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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章 黎明前的火拚(四) 文 / 沁園雪狼

    第二十章黎明前的火拚(四)()

    「不對,他們去的方向正是關峰所在的酒吧,那不成也是去喝酒?不會,喝酒也不用個個都全副武裝吧。」

    「糟糕,要出大事情」我不禁為關峰擔心起來,雖說我才見過他兩次,而且已經打定主意不再和他扯上關係,可是現在眼見他要出事,我心裡卻又亂糟糟的。

    「不行,我得去通知他。」如果我就此放任不管,那也太過沒意氣,我想以後我肯定挺不起胸膛做人了。

    我回過頭一路快跑,邊跑邊向110報了案,加快腳步追上了那群小青年,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我依然保持著原來的速度並沒有停下來,這樣他們反倒沒有起疑心,於是我終於快他們一步趕回了那酒吧。

    「小峰,快走,有人想要對付你!」

    關峰一下子從座位上上跳彈了起來,趕到門邊往外一瞧,回頭急忙往門後一探,抄起一把拖把,然後大呵一聲,「兄弟們,抄傢伙」

    酒吧內一陣辟里啪啦的響聲之後,小混混們手上都有了自己的兵器,只多半都是凳子和酒瓶之類的,都沒有什麼殺傷力。

    時間已經到了黎明時分,酒吧內倒是還有幾個買醉的客人,一件這陣勢,知道要壞事,趕忙丟下酒錢,飛快地奔出了酒吧。

    關峰快步走到我跟前,咧嘴一笑,「帥哥,他們是衝我來的,這事與你無關,你還是先走吧。」

    說實話,我倒確實挺想走的,這事確實跟我沒啥關係,而且我是真的不想粘上這些事情,可是看著眼前的關峰,我怎麼也邁不開腳步。

    氣勢洶洶的小青年們終於還是到了,為首的是個三十上下的青年人,身材很魁梧,給人印象最深的是他左臉上的一記刀疤,從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令人生畏。

    「匡啷」,酒吧的玻璃門被鐵棒一下敲碎,酒吧內響起了女人的尖叫聲,這個時候,除了關峰一夥,酒吧內已經沒有什麼閒人了,就連經理和服務員也已遠遠地躲開了去。

    門外的刀疤臉帶領著手持武器的手下殺氣騰騰地衝了進來,沒有多餘的廢話,見人就打。

    酒吧內頓時亂成一團,兩幫人激戰在一起,喊打喊殺聲不絕於耳,桌椅板凳辟里啪啦的爆裂聲,還有玻璃碎裂的清脆聲……

    關峰這方有幾人已經倒地叫喊,關峰正揮舞著拖把與對方幾人打得不分上下,火拚已經開始了。

    我們的人民警察呢?現在我們這些人民非常需要你們。

    我側身讓過一跟朝我頭部揮來的鐵棒,轉身一個彈腿踢在對方的小腹上,對方哎喲一聲,匍匐倒地叫喊。

    刀疤臉這邊人數較多,而且武器裝備精良,所以時間不長的工夫,關峰這方便漸漸有些支撐不住,有幾人甚至開始膽怯,丟下手中的物什,飛也似地開溜,卻不料被對方的人馬一一放倒在地。

    雙拳不敵四手,關峰也開始氣力不濟,衣服都被汗水濕透,背部連挨幾記悶棍,關峰忍住疼痛,死死地支撐著。

    我這邊情況更糟糕,可能是刀疤臉看我挺能打的,領著另外三個手下張牙舞爪向我撲來,我獨力難支,被他們一步一步緊逼到了角落,「糟糕」,我暗暗道了聲。

    我右手支撐著角落裡的一張桌子,大口地喘氣。刀疤臉帶領著三人將我死死地圍在了角落裡。

    彷彿已經吃定我,刀疤臉反倒不著急搞定我,他攔住了正要揮棒砸向我腦袋的三個手下,「兄弟,以前沒見過你,新加入的吧」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刀疤臉一愣,「那你幹嘛這麼拚命地幫關峰那小子?」

    我沒有回答,只是苦笑了一下,暗道:「鬼才想攪進這種事,只是我現在也是騎虎難下」

    「要不你加入我們,我保證以你的身手絕對比在那邊強,你要什麼條件我們都可以好好商量」

    刀疤臉居然當起了說客,看得出來,他是很看中我的,可是我不能,也不想,因為我哪頭都不想沾。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肯定地說道:「對不住,我不能答應。」

    刀疤臉大失所望,醜陋的笑臉馬上被兇惡的嘴臉所取代,「不是兄弟,那就是敵人了,弟兄們,上……」刀疤臉惡狠狠地嚷道。

    「砰」的一聲,一隻酒瓶重重地砸中了刀疤臉的腦袋,啤酒灑了他一臉。我不等另外三人反應過來,一步閃到刀疤臉背後,左手緊緊地勒住他的脖子,右手的半截酒瓶已經刺進了他脖子的皮肉,殷紅的鮮血沿著瓶頸流到了我的手上。

