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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
27
]]]——我的妹紅不可能這麼可愛!
當輝夜看到啜泣著的妹紅那張楚楚可憐的臉龐後,第一反應是滿腦子的疑惑:這貨是哪來的野怪變身的嗎?還是說,因為是美夢的關係,連妹紅的性格也美化了嗎?
而對面的妹紅,卻完全沒有在意輝夜那微妙的表情。她現在想做的、她現在要做的、她現在正在做的,只有一件事!——將胸中所有的怒氣全部發洩出來。不論是千年前的惱怒,還是如今的鬱悶。
——全部,要跟輝夜說清楚!
不能再拖拉、也不願再拖拉了。那個東西實在是太沉重太沉重,妹紅想要搞清楚,千年前,輝夜的不辭而別到底是為什麼,她從一開始接近自己,難道真的只是為了利用自己達到收集藥材的目的嗎?
「輝夜啊,你知道嗎?曾今,我是把你當作最好的朋友啊!沒有之一!」
該從哪裡開始敘述呢?啊啊啊……果然,還是那個時候吧。
「我是女子之身,在那種重男輕女的時代裡,本來並不吃香。值得慶幸的是,我的父母並沒有誕下男嬰。因為父親的顯赫地位,在那個時代還算能夠橫著走。但是正因如此,才會孤獨啊!沒有人願意和我這種女流之輩做朋友,沒有人願意和我這種二世祖一般的存在交朋友!」
抓住輝夜的雙手忍不住加大了力量,彷彿害怕眼前的輝夜再次消失一般。妹紅低吟著嗓子繼續敘述著:
「父親總是很忙,幾乎只有母親能陪我說說話,但是,她很早就去世了。自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人能夠陪我玩耍。直到……遇到了你——蓬萊山輝夜,那時候你似乎還叫竹取輝夜吧?我本來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一個能夠交心的好朋友,但是你……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我呢!」
「我明明……是那樣的信任著你!告訴我啊……為什麼要沉默,為什麼要像那個時候一樣沉默呢!告訴我啊!你倒是告訴我啊!」
妹紅猛地抬起腦袋質問道,被妹紅的話語所驚呆的輝夜看著噙著眼淚的妹紅,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麼:這……真的是夢境嗎?
「拖你的福,我的身體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或許是由於沉浸在回憶中,妹紅竟忘記自己正呆的地方根本就是遊戲空間。她死死地看著輝夜透露出驚愕的雙眼道:「啊哈哈……不死之身呢,真好啊,真是讓人羨慕呢?不是嗎?不僅如此,因為蓬萊之藥的關係,我才能得到了鳳凰的力量,我是不是應該向你道謝呢?」
「『一直以來,真的非常謝謝你』——這種話怎麼可能說得出口啊!」妹紅突然咆哮起來:「你這混蛋,居然溜到這種地方來,要不是機緣巧合下我也進來了,還不知道要等幾千年才能再見到你!為了你而完成的不死之身,現在你卻又要撇下我永遠居住在這種怪異的空間嗎!」
「——回答我啊輝夜!你難道準備再一次背叛我嗎!」妹紅騰出一隻手,狠狠地揍在輝夜臉上。因為另一手仍然緊緊抓著輝夜的肩膀,這才沒讓輝夜失態地倒飛出去。
「啊……好痛啊。不過……」劉海過眉蓋住了雙眸,輝夜緩緩地擦拭掉嘴巴的鮮血,她異常冷靜地沉吟道:「妹紅,拖你的福,我總算知道了——這裡並不是夢境這件事。」
