇動也沒動的讓人直接抬下了甲板,自然烏蘇懷中的錢袋中途就落在了黑蛟的手中。
楊晨和烏蘇被人如同扔麻袋一樣扔在了船艙中。當兩人感覺到艙門關閉後便先後坐了起來。周圍一片黑暗,但是對兩個人來講卻足夠看清艙內的事務。
船艙中擺滿了在沙灘上曾看到過的木箱,數一數足有兩百多個。楊晨從背後抽出妖槍,將最近的一個木箱蓋慢慢的撬開,當兩人向木箱中看去時,頓時一團無名的怒火從兩人的心中猛然升起。
木箱中竟然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妖族女人,應該同樣是被藥物迷住,那女人始終處於昏迷狀態。當楊晨兩人連續掀開十幾個木箱之後終於斷定,這艘所謂的貨船竟然是販賣人口的走私船。烏蘇勃然大怒,作為裡米特的王子,自己的子民被人販子販向海外當然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烏蘇雙目圓睜,猛的向艙頂飛射而去。雖然這貨船經歷了大風大浪,船艙堅硬的如同岩石一樣,但是仍然被烏蘇勢如破竹一樣在艙頂開了一個碩大的窟窿。楊晨手握著妖槍緊跟著烏蘇飛射而出,兩個人就如同兩發炮彈一樣再穿透了更加堅硬的甲板,豁然升上了貨船的上空。
甲板上,那黑蛟和幾個同夥還沒有散去,正圍坐在甲板上數著從烏蘇懷中得來的錢袋中的金幣。一夥人數的興高采烈,有的甚至開心的哼起了小調。
忽然,甲板上傳來卡嚓一聲大響,從甲板下飛射出兩條黑影。碎裂的甲板碎片幾乎砸中黑蛟的腦袋。黑蛟嚇得屁滾尿流的空中看去,卻見剛才那兩頭肥羊現在卻如同兩個凶神一樣停在空中,凶狠的目光緊緊的盯在自己身上。
黑蛟頓時感覺渾身發冷,腦袋發脹,連忙向船艙跑去。烏蘇哪裡肯讓他跑掉,身子一晃已經來到黑蛟的身前,一把抓住了黑蛟的脖子,將黑蛟從甲板上生生拽向空中。
「饒……饒命!」知道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黑蛟手舞足蹈,艱難的求饒道。
「饒命?哼哼」烏蘇的語氣如同秋風一樣肅殺。
「你這樣的敗類留著何用!」烏蘇性如烈火,手下一用力,黑角的脖子便如同桔梗一樣發出清脆的一聲響,整個折斷了。
甲板上頓時一片驚呼,看到自己的頭兒被人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幹掉,這些船員們如同狼突豕奔一樣四處奔逃。楊晨擔心有人會到船艙抓妖族女人做人質,於是下手絕不留情,天曉得這些人口販子上輩子是否不積德,這一天要遭到如此的屠戮。
片刻工夫船上鮮血遍佈,想要投降的還好,其餘逃命的、反抗的全部被楊晨和烏蘇格殺。剩下二十來個船員戰戰兢兢的跪倒在甲板的角落處,不少人屎尿齊出,污濁的臭氣熏人欲嘔。
楊晨和烏蘇站到投降的船員面前,捉摸這些人究竟應該如何處理。卻正在這時,一個老年船員驚恐的站了起來,大聲的叫道:「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航線偏離了!航線偏離了!我們進入黑蛟領地了!」這年老船員臉上涕淚交集,似乎恐懼到了極點,說到最後,他竟然從甲板上抱起一塊稍大的甲板碎片一個縱身從貨船上跳了下去。
剩下的船員頓時慌亂成一片,竟然有幾人傚法那老船員也跳下海去。要知道這裡四面全無大陸,是什麼樣的恐懼能讓這些人寧願選擇跳下廣闊無邊的大海呢?烏蘇和楊晨連忙制住了剩下的船員,隨後兩人快步來到船舷邊,此時貨船的航線確實已經偏離,面前的海面顏色似乎比方纔所見到的大海要深了許多,黑黝黝的海面上無風起浪,泛著白沫的海浪咆哮著似乎預示著一股無形的危機正在慢慢的靠近這艘枯葉一樣的貨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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