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火舞昏厥,凌別心神一動,體中復又蕩漾出濃厚神力。他雖然攻擊了神的僕人,但是僕人終究是僕人,他們不可能擁有神的權利。熾天神侍身為此地管理者,卻也沒有剝奪信仰的權利,這也是神道修者為了下勢力作大刻意而為。
一旁,凶煞二將狂吞化丹,恢復著大損的功力,在最後一擊中,他倆同樣身處在紫殛天雷的打擊範圍之內,不過在雷擊觸身的瞬間就被凌別拽了出來。就這一會兒功夫的相持,二鬼體已受到了劇烈灼燒,鬼甲冒著滋滋青煙,出現了融化的徵兆。
凌別跌坐在地,看向依然膚若凝脂,好似沒有受到多大創傷的火舞,心中暗呼僥倖,本來她還可以召喚神侍軍團圍殺眾人。奈何神殿正在受到全面猛攻,在聖劍神侍的心中,守衛神殿的職責遠高於保護熾天神侍,所以儘管火舞幾度呼喚援軍,還是召喚不到半個聖劍神侍的幫助,只能十分憋屈的在自己地頭被眾人以多欺少,強壓神魂。
赤霞子環視整個戰場,滿意的撫鬚輕笑起來。他雖見凌別得了信仰光環,畢竟未曾親見,一時也不敢斷定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投機倒把之法才騙得神殿認可。所以才會再度試探一番,一方可探查到他所隱藏的實力,另一方面又可為自己出手創造機會。結局果然如他所料,靠著凌別的不俗表現,他十分輕易的擊敗了這只熾天神侍。
赤霞子看向一臉不忿之色的凌別,笑道:「不要這樣看著我,你也知道,老道我是專修火元之人,我的功力雖然比她高出一些,想要靠火元將她擊敗也要大費周章。而小你就不同,你擁有兩個鬼將。這個,能者多勞嘛,能者多勞……呵呵」
這時,躲在一旁的琴芳茵顛顛的跑了過來,取出一支玉瓶,遞到凌別眼前,說道:「這、這是我派的雪參冰髓丸,對恢復真元很有好處,你快些服下。」
凌別接過玉瓶,從中倒出二粒透著絲絲寒氣的晶瑩藥丸,當下便服了下去,略一調息,立即感到一絲清涼舒暢之感滿溢全身,原本因元力消耗過劇而產生的疲憊感緩解大半。
功力稍復,凌別將火舞攝至身前,仔細體察著她體中力量。熾天神侍的身體結構與修者十分相近,已在體中建立起穩定的力量循環,核心是一顆凝聚到極點的信仰之心。能夠自主吸收外界的游離能量,轉化為本體神力。即使沒有神的賜予,也能保有相當戰力。這與仙道修煉之法可說是大同小異。唯一不同就是,仙道修者得天地之力,所以不忘回饋自然。而神道得天地之力,卻說那都是神的恩典。
凌別一手撫火舞嬌顏,感歎道:「真是一具強大的軀體啊,毀掉豈不可惜?」
琴芳茵眼見凌別竟毫不避諱的將女子攬入懷中,似乎頗為動心的樣子,不由滿面緋紅的背轉過身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你怕什麼,她又不是男人。」凌別有些好笑的說著,並指成劍。在火舞軀體之以元力刻畫起符咒陣法來。這種陣法是他從商洛巫師處偷師而得,是一種干擾力量運轉的另類法門。商洛一族因為無法天地靈氣,所以才會以靈草熬製而成的染料作為替代,要是換作修者施為,就不必那麼複雜。只需以自身元力為引,即可布成此陣。這種陣法的功用就是,能夠封住實力比自己強大之人的功力。即使不能完全封鎖,也可大幅度減弱。聽來似乎功效非凡,其實適用範圍十分狹小。也只有對那一時全無抵抗能力之人才可一用。
赤霞子見到凌別真欲將熾天神侍據為己有,不由正色道:「不論你想將她如何,待到她甦醒過來,憑你的實力是很難在她面前佔得風的。咦……這種陣法是……」
凌別隨口回道:「向狼崽子學的。」便不再多言。此種技法只是一種符咒陣法的巧妙變化,其中並無多少高深之理,旁人即使一時不通,看過之後自然能夠明白是何原理,實在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
將鎖元靈咒佈滿火舞全身,凌別滿意的點點頭,又問:「可有女子衣物,給她披一件。」
琴芳茵扭扭捏捏的轉過身來,看向全身被畫滿符咒,不著寸縷的火舞,也覺心有不忍,便取出一套衣裙,替她穿戴了起來。
很快,琴芳茵替火舞穿戴完畢,二女身形相近,只是那火舞更顯得些,原先恰到好處的領口就被一對渾圓撐的漲鼓鼓的,露出了大片雪白。
凌別看看那前雙丸呼之欲出的火舞,又看看平平無奇的琴芳茵,不由大搖其頭,暗歎差距還真是不小。