「雖然總覺得其中有些誤會,不過既然你提起了,我就從最開始的問題回答起吧。」輝夜拍了拍妹紅抓著自己的手臂,見怎麼也拍不掉,索性抓住妹紅的那隻手道:「說什麼背叛……我可以準確地告訴你,我沒有背叛過任何人!不論是千年前,還是現在!」
「千年前,我之所以會主動接近你,並不是因為要通過你才能從你老爹那拿到想要的藥材。我之所以……」
「——那是為什麼啊!」未待輝夜說完,妹紅便怒吼著打斷了輝夜的解釋之詞:「既然如此,當時為什麼不解釋呢!為什麼遲遲要拖到現在!」
「你冷靜點,如果你真的想聽我解釋的話。」輝夜也不急躁:「我之所以會在那個時候向你搭話,是因為你與我很相像。」
「……」
見妹紅總算冷靜了點,輝夜繼續說道:「我從你的身上看到了我過去的影子,你也知道的,我是月之都的公主殿下,與你一樣,幼時並沒有什麼玩伴。不,如果真的要說的話也有,不過我們玩的遊戲,名為『陰謀』。」
「倒不是我自誇,對於自己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之品,我多少還算點自信。不屑與那些勾心鬥角的小人有所交際的我,在皇宮裡完全是處於被孤立的狀態,而唯一能夠與我說上幾句話的——也只有我的母后了。」
「不過,我的母后去世的也很早。我那個不負責任的老爹後來把我丟給了永琳照顧……可以說,我的童年,並不美好,準確的說,是充滿了黑暗——比起你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太相似了。——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的身上有我的影子。」輝夜自嘲地笑了笑:「或許是抱著『不能讓自己的悲劇再度發生』的偉大想法吧,那個時候的我開始主動接近你,你那假小子的性格卻與我幼時頗為相似,讓我越發順眼……想想也好笑,那個時候的我,居然因為過於投入,忘記了自己的本來目的,要不是後來永琳出現,或許我真的會一輩子呆在地球作你的朋友吧?」
輝夜突然發現,剛剛還緊緊捏著自己肩膀的妹紅的手,現在已經握到了自己手中,感受到來自妹紅身上的溫暖,輝夜忍不住笑了笑。
「天有不測風雲,那些事情我也說不準。」她的微笑透露出些許嚴肅:「但是,有一點我可以準確地告訴你,我不曾有一絲一毫地想法——要利用你來達到什麼目的。畢竟最初,永琳給我安排的任務只是拖延時間。」
「至於現在這個地方,說實話,我也沒搞懂是怎麼回事,一開始,我甚至以為這裡是我的夢境。」說到這裡,輝夜忍不住又朝十月看了看。
感受到輝夜的視線,十月忍不住動作一滯。她能夠明顯地感受到此時的輝夜與方纔的差別,硬要舉例說明的話……是眼神。剛才的輝夜,看著十月的視線裡飽含著愛慕,而現在,更多的卻是友善。說得通俗一點,方纔的輝夜是將十月當作戀人,而如今,卻只剩下友情,在交際的角度上來看,這完全是兩個極端的存在,關於這一點,恐怕許多被發卡的存在深有感受。
當然,這並不是說,輝夜因為成功與妹紅床頭打架床尾和後便準備拋棄十月,證據的話,那頗顯苦澀的表情,與緊咬著的嘴唇便是了。與其說輝夜是變心,不如說,她是將自己的感情隱藏了起來。
「真的,是這樣嗎?」妹紅緩緩地拭去隱匿在自己眼角的那份晶瑩,她雖然是在發問,不過身體卻老老實實地表達了自己的感受。
「我的解釋差不多到此為止了。」輝夜重新扭頭看向妹紅,看著與自己十指相交的妹紅的手,輝夜的聲音突然又變得有些欣慰:「能夠相信我,真的非常謝謝你……真的。」
「不……」妹紅的臉突然紅了起來,她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才是……真的非常對不起你,這些年來一直誤會著你。說起來,當年你也是逼於無奈被接走的吧?我居然擅自誤解你,我……我……我真是笨蛋!」
