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血債血償(下)
只聽謝倩說道:「笨手笨腳的,你喂得這麼快幹嘛?你想咽死雨菲姐麼?算了,還是我來好了。」說著又從我手裡將勺子和罐子都接了過去,慢慢地餵了起來。
我心中不滿,暗道:「她腦子又短路了,剛才要我來,現在她又要自己來,一會要這樣,一會又要那樣,真讓人費解。」
謝倩一邊給雨菲喂粥,一邊又和她聊天,這小小的一罐粥,竟讓她餵了一個多小時才終於喂完。吃完粥,雨菲的臉色好多了,雖然還是蒼白,但是也算是真正有了血色。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雨菲又開始睏倦了,不一會便又沉沉地睡去,謝倩和我都整整一夜沒有休息過,我心中歉然,對她說道:「這麼長時間也沒休息,你一定很累了,不如趁雨菲睡著這會靠在她床邊小睡一會。」
我想:「讓她回家去,她肯定是不肯的,倒不如讓她在這休息會」
謝倩果然同意了,笑道:「那我就先睡會,待會我來替你」
我點點頭,催促道:「趕緊好好睡會,這裡有我照看著就行了」
謝倩坐在床前,靠著病床的邊緣伏下了,才一會功夫,便閉上了雙眼,我知道她已經睡著了,從昨天晚上一直到現在,她也累得夠嗆的,真是難為她了。
幾個小時以後,雨菲和謝倩先後醒了過來,只見雨菲臉色有些不打自然,紅,不大自然的紅,而且身體在床上蠕動,好像有些難受的樣子。
我又有些慌了,忙問道:「雨菲,又疼起來了麼?」
雨菲聽了,臉更紅了,嘴裡慌忙答道:「沒有,沒什麼……」
我看雨菲有些不大對勁,吩咐謝倩道:「你看好她,我這就去叫醫生」
「叫醫生幹嘛?你真是笨死了,你難道沒看出來,雨菲姐是要小便,豬,真是一頭豬。」
經謝倩這麼一說,我終於明白,再開雨菲的神色,我已經確然無疑了,問謝倩道:「那怎麼辦?雨菲行動不邊,你一人又攙扶不動,我又是個男的,還是去叫護士來吧。」
謝倩已經聽得不耐煩了,說道:「你等得了,雨菲姐可等不了,你和我一起把她攙扶進去,少囉嗦了,快」
謝倩說的也是,去叫護士可能真的已經來不急了,我無奈,趕緊和謝倩一左一右攙扶了雨菲往女廁所裡趕去。
我深感尷尬,雨菲更是臉紅得頭也不敢抬一下,進了女廁所,也顧不得去理會她人的鄙夷目光,兩人幫雨菲站好了位,謝倩這才將我轟了出去,出去後,我一摸腦門,全是汗水,暗道:「這女廁所可真不是什麼好地方,簡直就是煉獄」
大約過了幾分鐘之後,我又聽到謝倩在裡面叫喚我,無奈,我只得再次抵著不正常狂的雅稱走了進去,兩人好歹攙扶著雨菲慢步回到了病房。
幫雨菲躺好後,謝倩可就開始取笑我了,「你這個死不正常狂,膽子可真不小,女廁所你也敢進去,嘻嘻」
我尷尬地笑了笑,抬頭去看雨菲,只見她也正朝我看來,兩人目光一碰即分,各自低下頭去。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只聽見電話那頭說道:「帥哥,我們找到雞頭了。」
復仇的時刻即將到來,我發誓一定要為她討回個公道。掛了電話,我看見雨菲正和謝倩小聲地聊著,見我電話接完,兩人都把目光鎖定到了我的身上。
「我有點事情需要出去一下,小倩,雨菲可就交給你了,你好好照看著」
謝倩的眼睛裡好像藏著點什麼,眼神忽明忽暗,只見她點了點頭,柔聲說道:「你放心吧,你快去快回。」
我出了醫院,沒有去開謝倩的那輛紅色法拉利,而是伸手叫了輛出租車,直往城東火車站附近的一處偏僻小巷外趕去,剛才的電話裡,關峰告訴我的正是這個地方。
巷子周圍都埋伏好了我的人,關峰,還有四大頭領,大軍,阿基,阿大阿二全部到齊,然後就是一些我不認識的成員,黑子也在裡面。這些人都分佈在巷外的各個角落,將這巷子看得死死的。
關峰將我叫到對面的一小酒吧內,遞給我一杯酒說道:「帥哥,那雞頭可是個毒販子,警察現在正四處緝捕他呢,能值不少錢。」
我不耐煩聽他囉嗦這些,打斷了他的話,問他道:「裡面什麼情況?」
關峰答道:「這條巷子是個死胡同,進了巷子往前走,在第一個十字口往左轉,左邊第一家便是,裡面本來住著的是雞頭的一小弟,現在他們兩都在裡面,再沒有其他的人,他們買了晚上的火車票,看來是準備跑路了。」
聽完關峰的介紹,我已經迫不及待地要衝進去了,關峰又好心警告我說:「帥哥,裡面那兩人可都有槍,我們還是小心點好,不要莽撞。」
我點點頭,說道:「你讓他們都原地待命,只你和我進去就行了,記住,要蒙著面巾和手套進去,千萬不要讓他們看見我們的臉。」
