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授藝(下)
又是一個月明星密的晚上,三人立在院落之中,師伯表情嚴肅,師傅卻是笑臉迎人,只聽他說道:「小崽子,你師伯傳了你一樣逃命的本事,我也來傳你套逃命的本事」
我心中不滿,暗想:「難道我天生就是逃命的命?幹嘛不教我點真正的本事?」
師傅見我不接話,怒道:「難道你覺得我的本事不如你師伯?所以你不想學?」
見師傅發怒,我慌忙賠禮,笑道:「不是,自然不是,師傅,我們這就開始吧。」
師傅臉色稍緩,正色道:「小崽子,好好地看仔細了」說完這話,師傅瞬時便矮縮了下去,就像有根繩子把他往下使勁地拉一樣,然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心中大駭,四處尋找,竟是不見師傅蹤影,正待問師伯,忽覺得腳下有異動,定眼看時,我被嚇了個魂飛天外!只見我的右腿正被一隻從地下伸出的手給抓著!
「有鬼!有鬼!」我一邊驚慌地叫喊著,一邊慌亂地要去甩掉那隻手,可那手竟然死死地抓住我右腿不放,急切之間竟是掙脫不得。
「哈哈……」忽聽得師伯大笑,只見他捋著白鬚說道:「師弟,你還是現身吧,以免嚇壞了師侄。」
師伯才說完這話,我便覺得右腿一鬆,那手竟然不見了,再定眼細看時,卻見一個白髮人頭從地裡冒了出來,只聽他嘿嘿笑道:「小崽子,你的膽子可忒小了,瞧你嚇的那狗熊樣,羞不羞?」
我還未答話,師傅已從地裡鑽了出來,竟又像是被繩子給拉了出來,而且速度何其之快,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我心中大駭,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我也不敢相信世間竟有如此奇聞怪事,我還在雲裡霧裡,
卻又聽得師傅說了:「小崽子,我這土遁之術比起你師伯的幻影術如何?你學是不學?」
師傅見我還在那呆傻,一巴掌拍了我的腦後勺,笑道:「你到底學是不學?」
我恍若夢醒,高聲叫道:「我學!我學!我一定好好學。」
師傅師伯哈哈大笑,卻又聽得師傅得意地說道:「我這土遁之術雖不如幻影術迅捷,卻也能日行八百里,能穿牆入壁,能在地底任意穿梭,不顯露一點痕跡」
師傅越多說,我心中便越猴急,驚喜地叫道:「師傅,咱們還是趕快開始吧」
師傅點點頭,說道:「這土遁之術依賴的也是人的精神力,精神力越強,這土遁之術便越能發揮極致,小崽子,你明白麼?」
我連忙點頭稱是,心中暗想道:「這土遁術實在是再妙不過了,可以逃命,還有些其他的用途,比喻說偷窺,嘿嘿,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妙哉!」
接下來,師傅又給我傳授了幾句口訣,然後細細地教我那土遁之法,一夜下來,別說穿牆入壁了,便是入地也是不成,氣得師傅直罵我:「蠢豬,朽木不可雕也。」
約摸十天過去了,十天裡,白天在家睡覺,睡前自然不忘吃那黑葫蘆裡的藥丸,只是睡完醒來後,必定是一柱擎天,倒像是春藥之類的東西,我雖然心中疑惑,卻不好意思去問師伯,只得就那麼著了。
晚上我還是按時去玄雲觀,經過師傅又打又罵的說教,十天下來,我終於算是領會了土遁術,也能穿牆入壁了,地底穿梭更是不在話下。
這天晚上,師傅看我演示完一遍之後,便開始對我說了,「小崽子,這些天,我和你師伯各自教了你一樣本事,你日後可要勤加修習,萬不可懈怠。」
「是,師傅師伯請放心,弟子決不敢偷懶」我嬉笑著答道。
師傅師伯聞言大喜,只聽師伯道:「我和你師傅還有些事情要商量,今日便到這裡吧,你且回去。」
第二日,我準時來到玄雲觀,道觀中卻黑漆漆的,我點燃油燈,尋遍了整個道觀發現竟空無一人,最後只在師伯房間內的桌子上發現了一張紙條,那卻是師傅的手跡,只見上面寫道:「小崽子,我和你師伯有急事要離開,暗閣內藏有兩本秘籍,你可自行修煉,還有你要好好鑽研那龍月刀,找出其中秘密,切勿輕易示人,你好自為之」
看完師傅的留字,我心中甚是不快,沒想到,和師傅師伯才相聚短短一月不到,他們竟然不告而別,我倒是沒有怪他們的意思,只是心中十分不捨而已。
我長歎一聲,將字條收到口袋中,從那暗閣內取了那兩本已經發黃的小冊子,慢步走出了玄雲觀。
夜晚的wh市景色宜人,道路上依舊車水馬龍,兩旁的行人還是川流不息,各色的燈光將城市點綴得花枝招展,就像是一位風情無限的少婦一樣。
看見不遠處有個酒吧,趁時間還早,不如去喝兩杯。剛想要進門,裡面卻出來一女的,穿著十分時髦,只見她走路搖搖晃晃,踉踉蹌蹌,我本想讓開,只是那門口過於狹小,竟還是被她給撞了。