    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我的心終於放鬆了下來,「實在是僥倖!」

    怎麼回事呢?剛才趁刀疤臉說降的那會,我的右手在桌上摸到一個啤酒瓶子,這無異讓我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心中滿是歡喜,趁他囉嗦那會,我暗暗盤算著救命的法子。

    當我搖頭的時候,我已經作好了致命一擊的準備。也怪他們粗心大意,但是誰又會料到甕中之鱉也會有垂死一擊呢?我鑽了這個空子,一舉成功,就刀疤臉制服,這確實是僥倖。

    「都別動,否則我就要了他的命」,右手的半截啤酒瓶又往刀疤臉的皮肉裡深入了少許,殷紅的血液在暗夜的燈光中顯得分外刺眼。

    「別……別……都別動」,刀疤臉忍痛向著手下嚷道。

    看到刀疤臉十分配合,我稍微放鬆了右手,我還真怕一個不小心劃破了他的大動脈,刀疤臉要是掛掉的話,那我便真成了防衛過當,過失殺人了。

    械鬥終於停止了,酒吧內靜悄悄的,酒吧內已經被砸得不成模樣,哎,這老闆可是虧大了。

    慘烈的械鬥之後,酒吧內一片狼籍,桌椅都被摔得粉碎,不少人都受了傷,頭破血流,就連關峰也掛了彩,可是還好,沒有鬧出更大的亂子。

    「小峰,帶著你的人先走…。」我這話的口吻已經等同於命令了。

    可是關峰違背了我的命令,「帥哥,咱們一起走」

    關峰的額頭上流淌著血跡,那些受傷倒地的小混混也都被同伴攙扶了起來。一個個哀號著走了出去。

    我朝關峰點了點頭,然後再次加緊了右手握瓶的力度,「讓他們都呆在這別動,到了外面我自然放你」

    刀疤臉雖然心有不甘,無奈現在是肉在砧板上,只得按照我說的做。

    我押著刀疤臉帶領著關峰還有他的那些,刀疤臉的手下果然都沒有再追出來,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押著刀疤臉往外走了很長一段路才將他放掉,看著刀疤臉遠去的身影,我長長地在心底歎息了一聲,「這禍事惹大了,將來可能會後患無窮。」

    關峰遣散了他的手下,寧靜的星空下就剩下了我們兩人,兩人趁著月色一路走了下去。月華如水,照亮了整片大地,料峭的微風還是那樣時斷時續地吹著。

    「帥哥,我有些話想對你說」,關峰率先打破了這難得的寧靜。

    我點點頭,「正好,我也有些話想對你講,不過還是你先說吧」

    關峰停下了腳步,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神態異常嚴肅地對我說「帥哥,我果然沒看錯人,你是好樣的,以後就讓我跟著你吧!」

    我愕然地反問道:「你現在不是那些小混混的大哥麼,這樣不是蠻風光的麼?」

    關峰苦笑了一聲,歎道:「帥哥,你剛才也看到他們的狗熊樣,一有事就撒腿開溜,實在讓人心寒,我現在是心灰意冷,再也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了。」

    看得出來,關峰這番話發自肺腑。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我要跟他講的也正是這件事。

    剛才的遭遇讓我改變了對關峰的看法,他能不記舊怨,說明他有胸襟。危難之時他沒有棄我而去,說明他義氣深重。這樣的人,我想再壞也壞不了哪去,所以我決定對他好言相勸,如果他不聽,那我也只好與他劃清界線。

    既然關峰自己已經想通了,那也省去了我多費唇舌。

    「小峰,你能自己想明白這樣最好,從此之後,你便與打殺的生活一刀兩段,否則,你我兄弟就此分道揚鑣,你走你的通天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我神態嚴肅地注視著關峰,等待他的答覆。

    關峰大感意外,只是看我絲毫不像開玩笑的樣子,他低下頭沉思了半天,再次抬頭的時候,他終於還是狠下心點了點頭,「帥哥,我聽你的,以後我都跟著你,你說往東,我決不往西」

    關峰這江湖式的腔調把我逗樂了,我笑著說道:「那倒不必,咱們兄弟倆還是有商有量的比較好」

    關峰哈哈一笑,「是,是,還是帥哥說得對。」

    我們又邁開腳步繼續往下走去,兩人邊走邊聊,不一會,已經到了陽光小區。

    我看了看表,時間已經很晚了,再過幾個小時就要天亮了,這一夜可真夠折騰的。

    「走吧,上我那去休息一下,還是等天亮了再做打算。」

    「是,帥哥。」

    我笑了笑,不再理他,走到前面去帶路,關峰亦步亦趨地跟在了我的身後。

    我讓關峰睡我的房間,而我呢,睡了周微的房間,當然床上只有我一個人,周微果然沒有回來。

    折騰了一夜,現在我已經是身心疲憊,一倒在床上,便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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