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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6
14
]]]紅魔館的早晨和別的地方不太一樣。
「怎麼樣？二小姐總算是睡著了嗎？」笑夜歎了一口氣：「辛苦你了，你也去休息吧，畢竟這幾天都在連續熬夜。」
「不，這種程度還不算什麼。對於一個galgame
來說，通宵是必備的基礎技能。」十月扶了扶眼鏡，精神抖擻地比了個大拇指：「而且芙蘭只是讓在下給她講一些漫畫的事情罷了，這種程度的話，怎麼樣都不會累的！」
「啊……是嗎……」實在想不通眼前這個比自己弱數倍的人類是從哪裡來的精力，還是說男性都是怪物嗎！笑夜汗顏地揉了揉眼角：「說起來，最近因為二小姐沒有隨便使用能力的緣故，大小姐也沒有再把二小姐關進地下室了呢。」
「嗯。」十月欣慰地點了點頭：「因為，是約定嘛。」
「是嗎？」笑夜想起了大小姐的微笑，臉上也流露出高興的表情：「你這是……準備出門嗎？」
十月拍了拍自己的管家服，因為之前給陪芙蘭玩的緣故，稍微有些褶皺：「嗯，想去香霖堂一趟。」
笑夜的表情頓時苦了下來：「又是遊戲嗎？可別玩物喪志啊。」
「怎麼會？」十月笑了笑：「只是稍微想去看一看有沒有新作而已，上次買的遊戲又被攻略完了。」
「記得早點回來啊，再過門限不歸的話，大小姐可不會像上次那樣輕饒你。」
「瞭解。」十月推了推鞋跟：「那麼，在下出門了——」
真是……越來越習慣紅魔館的生活方式了呢。
要說什麼時間段的美鈴最勤奮，那肯定是開飯前與晨練時間。
「美鈴師傅，早上好。」十月幾乎每天早上，都可以看見美鈴在門口打太極拳。
「啊，十月嗎？早上好。」美鈴拍了拍十月的肩膀：「說起來，最近你的氣功又有進步了？要不要來過兩招？」
「呃……還是算了，在下還急著去香霖堂買點東西呢。」開玩笑，十月可不敢跟幻想鄉的居民打肉搏戰，之前之所以能夠發揮出那麼大的戰力，一是因為使用的力量是從別人那無限抽取的，二是因為戰鬥的整個過程中，十月都一直在充當炮台的角色，除了射擊，別的什麼也沒幹。
肉搏可是個技術活，十月的功夫還只是初窺門徑罷了。美鈴平時的實力雖然在幻想鄉里排不上什麼座，但是在十月面前，那還是一個超級boss級別的對手。
「是嗎？」美鈴有些惋惜地歎了口氣：「那麼，一路走好。」
「嗯，在下出門了——」
從紅魔館到香霖堂還是有些路程的，本來以前的十月一出紅魔館的大門，便會召喚小町這個免費的「傳送符」送自己一程。不過現在的他，身上可是有著一個可疑因素，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稍微拖延一點時間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那個啊……為什麼明明對靈夢的攻略都已經完成了，你卻還是附在在下身上呢？】十月的語氣有些無奈：【——博麗巫女之初代。你不是……已經消失了嗎？還是說，正確說法應該是你被超度了、回到靈夢那去了。畢竟——她可是你的轉生啊。】
【呵呵，誰知道呢？】初代巫女的須彌身影浮現在十月的身邊：【或許是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吧？又或者是龍神大發慈悲，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夠去見見以前的舊友。】
【你去看望朋友為什麼要跟著在下呢！】十月對於自己多了一個尾巴的事情稍微有些不滿：【像你這種大人物，可不是應該，你既然附身在在下體內，為什麼在下沒有感覺到『博麗之力』呢？】