我正自氣惱,定眼看時,卻發現那人竟是個年輕女孩,一頭柔順的烏黑長髮遮住了她的臉龐,看不清她是何模樣,更讓人氣惱的是她彷彿全然不知撞到了人似的,左搖右晃地去了。
「可惡的女酒鬼……」我無奈地咒罵了一聲。
再回頭看時,只見那女酒鬼走路左搖右晃,渾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我剛想要再回頭,卻見那女酒鬼忽然停下腳步,左右看了看,然後徑直朝前走了去……
我大驚失色,她正在橫穿馬路,只見道路上一輛輛車飛馳而來……
「停住……危險!」我大聲喊道。
眼見慘事即將發生,我急忙施展起幻影術,眨眼間飄到女酒鬼的身旁,一把將她抱住,飛回了原點。
「真險!」我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如果沒有我,如果我沒學會幻影術,如果我是個袖手旁觀的混蛋,她剛才必死無疑。
我摟著懷中那女酒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再看她時,只見她好像找到了一張軟床似的,竟撲在我身上睡著了。
「喂,醒醒……」我輕輕地搖晃著她的身體。
那女酒鬼竟已睡死,無論我如何叫喚,她就是不醒。我不禁焦急萬分,叫道:「這可糟了,妹妹,你快點醒過來吧,我還要進去喝酒呢,喂……」
「噢……」那女酒鬼突然一張小嘴,一股惡臭迎面撲來,她竟然吐在了我個正著,這還不打緊,只是她嘔吐完之後,腦袋又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暈睡了過去。
這可如何是好,如果就將她丟在這不管,我倒沒什麼,可是我的良心又過意不去,俗話說得好,殺人須見血,救人須救徹。沒辦法了,只得將她帶回家再說了。
我無可奈何,只得將她背在背上,才準備邁開步子,只聽得又是啊的一聲,我的腦袋上便臭氣雲天了,而且還**的,腦殼上竟已被她吐了個一塌糊塗。
我不禁勃然大怒,將那女酒鬼放倒在地,脫了身上的外套,將腦殼上的污穢之物清理乾淨,再去看那女酒鬼,只見她躺在地上睡得正熟呢。
我將她再次背了起來,心中暗暗發誓,如果她再嘔吐在我腦殼上,我就絕不再管了,馬上將她丟在地上,任她自生自滅。
才走了十幾步,只聽得女酒鬼喉嚨咯咯作響,我暗道:「別吐,前萬別吐……」如此又行了二十來步,女酒鬼的喉嚨終於安靜了下來,我暗自慶幸:「還好沒吐,算你識相。」
才這麼一想,只聽得背上又是啊的一聲,女酒鬼的嘴巴便如決了堤的洪水,吐得一發不可收拾,污物直沿著後腦勺流進了我的脖子,十分的難受。
這次嘔吐足足持續了兩分鐘,那女酒鬼吐完之後,想是十分爽了,竟又伏在我肩頭睡著了,我氣得肺都要炸了,一把將她放倒在地,看也不看她一眼,邁開步子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才走了幾步,我又忍不住回頭去看那女酒鬼,只見她平躺在冰冷的地上,身體動也不動。
我本想不管,卻無論如何邁不開腳,只得又走了回去,將這酒鬼扛在了肩膀上,得意地想:「這回你儘管吐,看你還怎麼吐到我身上」
我扛著那女酒鬼一路施展幻影術,不一會,竟已經到了家門口,掏出鑰匙,開了門,竟發現雨菲正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在那看電視呢。
站在門口,看著雨菲投來的驚愕的眼神,我突然變得結巴起來,指著背上的那女酒鬼道:「她……她是……我……表妹……」
我都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了,說什麼不好,竟然說這女酒鬼是我表妹,記得我第一次給涵姐介紹雨菲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她會信才怪。
果然,雨菲聞到我身上的惡臭,捂了鼻子,神色也馬上變得陰沉起來,從沙發上起身走到我跟前,看了看我肩膀上扛著的女酒鬼,怒問:「她到底是誰?」
謊言被當場猜穿,我更顯得語無倫次了,結巴了許多下,卻什麼也說不上來。
「你是不是想趁機非禮她?告訴你,只要我在,你休想得逞!」雨菲面色不善地說道。
我靠,這年頭好人怎麼就這麼難做呢?天地良心,我心裡從來都沒有那個念頭,再說,直到現在我都還沒看清這女酒鬼的摸樣,是美是醜我都還不知道,實在是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