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原來你老是這裡的常客,小的是昨天剛剛被老闆請來的,最近那井陽崗上鬧大蟲,過往的行人滯留太多,酒館忙不過來,這不,小的借光謀了個差使。客官,您老兒就瞧好吧,我一准把您老兒當成自己的親爹一樣,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店小二的眼睛裡發出的光立刻比油燈還亮,滿臉媚笑看著我,扯下搭在肩膀上的手巾,慇勤的在我褲子上掃灰。
唉,還是銀子的力量大呀,要不是我跑得快,估計他一准在我鞋上親兩口。
「唉……他媽的。」我一邊跑,一邊恨不能抽自己兩嘴巴。
給多了,看這傢伙的興奮樣子,估計一定得剩下不少。
以後的日子還不知道怎麼過呢,窮大方個屁呀?
我這才想起來,現在自己已經不是身在公司的那個業務主管了,到哪裡都是公費坐臥鋪,偶爾還坐坐飛機,去洗腳房泡泡腳,順便再那什麼……瀟灑一下。
一想到這些,我轉身想把銀子搶回來,可是肚子在這個時候立刻加大了抗議的力度,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弓著身子,在前面小跑了起來。
「媽媽的,一個破茅房,憑地弄得如此遠處。」我努力的在腦海裡搜尋著水滸裡英雄好漢的用語,順便找找英雄好漢的感覺,不滿的嘟囔著。打不成老虎,還不會裝大爺嗎?
「哎呀,您老人家這就錯怪了我們一番好意了,您老兒想想啊,咱這裡是飯館,茅房不弄遠點,嘻嘻,不是給過往的客官添賭嗎?」看來銀子就是動力,這店小二的語氣立刻變得比先前多了起來,剛剛的困意好像一下子沒有了,跟在我屁股後面顛得比兔子都歡。
唉,錢啊,在什麼年頭都是爹。
還好,在店小二的熱情招待之下,我這個老人家被順利的塞進了一個被幾片破涼席圍起來的所謂的衛生間裡。
「這也能叫茅房,我日呀,簡直就是刑場嘛?」我哭笑不得的看著橫在一大灘米田共上的兩根圓木桿,要不是肚子反應的過於強烈,早嚇就跑了。這宋朝的人都練過平衡木呀?上個廁所這麼恐怖?
這地方看起來,沒有一定的技術,掉下去的危險係數至少在百分之六十以上。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一般嘩啦啦一邊看星空。
「客官,我就守在外面,有吩咐你就言語一聲。」銀子的力量讓店小二忘記了茅房裡的空氣指數,像服侍大老爺一樣的把我扶正位置,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哇,舒服。」經過了一番**之後,我總算找回了無屎一身輕的感覺。雖然戰戰兢兢的感覺有點不爽,可是畢竟解決了最嚴重的問題。就在這時,我忽然發現問題又來了,出來的急,忘記帶手紙了。
「這個,小二哥,你有帶手紙沒有,我拉完了。」我敲了下涼席,慢慢的道。
「啊?手紙,這個,是什麼呀?嘿,小人是個粗人,見得世面小,還望您老,這個……。」店小二顯然是聰明人,錯誤不會犯第二次。
對於我說出來的這個名詞之前,他在沒弄明白之前,立刻來了個反踢皮球。
「哦,你們這裡的人拉完屎後,這個……用什麼擦呀?」我只好厚著臉皮道。
「啊,您老問得是這個,旁邊有個木槽,都在裡面。」店小二立刻道。
「哦。」我鬆了口氣,可是當我的手伸向木槽的時候,鼻子都差點氣歪了,木槽裡面放著的,竟然是一大堆的木棍。
我靠,還讓人讓人活了?這幫遭瘟的,也不怕得痔瘡。
「喂,這東西怎麼能用啊,你們有沒有搞錯?」我立刻叫了起來。
「啊?這,大伙都是這麼用的啊,客官,您,這個……。」店小二顯然對於我的要求很是不解。
「啊,小二哥,我,沒用過這個,你店裡,有沒有軟一點的紙啊什麼的?」我歎了口氣,沒有辦法,這個年代要是有衛生紙,我開完腚,讓這小子吃下去,這一點我敢拿我的人格擔保。
「嗯,這個嘛,客官,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嘻,我們這些鄉下的粗人,用這個,已經很好了,不過您放心,我去店裡給您撕一塊布來,馬上就回來。」店小二討好的笑著,腳步聲已經走遠了。
「別呀,快回來,我一個人……。」可惜店小二的腳步聲已經走遠了,我差點沒氣暈過去,你奶奶的,你不知道我老人家一個人在這裡會怕怕呀?
我後悔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沒事給他什麼銀子呀,這下好,這傢伙為了掙表現,把我老人家一個人扔在這裡了,這四下不著地的夜晚,太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