【沒辦法啊，我現在能夠附身的只有你和靈夢兩個人了。】初代巫女憤憤地說道：【『博麗之力』的話，在上一次完成對『此世之惡』的淨化時就已經全部返還給靈夢了，現在的我只是普通的附身靈而已，因為附在你身上的緣故，才能像這樣正常交流噢。當然，能夠看見我的還是只有你和靈夢……大概。】
【而且……】初代巫女別有一番意味地說道：【你應該猜到了吧？現在的我不過是一塊靈魂的碎片，處於既是『博麗巫女之初代』，又不是『博麗巫女之初代』這種尷尬的局面。如果我重新回到靈夢那的話，她說不定就恢復記憶噢……以我的視角。】
【在下怎麼感覺自己多了一個拖油瓶……】
【錯覺啦，肯定是錯覺！】初代巫女的身上，完全沒有該有的高深莫測。她甚至連轉移話題都有些慌慌張張：【——倒是你這邊！之前沒有時間聽你解釋為什麼會猜到我的真實身份，不過現在有機會了，說吧！】
這個笨拙的傢伙真的是那個初代博麗巫女嗎？十月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他緩緩地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攻略小冊子》：【你似乎挺清楚在下的事情嘛，那麼不用在下說，你也應該知道這東西的作用把？】
初代巫女先是呆呆地點了點頭，而後又立刻換上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莫非——那個就是傳說中的劇本？】
【……】如果不是後者不是靈體的話，十月肯定會狠狠地給她一記手刀：【這個叫做《攻略小冊子》，是閻魔王四季映姬給的東西，據在下猜測，應該是東方傳說中，生死簿的一種吧？只要寫上目標的名字，就可以掌握目標人物的基礎資料。】
【噢——！】初代巫女忍不住讚歎了一聲：【然後呢，那又怎樣？】
【在哭泣！她們肯定在哭泣！在下彷彿看見了代代博麗巫女在哭泣！那個最強的初代巫女居然是個笨蛋天然呆！她們肯定會哭的！】十月還是沒有抑制住自己吐槽的慾望：【總而言之，在下當初在上面寫上靈夢的名字時，發現了這個……】
十月將筆記本攤開，【博麗靈夢】的資料愕然出現了兩份！
——初代以及十三代的博麗巫女，名字都叫做博麗靈夢！
【再加上之前靈夢告訴過在下的故事——那個時候你這靈體應該已經存在了吧？】十月扶了扶眼鏡：【在靈夢的回憶中，妖怪賢者八雲紫曾經對著她說過這樣一句話——『好不容易等到百餘年輪迴一次』……】
【雖然有些在意八雲紫後面所說的話……】十月朝著香霖堂的方向邁著步子，視線卻緊緊鎖定著一旁的初代巫女：【不過像這種遊戲裡不知道出現過多少次的輪迴劇情，在下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看通全局。】
【啊哈哈？】明明是靈體，不過十月能夠清楚地看見初代巫女的臉上流下了一滴冷汗：【也就是說，我是敗在那些遊戲手上嗎？】
【你也可以這樣認為。】
【……】
因為一路上有初代巫女作伴聊天，時間的流逝也變得不易察覺了。等十月回過神來的時候，作為目的地的香霖堂已經近在眼前。
「霖之助——，你在嗎？在下進來了噢。」因為多次與其做交易，十月與香霖堂的店主，森近霖之助的關係也算是不錯。
「我在——！是十月嗎？」
一副銀框眼鏡始終遮掩不住存在於他眼裡的那份睿智。大概是因為剛剛打掃了店舖吧？他的銀髮稍顯蓬鬆與凌亂。古典的服裝，腰間別著一個挎包。這就是他香霖堂店主——森近霖之助的經典造型。
