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客官,您醒醒……。」有人在用力的推我,我忽然感到有點煩躁,暴怒的睜開了眼睛。最煩的就是有人打攪我睡覺。我非得把他的……。
可是當我抬起頭來的時候,忽然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了。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打扮的古里古怪的傢伙,戴著個奇怪的帽子,點頭哈腰的笑得這個有親和力。肩頭還搭著個泛黃的白毛巾,看上去,像極了古代劇裡的店小二,這時候他看我醒過來了,立刻長長的吁了口氣,露出一口大黃牙,討好的向我扯下肩頭的毛巾,給我撣著身上的土。
咦?我的身上,什麼時候多了一件不倫不類的大紅棉襖呀?我覺得有些好笑。
可是當看到屋子裡的狀況裡,眼睛立刻定格了。
好破的一間屋子,四周都是泥坯,屋子裡雜七雜八的放著一些老得掉牙的方桌,方桌旁放著幾隻長條椅子,許多光著腳丫子的大漢正赤膊大口的喝著酒,一股劣酒和著臭腳丫子的味道沖得人鼻子直癢,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味道,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什麼鬼地方呀,好像古代一樣,我是怎麼來的?發生了什麼事?我覺得有點不妙,背後直冒涼氣。這肯定不是拍古武劇,因為我根本就沒接到過任何大導演的邀請。
「哎呀這位客官,您總算醒過來了,剛剛可嚇死我了,我都說了,我們這裡的酒,沒人能頂住三碗的,您看您,乖乖,一下子喝了十八碗,這要是真喝出了事兒,小的可擔待不起呀。」店小二模樣的人抹著汗,誇張的道。
「十八碗?」我愣住了,吃驚的看著桌子上摞著的一摞土灰色花紋的大碗,嚇了老大一跳。
一股刺鼻的酒精味辣得眼睛有點痛,只好用力的揉了一下,我不是在作夢吧,這哪跟哪呀?
我倒是喝了十八碗啤酒,不過不是在這種地方喝得呀,也不是用這種大碗喝得呀,我眼睛發直的看著桌子上的大碗。
好傢伙,有我腦袋大了。我腦袋本來就不小,這些傢伙竟然比我腦袋還誇張。
「不過還好,謝天謝地,您總算醒過來了。不過這井陽崗您今天說什麼也不能去了,我給您開個客房,您好好的醒一覺吧,那井陽崗上的猛虎,這個時候正是出山的時候,您……。」
我的心立刻咯登一下,背後一股涼氣直衝上了後背,打了個激靈,立刻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店小二的衣服,叫了起來:「你說什麼?井陽崗?什麼井陽崗,你胡說八道什麼?」
「就,就是井陽崗呀?客官不是要去清河縣麼?這井陽崗是必經之路呀?剛剛要不是您喝多了一頭栽在山路上,現在恐怕你早就已經在井陽崗上了,唉,客官你雖然把腦袋磕出血了,可是撿了條命呀,這井陽崗上的猛虎……。」店小二碟碟不休的嘮叨著,我卻如墜萬丈深淵。
完了,穿越了,想不到自己竟然來到了水滸中的世界,而且變成了武鬆了。網絡小說裡的故事情節,竟然會憑空出現在我的身上。我摸著腦袋後面的一個血口子,巨暈。
看來武二哥這酒鬼,在這裡逞能喝多了,在井陽景上摔了個四腳朝天,把我召喚來了,我……怎麼這麼幸運?
我有點欲哭無淚,看看書過過英雄癮就得了,現在附了武二哥的身,難不成他生前又是殺人又是大牢的,後來還混丟了條胳膊,都要我來背呀?沒事和老虎玩命,哪有摟著個小美眉玩過癮呀。
「客官,客官。」店小二的一隻油手在我的面前晃來晃去,打斷了我的憂傷。
「客官,我看您神色有些疲倦,想是酒喝多了,不如小的領你先去歇了吧?」他神色有點擔憂的看著發傻的我。
「好吧。」我木然的道。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還能有什麼選擇?現在的我,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的痛哭一場,媽的,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呀?我哪有武二哥那兩下子呀?
