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聽完後惡狠狠地說:「接下來有那孫子好看的。」她永遠是雷厲風行的。沒隔幾天,她就打電話過來告知她已經把那個絡腮鬍子給逮著了,要我過去辨認辯認。
我去了。
周把那絡腮鬍子給關在郊外的一間破屋子裡,派了兩個穿黑裝,高大魁梧戴黑墨鏡的男子重關把守著。
屋子破破落落的,牆上的白灰三片五片地脫落了,黃土抬眼可見。
怕讓人發現,周先讓人把破屋子僅有的兩個木窗用紙箱子封住了。陽光透不進去,裡面暗潮潮的,到處霉味撲鼻。也不知她怎麼找到這屋子的。
我捂著鼻子一小步一小步地探了進去。才到周跟前,周就劈臉問我:「呆子,是不是這王八蛋砸的店?」
我走近那絡腮鬍子。屋裡暗沉沉的,看不大清。
周用手裡拿著的手電筒照著絡腮鬍子的臉。
一個小碗狀的淡黃色光暈在絡腮鬍子的臉上游動著。那個光暈跟著周那只握著手電筒的手的節拍緩緩的向下游移著,直至絡腮鬍子的腳板。我的目光也跟著那個光暈上下漂移,把絡腮鬍子從上到下端詳了一遍,道:「沒錯了,就是他。」
絡腮鬍子見我認出他來了,一張橫臉刷地發白,白得比這間屋子牆壁上塗的白灰都要白。
活該!
想當時他囂張一時,我向他把膝蓋都跪出血了,他連理都不肯理。何等的盛氣凌人啊!時易勢移,他一定沒想到自己也會有匍匐在我腳下的一天。
果真是惡有惡報!
周站在絡腮鬍子面前,雙手抱胸,跟一警察審問犯人似的,厲聲斥問著:「說,是誰指使你來收保護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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