琴芳茵感受到凌別帶著別樣含義的目光,立即偏轉過身子,有些羞惱的說著:「你這人真是……你、你不會將她怎麼樣?她雖是神道,但是你也不該辱她的……」她想當然的認為,凌別封住了這個女子的力量,接下來定會對她日日不休……
「我辱她作甚?」凌別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不削與這不懂事的小丫頭多作爭辯。他自顧走近水晶棺柩,敲打一番,發現這是一具能長久保持生氣不散的奇異法寶。凌別滿意的笑著,將火舞丟進棺柩,蓋棺蓋,收入儲物手鐲之中。
赤霞子大大的恭維了凌別一番,又道:「恭喜小喜得佳人。你功力消耗過巨,且先歇著,接下來就由老道包辦了。嗯,你們退開一些,核心水晶的防禦力量可不是好破的。」
凌別輕輕頷首,拉起琴芳茵,退向一邊,靜看赤霞子施為。
赤霞子凝神運功,身後光翼,光環,紛然瓦解。週身蕩漾出一層無形波動,穩步邁向供放著核心水晶的高台。
赤霞子剛一塌高台,信仰元精爆出耀目金光,一道光柱憑空出現,將整個高台籠罩其中。封死了一切退路。赤霞子似乎早有所知,只是哈哈一向,繼續漫步而。
赤霞子漫步來到高台頂端,這裡是一處方丈大小的平坦之地,高台外圍立有七根立柱,散發著陣陣神力波動,似乎在警告來犯者,不得輕易擅闖。赤霞子哈哈一笑,扣指彈出一點火元,擊向核心水晶。霎那間,核心水晶光芒大盛,七顆雷珠自立柱之中升起,匯聚成一道七彩雷光。朝著赤霞子狂轟而去。
七彩雷光觸及到無形屏障,蕩起一圈水波漣漪,逕自消融。赤霞子絲毫不理那七彩雷光的轟炸,出一隻金光燦燦的小巧靈葫,從中噴出滾滾金炎,開始煉化起核心水晶最後一層防護陣法。這才是真正的太陽真火,威力比之神道的神罰烈焰都要高出不少。
凌別眼觀赤霞子憑藉著一層無形防護舉重若輕的抵禦著七彩雷光的猛烈轟擊,心中暗生疑惑。他用來護身的那層無形波動,凌別雖然不明那是什麼玩意兒,但是光從氣息來看,那絕對是一件以仙元力煉製而成的仙寶。這種東西可不是赤霞子能夠煉製的。要說揀到那更是無稽之談,仙元煉製之寶不同其他,修者若是偶得,在沒有將五元之力完全融為一體之前,根本無力御使。除非是煉製此寶之仙特地為持有者量身定制,那還兩說。
赤霞子對凌別的天雷,鬼將,甚至最後私扣熾天神侍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姿態,已經十分明顯的展示了「我對你的秘密不感興趣,你也不要來管我。」的立場,他這時候若是乎乎的將心中疑惑說出,那就是自取其辱,徒讓人看輕了。
叮的一聲脆響,最後一層防護在太陽真火的煉化下紛然碎裂,赤霞子收了火葫蘆,揚手一招,巨大水晶迅速縮小成巴掌大小,落進他掌中。他又看向失了陣法引導,兀自漂浮在天中的七顆雷珠,揚手一招,又將雷珠攝入掌中。這才得意洋洋的飛落下地。
赤霞子取出一隻晶瑩玉瓶,從核心水晶中引出一道金色流光,按約定將一半信仰元精送給凌別。又取出一串串有七顆彩珠的精美手鏈,遞到琴芳茵面前,說道:「此次神殿之行共有三人,老道同凌別小已是所獲頗豐,你也應該有所得才是。這串珠鏈送給你,我叫它七劫雷珠,雖是神道的玩意兒,已被我改造一番,仙道使用起來絕對沒有問題。不要看我在陣中抵擋的十分輕鬆,那是借助了另一件至寶的功效。其實這串雷珠的功效還是很不錯的。」
「這、這……前輩,我不能憑白受祿呀……」琴芳茵眼巴巴的望著精緻手鏈,心中雖是十分中意,卻總覺有些不妥。
赤霞子嘿嘿一笑:「憑白受祿?這是從何說起呢?」
凌別也在一旁,擺出一副色迷迷的樣子,一手按琴芳茵香肩,怪聲怪氣的說著:「好茵兒,我勸你還是收下的好,千萬不要辜負了前輩一番好意!」
琴芳茵被凌別這一聲「好茵兒」喚的毛骨悚然,急忙跳開去,看向嘿嘿直笑的二人,立即明白了他們打的是什麼主意。
琴芳茵哭唧唧的接過手鏈戴,說著:「謝前輩賞賜,晚輩知道該怎麼做了。」她一個小姑娘,如何能夠對付得了老巨猾的二人。琴芳茵自小便乖順懂事,從來沒有說過半句謊話,這一次誤賊船,說不得也要破例一回了。
赤霞子隨意擺擺手,又道:「就在核心水晶的高台,有一處傳送陣法連接到另一處空洞,我等正可利用,避免同外部修者撞個正著。」一切事了,這時就是走為策的時候了。畢竟二人是藉著外面眾多修者的牽制才能有驚無險的了神殿中最為寶貴之物,若是被外人撞到,要求再行分潤,那就有些不美了。
凌別點頭同意,忽又想起一事,說道:「你們先走,我過得片刻自會跟來。」