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被鬼壓了
「……」鶯鶯因為一時間找不到更惡毒的詞而敗下陣來，小倩卻是眉飛色舞，露出得意至極的表情，讓人想要朝她吐口水。
「騷貨！」我看著鶯鶯苦思無果的樣子，替她著急，忍不住從腦海裡搜尋出一個詞來。
「哦耶！」鶯鶯立刻歡呼雀躍起來，用目光對我報以最誠摯的感謝，然後笑嘻嘻地看著小倩：「對，騷貨！」
小倩顯然措手不及，她張大了嘴，無言以對。
三秒鐘後，小倩河東獅吼般的聲音爆發：「我生氣了，這回我真生氣了，你們這對狗男女，我詛咒你們！」
我和鶯鶯同時張大了嘴，目瞪口呆，我首先反應過來，急忙轉身沖廚房跑去，邊跑邊叫，「小倩，鶯鶯，你們好好聊著，我去廚房看看飯菜好了沒有。」
我又一次逃離這是非之地，躲進了廚房，將兩個女人污濁的對罵聲拋在了身後。
我靠在櫥櫃邊搖頭苦笑，抬頭的時候，恰好迎上子夕嬌美的笑臉，「主人，小倩姐姐和鶯鶯姐姐又鬥上了，在罵人喔。」
鍋中的油滾燙得翻滾，撲騰出一個個小小的油花，子夕將最後一個菜下鍋，一邊衝我笑著，一邊熟練地揮舞著鏟子，額頭上因為升騰起來的油煙而出了汗水。
我從口袋裡掏出紙巾，幫她擦拭額頭上的汗水，「子夕，中國有句老話，打是親罵是愛，有的時候兩個人罵得很凶，並不代表她們有矛盾，恰恰相反，可能是因為她們很親，這也是表達感情的一種方式。」
說完，我忽然感覺到自己像是在慫恿人罵人似的，於是我馬上又補充道：「當然，罵人是不對的，你不要學她們。」
「我明白的。」子夕從我手裡接過紙巾，報以甜蜜的微笑，「謝謝主人。」
「不客氣。」我感覺自己有點不太適應子夕如此多禮，於是又將手中那包剩餘的紙巾全賽給了她，「子夕，我們都是一家人，你不要老是說謝啊謝的，因為家人之間不需要說這個，說了反而會讓人覺得生分。」
子夕歪著腦袋，似懂非懂，但是還是點了頭：「啊？！我以後不說了。」
我並不打算向她解釋，任何事情對於她來說，都不存在什麼難度，她生活在我們的大家庭裡，她擁有神乎其技的學習能力，她能很快懂得生活中的一切。
午飯的時候，我們四人圍坐在一起吃飯，不久前還猶如潑婦一般的小倩和鶯鶯此刻端莊賢淑得像是公主，吃相都是極為幽雅。
小倩一邊品嚐著可口的飯菜，一邊對子夕讚不絕口，「老公，鶯鶯，你們說說，我教出的這個徒弟可以吧，啊，果真是名師出高徒啊。」
「那是子夕學得好，你不要把什麼功勞都撈到自己頭上好不好，那樣會讓人噁心的。」鶯鶯無視小倩雙眸射來的凶光，繼續道：「名師出高徒是不錯，可是光有名師，徒弟是個笨蛋，那有個屁用啊，所以說呢，關鍵還是徒弟好才行，老公，你說是不是。」
「我內急，上個衛生間。」我已經感覺到了飯桌上瀰漫的硝煙，連忙下了碗筷，以一種尿要憋出來時應有的速度衝進了衛生間。
我在衛生間磨磨蹭蹭了一會，直到聽到餐廳那邊唇槍舌劍已經消停了，才拉起了拉鏈，正準備走出去，手機響起來，我看了一眼來電上的那個名字，打開翻蓋，按了接聽鍵。
「阿帥，有什麼消息嗎？」
「你以為我是神仙啊，妹妹，我離開公司才多大一會，哪有那麼快！」我壓低聲音，有些鬱悶地對著手機說道。
「好了，你不要太著急，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全力去辦的，你乖乖地按時上班回家就是幫我忙了，一旦有你師姐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好吧，你自己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從衛生間裡出來，餐桌上的硝煙已經散去，我滿意地坐了回去，掃了三個女人一眼，目光落在小倩臉上，「小倩，我有事情對你說。」
「什麼事？說吧。」小倩回答得有些漫不經心。
「對，說吧，就在這裡說，我們已經沒有什麼秘密了，沒有什麼不能當著我的面說。」鶯鶯翹起小嘴，目光幽怨地看著我和小倩。
「我又沒想要隱瞞你。」我苦笑著，「我只是說我有事情要說，又沒說要單獨和小倩說，鶯鶯，你太敏感了。」
「不是我敏感，是你們以前瞞我的事情太多了，我再也不想當糊塗蛋了。」
「你本來就是個小糊塗蛋，我們對你說出了所有的真相，並不是不能繼續隱瞞下去，而是因為不想再隱瞞你了，如果我們想瞞著你什麼，你根本就看不出來。」小倩低頭喝了口湯，沖鶯鶯拋去一個嘲弄的眼神，「明白了嗎，小糊塗蛋。」
