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嘴雖然有自己的小九九,可那是在陶真不親自出手的情況下,若是陶真親自出手,他哪裡還敢有一絲異動,反倒是想方設法的表現一下忠誠。
「一個個都緊守門戶,打的保守至極,如此怎麼可能建功,看來關鍵時刻還得我出手,既可打破僵局,又可讓陶真看出我的忠誠,繼而賺得更多的好處。」[]
他倒是個乾脆之人,想到做到,立時跳出戰鬥圈子,大喝著撲殺向鼠來寶。
鼠來寶正覺憋悶,想找個人出出火、祭祭爪刃,眼瞅著張鐵嘴奔來,自是大喜過望,兩隻小眼睛瞇縫起來,沒有一絲猶豫,扭身迎上去。
「哈哈,正愁今天見不到血,就有人不想活了!」
他大喝一聲,爪刃頓時發出絢麗的光彩,太陽都為之遜色,接著爪刃就由一變三,其中兩柄直衝另外兩人,剩下一柄則往張鐵嘴殺去。
張鐵嘴本以為鼠來寶在他們三人的圍攻之下,能維持這麼長時間,早已經絕招盡出,哪料到還有法寶分身這一式,不由大驚失色,然後他沖的太急了太近了,已然躲閃不久,就連其餘兩人,也因為距離稍遠,不能立時前來幫忙。
「老子大小惡戰經歷了不知多和少,還能怕了不成?!」
他也是心狠手辣之輩,在關鍵時刻能豁得出去,牙根一咬,索性不躲不閃,更將手中法寶扔出去,劈殺向鼠來寶,完全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眼睛赤紅,怒吼一聲。
其實他心底是怕的,畢竟生命只有一次,且無限美好,可豐富的戰鬥經驗告訴他,在越是艱險的戰鬥中,越不能怕死,否則死的就更快,正所謂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最後總有人會堅持不住,先退一步,儘管只是一步,卻也足以致命。
鼠來寶長得賊眉鼠眼,一看就像個貪生怕死之徒,且其又身具豪富,正打算享受大好生活,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捨得性命?!
「招式厲害怎麼了,戰力強悍又如何,只要是怕死之徒,照樣得讓我逼的手忙腳亂,到時候僵持之局就會一下打破,勝利的天平必定會傾向我方。」
雖然只是一瞬,他的思緒卻極為清楚,想的極多。
可就在他想看鼠來寶手忙腳亂躲閃之時,鼠來寶竟然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不慌不忙的一甩手,身前白光一閃,竟又出現一把爪刃,且和其餘三柄一摸一樣,顯然也是其中分身之一。
「怎麼可能?」
張鐵嘴又驚又怒,暗道不妙,好在他也非等閒,雖然本命法寶只有一柄,可其他亂七八糟的法寶有的是,此時也顧不得那把品質比較好,心神剎那間沉入乾坤戒,掏出一柄就檔上去。
「卡嚓」,清脆的響聲傳來,他掏出的一把飛劍成了碎片,爪刃卻只是速度稍減,威勢絲毫不減,仍發著寒光,衝他殺來。
「娘的,運氣真被,竟然拿出把靈器來,且是中品靈器,不知什麼時候從何人身上掠奪而來,放在乾坤戒裡一直未動,卻在關鍵時刻出來壞事!」
他恨不得破口大罵,心中暗下決心,等此間事了,就徹底清理一下乾坤戒,將那些與自己境界不符,對自己毫無用處的法寶靈器,全部賣掉,省的再出現這種情況。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將永遠沒有機會實現這個願望,因為鼠來寶突然一伸手,又拿出柄爪刃。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有些抓狂的感覺,可是一把爪刃已然讓他狼狽不堪,第二柄在上來,就讓他徹底失去抵抗力,甚至連再取一柄中品靈器,稍微抵擋一下的時間都沒有。
「啊」隨著一聲慘叫,張鐵嘴的腦袋和身子分了家,雖然身為金丹修士,元神可能也形成了一些,但鼠來寶怎麼可能讓他逃走,留下後患,手中黑光一閃,圓溜溜的魂石現身,只一個旋轉,就將一個張鐵嘴摸樣的影子拉了進去,速度快的甚至連其餘人都沒看清,倒是便宜了居住其中的金星。
說慢實快,從張鐵嘴衝上去,到被梟首,不過是幾個眨眼的工夫,另外兩人甚至還想著怎麼對付眼前爪刃,怎麼趁著張鐵嘴當主力,自己去行偷襲之事,可是等他們反應過來,一切都晚了,張鐵嘴身首異處,連元神都入了魂石,成了金星口中之物。
「這——,怎麼可能?」
他們目瞪口呆,再也不敢小瞧鼠來寶,甚至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錢財雖好,也要有命享受,更何況即便殺了眼前兩人,得了好處他們也是小頭,何苦為此拚死拚活?!