香霖堂只有霖之助一個店主兼店員，所以難免需要自己打理一些雜貨。說起來，霖之助他並不算人類，而是人類妖怪各參半的半妖。雖然比起人類來說更長壽，但是因為很少鍛煉，他的身體並不強壯，戰鬥力方面，甚至還不及十月。
「怎麼了？這次還是要兌換遊戲嗎？」正在整理櫃檯的霖之助在聽見十月的聲音後稍微抬了抬頭，又埋了下去。他雖然對人態度有些冷淡，但是對於這個總是用外界物品與自己做交易的少年還是蠻有好感的：「說來也真是奇了，本來以前很稀有的外界遊戲，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源源不斷地流進幻想鄉呢。——啊，遊戲的話在老地方，我還有東西要整理，你自己去拿吧。」
啊……在攻略靈夢時所提到的萬事屋老大最佳人選似乎就在眼前呢……嘛，反正她本人都忘記了，這種事也無所謂了。十月避開了隨意擺在地上的貨物，踩著小碎步走到一個角落：「啊……這次的貨裡，新作好像不怎麼多啊，幾乎都是以前玩過的作品……」
他仔細地翻了翻儲物櫃，卻只發現了一個巨大的黑箱子：「霖之助，這是什麼？」
「啊？什麼？」正在翻開什麼的霖之助扶了扶眼鏡，這才看了過來：「噢，那個啊。很久以前偶然得到的箱子，以我的能力，能夠鑒定到的情報也就只有寥寥一二罷了。雖然曾經嘗試過打開它，但是它似乎被施加過什麼保護魔法，每次總是以失敗收場，最後無奈只得放棄打開它的念頭了。」
霖之助擁有瞭解道具的名字和用途程度的能力。
「是嗎……」十月輕輕地拍了拍黑箱子：「——該不會……暗藏著遊戲盤吧！」
「完全——沒有這個可能性！雖然不能打開確定，不過我還是能知道裡面放的絕對不是什麼遊戲盤！不如說，如果是遊戲盤的話，也就不用封印了吧！」霖之助想了想，開口說道：「不過，如果你喜歡的話，就拿去吧。反正我也不是太喜歡這個黑箱子，至於價錢，你看著給就是了。」
「誒？可以嗎？」十月可是知道的，霖之助喜歡研究一些奇怪的東西，眼前的黑箱子明顯就是一個很好的研究品，對於霖之助的主動放棄，他理所當然感到了驚訝。
「雖然看上去很有研究價值……」認真地瞇起了眼睛，霖之助點了點頭：「你還是謹慎一點為好，以前也有過類似的箱子，好不容易打開後才發現是惡作劇。——實在是讓人不爽！」
「瞭解。」十月摘下自己的手錶放在了櫃檯上：「那麼，就先把這東西抵押在這裡好了，等在下準備離開幻想鄉時再來贖取。」
他總感覺，手裡的黑箱子，肯定暗藏著什麼玄機。即使裝在箱子裡的東西對自己沒有用處，但是單以這箱子的質量……
十月手頭上氣勁遊走，他猛地一拳打了上去。
「砰——！」
「……好痛——。」十月晃了晃已經麻掉了的右手，此時的他更加堅定心中的想法了。
——這箱子，對在下來說，絕對有用武之地！
「對了，——霖之助！」
十月突然想到了芙蘭朵露：最近沒有看見芙蘭抱著蕾米特別送給她的熊娃娃呢……以她現在對能力的控制程度來看，估計是不小心弄壞了吧？但是又害怕讓蕾米知道後傷心，才不敢告訴別人吧？
「有針線嗎？在下需要一些。」
雖然紅魔館就有這些東西，不過為了不讓笑夜知道，還是在別的地方買一些吧。雖然笑夜也不是不善解人意到主動匯報這種事情，但是蕾米要是突然問起來的話，笑夜絕對會如實回答的。
「嗯？針線？」霖之助聽見這句話後突然來了一絲調侃十月的興趣：「怎麼？你除了玩遊戲還會做手工？——女紅？」
「小心在下揍你哦……」
「砰——！」尚未散去勁力的拳頭又一次打了出去。
「……你已經揍了——！」霖之助捂著被打中的肚子有些吃痛地叫道：「混蛋，不就是開個玩笑嗎？用的著把我往死裡打嗎？」
「——噢！對了，在買到針線之前還不能把你打死呢！」十月鬆開了拳頭：「那麼，請快點找到在下需要的東西吧，方便在下能夠快點掛了你。——當然，如果讓在下等久了，說不定大宇宙意志就會驅使在下先一步將你掛掉，再自己去找針線。啊，對了，先說好啊，在下殺了你後可是不會『自殺』的！」
