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9-24
王凡活了十一年,雖然以前生活好,不大跟著打獵,但還是經常和夥伴們撈魚摸蝦的,抓蛇逮鼠也是經常幹的事,卻從未見過小腿粗細的黑斑蛇和頭顱大小的灰老鼠,更別說聽到過蛇發出嬰兒般的嘯聲了。
看著它們死死的糾纏在一起,他臉都白了,連弓箭都忘了拿,就哆哆嗦嗦的往門口走去:「趕緊躲開,這蛇和老鼠都成精了。」
可蛇鼠相鬥的地方恰恰就在門口處,他要想躲出去就必須跨過蛇身。
一般來說,老鼠都是怕蛇的,可今天這隻老鼠不僅不怕蛇,反而緊緊咬住它的脖子,把它疼的嘯聲連連,蛇身不停的扭曲,有力的蛇尾打的地面砰砰直響。
王凡更懼,「老鼠精吃了蛇以後肯定會吃我的,我得快跑。」
他瞅了個空擋,以最快的速度衝出去。
可剛跨到蛇身邊,蛇尾卻突然一盤,把他的腿緊緊纏住,並迅速往上繞去。
王凡「啊」的大叫一聲,「撲通」摔倒在地,正巧砸在老鼠身上。
老鼠肉身雖然堅韌,卻頂不住他這一砸,禁不住「吱」的叫了一聲,嘴巴自然張開。
大蛇頭一擺,順利脫身出來,蛇身扭曲幾下就盤在王凡身上,不顧流血的傷口,瞪著陰冷的眼睛,吐著分叉的舌頭,看著老鼠。
老鼠被王凡砸的有些暈,但很快反應過來,「嗖」的退後幾步,也不甘示弱的盯著大蛇。
一蛇一鼠,你長嘯一聲,我吱叫一聲,各自威懾著,尋找對手的弱點。
王凡僵硬的倒在地上,任大蛇盤旋在身。
他知道在這關鍵的時刻,只要自己動彈一下,大蛇就會搶先給自己一口,那時就真是無藥可救了。
蛇鼠都很有耐性,過了好大一會兒,仍是在互相威懾。
王凡卻有些受不了了,他摔倒的時候姿勢特別,側躺在地上很是不舒服,又被大蛇盤旋著,蛇頭七寸處的液體不斷的滴到腮上,這還不算,那些液體偏偏順著腮流到他嘴裡,害的的他咽不敢咽,吐不敢吐。
液體在嘴裡越聚越多,王凡鼻子稍微抖動一下,竟意外的聞到一絲淡淡的香氣,他本來就沒吃飽,連驚帶嚇的早把那幾口帶毛的狼皮消化乾淨了,這時聞到香味,竟是越想忍越忍不住,最後不由自主的「咕嘟」嚥了下去。
他脖子一動,臉也跟著顫抖了一下,全神貫注威懾老鼠的大蛇一呆,頭微微一偏,瞅過來。
王凡眼睛緊盯著大蛇,見它瞅向自己,暗道一聲不好,腦子飛速轉動想辦法,正百思不得其法的時候,老鼠卻動了。
若不是出其不意,搶先咬住大蛇的七寸,它決不是大蛇的對手,可成也蕭何敗蕭何,開始它借王凡吸引大蛇注意力,取得先機,後來又是王凡摔倒,把它砸的不得不鬆口,此時見大蛇又被王凡吸引,它「嗖」的竄上來想再次咬住大蛇七寸。
可大蛇這次反應極為迅速,腦袋一低,在千鈞一髮之際閃開了,使得老鼠「吧嗒」一聲,正掉在了王凡的脖子處。
大蛇抓住時機,身軀迅速扭動,一下纏繞在老鼠身上,王凡遭受池魚之殃,也被大蛇纏住了脖子。
「咳咳」王凡顧不得再裝死,大聲咳嗽著,兩手緊緊拉住蛇身,希望能掰開,可他拉扯的力量越大,大蛇纏繞之力就越大,到最後竟纏的他直瞪白眼。
老鼠也奮起反抗,吱吱叫著,不斷的用鋒利的爪子扯破蛇皮,但蛇的纏繞力不但驚人,還能緩緩移動,這就使得它不論怎麼抓,蛇受的只是小傷。
王凡臉憋的通紅,舌頭都快伸出來了,心中怒罵:「媽的,黑斑蛇好狠啊,不但殺掉對頭,連我這幫手都不放過,怪不得說蛇類陰毒。」
他此時醒悟到,剛才砸老鼠一下,才幫蛇解了圍,因此把自己當做了大蛇的救命恩人。
「你不仁我不義,你個臭蛇。」眼看著蛇身上斑駁的傷口挪到自己嘴邊,王凡大怒,嘴一張狠狠咬在傷口上。
蛇皮粘滑堅韌,蛇肉就不一樣了,他這一口又是含恨而發,再加上人的牙齒是全身最堅硬的所在,君不見千年古屍最終剩下的只是一副白燦燦的牙齒,所以一口下去,竟是入肉甚深,疼的大蛇仰頭長嘯,蛇身隨之一顫,稍微緩了緩勁。
王凡見起作用了,心中暗喜,可剛狠狠吸上兩口氣,大蛇就反應過來,不僅身子纏繞的更緊,還回頭還了他一口。
他就覺肩頭一疼,接著麻癢起來:「完了,中毒了。」自知性命已無希望,他瞬間想起等待在家的弟、妹和逼迫四妹當童養媳的王麻子,心中恨的咬牙切齒,眼淚卻禁不住流出來,再也不顧蛇血中是否含有毒素,張開嘴狠狠吸起來。好像這樣能稍減心中痛楚一般。
身體麻痺的越來越厲害,而且由於缺氧,他的腦子也不清楚起來,但嘴卻時刻不停,因為蛇身是強力滑動的,雖然他竭力撕咬,仍不能阻止這種運動,但卻讓蛇身上的傷口更大,流出的血更多。
腦子越來越模糊,最後他都幾近暈了過去,嘴卻仍無意識般吸著咬著,甚至感覺咬了滿嘴的毛,咽到肚子裡,模模糊糊地他還自我鼓勵:「蛇哪裡來的毛?肯定是我快要死了,出現了幻覺,別管他,使勁咬,使勁吸,把臭蛇的血都吸光,給自己報仇。」
王凡醒來時天已經亮了,雖然陰暗的還是很厲害,但身上的劇痛,還是能讓他確定自己活著:「黑斑蛇毒這麼厲害,不應該毒不死我啊!難道是喝了蛇血的緣故?只聽說蛇膽能解毒,倒是沒聽過蛇血也有這作用。」
暈暈沉沉地想了半天,他也沒得出個所以然來,卻又想起關鍵因素:「蛇呢?老鼠呢?我這怎麼滿嘴的毛啊?這是怎麼回事?」
他忍住滿身酸疼,扭了扭脖子,前後左右看了兩眼,才發現原本緊緊盤繞在身上的大蛇早已經死了,涼涼的蛇頭耷拉在他額頭處,兩顆又細又彎的毒牙還清晰的露出來,再看那隻老鼠就更慘了,本來圓圓的腦袋大小的摸樣,現在已經變成了圓條形,特別是伸到王凡嘴邊的脖子處,連毛帶肉的掉了不少,他仔細瞅了瞅,竟意外的看見老鼠脖子處的大動脈,「不會是我給咬斷的吧?那我得喝了多少老鼠血!」
一想到這裡,王凡忍不住「啊」的乾嘔起來。_del_log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