「……說笨蛋的話,我才是。明明我應該是最瞭解你的人才對,明明我知道如果我將一切都說清楚的話你一定會相信我的,但是在幻想鄉再度遇見你的時候,因為發現你身體的異狀,想到一切都是因為我的原因,你才會落魄如此,因為自己的膽怯而不敢將一切坦白,才會把這份淵源拖延至今。」輝夜將妹紅的手送上,緊緊地貼在自己臉上道:「——抱歉呢,要是能夠早點告訴你的話,你也不必吃這麼多苦了吧……」
「不,笨蛋的是我!是我自私地將所有過錯推卸給你!完全地以自我中心,沒有顧及你的感受,該抱歉的是我!」
「不,是我……」
「是我……」
「——好了好了。」十月方才一直在思考輝夜的事情,如今回過神來,看到那兩個抱作一團的冤家,只得出口勸道:「既然事件已經沉冤得雪,過去的既然已經過去,大家都應該既往不咎,比起爭論誰對誰錯,在下覺得,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從這個奇怪的空間出去。」
「——師傅!」妹紅驚叫了一聲,因為心裡一直著急著輝夜的事情,看到輝夜的瞬間,她就將視野裡的其他事物完全無視掉了,而今發現自己方纔的醜態全部被其他人給看見,忍不住有些難為情。不過在聽到十月的話後,她也同意地點了點頭:「根據情報,我們需要打敗魔王、救走公主,才能完成結局。那個叫做魅魔的魔法使已經被我擊敗,而輝夜也早就逃了出來,明明條件已經達成,卻遲遲不見系統有所反應,看來,是出了什麼問題。」
「……
ug?」輝夜愣愣了,緩緩地,從她嘴裡蹦出來一個單詞。
「……這麼說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這個遊戲的製作組,之前特意寫信邀請我參與測試組,就是為了查漏補缺。」十月扶了扶眼鏡,說道:「不過,如果真的是
ug的話,可就糟了呢。」
「……」
三個人都玩過不少遊戲,大約都知道出現
ug的後果。
「我們,難不成永遠被困在這裡。」
「不,不見得只有死路一條。」輝夜有些尷尬地說道:「這個空間,似乎是跟我有關係吧?其實我知道的,之前,有股未知的力量不斷地在體內慫恿我去做某些事。不過,那個東西已經被因幡給盜走了。或許,永琳能夠以那個東西為線索,找到我們也說不定。」
「你們考慮過嗎……」十月明白,輝夜所說的東西,正是他要淨化的東西。他緩緩地扶了扶眼鏡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那個東西,被外界的力量所擊潰的話,我們很有可能會隨著這個世界的崩潰而化作數據被撕碎。」
說曹操,曹操到。十月的話剛說完,三人腳下的土地便開始顫抖,緊接著,天空也如同被砸碎的鏡片般「辟里啪啦」地崩潰著。正如十月所講,被因幡帝盜去的「此世之惡」,因為因幡帝被鈴仙擊敗的關係,不得不脫離因幡帝的身體,它的居所,只有一處——輝夜的身體。
但是,這個空間,並非輝夜有意所造,沒有人控制的力量就會暴走,沒有意識去控制的空間就會崩潰!
「不會這麼巧合吧……」妹紅看著崩潰得越發迅速的空間,忍不住淌下一滴冷汗。
「……看來,就是有這麼巧合啊。」十月吞吞吐吐地說道。從接受淨化「此世之惡」這份工作起,他便預料到會有極大的風險,他甚至考慮過要不要先立好遺囑,但是,任誰也想不到是,死因,居然會是因為遊戲出了
ug!
——該死,不會這麼遜吧!
十月念叨著,突然,他感覺自己的包袱裡有什麼東西在震動。抱著一絲希望,十月猛地從包袱裡掏出正閃著亮光的psp。並且,通過psp的屏幕,十月看到了一個人影——稗田阿求!