「嘿嘿,是不是大吃一驚啊!」鼠來寶看著對手的驚懼之色,不由大為得意:「其實我也挺驚訝的,沒想到爪刃一分五還能有如此威勢,要是最終能做到一分十,不知會不會還這麼厲害?」
他好似在自言自語,又好似在故意威懾,卻確確實實將眼前兩人嚇了一跳。
一件法寶,少有能分身的,更不用所一分五、一分十的了。
其實鼠來寶的爪刃之所以有這項本事,主要是因為此爪刃是以他十個褪下的利爪為根本煉製的,在融合多種極為罕見的材質後,已然達到了「分合自由」的地步,這也多虧了王凡的煉器技藝,否則爪刃怎麼也達不到這個水平,至少現階段達不到。
張鐵嘴的死立時引起了驚慌,其他人倒還罷了,反正打一開始就沒怎麼認真對待,打不過我跑總可以吧,陶真卻是又氣又恨,同時還有些隱隱約約的心疼,張鐵嘴畢竟和他相處良久,兩人一同從微末中崛起,雖然後來他修為大增,與其漸行漸遠,感情也不如往日,可在怎麼說,對其還是死心生不忍、心生不甘。
「敢殺我兄弟?你這是找死,今兒仙人也別想救你!」
他胸膛都快氣炸了,鼓足靈力大喝一聲,震得整座小山都瑟瑟發抖,周圍樹木也嘩啦啦掉下一片片樹葉,不一會兒就將地面鋪了一層。
「比聲音大嗎?你個老傢伙!有本事就來殺老子,老子引頸待戮!」
鼠來寶在震殺張鐵嘴、嚇退其餘兩人後,本就沒打算幫王凡的忙,反而見「蛋炒飯」不支之像越發明顯,便打算合兩人之力,共鬥陶真,此時找到機會,那還能不多損幾句。
陶真卻不是張鐵嘴可比,眼中射出寒光,心底卻越發的沉靜,出手更加犀利毒辣,絲毫沒有因憤怒而出現一點差錯。
「果然不愧是金丹頂峰修士,就憑這一手,我就只能甘拜下風。」
鼠來寶心中佩服,面上卻越發的狂妄,直吼著要捉活的,讓陶真跪地求饒,然後再一刀一刀剁了餵狗,把陶真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出手終是有些凌亂,使得「蛋炒飯」壓力稍減。
再說王凡,在鼠來寶建功後,心頭一喜,便欲強行突出重圍,逃出升天,他是看出來了,這幾個人互相之間配合並不默契,能聯合起來,完全是為他和鼠來寶的緣故,這就讓他嘀咕不已。
「怎麼會有人想殺我倆?雖然我們最近行事高調,可得罪的也只有道宗、儒宗啊,過些天在外行走時,易容一番也就好了,可這些人明顯都是散修,我可沒得罪散修,難道是無上真人作怪?!」
他越想越是奇怪,忍不住瞟向無上真人,手頭上自然有些緩慢,要不是無上真人隱隱擋在他身側,他可能已經受傷了。
「不對,這人絕不可能是無上真人,否則不會數次暗中助我。」
他聰明過人,立時認識到問題的所在,心中猛然下定決心,將最薄弱之處交給「疑似無上真人」,自己則全力搏殺另外四人。
另外四人也不是傻子,能修道到金丹期的修士,哪一個不是人精,特別是散修出身,一個個更是只佔便宜不吃虧的主,無上真人暗暗相助王凡的事,開始他們可能還沒看出來,時間一長,卻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心中就不由嘀咕起來。
「難道這傢伙是內奸,專門背後下刀子?」
不怕虎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他們的隊友雖然不是豬一樣,可卻與敵人一條心,這還怎麼打,還想不想活命了?!
他們來此,一方面是張鐵嘴說的天花亂墜,讓他們覺著有利可圖,且手到擒來;另一方面是覺著陶真出馬,一個頂仨,可能根本不用他們出手,只不過是掠掠陣、壯壯威,靈石好處就到手了;如此美事,怎可不摻上一把。
可此時發現事情並非如此,可能還十分複雜,甚至時刻有送命的危險,那就要好好考慮一下了。
「實在不行,咱們也別趟這渾水了,撤吧,反正已然知道了王凡、鼠來寶的身手,倒不如找些真正的盟友,再殺回來,省著提心吊膽。」
四人中的兩個交好,互視一眼,均看出對方心意,也不打招呼,趁著王凡攻勢稍慢,扭身就逃,看的另外兩人一時呆住,差點被王凡梟首。
不過即便穩住陣勢,他們也叫苦不迭,因為原本屬於他們一夥的無上真人,突然徹底翻臉,竟然向他們攻來,好在他們早有防備,否則必會被殺個措手不及,保不定小命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