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點時分,他現身了,跟昨天的時間差不多了。我可納悶了,世上怎麼能有這麼傻的一個男人,昨天剛上門給人家宰過,今天又自動上門讓人家宰。
也許當醫生的薪酬太豐厚了對這種小錢不怎麼在乎也許是當醫生的工作過於繁忙不曉得花市行情也許是他……我怎麼猜都猜不透。
他一眼瞥見站我和周中間的羅蓮,關切地問她人動手術後還會不會不舒服,飲食是不是正常。問的都是一些醫生的家常話,誰也就沒在上面多下心神。
羅蓮也跟他來一番客套話應景兒,她說:「楚醫生,真謝謝你的關心。「
客套後,他說他今天來除了來看看羅蓮有沒有好點,還想順便買朵花回去。
這一次他只買一朵玫瑰花。
精明的羅蓮推了推身邊的周小聲叮囑說:「周,再接再歷,給我狠狠宰。「
周獲得了羅蓮的口諭馬上又故計重施,獅子大開口」先生,看在你跟我小的交情不薄的面子上,這朵花就10元一朵友情價成交了。」
他眉頭皺都不皺一下當即掏出10元錢給周。
當他接過花走出花店時,我譴責她們:「你們的良心是不是都被狗吃了。「
周劈頭蓋臉地扔了一句話過來說:「良心能值幾分錢。「
羅蓮隨口就砸了這麼一句話來:「良心在生下來時忘在娘胎裡沒有帶出來。」
她們兩個人根本是狼狽為奸,同一鼻孔出氣的。
偏他就是一愣頭青,被宰了一次,兩次後,還不覺醒,還變本加厲地天天跑花店來買花。
那些天周也是天天一下班就往花店趕。
羅蓮早就看出周圖謀不軌,逼問周:「周,看你這些天跑花店跑這麼勤,到底安了什麼心。」
「俺忒想你們兩小了,一天沒見到你倆,俺就吃不下,睡不著。」周說得賊動聽,跟唱的一樣。我聽得賊反胃,差點兒把中午吞下肚的營養大餐全都倒出來。
羅蓮早已練就一身百毒不侵、金剛不壞之身。她淡定如前地說:「周你姐的,蒙誰啊。還不老老實實地給我招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周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楚楚可憐地說:「說就說唄,反正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說正點,廢話這麼多幹嗎。」羅蓮跟一搶匪似的流里流氣地威脅周。
「俺這是上你這花店物色對像來了。」
周這話一出,我和羅蓮兩人就笑作一團。上我們花店來物色對象,周肯定是腦子壞掉了。
羅蓮說:「周你姐的,是不是跑錯地方了。咋不上婚介所物色去。」
「這婚介所要收巨額婚介費,俺口袋裡窮得叮噹響,繳不起那高額費用,只得往你花店上跑,守株待兔唄。」
「瞧你這摳門勁。「羅蓮啐了週一口。
我懷疑地問周:「我們這花店能有好對象嗎?」其實啊,不是沒好對象。要說經年累月上我們花店來買花的好男人就算沒有成千上萬,好歹也能成群結隊。只是那些男人好是好,卻沒什麼用。人家早被那些比我們幸運的女人給搶注了。就拿他來說,他也好,可他心上已經有了人。不然他還天天上花店買花幹嗎。
周還真不是一個合格的獵人,成天就守在免費婚介所裡,也沒見她有什麼大作為。就看見她老調重彈舊曲翻唱地一天復一天地宰他.
他跟傻瓜似的,也不討價還價,一天復一天由著周去宰。
好傻的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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