「——誰也沒讓你陪葬啊！」
「真是的，話題都被你在不知不覺間帶到奇怪的地方了。話說回來——其實在下是想幫一個孩子修補一下她的玩具罷了。」十月扶了扶袖子：「嘛，別看在下這幅樣子，其實在下可是精通很多東西的呢，特別是手上的做功。」
「——到底是誰先跑題的啊！」雖然口頭上有很多不滿，不過霖之助還是如實作出了回答：「不過要說針線的話，還真是沒有了。」
「誒？原來香霖堂也有供不應求的時候啊？」
——連外界的東西都有，像針線這些小物件卻沒有嗎？不知不覺間，在十月印象中，香霖堂的形象已經越來越奇怪了。
「那種普通的東西一般都是在人間之裡買的。」
霖之助大概能夠猜到十月口裡的「孩子」是誰了，他想了想十月平時的為人：這個傢伙怎麼看都只像一個廢柴的四眼宅男。恐怕現在也頂多是在逞能把？看在他是平日裡照顧本店生意的人群中為數不多能夠給錢的傢伙，還是提醒他一下好了……
「如果人間之裡的針線也賣完了的話，你也可以去魔法森林裡找一下那位喜歡人偶的魔女——以你現在的實力，應該不會被路上的妖怪吃掉吧？畢竟我看你都能平安地來回紅魔館與香霖堂數次，不像是運氣所致的樣子。」
這時候就體現出森近霖之助的人生經驗之豐富了。他之所以不直接點明擔心十月不會穿針引線，既是為了維護十月的面子……
——不然我會挨揍！
又多給了十月一個選擇……
——不然我會挨揍！
「感覺你在想什麼很失禮的事情呢。」十月點了點頭：「不過，還是感謝你的情報。但是在此之前，在下想問一個嚴肅的問題！那個魔女的住處和人間之裡的商店……」
「——哪一個比較近？」因為在下還要打遊戲！沒有時間去浪費啊！
「……」霖之助的眼神裡多了一絲鄙夷：「這裡就是魔法森林的入口處，自然是前者比較近一點。不過我先提醒你一下，如若你要拜訪她家的話，還是先將熊寶寶的人偶帶上比較好，不然會在見面的瞬間被下逐客令的。」
「明白——。」十月點了點頭：「高風險才有高收入嘛，遊戲初期的勇者不是都會去嘗試越級打怪嗎？」
「——說白了就是懶吧！」
【十月，那個地方……】本來一直安靜的初代巫女突然插了進來。
【嗯？】十月看了過去，那只是一個普通的垃圾堆而已。不過，能夠勾起初代博麗巫女興趣的東西，怎麼也不可能只是等閒之輩吧？
「霖之助，這是……」
十月找到的，是一把劍。古樸而又有些破爛的劍柄敘寫著它的歷史，毫無光澤的刃身詮釋著它的性能。這怎麼看，頂多都只是一把有著收藏價值的破劍罷了，或許能夠勾起初代巫女的興趣，只是因為它歷史悠久這一點吧？
「別、別動那東西！」一向淡定的霖之助突然有些慌慌張張，他一把奪過十月手中的古劍：「這可是超級古董，我可不會賣給你的啊！」
「又不是遊戲，在下不會感興趣的。」十月扶了扶眼鏡：「而且你覺得這劍買回去有什麼用嗎？恐怕放上幾天就得風化作塵了吧？」
「去去去！你個小屁孩懂什麼！」霖之助推了推十月：「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幹麼？」
「噢，對了。那個魔女叫什麼名字？」十月攤開了《攻略小冊子》。
「誒？我記得是……」霖之助抵著下巴想了想：「愛麗絲……對了！——愛麗絲·瑪格特羅依德！」
「呃……」看著筆記本上浮現的文字，十月終於露出了認真的神色：「看來，這次的魔法森林之行似乎是事在必行呢！」
不過，在那之前，得先回紅魔館一趟呢！十月又一次把視線停滯在手中的黑色提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