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黃老頭的師弟
「薛琳,今晚我去你房間。」我不動神色地說道,順便將醬油遞給了她。
薛琳耳根微微有些發紅,朝著廚房門口看了看,輕輕地道:「這不太好吧,那個小丫頭可難纏得很,看得咱們很緊呢。」
我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放心,等到夜深人靜,她睡著了,我再偷偷地溜進去,你可要等著我,我有好多話要對你說呢,還要……嘿嘿。」
「嗯。」薛琳紅著俏臉答應了。
傍晚五點多的時候,開飯了,薛琳下廚的手藝果然是大長,做出的菜也頗具色香味之道,吃得我是食慾大增,一連下了三大碗米飯。
三人酒足飯飽,下了餐桌,薛琳忽然提出去逛街,淼淼馬上在一旁興奮地附和,我自然也是一口應允,可是,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
「喂,你是郝先生嗎?」對方說的是母語,語氣帶著一絲大齡人才有的滄桑感,沒有片刻停頓,又飛快地道:「我聽我徒弟說,你曾經找過我。」
我頓時就醒悟過來,這打電話的正是黃老頭的師弟張朗,照情形看來,他一定是雲遊歸來了。
「張師傅。」我提高了嗓音,道:「尊師兄委託我給你帶來一樣東西,上次登門拜訪,不想你卻恰好出門,你現在在武館嗎?如果在,我馬上給你送過去……」
「是八卦玉戒嗎?」張郎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熱切
「是!」
「好吧,那就麻煩你再跑一趟,我就在武館等著你。」張郎沉聲說道。
「好的。」
電話刮掉了,我看了看身旁的兩個女人,淼淼已經高高地翹起了嘴巴,不爽地道:「怎麼,又要出去辦事情?你真掃興!」
我只得苦笑一下,歎道:「沒辦法,是一件很緊要的事情,實在抱歉了。」說完,我又急忙朝薛琳使了一個眼色。
薛琳馬上會意,上前拉住淼淼的手,淺淺地一笑:「淼淼,他去不了,不是還有我嗎?既然他有事情,那就咱們兩人去,東京我可是熟得很,保管能讓你盡興。」
經薛琳這麼一說,淼淼才高興了起來,輕輕地朝我哼了一聲,又對薛琳道:「薛琳姐,那我先去拿我的手袋,然後咱們就出發。」淼淼說著,已經喜樂地奔進了自己的臥室。
我趁機連忙抓起了薛琳的手,臉上露出一臉的遺憾來,抱歉地道:「薛琳,我今天晚上可能要很晚很晚才能回來,或許不回來,你……你不要等我了。」
「不要緊。」薛琳的臉上雖然依稀流露出一絲失望,但她還是很豁達地笑了笑:「反正我還要呆一段時間的。」
「嗯。」我開心地笑了笑,然後指了指嘴巴:「來吧,趁那小丫頭還沒出來,快親老公一口。」
薛琳朝淼淼的臥室處瞧了一眼,連忙向我靠近,對著我的嘴巴深深地一吻,隨即,又馬上和我分開。
薛琳的香唇芬芳無比,柔柔的感覺依然在我心頭回味,就在我目眩神馳地看著眼前的可人兒的時候,淼淼已經拿好東西出來了。
「我去給你們安排車。」我笑著出門。
找到何大膽,讓他迅速準備兩輛車,一輛給薛琳和淼淼,一輛我們來用。
何大膽辦事效率極高,片刻的功夫,車輛就已經準備好了,薛琳和淼淼上了一輛車,我和何大膽上了另外一輛車,車出了物流公司,在大門處,兩輛車分道揚鑣。
車開得極快,經過近兩個小時的飛馳,我們進入了六本木地區,這時,天已經黑下來了,街道上璀璨炫目的燈光早已經亮起來了,街道很繁華,只是隨處可見的山口組成員與這種喧鬧的街市隱隱地有些格格不入。
我們的車經過幾番穿梭,駛入了武館所在的那條街道,街道上燈紅酒綠,熙熙攘攘,一切都井然有序,又充滿了倭國的風情。
車停在了武館的門口,武館裡的燈光已經亮起,我左右活動了一下已經有些發麻的腰部,首先跳下車,然後回頭對和大膽說道:「大膽,你在這裡等著吧,我一個人進去。」
「好的,郝先生。」何大膽點點頭,從身上掏出煙來,吧嗒吧嗒地開始抽上了。
我走到武館的門前,推門進去,裡面是個寬大的練習場,很講究,倒有點柔道場的味道,我四處尋了一遍,卻沒發現人影,正要高聲呼喊,後面那道門裡卻走出一個人來。
這人看年歲和黃老頭相若,頭上的短髮根根斑白,臉部很開闊,卻是極為紅潤,看起來極為矍鑠,一雙眼睛很亮堂,目光炯炯的,走路健步如飛似的,絕無半點老態龍鍾的意味。
那老人走起路來披星戴月似的,幾步就到了我的跟前,首先是打量了我一眼,然後淡然一笑:「你就是郝先生?」
「叫我阿帥吧」我點了點頭,又謙虛地笑了笑,道:「您就是張師傅?」
「怎麼,不像嗎?」張郎哈哈大笑:「這樣吧,我師兄喜歡人家家他黃老頭,他把八卦玉戒托你送來,想必這老小子一定十分欣賞你,定是他極為信賴的人,那麼,你就叫我老張吧,這樣也顯得親近一些。」
我也不跟他客氣,張嘴叫道:「老張。」
老張微笑著點頭,眼睛裡流露出嘉許之意,讚道:「我曾經在電話裡聽我師兄提起過你,你這小子果然是豁達,難怪我師兄喜歡你,很對他的脾呀。」
這話倒是不假,我和黃老頭雖然年歲相差懸殊,可是我們這一老一少倒還真是挺談得來的,真是咄咄怪事!
