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一會兒,城牆上的人,臉色就都變了。這老魯也太誇張了,這大禪杖掄得,一個人頂一個撞城車了,這動靜弄得聽得直疹得慌。我自己都懷疑他再撞下去,會不會真的把快半米百的城門給砸碎了。
梁山的人,真沒文化。我簡直哭笑不得,這老魯是人還是土系魔獸啊?
「他媽的,這幫傢伙,真他媽的有彪勁,爹,我看一槍幹掉他得了,這傢伙也太有破壞力了?」武三鴿立刻叫了起來。
「不必,三哥,依我看……。」楊小邪立刻趴在武三鴿的耳朵上嘀咕了起來。
「哇靠,還是你小子夠損,就這麼著,走著。」武三鴿立刻哈哈的笑了起來。
唉,我搖了搖頭,也懶得管了,兒子大了,也管不了,他這一下去,估計老魯要倒霉了。
果然沒一會兒,城牆下轟隆隆的一陣巨響,兩輛裝甲車從城牆的兩邊開了過來。原來這兩個傢伙從城牆下的地道鑽了出去,一人開了一輛裝甲車出來,像兩隻青蛙一樣的跳著向老魯撞了過去。由於裝甲車的蒸汽機部份技術始終不理想,這兩傢伙坐在裡面,好像吃了搖頭丸一樣的,突突亂跳,樣子別提多滑稽了。
看到這兩傢伙的造型,我發誓再也不開這東西招搖了,丟不起那人。想想讓次和府尹開打的時候,我開著裝甲車,牛哄哄的幹掉一百多人,雖然很威風,但現在想起來,實在是夠沒面子的了。外面還不知道怎麼形容我的這些怪物呢。
「什麼東西?」老魯正掄著大鏟,狂干木匠活呢,這時候忽然聽到身後轟隆隆的亂響,頓時轉過身來,大鏟上揚起一片木屑,粉悄飛揚中,把大禪杖轟的往地上杵,伸出一隻大象般的胳膊,在油光的大腦袋上抹著,奇怪的看著兩個搖頭晃腦向他衝過來的裝甲車,表情忽然間變成有些誇張了起來,顯然他也不能理解,這麼大一個鐵疙瘩,是怎麼自己跑起來,向著自己又吼又叫的。
「大光頭,你不是力氣大嗎?來吧,小爺陪你玩玩。」武三鴿坐在裝甲車上,叨著隻雞腿,得意洋洋的向老魯挑釁了起來。
「混帳東西,居然敢跟洒家如此說話,待洒家娶爾小命來。」老魯頓時暴怒了起來,抽出了地上的禪杖,一步七八米的便向裝甲車衝了過來。
「哇哈哈,來得正好,接住了,小爺來也。」武三鴿見老魯來勢兇猛,也嚇了一跳,頓時把車前的裝甲防護窗都關了起來,只露出兩隻拳頭般大小的瞭望也向外看著,狠狠的啟動裝甲車,向老魯撞了過去。
「呀……。」
轟轟轟。
塵土飛揚間,兩股巨力頓時狠狠的撞在了一起,本來就暴土揚塵的地面上,立刻好像飛機降落一般的旋起一個直徑十幾米的風圈,風圈內立刻比用掃帚掃過都乾淨。
「不是吧?」我眼球子差點沒從城牆上掉下去。
本以為老魯聰明勇猛,斷然知道這東西不是尋常之物,定會閃身躲開。哪裡想到,塵土散盡,裝甲車竟然猛的頓了下來,突突的原地打顫,竟然不能再前進一步。
而老魯的大禪杖,狠狠的插在地面上,竟然令人不可思議的擋住了裝甲車的道路。雖然武三鴿沒有將裝甲車開到全速,只想嚇他一下,但就算這東西速度再慢,重量也在那裡呀,至少十幾十噸的鋼鐵,一旦運動起來,帶來的力量,那是可想而知的呀,這老魯怎麼搞的?豬八戒轉世了?