或許在那邊也出現了同樣的情況吧,屏幕裡的阿求流露出驚訝的目光。
莫非……
十月不敢再磨蹭什麼,他抓住psp,對著顯示器裡的阿求叫道:「阿求小姐,聽得到嗎?」
「哇——!說話了!」隨著顯示器中的阿求小嘴一張一合,psp的音響裡傳來她嬌滴滴的驚呼聲。
「能聽到嗎?那就好,看來在下沒有猜錯!」沒有時間給阿求多做什麼解釋,十月只得警告道:「阿求小姐,請稍微站開一些。」
「誒?——噢!好的,我明白了。」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足夠的人生經驗告訴她,十月那邊正發生著什麼緊急的事情,她不敢怠慢,趕緊將psp放在桌上,自己退開些許距離。
「妹紅!輝夜!抱著我!」十月看了看已經完全潰爛的地表,不由分說地朝愣著的其他兩人叫道。
「誒?」事出突然,兩人並沒搞懂十月的意思。
「快!」十月又催了一聲,正在此時,一個白乎乎的毛玉蹦上了十月的腦袋,十月愣了愣,沒說什麼,只是一把將還沒醒神的妹紅和輝夜抓住,整個人朝著psp的屏幕撲去。
屏幕就如同水面一般蕩漾起波濤,螢光屏的光芒如慈母擁抱嬰孩一般溫柔地容納下幾人,在整個遊戲空間崩潰完畢的最後一剎那,三人總算成功完成脫離行動,可謂千鈞一髮。
而阿求這邊,她正奇怪對面為何遲遲沒有動靜,就在她準備再去確認一下十月的狀況時,十月借給她的psp突然閃起耀眼的光芒,緊接著,十月、妹紅以及輝夜三人迸濺而出,附帶的,還有一隻可愛的小毛玉。
就如同噴泉一般,濺起的三人開始下滑,空中的輝夜突然翻身,朝著十月微微一笑。十月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三人脫離psp時躍起的高度並不算什麼,就算摔下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真正讓他驚訝的,是與輝夜突然重合的嘴唇。對面的輝夜就如同半夜爬起來偷吃糖果的小孩一般露出了得意的表情,隨著自輝夜體內溢出的黑氣散去,十月感覺自己的嘴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攪了進來。
自己的舌頭就彷彿一個舞蹈新手,被那位同樣笨拙的「教練」領導著,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般地撲閃著翅膀。
「你……」
舌頭總算從輝夜的魔爪中逃了出來,未待十月說什麼,輝夜便緩緩地合上了雙眼,陷入了安適的沉眠。
「罷了……唉……」
「你們這是……」一旁的阿求還沒搞懂發生了什麼,她只看到三個人從psp裡飛了出來,然後摔在地上。至於別的什麼細節,因為只是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就連十月身邊的妹紅都沒發現,更別說有些距離的阿求了。
「沒什麼。」十月平靜地回答道,彷彿是在敘述什麼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一般。他想了想,將待在自己腦袋上的萌毛玉交給了阿求:「只不過是去遊戲世界旅遊了一圈,來,這是土特產。」
如今的輝夜恐怕已經失去了記憶,那麼便沒有什麼理由再待在永遠亭了。喪失了靠山的十月可以用「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來形容,更別說養什麼寵物了。與其讓萌毛玉跟著自己受苦受累,倒不如將它交給稗田阿求來撫養,對於一直孤單的阿求來說,正好也有個伴。
「噢……」阿求並沒有再問什麼,她是個聰明人,所以,她將注意力放到了旁邊的毛玉身上,那個毛玉似乎很不捨得與十月分開,不過在十月的好說歹說下,總算老老實實地蹦到阿求手中。