「我們言歸正傳。」我果斷地打斷了她們，將另外一場戰爭扼殺在萌芽狀態。
「你們沒有看過今天的早間新聞吧？」
其實小倩和鶯鶯都有看新聞的習慣，不過從她們的表現來看，今天她們應該是錯過了早間新聞，因為自始至終，她們都還沒有提起關於慘案的事情。
小倩差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關隊長，去把今天的早報拿給我，馬上送來。」
小倩收起手機，繼續悠閒地吃喝著，姿態依舊高貴，只是動作稍稍比之前快上一些。
不到幾分鐘的時間，關峰送來了今天的報紙，小倩淡定從容地放下碗筷，用紙巾擦拭乾淨嘴角，拿了報紙起身，「我吃好了，去客廳看報了，你們慢用。」
關峰隨著小倩朝外走去，鶯鶯像是一隻受了刺激的小兔子，從座位上蹦了起來，很不淑女地丟掉了手中的湯勺，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去，朝身後丟下一句話：「我也去，慢用！」
看著人影飛快地消失在餐廳門口，我苦笑著搖頭，撇過臉，正要迎上子夕那張猶如暖春早晨盛開的花朵一樣的稚嫩俏臉。
「別管她們，我們繼續吃，嗯，子夕，菜做得真是好吃。」
「恩啊，是嗎？」受到我誇獎，子夕有些不太好意思，搖著小手微笑，「沒有啦，都是小倩姐姐教得好。」
「小倩姐姐教得好是不錯，但是也得你學得好才成啊，這裡面還是包含一種叫做『天賦』的東西，就拿你鶯鶯姐姐來說吧，從小到大就和小倩姐姐粘在一起，可是到現在為止，屁也不會做……」
不自覺地在子夕面前蹦出一句粗口來，我下意識地住口，訕訕而笑，「其實我的意思是說，師傅教得好，徒弟學得好，那才是真的好，缺一不可啊，所以你也不要謙虛了。」
吃飯的時候一直不停地說話是一個非常不好的習慣，有礙於省心健康，於是我不再多說什麼，悶頭吃喝。
當我們吃好之後，我幫著子夕收拾一切，刷洗完碗筷盤碟，我和子夕一起來到客廳裡，沙發上散亂著報紙，兩個女人不知去向。
這時，樓上哪道門被砰地甩上了，然後我徹底失去了她們的動靜。
又開戰了？不會吧！居然還關起門來解決！
「主人，要不要上樓去看看？」子夕有些擔心地說道，眼睛順著樓梯看了過去，目光無法企及的地方。
「不用了，今天她們的精力似乎特別地強盛，讓她們自己解決吧，我們不要插手。」我苦笑著看了她一眼。
我走到沙發處坐下，拿起，找到了頭版的那一張，頭條新聞的標題再次撞入我的眼簾，早晨的時候，我雖然看過電視新聞，但也就是看見死者被蓋著白布的擔架抬出時的畫面，至於再具體一點的情形，我卻是一無所知，於是，當我拿著報紙的時候，我有了讀下去的興致。
我重點看了一下對死者死狀的描述，大致情況是這樣的，死者是一男一女，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死者被人發現的時候，朝相反的方向仰臥，均是赤身果體，形如枯槁，骨骼突出萎縮，就像是被包著皮的骷髏一樣，男死者生殖器上有大量殘留的精液，疑死前曾經發生過劇烈的行為，女死者喉結處有兩顆牙印，下陰同樣殘留有大量的分泌物，並且有被異物沒入的痕跡……
我沒有繼續看下去，倒是想起了今天上午青蓮曾經對我說過的話，她說武籐井二郎和百合的修為相對以前精進不少，當時我沒在意，現在看來，果然是這樣。
曾經有一次，我目睹過武籐井二狼吸乾兩個妓女後的情形，當時我也是覺得慘不忍睹，不過和這次死的男女相比較起來，那根本算不了什麼。
青蓮說這次的兩個死者都被吸乾了骨髓，她還說狼人吸血吸精元都是不是難事，唯獨吸取骨髓很難，因此她說武籐井二狼和百合的修為已是今非昔比。
我皺著眉頭放下報紙，抬起頭，子夕微笑的面容撞入我的眼簾，她將手裡捧著的一杯滾熱的咖啡遞過來，「飯後喝杯咖啡有益於消化。」
「嗯，謝謝。」我點頭，隨手將咖啡接到了手中。
「主人……」子夕站在我面前，神色疑慮地看著我，「你不是說我們是家人，家人間不應該那麼多禮，不要說謝謝之類的話麼，可是你剛才為什麼說？」
我的嘴定格在杯口處，飯前在廚房裡我煞有介事地教導子夕的情景躍入腦海。
我的嘴巴離開杯口，因為無法解釋清楚，只好無奈地對著子夕笑了笑，「是我說錯了，以後一定改正。」
「哦，原來是這樣喔。」子夕微笑著，坐到了我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