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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flag.71 不死鳥是怎樣煉成的(上) 文 / 酣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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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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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快瞧快瞧,輝夜姬殿下出來了!」

    「呀!好美麗的長髮!果然如傳聞所言,是一位傾國傾城的大家閨秀啊!」

    「豈止如此!聽說,她還是從竹子裡生出來的呢!簡直就是大自然的贈物!」

    「原來如此,怪不得姓氏是『竹取』啊。如果是老天爺降到凡塵的神恩,能夠生得這般美麗倒是不奇怪。」

    揮汗如雨,充分享受了運動的暢快後,妹紅靜靜地坐在後花園裡的石凳上歇息著。幾個正在澆花的小丫鬟的聲音恰恰飄進了她的耳朵。自己現在也是背著其他人偷偷在這裡練劍,要是被發現了,麻煩的反而是自己。想到這裡,她倒也懶得去責怪宮女們在工作時聊天的事,只是略顯好奇地望向宮女們所討論的中心人物。

    ——「竹取輝夜」,這個名字突如其來地摻雜到了自己的家族裡。雖然身為皇室之人,對於自己那個混蛋老爹三妻四妾的事情早已有所覺悟,不過眼見著自己的母后被父皇日漸冷落,心裡還是免不了一陣窩火。

    而那個新血液,自然就是造成這個局面的根本原因。可是,自古以來,哪個皇帝不是號稱**可納百川三千佳麗的呢?妹紅也明白,若要評判是非,說不定對方也是被自己老爹強行娶到**的受害者。畢竟,被皇帝看上的女人,除了乖乖入宮作妃妾以外還能怎樣?管她是在竹子裡出生還是桃子裡出生,在皇室的力量下,皆是螻蟻之群罷了。

    然後,即使心裡比誰都明白這一點,妹紅還是忍不住為自己的母后鳴不平。

    ——我倒要看看,你這個號稱「天下第一美人」的輝夜姬到底是生得什麼模樣,值得那群傢伙這般追捧你!

    妹紅略顯不屑地把自己的愛劍橫置一旁,漆黑的秀髮上掛著的汗珠被她用潔白的毛巾粗暴地擦拭而去。視線這才緩緩地挪移了過去,而讓妹紅始料未及的是,這一看,眼球卻是怎麼也不肯聽從自己的命令了。

    或許是因為長期跟著武官學習吧?妹紅的眼力要比那些一般宮女銳利的多。那幾個小丫鬟所讚歎的美麗只是遠遠看去所得到的總體印象,而妹紅不同,她比那些人更深一個層次地理解到了何為「天下第一美人。」

    比夜空還要深邃的黑色長髮直直地披到腰間,一身禮服拖得長長的,被白綢所掩蓋住的肌膚卻如同朝日一般耀眼,那份白皙如玉盤的艷麗,即使是無數裁縫精心加工的長袍也只能顯得俗氣,搶不走任何回頭率。竹取輝夜正用她那慵懶的眼神似是而非地欣賞著後花園裡的景色,一隻蝴蝶適時飄飛到她的蔥指之上,頓時又是一幅嶄新的畫卷誕生在眼前。

    大概是察覺到有人正目不轉睛地死盯著自己吧?竹取輝夜扭過腦袋看向妹紅,停頓在食指上的蝴蝶也識趣地離開了。

    妹紅坐在花叢間的石凳上,而輝夜則是在宮女的擁護中倚在花亭內,兩人之間甚至間隔了那麼一條小湖。然而,在視線相觸的那麼一瞬間,那三十多米的距離卻彷彿在頃刻間化作虛無,世界上似乎只剩下她們兩人一般。周圍的宮女丫鬟就如同旁邊的花花草草一般變作了陪襯,沒有任何遮礙。

    微微瞪大的四隻眼睛,兩人似乎都為對方的存在顯得有些驚訝。

    與妹紅不同,輝夜很快從愣神中甦醒了過來。她微微朝妹紅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個讓週遭盛開的花叢都為之黯然的美麗笑容,頗顯「嫣然一笑百花遲」的意境。正所謂「美人一笑值千金」,甚至就連一旁的宮女們也不禁為這位輝夜姬的傾城一笑而愣神,雖然明明是同性,卻依然深深地被對方所吸引。

    待妹紅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方纔那一身的汗水早在不知不覺間化作水蒸氣,已經直達那碧空之上去嬉戲了。或許是為自己方才看著別人出神的事情感到丟臉,妹紅情不自禁地臉紅起來,毛巾整個都被她蓋到了自己的頭上。

    「果然是……紅顏禍水。」

    這便是妹紅與輝夜的初遇,沒有半分值得銘記的地方,也沒有絲毫足以掛齒的特點。花開花落昔年同,正如她那平淡無奇的日常生活一般平凡而普通,這一次的邂逅既沒有什麼凹凸曼打小怪獸的精彩片段,也沒有拉哈爾大魔王帶著自己的普利尼戰隊毀滅世界的盛況。然而,正是那如同天朝男足再造輝煌——斷子絕孫腳神跡再現一般頻繁的四目相觸的剎那之景,卻被妹紅永遠刻畫在自己的腦內。

    「回去吧……要是被父皇發現了,又得挨罵了。」妹紅悵然若失地站起身來,將置於一旁的寶劍緩緩歸入鞘中,嘴裡感歎道:反正,今天也只是單純的偶遇罷了。下一次見面,還指不定會是哪一天呢。

    今天一別,恐怕很難再遇到那個人了吧?