「呀……呵呵,哈哈,哈哈哈……來呀來呀。」老魯被裝甲車推動著,大禪杖在地上拖出了一條十幾米長的深溝,雖然在向後退,但裝甲車一時之間也很難順利前進,一人一車竟然僵持著,慢慢的向後滑動。
奶奶。我把嘴裡煙吐了出來,擦著自己的眼睛,祈禱這是個夢境。操,我武二哥牛b不?操,下回遇到這傢伙,我可得躲遠點。嗯,估計比力氣我不是他的對手。唉,像我這種文化人,打個醉拳什麼的,又實用又酷,這小子一看就是個沒文化的傢伙,我不能跟他一般見識。
「哇,老禿頭,簡直就是頭大野豬呀你,這都撞不死你?切,要不是我爹不讓我取你小命,我加下油門,你早掛了你,我勸你,哇……。」武三鴿一得意,見老魯雙手抓緊禪杖,全身的僧服都如灌了風一樣的鼓起,臉上青筋暴起,顯然也有點吃力了起來。立刻掀起了防護窗,向老魯很沒有禮貌的作鄙視狀。
可是老魯本來就是個危險人物,什麼時候吃過虧呀,抬起頭來,見武三鴿那怎麼看都能把人恨死的表情,頓時轉了口氣,呸的一下,一口足足有碗那麼大的粘痰,直接向武三鴿飛了過去。
以武三鴿的本事,別說大意,就是全神戒備,老魯想要收拾他,他也躲不開呀。可是這小子就有一樣好,關鍵的時候知道腿軟,再那口痰帶著尖銳的風聲,氣勢駭人的飛了過來,也嚇了一大跳,畢竟他跟了我這麼久,武林高手也見過不少,知道暗器的歷害,頓時整個人怪叫了一聲,軟了下去,防護窗頓時彭的一下落了下來,總算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擊。
可是老魯雖然看起來像個沒大腦的傢伙,其實精得很,這一下,顯然是經過了計算的,防護窗一落下,那口痰竟然準確的從瞭望口中穿了進去。雖然偏了半寸,但還是啪的一下,口沫飛濺之下,一半給瞭望口裝簧了一下,一半帶著餘力,飛了進去。
車裡的武三鴿,立刻發出了好像踩在狗屎上的怪叫,瞭望口裡,他的雙手胡亂的揮動著,不知道傷在了哪裡。
「三鴿,小兔崽子,你怎麼樣?」我頓時火冒三丈,鼻子都快氣歪了,老魯呀老魯,你也太過份了你,竟然敢欺負我兒子。我立刻抓起大刀,就要打開城門衝出去,找他拚命。
「爹,我,我沒事,他媽的你個老禿子,鼻涕男,竟然用這麼噁心的招對付小爺,我他媽的取你老命。」武三鴿打開了防護窗,頂著一臉的粘痰,瞇著眼睛向我叫起來。
「操,氣死我了。」雖然武三鴿看起來好像沒什麼事,但一隻眼睛卻又紅又腫,都瞇起來了。這老魯的一口痰,竟然如此大的勁頭,要不是瞭望口擋了一下,這一下要是擊實了,還不得把武三鴿的腦袋直接開瓢啊?雖然他那腦袋不敲打也長得跟開瓢似的,坑窪不平又黑斑密佈,但也用不他來給整容啊。
「三鴿,住手,不許用火器。」我立刻叫了起來。
這老魯雖然下手狠惡,但畢竟梁山上一百多人,也就他和林沖幾個有限的傢伙我很有好感,上來就把他掛了,我都有點捨不得,那麼多混蛋沒死,挺仗義的一人死在忠義雙全,東平府十大青年的手上,不是太可惜了嗎?英雄異英雄嘛,就算要見生死,我也得本著公平公正的態度跟他幹上一架才可以嘛。雖然我現在根本就不想和這個恐怖的傢伙肉博。
