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宋老大的信,我不禁有點好笑,看來這傢伙對於自己的人格魅力,實在是有點太自信了,以為武二哥這種彪乎乎的傢伙,只要提下兄弟情誼,就足以感動的他眼淚嘩嘩的。這信裡寫得這個肉麻,什麼自從柴大官人處一見兄弟,頓覺胸中鬱悶一掃而空之類的詞用得極其頻繁,我用現代社會的眼光衡量了一下,俺靠,他還不如直接像曹操似的,世間英雄,只有偶與劉備兄爾好聽一點呢。誇自己也得悠著點不是?這傢伙,憑著兩騷包錢,把一幫從來都沒有被社會關愛過的混蛋,感動的眼淚嘩嘩的,愣是混個老大當當,便也以為自己文韜武略,足與鳥瞰天下英雄了呢。唉,前世他死在高逑那樣的奸賊手上,真是死得不冤呀。
再往下,無非是什麼與弟一別,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香,如果兄弟能來我處,兄當十分欣慰等等一系列看起來好像關心的話,倒也讓人挺感動的,我要是黑旋風那樣的,估計也早就肝腦塗地的抹著眼淚投奔他而去了。一個天天以耍混鬧事為主,被社會所接受不了的傢伙,偶而被人由衷的稱讚一下,其心情那是可想而知的。
最後面的話,倒是引起了我的警覺,他筆鋒一轉,提到了一個十分高尚的話題,什麼大丈夫行事,自當立天天地之間,你我雖然混跡生活,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兄有一個好的安身立命的想法,希望弟來之後,你們攜手共商大計云云。
***,看完這封信,我心裡那叫一個此起彼伏。別人怎麼混,那是別人的事,你混黑的,混白的,弄明白了,是本事,跟我沒什麼關係。
可是,宋老大的這個狗屁主意,卻實在讓我怒從心起。
看來這傢伙雖然表面上謙卑無比,內心裡還真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了呀。那次提反詩就不提了,反正大致的意思,就是自己一身的才華,無處施展,白瞎這麼個奪天地造化的人才了。
現在這傢伙居然狂到這種地步,武二哥在他的眼裡,看來也就是黑旋風那麼一個彪乎乎的形象呀。他把盧二傻弄上山的時候,還想了點餿主意呢,雖然這主意實在損得到了家了,但畢竟盧二傻在他的眼裡,還是很值錢的。現在倒好,對於我武二哥,他只是很隨意的扔出幾句話來,就覺得手到擒來了。
武二哥倒也挺好玩的一個人,惹了事,在柴大官人那裡,躲了多麼多天,柴大官人管吃管喝,送金送銀,好像事後也沒見他有多感動,臨了宋老大去了,只是沒事就拉著他的手,一口一個兄弟,一副哭天抹淚,依依不捨的樣子,同樣是送了二十幾兩銀子,但因為會表現,感動的武二哥自己提出來與他拜了把子。真不知道武二哥當時是怎麼想的。
由此可見,權術這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玩的,那柴大官人收留的流氓,送的銀子,絕對不比宋老大少,但就是聽不到有人提起來過,而宋老大就不一樣,知道銀子該什麼時候送,比如,黑旋風爛賭成性,輸的褲子都沒有了的時候,送上一兩半兩的,頓時被黑旋風引為知己。同樣是送銀子,交朋友,柴大官人沒什麼名聲,宋黑子卻鬧了個名滿天下。這恐怕是古往今來第一會送銀子收買流氓的主兒了。
翻來覆去的想了半天,我覺得,有必要回一次信給這位名滿天下的大頭領了,他拿我當二百五,我還真高興,否則他身邊那個蔫壞到了一定程度的吳用,不定想什麼法子把我搞到破產呢。媽的,攤上這麼個陰人,我也算夠倒霉的了。
我唯一的法子,就是拖,***,到時候拖到你們被方臘幹得快挺屍了,想來算計我也沒機會了。我倒不怕他們來打我東平府,一百零八將?切,唬人的而已,真正有本事的,也就那麼幾個,其它的,說句不好聽的,都是雞鳴狗盜之輩,憑我現在的實力,要是使點壞,用槍把幾個武力群的傢伙幹掉,其它的,我一個人就能追殺他們十萬八千里不帶喊累的。
我是怕那個吳用,這世界上,從來最可怕的都不是刀,是人心。岳爺爺可歌可泣不?結果還不是被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秦檜給害死了。他的形象高大不?有用嗎?現在據說許多什麼磚家的,在東奔西走,引經據典的要把他從榮耀的神壇上打下來。唉,中華上下五千年,從來不缺英雄,但同樣更不缺敗類。