我見關峰滿面疑雲,知道他不明白其中原因,也不對他解釋,只囑咐他道:「不要多問,聽我的就是了,快去」
幾分鐘後,我和關峰進了巷子,走到第一個十字口便左轉,左首第一家是間紅磚砌成的平房,沒有經過粉刷裝飾,大門是木製而成的,我和關峰帶好事先準備好的黑色面巾和黑色手套,我暗數了三下,一腳踹開了大門,猛地衝了進去,關峰尾隨其後。
裡面果然有兩個人,見到有人破門而進,都驚得亮出了手槍,只聽見卡嚓一聲,其中的一支槍已經打開了保險,我來不急細想,幻影術馬上施展,就如鬼魅一般在他眼前失去了蹤影,只聽得卡嚓一聲脆響,他持槍的手就被我給卸了下來,槍也一併給我奪了過來。
那第二人也是一下子失去我的蹤影,正自驚奇,卻忽然聽見同伴慘叫,轉眼看來,只見一個白影就如光電一般飛速向他射去,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又是卡嚓地一聲,持槍的手臂軟綿綿地垂了下去,手槍也落到了我的手中。
兩人都痛苦地叫喊著,兩雙眼睛齊齊向我看來,其中一個身材高大,長得虎頭虎腦,另外一個身體瘦長,鼻子有點內勾,眼睛很細小,只見他面色驚恐無比,忍痛問我道:「你到底是人是鬼?你剛才怎麼做到的?」
我不去回答他的問題,冷冷地反問他道:「你就是那個雞頭?」
我現在面色陰沉無比,雖然還隔著黑色面巾,但只要還是個正常人,便能覺察到我渾身散發著強烈的殺伐之氣。剛才的那句話更是冷颼颼的,不帶一點溫度,就像是在和死人在對話一樣,沒錯,他們現在在我的眼裡就如同死人一般。
那人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是叫雞頭,可是我實在不記得和你有仇,你會不會是找錯人了?」
關峰站在一旁,眼裡也全都是驚訝之色,剛才那詭秘絕倫的一幕他已經盡收眼底,只見他怔怔地看著我,眼神迷亂,竟像是今天才認識我一樣。
我怒極反笑,譏諷道:「怎麼,你也怕死了?」
那雞頭一聽到死字,身體便微微顫抖了一下,強笑道:「大家都是出來混飯吃的,沒有解不開的冤仇,只有賺不完的錢財,既然如此,你就說吧,到底要多少錢才肯放過我?」
雞頭居然和我談起了人命買賣,如果換做是別人,沒準能放他一馬,可是他偏偏不怎麼走運,今天遇上的卻是我!
我咧著嘴笑了笑,說道:「你即便有再多的錢,我也不要你的。」
那雞頭吃了一驚,慌問道:「你又不是警察,何必非要置我於死地呢?」
我冷冷地答道:「也罷,既然你這麼想要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你說得一點沒錯,你我本無怨無仇,我們也不是警察,今天來這找你,不過是替人討回一筆血債。」
「什麼血債?」
我不能再多說了,以免日後生出麻煩。心中卻怒想道:「就因為你這狗娘養的那槍,雨菲後半生的幸福便被徹底葬送了,她以後的人生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燦爛了,老子恨不得將你剝皮拆骨,挫骨揚灰!」
「你不必知道更多,你只要記得我就行了,如果真的還有來世,儘管來找我報仇。」說完這句話,我不再囉嗦,將手裡的雙槍對準雞頭,槍口用黑布給裹住了,砰砰砰砰,連開了四槍,每一聲槍響過後,都會伴隨著雞頭的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四聲槍響,四聲慘叫,然後一切又都平靜了下去。
關峰露出駭然之色,看著雞頭的慘狀問我道:「為什麼不乾脆一槍斃了他?那樣倒乾淨了。」
我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我們畢竟不是警察,那種事情還是讓他們去做吧,我想要的,只是讓他在以後不多的日子中受盡痛苦的煎熬,也算是為她報了仇吧。」
關峰眼中露出驚駭之色,他自然不知道我說的她到底是誰,他也不去問我,我也懶於去告訴他,這件事情便到此為止吧。
「去用公用電話報警,然後全部撤退,蟄伏一段日子再說。」
「那他怎麼辦?」關峰還指望拿雞頭去換錢,不甘心就這麼離去。
「他已經沒多大用處了,我們還是別沾上麻煩,而且他現在四肢全廢,已經是個廢人,現在雖然昏死過去,以後肯定得躺到他死的那天了,咱們就算是積點陰德,就這麼放過他吧!」
再看雞頭的那個小弟,人倒是長得很結實,可是膽子卻實在是太小了,只見他褲襠處一大片水漬,原來卻是嚇得尿了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