「這小傢伙就拜託你了。」
十月剛說完,一旁的妹紅又發難了:「喂,師傅,輝夜她怎麼了,該不會是被你壓暈了吧?剛才輝夜好像把自己墊在你身下了。」
「嗯……大概是累了吧,你想,被魔王抓去關了那麼久,就算**沒什麼,精神上也會疲憊的吧!」十月牽強地編了一個理由,還好妹紅沒有深究,十月追加道:「那麼,妹紅,輝夜就由你送回永遠亭,好嗎?」
「這個自然是沒問題……」
妹紅正準備信誓旦旦地豎起大拇指,房間的門卻被人推開了,是一個與十月年紀相仿的少年,她看了看十月三人,又看了看像是受到什麼驚嚇的阿求,眼裡突然閃過一絲怒氣。
「——來人!護駕!有入侵者!」
「喂!等等!在下可不是……」
「快走!」妹紅猛地拽住十月的衣領,一手抱起輝夜,逕自從稗田家庭院躍了出去。
「喂喂,在下又沒做什麼壞事,為什麼要逃啊!」十月有些不滿。
「沒有為什麼!那個傢伙的名字叫做稗田誠,是稗田家旁系的長子,同時也是稗田阿求名義上的哥哥!那個傢伙可是一個超級妹控,剛才那種情況,他絲毫沒給我這個人間之裡護衛隊隊長的面子,看來是真的誤會了!」妹紅解釋道。
「誤會的話,解釋清楚不就好了!」
「太麻煩了!」
十月無語,心道怨不得輝夜一直以來不對妹紅解釋什麼……
「……」
八意永琳回到了永遠亭,看著睡著了的輝夜,從鈴仙那瞭解了事情的部分經過。
「帝。」她來到被鈴仙綁住的因幡帝面前,沉聲道:「你這傢伙……你這傢伙……你這傢伙啊!」
要來了嗎?懲罰……因幡帝在心裡嘀咕著,臉上情不自禁流露出自嘲地苦笑:呵,難道現在我才開始膽怯嗎?在最開始,不就想像過會有這幅光景了嗎?世上可沒有後悔藥,那麼……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你這傢伙啊!」八意永琳猛地抓住因幡帝的肩膀,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真是做得太棒了!good——jo!」
「——哈?」因幡帝不禁目瞪口呆,她開始懷疑八意永琳是不是以身試藥吃到了什麼會降低智商的東西。
「真沒想到你這傢伙這麼明白我的心意!」永琳喜滋滋地說道:「真是辛苦你了,為了幫助公主殿下鍛煉身體,竟然做出了那種大事件!不愧是我永遠亭的人!沒有給我丟臉!」
「……你在說什麼嗎?」因幡帝是真不懂。
「用不著裝傻!」永琳親自為因幡帝鬆綁道:「我在路上聽說了,公主殿下居然在人間之裡去玩了!雖然離永遠亭並沒有多遠的距離,但是這對於公主殿下來說,可是質的飛躍啊!」
「……」因幡帝將視線投向鈴仙,她不相信八意永琳真的會傻到搞不懂她的真正目的,那麼,眼下的可能性不過只有兩種——一是鈴仙謊報,不過這種事情幾乎不可能發生。二是八意永琳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因幡帝突然大笑起來,奇怪的是,她的眼角竟然淌下幾滴淚水:「難得糊塗!真是難得糊塗啊!——我的動機那麼明顯,你們卻還這般待我,叫我情以何堪!」
「……嘛。」永琳褪下了欣喜的笑容,換上了慵懶的表情道:「雖說當年的確是抱著下崗的心思來到幻想鄉的,不過沒想到習慣了月之都的爾虞我詐,這些年裡的平靜,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雖然你的確有造反的動機,不過就結局裡看,公主殿下既沒有受傷,這回的事情又正好證明了我的愛徒鈴仙已經成為了能夠獨擋一面的頂樑柱,從結果上來看,除了壞掉的庭院外,我們幾乎沒什麼損失。」