再說了,打心裡說,我也不想和梁山的那些傢伙開打,憑我現在手上的傢伙,惹論單打獨鬥,恐怕沒有幾個能在我手上走幾個回合的,一槍一個,我一輛裝甲車就搞定了。問題是,雖然他們的許多人品都問題多多,但畢竟一百多人裡,有少數還算是有點血性的人,我寧願和高逑開打,也不想讓他們死在我的手上,最煩的是,這些傢伙個個山頭主義,一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加熱,稍不順眼,就刀槍相向,實在沒有什麼好玩的。
想了好幾天,我讓馬無良給我寫了一封回信,大致的意思是跟這位宋大哥說,小弟我現在與朝廷結了大仇,正想去梁山躲躲,估計高逑老賊近日就會派兵絞殺我,到時候,還希望老大哥幫忙云云的扯了一氣。
我想他看到這封信後,第一個念頭,就是與我劃清界限,現在他正打破腦袋的想與朝廷搭上關係,以便能夠早日被招安呢,我現在這麼一說,他肯定嚇得把我推出門外,他身邊有一個給他添亂子的黑旋風林沖已經夠他喝一壺的了,再加上我這麼個張嘴閉嘴和朝廷結仇的傢伙上山,他不得瘋牛病才怪。第二個念頭,那就是希望我加入到招安的隊伍中來,有了我的火槍隊加入,他的戰鬥力立刻便強悍了許多,當然了,為他的招安大計加重了一層砝碼。
信送出去後,我思量再三,覺得宋老大看完我的信後,採取第二個方法的可能性不大,一是他雖然聽說過我的火器的歷害,可是從他來信中看起來,他並不知道我的火器有多歷害,也許時遷能和他描述一下,他畢竟從別人嘴裡說出來的東西,他未必信,以他這個年代的想像力,他是不可能相信世上會有如此可怕的東西的。就像大清朝也不相信洋人的洋槍有多歷害,長槍快馬的成隊的與之交手,最後動不動就全軍覆沒一樣。
再一個在這種關鍵的時候,他肯定也不會給自己找麻煩,在這個傢伙的腦子裡,兄弟只是嘴上掛著的,招安後,那個殺了剋扣軍餉朝廷官員的軍尉,雖然過份了一點,但畢竟是自己的部下,怎麼說也不會立刻就上前逼死了他,再把他的頭掛起來梟示眾吧?放在任何一個有正義的將領,自己的部下出了這樣的事,就算最終要梟示眾,也會據理力爭的為其辯護一下吧?難道只會對自己兄弟動手,朝廷怎麼樣都要卑躬屈膝就是他所謂的忠義嗎?岳爺爺還知道連抗十二枚金牌呢,他除了會對一個沒有天子的朝廷下跪,實在沒看出來哪裡還有長處。像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把自己拖入到一場不利於自己的爭鬥中去。
所以,他一定會選擇兩種處理方式,一是立刻與我劃清界限,從此以後,再也不認識。二是,勸我放下武器,跟著他向高逑老賊下跪。如果成功,他無疑又立了一功,可以在乞求老賊收留他時多了一個砝碼。這傢伙連盧二傻那樣的良民面姓都能坑,何況我這個他看起來虎頭虎腦的愣頭青呢。
信送出去期間,我瘋狂的加緊了城內城外的佈防,把防禦加強了一遍又一遍,盡量在生戰爭的時候,在外圍就解決了最好。通過地道,在外圍又修了許多雕堡,裡面存儲了大量的手雷火藥,看著看著,我自己都有點想笑,媽的,現在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像日本鬼子了。這東西,只有他們才喜歡。
一個月後,宋老大的信,再一次來到了我的手上。
這一次,我連送信的人都沒見,只讓人把信取了回來,就把他打走了,據說這次來的人聲勢浩大,裡面還有個娘們,跑得還挺快。
我想了半天,我靠,是不是那個自稱什小人姓王,排行第六;因為走跳得快,人都喚小人做活閃婆王定六。平生只好赴水使棒,多曾投師,不得傳受,權在江邊賣酒度日的傢伙。操,梁山又不是田聯,這都能進入一百單八將,可見整體實力是什麼德性了。
還有一個,據說是個黑得沒人性的傢伙,除了兩眼仁是白的,其他的地方,連衣服都漆黑漆黑的,叫喚起來,鬼一樣嚇人,因為沒讓進城,氣得眼仁都黑了,哇呀呀的,張口閉口黑爺爺怎麼怎麼樣的。可惜被武三鴿扔下一顆手雷,炸得他板爺都飛了,但意外的是人竟然沒有事,我拷,黑旋風果然不是蓋的。
聽了小弟的描述,我暗暗歎氣,看來被我猜中了,這宋老大果然是想把我也騙上梁山,然後逼著我向高逑投誠啊。這幾個傢伙要是放進城裡,還不定鬧出什麼事來呢。
本書。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