「操,鼻涕男,算你命大,不然你今天死定了你。」武三鴿本來架起來的槍總算收了回去,手忙腳亂的在車裡找東西擦臉上的裝飾品。
「好小子,看洒家取你小命。」老魯趁武三鴿被痰擊中,沒有留神之際,猛的用前一頂,竟然騰空而起,從地上撥出大禪杖,掄了個巨大的圓圈凌空轟的向武三鴿拍了下來。
「哇靠。」武三鴿頓時怪叫一聲,猛的把防護窗放了下來。
光。
一聲帶著巨大迴響的聲音,在城牆下猛的響了起來。老魯的大禪杖拍在防護窗上,立刻將近六七公分厚的防護窗打得急劇的跳動不已,上面竟然清晰的出現一個大大的月牙形的印記。
歷害,奶奶的,有機會一定把老魯抓回來當鐵匠,這把子力氣,給我錘個兵器,保證能把雜質去除的乾乾淨淨。
雖然他的力氣大的嚇死人,但畢竟這種鋼鐵怪物,也不是豆腐,他哪裡拍得破。
「哈哈哈,沒事沒事,氣掉你的蛋蛋。」武三鴿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哼,再吃我一鏟。」老魯似乎永遠是那麼的強悍與若無其事,不管對面的是垂楊柳,還是坦克車,他的選擇,永遠是橫衝直撞。
當。
一聲狂暴的巨響,裝甲的防護板上,已經被他的大鏟硬生生的擊出了一個巨大的凹陷,裝甲車原地跳動了一下,武三鴿似乎才意識到老魯不是一般的猛獸了,裝甲車轟響了幾下,狂吐蒸汽,向前猛衝了過來。
老魯狂吼一聲,吐氣開聲,猛的把大鏟往地上一杵,轟然狂笑。裝甲車竟然又令人吃驚的停了下來,一人一鏟僵持不下,蒸汽狂吐,人聲巨吼,鐵與鐵摩擦的怪響震得人隔膜發癢。
「好個野和尚,看你還有多大的力氣。」楊小邪從裝甲車的防護窗中探出身子來,指著老魯叫了起來。放下防護窗,楊小邪立刻架著另外的一輛裝甲車向老魯撞了過來。
這一下,老魯頓時腹背受敵,憑他本事通天,這兩輛鋼鐵怪物的面前,也得退避三舍吧?我搖了搖頭,雖然這傢伙力氣大的嚇人,但畢竟在鋼鐵時代的產物之下,他還是太脆弱了,可惜他這一身的力氣,卻……我靠。
我嚇了好大一跳。
只見老魯猛的鬆開手上的禪杖,狂吼一聲,空谷傳聲,震盪四野中,他一雙蒲扇般的大手攸然張開,調轉身來,左右一橫,已經分別推在兩輛裝甲車上。
「住手。」等我喊出來的時候,一切已經晚了。
楊小邪和武三鴿顯然也沒有想到,老魯竟然會所來這一手,按歸任何一個常人的思維,看到如此可怕的鋼鐵怪物向自己撞過來,恐怕也會選擇躲避了吧。可是這個老魯行事,顯然不是常人的思維能夠理解的。就拿他喝點酒,就能去撥垂楊柳立威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傢伙,是個變異品種,不是外星人留下的產物,肯定就是人類的哪個基因出現了問題。這也太娘的恐怖bt了,再往前活幾百年,李元霸碰到他,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突突突。
裝甲車發出了巨大噪音中,老魯兩條被頂得屈回去的兩臂,竟然又慢慢的撐開,硬生生的把兩輛裝甲車推離了自己的身體。
我擦。
我抹著腦門上的汗,看著這個敢與鋼鐵怪獸相鬥的怪物,差點沒從城牆上掉下去。這太他娘的搞笑了吧?他到底是不是人類的後代呀?