我客氣地笑了笑,從身上掏出那個裝著八卦玉戒的盒子,伸手低向老張,道:「老張,這是黃老頭讓我轉交給你的,你收下吧。」
老張接了那盒子,並不急著打開來看,只是將盒子拿在手上觸摸了幾下,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往事,不由得慨歎了一聲,然後,一抬頭,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道:「阿帥,你跟我來一下。」
我有些奇怪,依然應了一聲,跟在老張的身後,走進了那道門……
穿過一條有些幽深的走廊,老張帶著我來到了一個開闊的院落,院落的地面鋪就的是那種鵝蛋般大小的鵝卵石,院落的中央是幾排翠竹,鬱鬱蔥蔥的,枝繁葉茂,從院落的中央開始,有四條小徑分別通往四個不同的方向。
老張領著我走了西邊那條小徑,我們一直往下走,走了約莫百米,前面是一道圓形的青石門,穿過這道青石門,我愣住了,一面巨大的石牆攔住了我們的去路,這道石牆甚是怪異,且不說它在這裡無緣無故地擋住去路,就是牆壁正中那副太極圖也甚是新奇……
我詫異之下,只得朝老張看去,卻見老張笑了笑:「聽說你們鳳棲派有一門可以土遁穿牆的秘術,你能穿過這道門嗎?」
「可以。」我走上前去,手剛剛觸摸到牆壁上,訝然地道:「這牆是鋼鐵鑄造的!」
我只好走回到老張的身邊,苦笑道:「這我可穿不了。」
老張哈哈大笑,道:「這道牆壁是極為堅硬的合金鋼所造,抗壓能一流,鳳棲派的土遁穿牆的秘術我還是略知一二的,不過是憑借自身的能量,軟化障礙物,從而達到穿越的目的,不過這道牆乃是堅硬無比的合金鋼所造,以你的修為,當然是穿不過的了。」
我略有所思地道:「老張,你是說,如果我的修為很高的話,連鋼鐵也能穿過?」
老張微笑著點頭,道:「理論上是這樣,不過要具備穿越鋼鐵的修為,可不是你這樣的年齡能夠做到的。」
我心中有些不服氣:「那也不一定,我天賦異稟,身體體質和常人大不相通,而且有鬼奴的幫忙,如果我能練成五行奇術,或許我還是能夠做到的。」
思緒間,只見老張左右雙手擺出一個太極手勢,一個旋轉著的太極圖案驟然結成,那太極圖案和牆壁上的太極圖一般大小,整個圖案金光璀璨的,懸在空中飛速旋轉,呼嘯著朝著牆壁上的太極圖飛奔而去,絲絲地鑲合了上去,隨著匡的一聲,牆壁上的太極門應聲而開。
老張一馬當先,首先走了進去,我也緊跟了進去,隨著匡的一聲,那兩半太極門又飛快地應聲合上。
裡面有燈光,光線很充足,我定眼一瞧,這裡似乎是一個很大的佛堂,不過前面的香案上擺放的卻不是佛雕,而是一個一個的牌位,靠著香案的牆上懸掛著一副已經發黃的畫卷,畫卷甚至都有些破損,不過畫捲上面所畫的畫境卻是非常的清晰。
那是一個仿若世外桃源,能夠吸天地之靈氣,聚日月之精華的地方,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身著一襲白色的太極道袍,左手悠然地拿著一柄拂塵,右手舞動著一把劍,劍勢走向徐緩,卻是深有靈動之氣,任誰看了,都知道這老者舞的必定是太極劍。
我環顧四周,又瞧了瞧香案上的牌位,再看看畫卷中舞太極劍的老者,心道:「這老者眉宇間有一股宗師之氣,恐怕是太極門的開山祖師吧!」
老張走上前去,雙膝跪倒在蒲團之上,接連磕了三個響頭,出於對宗師的欽佩與尊敬,我連忙也走上前去,對著畫卷中的人物深深地一鞠躬。
老張拜罷,從蒲團上起身,微微一笑,仰視著畫卷中的老者,悠悠地道:「阿帥,這便是我太極門的開山祖師爺,說起來,也是和你們鳳棲派開山祖師是同一時期的人。」
「噢?」我有些意外。
老張微笑著點點頭,眉宇間有些驕傲,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太極門創派比你們鳳棲派還要早上幾年,當年的風頭也不在你們鳳棲派之下,可是說是並駕齊驅,只是兩個派別一南一北,因此少有往來……到了後來,鳳棲派禍起蕭牆,逐漸衰敗,而我們太極門因為重重原因也慢慢走向沒落,說起來還真是一對難兄難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