「只可惜,我沒能參與進去啊,不然就可以享受久違的鬥智遊戲了。」永琳歎息道:「好奇我為什麼不殺掉你嗎?或許……就如同你說的那樣,是捨不得吧?畢竟,大家都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了。長久的安穩生活,已經習慣了你這麼個調皮鬼的存在,若是失去了你,這無趣的生活恐怕連那最後的一絲星光都要黯淡下去。——啊,說到底,是被俗世的情感給影響了呢。」
「……」因幡帝沉默,只是眼裡的淚水如決堤一般撲湧而出。
「對了!」永琳合掌道:「你來當我的弟子吧!策劃了這麼久卻被鈴仙破壞掉,說明你的經驗還遠遠不足,就由我來教導你吧!我要將我腦內的所有黑水,全部灌進你的腦海裡!」
「你就不怕,我再一次造反嗎?」因幡帝問道。
「如果你有能力的話。」八意永琳自信地回答道:「我期待著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那一天!」
「——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在你之前,你先去給我把庭院修理好!」
「……」
——數日後——
十月因為失去了留在永遠亭的理由,一時之間找不到居所,便被妹紅收留了。當然,並沒有發生什麼臉紅心跳的同住生活,妹紅近日來,都是住在她的好友——上白澤慧音家中。
十月覺得身體的狀態調整得差不多了,覺得也是時候離開妹紅家去做正經事。用小刀在竹節上刻了道留言,十月正打算拉開竹門離開,卻發現竹門先一步被別人打開。來者,竟是輝夜!
「你……」輝夜看著眼前的男生,她覺得眼前的人類頗為眼熟,但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去什麼。
「……你的頭髮怎麼了?」十月發現,輝夜原來那頭長長的美麗黑髮此時竟然變成了剛剛及肩的短髮,不由得出聲問道。
「噢,這個啊……」輝夜不知道為什麼,對眼前的男子並沒有過多的排斥,她如實回答道:「換種頭髮換種心情罷了。」
而就在此時,另一股聲音插入,是妹紅回來了:「不過,我聽慧音說,女孩子換頭型,更多的原因是因為失戀,莫非輝夜你……」說著逗弄的話語,恐怕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無心之言卻是正中紅心。
「……失戀?」輝夜想了想:「或許是吧……腦海裡總有一個人影在晃動,不過怎麼都看不清他的模樣……我,這是怎麼了?不行,一定要想起來……可惡!那到底是誰!」
「……」十月無言,他輕輕地摸了摸輝夜的短髮道:「不要去在意那些,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好的……」鬼使神差一般,任性的公主殿下——輝夜竟然聽話地點了點頭。
「我說輝夜,這樣可不像你啊,打起精神來。」一旁的妹紅並沒有看出什麼異樣,她拍了怕輝夜的肩膀,卻不想因為長時間與輝夜打鬧,習慣性地將全力集中在手中,一下子把輝夜給拍倒了。
「——#!籐原妹紅!你這該死的蘑菇湯,你看你幹了什麼蠢事!我的新裙子又被你弄髒了!」
「——#!該死的傢俱屋!我家裡怎麼會髒!慧音每次都替我打掃得相當乾淨!」
「——誰知道有沒有鳥毛殘留啊!」
「——你這混蛋!居然變相地罵我!」
「——罵你又怎麼樣!」
看來,這對活寶冤家,就算相互之間的誤會得到解除,也很難做到相敬如賓。不過,這樣的她們,不才像是真正的輝夜與妹紅嗎?
十月沉默地離開,眼裡的蒼炎忽閃地跳躍著。
【初代,回來了嗎?】
他已經嘗試聯繫初代巫女數次了,卻怎麼也得不到回應。或許是感覺到十月氣勢上的改變吧?沉眠在十月衣兜中的艾莉絲揉了揉眼角,隨口問了一句:「主人,你怎麼了嗎?」
「不,沒什麼。」十月沉聲答道:「只是,稍微有些生氣。有史以來,最生氣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