雖然老魯顯露出了令人恐怖的實力,但畢竟他還是血肉之軀,就算他身體裡,一半是鈣元素,一半是鐵元素,也不可能和兩輛裝甲車兩抗衡。所以瞬間他的整個人都幾乎變了形一樣的難看,兩條胳膊由於承受了過多的力量,塊塊墳起的肌肉,幾乎要把僧袍都灌滿了。臉上狂暴扭曲的肉疙瘩,交織著指頭粗的,崩起的血管,在城牆上都看得清清楚楚,就連他光亮的禿頭上,都蚯蚓盤攪,扭動不已。
啊。
老魯出聲向天狂吼,渾身都開始顫抖了起來,雖然他成功的將兩輛車推開,但顯然他已經堅持不住了。
「奶奶的,要糟糕。」我叫了一聲,來不及從城門出去,立刻從城牆上直接躍了下去,雙腳風車轉輪般的在城牆上蹬踏,瞬間人下衝了三四米,半空中伸開武二哥熊掌一樣的大手,在身體在倒翻之際,在城牆上一拍,藉著這股力向下滑了二三米後,總算翻了個斤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操,真是丟我這文化人的臉。
我有點懊惱的罵了一句。本來我有信心來個瀟灑的落地動作的,可惜最近肉吃的太多了,長得也多,這一身的肌肉礙了事,兩個空翻只完成了一個半,剩下的一半,慘不忍睹。
可是我來不及管這些臉面問題了,塵埃末盡,我的人已經翻身而起,幾個大步,凌空越過二三十米的距離,來到了其中一輛裝甲車的後面,雙手一搭後檔板,狂吼一聲,起。
裝甲車頓時被我抬離了地面半米有餘,在我的狂吼聲中,向後退了起來。地面上,立刻顯現出一個個三十幾公分的深坑,我的一雙腿,第邁出一步,都是彭的一下,好像踏破泡沫般的,將地面將的深深的陷下去。
不過還好,總算將裝甲車強拉出了兩米有餘。見楊小邪總算看到了我的出手,將裝甲車熄了火,我長長的吐了口氣,猛的一鬆手,轟的一下,裝甲車落了下來,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我一時間只覺得頭昏腦脹,雙耳嗡嗡作響,渾身上下都一陣陣酥軟,倚在車後面直喘粗氣。
媽的,本來武二哥要搬起這東西,肯定也不會很困難,可惜自從我佔了他的身體後,不但從來不鍛煉,而且還天天喝大酒,討老婆,現在看起來,這大好的虎軀,被我糟糕的,可是很是有些過份呀。從前我一直認為,鍛煉身體,根本就沒有什麼用,你武功再歷害,彭的一槍,十幾二十年白練了,糟糕時間嗎不是?有那時間,還不如找點樂子呢。現在看來,有一個強悍的身體,在某種時候,還是很必要的呀。
不過令我驚喜的是,畢竟武二哥的力氣,似乎也不比老魯小嘛。要不是我,他就是塊鐵,也得被撞成碎塊。老魯呀老魯,你可真是姓魯呀,這麼大的傢伙,就是一隻野獸,也沒人有敢輕易的和它交手呀,你到好,仗著有把子力氣,居然以為自己什麼都頂得住呀?要不是武二哥我也神力在身,這一下,你恐怕就得直接掛在這東平府的城牆之下呀。
楊小邪的車停下了,可是武三鴿顯然沒有看到我的出手,他的裝甲車,依然在轟響著。一聲巨吼中,只見車前一個身影猛的翻滾著向一旁折了出去,在地上接連的滾了幾圈後,才轟的一下展開,半躺在地上。
我倚著的裝甲車上,立刻發生了一聲巨大的轟響,車身猛的好像跳舞一般的晃了一下,把我彈了出去。要不是我身上肉多,這一下恐怕就得夠我喝一壺的。哈哈,現在看來,肉多也有好處呀。
看了看在地上暴喘的老魯,我知道,這是他忽然間失去了一條胳膊上的力量,突然之間處於一種失重的狀態,根本沒法把力氣一下子均衡起來,只得採用此下策,向旁邊翻滾開,把這股巨力卸開。武三鴿的裝甲車急切之剎不住車,和楊小邪的裝甲車撞在了一起,被救者什麼事都沒有,我這個救人的人,不但沒人給發個見義勇為獎什麼的,還被差點撞桌球一樣的彈了出去,這世界,做好人真累啊?
我揉著被撞得生疼的胳膊,沒好氣的看著狗熊一樣壯的老魯,當真是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