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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天堂,淚 第一部分 4 回不去了 文 / 伴珍

    我痛恨自己的軟弱,痛恨自己的無能,痛恨自己的愛哭。

    周伸手過來,摟住我的肩哭著說:「呆子,你打我吧。」

    「你不是人。」我咬著下嘴唇罵周。罵完後我又後悔自己出口太重,太傷人心。再怎麼說周也曾為我上刀山下火海把我救出來。

    如果不是她,今天站在她面前的謝雨菱也只是個殘花敗柳。我的清白是由她挽回的。滴水知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是再造之恩。也因此周拿我來換合同也是合情合理。她有什麼錯?

    錯全在我。

    我太自我了。

    周的臉色煞白,濃密的眼睫毛微微顫動著。

    「對不起。」我向周賠罪:「全是我的錯。」

    周對我的斯文表現得十分反感,只一味懇求我:「呆子,你罵我吧。這樣斯斯文文地跟我講話,比罵我打我還讓我難受。」

    罵她?

    我想起了從前我們仨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曾經是一言不合就唇槍舌仗,鳴炮開仗。槍打炮轟後,三人又沒事人般地勾肩搭背,互助互愛。

    而今破掉的碗還可以再重新粘起來,不見裂縫嗎?不能。

    我們回不去了。

    從今而後我不會再動不動就跟周吵嘴,不會再會處處給她挑事生非,不會再……

    不會了。

    我甩開周的手,不耐煩地說:「安心,沒有以後了。」

    周的臉面向我,可憐兮兮地問我:「呆子,我想求你一件事。」

    我膩煩地回視她,沒好氣地說:「有什麼事快點說,我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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