是哪個作家這麼缺德,發明了穿越這一說的呀。他們倒好,稿費揣兜裡,回家瀟灑去了,弄一大堆主角在時空隧道裡飛來飛去,哭爹喊娘的。太不付責任了。
躺在簡陋異常的木床上,我的心情糟到了極點,雖然我附身到了偶像的身上,可是我忽然發現古代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要是平時,我早就打開電腦,在溫習珍藏的蘭蘭姐飯飯妹的藝術表演了,最不濟也是在網上,和我的網上老婆,談談人生,聊聊,看個小說什麼的了。
如果運氣好,現在正摟著小妞按教材在操作人生四大樂事之一呢。現在倒好,一張破床,四面土牆,店小二竟然還說是這裡最好的上房呢。我靠,我倒。
對不起了武二哥,看來這個英雄,我有點做不慣,還是讓我回到我原來的世界去吧,唉,要不是出了這麼檔子事,估計小玉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吧?鬱悶。
愁啊,我翻鍋烙餅了不知道多久,還是睡不著。
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我只好重新回想著書上的情節,看來我是來到了那個十八碗不過崗的那個小酒館了。
按店小二的說法,那武松應該是在去井陽崗的路上被穿越的我附在了他身上的。書上的情節有這麼一段,那店家見武二哥一口氣連干十八碗烈酒,好心追上了武松,勸他不要一個人過崗,哪知被武松取笑了一頓,推搡了兩個跟頭,逕自向井陽崗去了。
嗯,還好,幸虧在那個時候穿越發生了,這要是到了老虎嘴邊穿越才發生……我打了個激靈,那可實在是太他媽的好玩了。一想到這些,我只覺得背後涼氣直冒,心驚膽戰啊。
我站起身來,藉著光線昏黃微弱的讓人恨的油燈轉悠了半天,想把床往外挪一挪,這裡的土牆實在太髒了,我有潔癖。
不過這傢伙看起來可有份量,整個一個大木頭墩子。原始社會看來就一個好處,木頭有的是啊。
我晃了晃雙肩,用力的搭住了床沿,大喝一聲,起。
他媽媽的,一點沒動地兒。
我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直冒。
有沒搞錯?那武松可是梁山第一條好漢哪,其彪悍程度達到了生人勿近的地步啊,被方臘砍掉一隻胳膊時,還能迎刃而上,單臂把對方勒桿屁呢。可見其是力可拔山哪,幾百上千斤的大石墩子,估計也就一晃膀子就起來了,這麼個破木頭床,還不一下子掀飛了?
完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事情竟然會如此糟糕,我雖然成功的附在了偶像的身上,可是他身上的本事,卻一樣也沒給我留下來。
這讓我以後怎麼混呀,就我現在這鳥樣,別說上梁山,就是出大力也沒人要呀。營銷這一行業,大宋朝要是有,我一頭撞死在某種打扮的超女懷裡,這一點我完全敢拿人格擔保。
「救命呀。」我無力的躺在了地上,看著自己一雙熊掌一般的大手,萬念俱灰。這下子可死翹翹了。
老天,這樣會玩死人地。我除了騙過幾個女孩子的感情,說過幾千回謊話,坐車逃過幾回票,偷吃過幾回別人家的寵物狗,說某國總統和我有親戚關係……可什麼也沒幹過呀?你這樣對待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好人,這是為什麼呢?
我絕望的在地上躺著,現在,時間對我來說已經成了一種折磨。
我該怎麼辦呀?沒有了武二哥的本事,井陽崗我是不可能去了,就算不被老虎吃了,到了陽谷縣也沒有任何前途。
武二哥可是打死了老虎才成了英雄的,可是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去那裡能幹個屁呀?也許那個憨厚的武大能養活我,可是一想到那個西門大官人,我立刻便打退堂鼓了。
奶奶的,那潘金蓮不是什麼好鳥,等她和西門慶掛上了,武大也就桿屁了,那時候自己能靠誰呀?和鄆哥一起去賣脆梨呀?
「脆梨……五毛錢倆,一塊錢……不賣……。」屋子裡響起了我帶著哭腔的叫賣聲。
嗚嗚~~~先熟悉一下業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