    人總是愛美的,或許是為輝夜的美麗所折服,妹紅心裡對「輝夜姬」這個名字的牴觸感消減了不少。視線忍不住又瞟了瞟那個人離開的地方,妹紅猶豫不決地在心裡嘟嚷了一句後,便返身離開了。

    本來,妹紅認為自己可能見不到那個人了。

    本來是這樣的……

    ——「本來」呢。

    「你,似乎和別的人不太一樣呢。」

    翌日,在完成父親給自己安排的老師佈置的作業後,妹紅習慣性地將被自己藏在床下的愛劍翻了出來,偷偷摸摸地又溜到了後花園裡。雖然許多影片裡,皇室之人總是喜歡到所謂的「後花園」裡散心,但是實際上,這裡卻是少有人問訪。至於原因,妹紅不知道,她也懶得去知道。

    ——總之,能給自己一個空間舞舞劍,不也是樂事一樁嗎?

    然而,正當妹紅準備忘我地揮散汗水時,一個如銀鈴般悅耳卻又顯得異常陌生的清雅聲線突顯地傳到了她的耳廊之中。妹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那聲音之中包含著一絲好奇,但更多的,卻是讓她捉摸不透的溫柔。

    條件反射的,妹紅立刻扭身而立,帶著銀光的鋒利劍刃便劃破長空——抵在了來者的喉部。她每日偷偷練劍的辛勤,看來並沒有白費。或許是對於自己這如疾風一般迅猛的化守為攻感到很是滿意,妹紅投向來者的視線裡多了一份得意。然而,這份得意在看到那個過目難忘的身影後,卻是全部變作了驚愕。

    「你……怎麼在這?」

    「我,不可以來這嗎?」輝夜不但沒有作為被刀刃架住的自覺,卻彷彿自己才是拿著利刃的一方一般露出了些許自得的微笑道:「昨天雖然有看到你的身邊放著一把劍,但是卻沒想到那是你的東西。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傳聞中的『妹紅公主』吧?明明有屬於自己的護衛,還需要自己辛辛苦苦地去練劍嗎?」

    本來對於輝夜的主動搭話,妹紅就有著一份誠惶誠恐的感覺。昨日的一面之緣,妹紅只覺得那個叫做「竹取輝夜」的傢伙相當冷淡,似乎不喜歡與別人說太多的話。然而輝夜此時連珠炮一般的問話,哪裡有昨日戲蝶時的那份冰寒之感呢?

    「你當然可以來這。」妹紅想起自己母親的遭遇,臉上不經意地多出一份冷笑:「你可是父皇的新寵,像後花園這種地方,自然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而我,如果這個皇宮裡沒有別的人叫作『籐原妹紅』,應該就是你嘴裡所說的那個『妹紅公主』了。至於練劍的原因……老爹既然可以喜新厭舊地拋棄母后,誰知道她會不會連我也給拋棄了。防患於未然,我練劍只是以備不時之需罷了。」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妹紅覺得用劍的人好帥。她曾經看過身邊的侍衛持著利劍,兩三下便把刺客擒拿下來的場景。自那以後,她就相當佩服劍士,自己也時不時地從周圍的劍侍身上偷學了幾個招式。

    妹紅這半真半假的答案,卻是為了趁機嘲諷輝夜一番。

    「呵呵……」輝夜是何等的冰雪聰明,她自是聽出妹紅的暗語。當下揚起拂袖遮掩住了自己的笑臉說道:「其實你不必這般惡言相向,我並沒有爭奪皇后之位的意思。我想你也清楚,這次入宮,還是被你的『老爹』請進來的。」

    ——糟了。

    妹紅不知道為什麼,對於輝夜,她總有一種親近感。雖然剛才的那段話滿是譏諷之意,卻在不留意間把自己私底下對父親的稱呼說了出來,這種稱呼要是被父親知道了,估計又得被拉去搞思想教育了。

    看到妹紅那吃癟的表情,輝夜又是淡然一笑:「如果我沒猜錯,你練劍這件事沒有告訴你的父皇吧?」

    「哼!」聽到輝夜的問話,妹紅又有些不悅了:「那又怎樣,如果你以為這樣就算是抓到我的把柄可就大錯特錯了!你想告訴老爹的話就儘管告去,我可不會就這樣屈服!大不了就是被關個兩三天的禁閉!」

    「——我不會去告狀噢。」幽幽的,輝夜笑著說道。

    「誒?」妹紅傻眼了:你既然不告狀,幹嘛要在這時候說這種話,難道只是單純地找不到話可說了嗎?

    「或許,這可以成為我們之間的共同秘密。」輝夜笑著補充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小秘密。」

    「好噁心……你到底想幹嘛……」妹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呵呵。」

    輝夜又笑了,她的笑容依舊那麼迷人,依舊那麼友善。

    「我只是,想和你做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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